第21章

散會後,程小樹垂頭喪氣的跟在時讓身後去做檢查,一想到明天要穿什麽愛的小衣衣她就頭疼。

“哎呦,你怎麽停下來了?”撞在時讓後背上的她揉着鼻子問道。

時讓警惕的瞧了瞧四周,确定沒人過來才将手伸到程小樹面前,他的手心上,正是那枚拾到的定位器。

但程小樹還搞不清楚狀況,她瞧着那個黑色的小紐扣一樣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麽?”

“你的定位器。”時讓冷聲道。

程小樹愣了半響:“我的定位器?我的定位器不是在我身體裏嗎?”

時讓觀察着她的表情:“是啊,它應該是在你身體裏的,但為什麽我會在小魚山那兩具嗜者的屍體前撿到它?還有,明明你被抓走時穿的還是節目組的衣服,為什麽回來後卻換了另一套?”

程小樹這下明白了,他是在懷疑她,可自己除了長翅膀這件事瞞着他,并沒有其他事讓他懷疑啊,難道……他其實知道她被移植了兩種細胞?

如果是,那這就更奇怪了,他為什麽不直接問,而是這樣拐彎抹角?

“對不起,還是讓你看出來了。”她眼中泛起淚花,可憐巴巴的說道:“其實,我被抓走後反抗過,只是……只是我很沒用,根本就打不過他們,最後還被他們把我後背傷了幾個大口子,衣服也破了,我怕你們嘲笑我,所以才在回來的路上偷了一套衣服換上,你……你罵我吧。”

她的演技太好,而時讓又不善于洞察人心,再者,定位器本來就安裝在靠心髒的位置,她說她後背被傷到,那麽定位器也有可能從傷口裏掉出來,于是,他打消了疑慮。

看着程小樹白皙的臉上兩行淚水,他語氣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是我不好,沒有盡到班長的責任,我現在幫你把定位器裝上去吧,你跟我過來。”

程小樹抹掉淚水心中暗喜的跟在時讓身後走到無人的樓梯間:“裝定位器為什麽要來這裏?”

“外面人多不方便,你也不想被別人知道你定位器丢了對不對,現在,你把衣服掀到肩部,然後趴在牆上。”時讓吩咐道。

“掀衣服?為什麽要掀衣服?”程小樹雙手緊緊抱着胸防備的看着他。

時讓皺了皺眉:“不掀衣服怎麽把定位器放進你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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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她松了一口氣,可如果要把定位器放到身體裏,那豈不是要劃開皮肉?

但這個問題她還沒問就知道答案了,因為時讓從口袋裏拿出一條幹淨的毛巾塞到她嘴裏:“你不用擔心,這種事我以前也做過,不會傷到你的。”

“哦。”程小樹雖咬住毛巾,但掀衣服的手卻慢吞吞的,雖然說,掀衣服的目的是為了放置定位器,但在一個大男人面前自己主動脫衣服……哦不,是掀衣服,還是很難為情啊,這……這明顯哪裏不對嘛。

“你快點,移植部的同事還在等着我們。”時讓催促道,看着她有氣無力的樣子,他突然生出一種自己動手的沖動。

“哦。”想着後面要面對的事才是重點,她眼睛一閉将衣服摟到肩部,雖然是背對着時讓站着,而且還穿着運動內衣,所以重要部位根本就不會被他瞧見,但因為羞澀,她白皙的後背還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看着程小樹潔白的後背,時讓氣息微動,但他自制力一向很好,所以很快就平複下來,化出一根利爪輕輕的靠了上去,可即便是這野獸般的利爪,碰到溫熱的身體,冰冷的指尖也仿佛開出了一朵溫柔的花。

“你忍着點,我開始了。”他話音剛落,程小樹就感覺後背一陣尖銳的疼痛,進接着一個冰冷的東西進入她的身體,并迅速向靠近心髒的位置鑽去。

“唔。”她痛苦的叫了一聲,要不是有毛巾堵着,她的慘叫聲肯定能掀翻樓頂。

“好了。”時讓拿出她嘴裏的毛巾,輕輕的擦拭着她頭上的冷汗。

緩過神的程小樹第一反應就是快點把衣服放下來,然而時讓又阻止了她:“先別放,傷口正在愈合中,會沾上血的。”

于是,将衣服拉下一小半的她只好又将衣服掀上去,而且一動也不敢動,約莫半分鐘後,她才顫巍巍的問道:“可以了嗎?”

