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遼東赴任
熹平六年十一月。
夏育、田晏、臧旻三将接連檻車征下獄。塞北戰敗的消息剛剛傳到遼東諸郡後,遼東各族蠢蠢欲動,高句麗進犯玄菟郡,天子劉宏招大臣商議,派誰去安撫遼東局勢。最後在盧植內舉不避親的保奏下,皇甫岑被保舉為遼東屬國都尉。
然而盧植奏章一議,朝廷上下,除宦官張讓、趙忠紛紛同意外,整個士大夫集團都極力反對,原因也不過很簡單,皇甫岑今年不過二十。
天子劉宏沒有去理會那些士人之言,卻問向太尉段颎,段颎深知這是天子之意,又有昔日打賭擊掌,只好默然不語,段颎不反對,朝廷上下的功勳将領自然沒有人出言反對。
當然最人意外的事情是,身為士人集團中的馬日磾、蔡邕等人卻一力保舉皇甫岑可以久任遼東屬國都尉。
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天子劉宏抓住這個時機,力排衆議,命皇甫岑為遼東屬國都尉,公孫瓒也被段颎保舉為遼東屬國長史,即日赴任遼東屬國。
……
接近兩年的光陰,皇甫岑在洛陽沒有幾個好友,除了鴻都門交好的梁鹄、毛弘等人,皇甫岑誰也沒有通知,轉身離開,當然皇甫岑不已自己為鴻都門學學子而自豪,但是鴻都門下卻對皇甫岑的離開深感悲傷,畢竟當初在太學門前,如果不是皇甫岑,也許就沒有今天洪都門生的趾高氣揚,就連教學的師宜官也對皇甫岑的離開有些不舍。
皇甫岑到沒有什麽感覺,同幾人辭別後,便拿着聖旨,牽着自己的馬匹,便同公孫瓒一起上路了。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現在就走?”盧植因為朝廷有事,并沒有親自前來送皇甫岑和公孫瓒兩人,倒是盧玥兒前來送兩人。語氣之中對皇甫岑的離去多有不舍。
“哈哈。”公孫瓒一掃往日的頹喪之氣,臉上洋溢着數不清的興奮勁兒,高興地說道:“小師妹,你就等着我們的好消息吧!”
“哼!”盧玥兒瞪了眼公孫瓒,不在言語。
皇甫岑沒有公孫瓒那樣的好心情,此去遼東,只能憑借自己一雙手,身處匈奴、鮮卑、烏丸、高句麗這錯綜複雜的局勢,皇甫岑還沒有把握能把遼東的局勢掌握,就是眼下高句麗的兵怎麽退,他皇甫岑都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
“哈哈。”公孫瓒轉回身看到皇甫岑的臉色,走上近前寬慰道:“都是大哥我錯怪兄弟了,你說的沒錯,夏育、田晏他們雖然敗了,卻給你我兄弟發達的機會,這次欠下的兄弟情誼,大哥記得。”公孫瓒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被任命為遼東屬國長史,自己原來那些職位都是些不入流的官職,而且也掌管不了軍事,可眼下的長史可是主管遼東屬國的軍事。正正經經的二把手,而且屬國的都尉,竟然就是自己的二弟。雖然多有點不适,但也好過其他人當自己的上司。想此,公孫瓒就有一種豪情萬丈的心思洋溢在胸。
“呵。”皇甫岑回身看了看公孫瓒,苦笑着搖搖頭道:“此去,也許是禍不是福。”
“嗯?”公孫瓒不明所以的看向皇甫岑,為什麽要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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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未等皇甫岑開口,身後就傳來了酒鬼的聲音:“只不過是跳出一個泥潭,又入另一個泥潭而已。”
“咦?”公孫瓒和盧玥兒紛紛轉頭看向來人,不解地問道:“為什麽啊?”
酒鬼笑而不語,卻看向皇甫岑。答案,皇甫岑心知,他自己也知道。
遼東屬國內有烏丸、高句麗、鮮卑、匈奴等數族群居,又有朝廷上下皇權、宦官、士人、豪強等等的明争暗奪,雖然現在是鮮卑大勝,豪強武人不得不教出這裏的權利,但誰也不能保證,日後還會不會有人故意刁難。
正所謂,從另一個泥潭跳到另一個泥潭中。
皇甫岑歪着頭,一笑,雙手一張,似乎在歡迎面前的酒鬼,笑道:“你好,歡迎同我去往遼東。”
“遼東?”酒鬼看了三人一眼,然後笑着搖搖頭,否定道:“不,不,不,我只是去嘗嘗塞外的酒有沒有中原的好喝。”
“只是喝酒也好。”皇甫岑淡淡地回應,然後若有惆悵地說道:“總比一個人飲酒強啊!”
“怎麽能一個人呢?”公孫瓒不解的低應道。
公孫瓒不解,那是因為他不清楚皇甫岑話中之意。
皇甫岑看到的事情,也只有面前這個酒鬼能聽懂了解而已。
“酒鬼,你也去啊?”盧玥兒雙眼瞪大的看向酒鬼,似乎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問道。
“嗯。”酒鬼一聳肩,笑道:“應該是吧。”
公孫瓒不明白,為什麽當酒鬼說要同自己二人去往遼東屬國的時候,皇甫岑為什麽那麽激動,但是,盧植的話,他卻一直不曾忘。
身負負俗之譏的人往往大多數都會是國士無雙。
三人正高興之時,從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假佐大人,你走,怎麽不知會我一聲?”
來人不是他人,正是程普。
如今已經身為什長的程普已經同兩年前初來洛陽那陣兒大不相同,整個人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明強幹的勁兒,這也許就是正規的北軍同其他不同的地方。
“德謀。”皇甫岑高舉手臂,緊緊地握住來人的雙肩,慨嘆道:“沒想到,你我兄弟今日就要在此分別。”
程普點點頭,然後開口道:“假佐大人,德謀真恨不得同兄弟脫掉身上這副甲胄,陪兄弟去往遼東走一遭。”
“呵。”皇甫岑嘴角微挑,笑道:“可別,千萬別。”
“怎麽?”
“此去遼東,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程普不明的看向皇甫岑不言語。
“呵呵。”皇甫岑一笑,深深地朝程普緊緊一報,什麽多餘的話都沒有說,也沒有解釋。在這洛陽能認識的幾個朋友都到了,自己今日離去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然後轉回身沖着盧玥兒說道:“走了,保重!”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