時讓看着肌膚恢複如初後才點了點頭:“可以了,你複原的速度挺快的。”

“謝謝誇獎。”程小樹忙将衣服放下,甚至還紮進褲子裏。

見到她這急切的模樣,時讓終于隐隐覺得她似乎并不想被脫衣服和身體接觸,不管是第一次培育還是剛才,她都有些抗拒,可是,為什麽?

他帶着疑問和程小樹來到移植部,程小樹跟着兩個移植部的醫生走進檢查室,他則在外間等候。

一系列的儀器檢查後,程小樹被帶到一個床前,并按照醫生的吩咐平躺在床上。

“咬住,忍着點。”年輕的女醫生也把一條毛巾遞給程小樹,年長的一位則在戴手套,二人容貌相似,看起來像是母女。

程小樹見又是毛巾,騰的一下從床上彈起:“會很疼嗎?”

年長的女醫生拿起一支注射器,針頭差不多有簽字筆筆芯那麽粗:“有點吧。”

“那不打麻藥嗎?”程小樹擔心的問道,她剛剛已經疼了一次了,再來一次,她很方啊。

女醫生似乎是第一次被移植者這樣要求,她有些無語:“打麻藥會影響檢查結果的,你把衣服掀起來,露出腹部。”

“那還有其他的止疼方式嗎,我真的很怕疼?”她可憐兮兮的看着女醫生。

然而她這套對于滅絕師太般的女醫生根本毫無作用,她硬邦邦的甩出兩個字:“沒有。”

她只好又躺了回去,認命的再次掀起衣服。

因為剛才程小樹的态度,年長的女醫生擔心取樣的時候她會掙紮,于是對身邊的女兒說道:“落木,你按着她一點,別讓她亂動。”

年輕的女孩立刻放下手裏的活計,她雖然手上用力的按着程小樹的腰部,但是神色卻很溫柔:“別怕,一會兒就好了,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

對于她的溫柔,程小樹感激一笑:“謝謝,我會的。”

正常人類如果想要深度檢查細胞情況,一般是抽取脊髓,而移植者則是抽取腎髒組織,她以為剛才時讓給她放定位器的時候已經是很疼了,可當針管紮進她柔軟的髒器時,她才知道時讓對她已經夠溫柔了。

檢查室外,時讓正默默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然後聽見門打開的聲音,扭頭一看,只見程小樹捂着肚子弓着腰慢慢的走了出來,她潔白的牙齒緊緊咬着下唇,蒼白的臉上更是挂着兩行淚,顯然是疼極了。

“你怎麽樣。”他忙起身扶住差點摔倒的她。

程小樹虛弱的靠着他,身體更是微微顫抖,但她沒有力氣回答,只是把頭埋在他的肩上,然後極力克制那從內而發的鑽心疼痛。

對于她的這種主動,時讓還有些不适應,他感覺出自己現在是被她需要的,于是學着幼時母親哄他的樣子,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語氣溫柔:“沒事的,很快就不會疼了。”

程小樹有了依靠後,漸漸覺得也沒那麽疼了,約莫五分鐘後,她才緩過一口氣:“移植部的人,簡直就是魔鬼,麻藥都不打,太殘忍了。”

時讓見她終于有了精神,不由松了一口氣:“他們做的本來就是魔鬼才會做的事,畢竟只有惡魔才能打敗惡魔。”

程小樹知道他話裏的意思,的确,要是沒有移植部的瘋狂實驗,這個世界上的人類恐怕早就沒了。

“現在不疼了吧?”時讓問道。

“不疼了。”程小樹伸展了下身體,不得不說,移植者的恢複速度的确是驚人,就剛才那事隔正常人身上,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時讓長腿一立站了起來:“那我們回去休息吧,配育的事,我們一直沒完成,還有三天就是你排卵期結束的日子,必須抓緊時間,否則接下來的時間都無法配育了。”

“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想着配育的事,你簡直喪……等一下,你剛才是不是說排卵期過後無法配育?”她抓住了一個很重要的點。

“對,配育部是這樣解釋的,女性移植者排卵期過後便無法受孕。”時讓以為她還不清楚排卵期後無法受孕的事,于是耐心的解釋着。

程小樹聽完簡直要放鞭炮慶祝,原來移植者也分排卵期和安全期的啊,真是老天開眼啊,只要熬過接下來的三天,以時讓對規定極其服從的性格,後面的二十天就輕松了啊。

她跟着時讓走進電梯,就在電梯門要關上的時候,突然發現手機還落在檢查室,于是讓時讓先下去等她。

走到移植部檢查室門口,正準備敲門時,卻聽見那兩個女醫生在談論她,出于好奇,她悄悄的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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