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看看這裏有沒有機關暗門之類的。”張宜寧對着已經到了她身邊的張啓山說道,畢竟這裏只有她和張啓山、齊鐵嘴三人,她腹中的胎兒因為這裏的陰氣及怨氣的原因,一直都有些躁動,一直都需要她用靈氣去安撫,根本就沒有精力去查探。齊鐵嘴在張宜寧的心裏一直都是一個不靠譜的,也就只剩下張啓山可以去查探了。
“好。”張啓山剛剛會跑到張宜寧的身邊自是因為擔心張宜寧了,現在清楚的知道密室中只有他們三人了,更是不會反對張宜寧的話。
齊鐵嘴将頭轉向一側,不在去看那兩個當衆秀恩愛的家夥。
張宜寧此時也有時間仔細的觀察這間密室,密室長大約五米,寬兩米左右,高約三米左右,頂部是弧形,見到這樣子的密室張宜寧那裏不知道這個密室根本就是一個巨型的石棺。
而她們剛剛進入的那個入口已經完全封死了,從這裏根本是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張啓山拿了一根骨頭在手上,四處開始摸索了起來,幹燥的石壁上還是可以看見上頭留了許多抓痕下來,記錄了當時這些人想要拼命救生逃出去的情景,卻求生無路時的絕望的情景。張啓山仔細的摸着石壁,不時敲一敲,不放過任何的細節,可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張啓山無奈的回到了張宜寧身邊。“這裏是封閉的,沒有機關暗門一類的東西。”
“看看地面。”既然這裏是密封的,但他們三人在這裏呆了這麽久卻沒有出現缺氧的情況,那麽這裏還是有通風口的,在上面和四周找不到,就只能是在地面了。
“地面的骸骨太多了。”張啓山看着地面良久,也不知道從那裏下手才好,只能再次看向張宜寧。
“算了。”張宜寧也不想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用神識探查了一遍,發現頂端的一處石壁最薄,就直接對着密室頂端來了一張雷符,準備轟出一條路來。紫色的雷電重重的轟擊在了石壁之上!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密室仿佛都跟着搖晃了一下般,那些地上擺放着的骨架堆都跟着彈了幾彈,齊鐵嘴一個站立不穩,下意識伸手想要過來抓住張啓山穩住身形,只是一擡頭卻駭然看到面前的石板被張宜寧硬生生打穿出一個約一米寬的洞口來!
這裏是墓穴,就算是再怎麽幹燥石壁還是讓陰氣及空氣給腐蝕了,而張宜寧用的是雷符,對付陰氣也是最有效的,“上去吧!”
張宜寧是沒有辦法将張啓山和齊鐵嘴一起帶上去了,現在的她連自己上去都是一個困難事,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張啓山的身上了。
而張啓山也不愧是九門之首,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條繩子,一條帶着鈎的繩子,張啓山麻利的将繩子帶鈎子的一端甩向了洞口,又用力的拉了拉,見繩子是穩固的才對張宜寧道:“阿寧,待會我先爬上去,你在這裏等我上去了在将你拉上去。”
“好!”見張宜寧同意了,張啓山立馬将順着繩子往上爬,張宜寧看着張啓山那爬繩子的速度,不得不贊嘆一句不愧是盜墓出生的,這動作,這準備的可真齊全。
一直讓張宜寧和張啓山無視了的齊鐵嘴十分怨念的看着張啓山的身影,嘴裏念叨着“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只不過她的念叨張宜寧是完全無視了。
張啓山出了密室并沒有觀察四周的情況,而是将頭伸入洞口中看着拿着夜明珠的張宜寧,“阿寧,你将繩子綁在腰上我拉你上來。”能有一個免費的勞動力要拉她上去張宜寧自然是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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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上去了我怎麽辦?”齊鐵嘴看見張宜寧已經将繩子綁好了,卻沒有将夜明珠給他拿着,立刻就急了。他怕張啓山那個有了媳婦忘了兄弟的家夥會将他給忘了。
張宜寧将手中的夜明珠扔給了齊鐵嘴,而張啓山也沒有回答齊鐵嘴的問題,拉着繩子将張宜寧拉了上去。
上去後的張宜寧再次拿出了一顆夜明珠,張啓山看着張宜寧夜明珠一顆接着一顆的往外拿,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沒有詢問什麽。
夜明珠拿出來的一瞬間就将這個地方照的通明,他們剛剛呆着的密室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樣,是一具石棺,石棺緊緊的靠着石洞的內壁,而石洞中有明顯的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張宜寧走到石洞外并沒有發現出路,外面是密密麻麻的垂吊了不少鐵鏈下來,鐵鏈下端各倒挂着一具具森然的白骨,給這地方憑添了幾分恐怖。她們所在的這個石洞離地面到底有多遠的距離,張宜寧根本看不清。
因為下方籠在陰氣之中,這裏怨氣深重,隔了千年之久,這些怨氣不止沒消,反倒更濃郁了些,怨氣仿佛恍若實質一般,化為黑霧,擋住了她的視線。張宜寧想了想伸手向下扔了一個照明符,照明符的火光一路滾落下去時,點亮了這半座山腹,張宜寧隐約能看到下面是一個祭壇,祭壇上放入的是一個靈位。
到了這個地步,再退回石棺裏也出不去了,沒有其他出路,“佛爺,外面沒有出路。”
雖然沒有看見其他人,但張宜寧和明月、明珠她們的契約還在,也就是說她們沒有危險。
就在張宜寧觀察地形的期間張啓山已經将齊鐵嘴給拉上來了,聽見張宜寧的聲音張啓山快步來到了張宜寧身邊,四處看了看,知道張宜寧所說的是事實,“我先下去看看!”
“等等。”張宜寧看着張啓山的動作心中有些不安,在制止張啓山後拿出了一個佛修加持過的玉佩挂在了張啓山的脖子上。“好了。”
張啓山對着張宜寧笑了笑,随後看準了其中一根鐵鏈,縱身一躍便跳了過去,伸手死死将鐵鏈抓住了,那原本紋風不動的鐵鏈遭受了這樣的撞擊,開始‘吱嘎吱嘎’的在半空中搖晃響了起來,摩擦之間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來。
“八爺自己跟上!”張宜寧轉頭和齊鐵嘴說了一句後,緊随在張啓山之後抓住鐵鏈下去了。
張啓山看見張宜寧也跟着下來了,只是皺了皺眉頭,并沒有說什麽,但他的不滿卻是顯而易見,只是張宜寧不在意。接着拿出了不少的夜明珠運用靈力射向四周,在靈力的加持下這些夜明珠都穩穩當當的落在四周的石壁上。
有了這些夜明珠張宜寧他們道是清楚的看見了這些的情況,這個地方應該是在山腹中人工鑿成的。剛剛他們抓住的鐵鏈的下方全都懸挂着白骨,粗略一數恐怕有上百具之多了,這些鐵鏈下端兩只猙獰的鐵勾。将每具白骨腳掌釘穿,這種情景讓百合想到了市場之中屠夫賣的豬肉一般的情景。更奇特的是這些白骨架保存得相當完整,因為剛剛張宜寧和張啓山帶動那鏈子‘吱嘎’的晃動着,連帶着下方挂着的白骨也開始微微的晃動了起來。發出‘咔咔’的聲響。
看見這些白骨的樣子張宜寧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有人用了邪術,不然過了千年這些白骨不可能保存的這麽完整,且剛剛那麽的碰撞都沒有掉落。
☆、第 44 章
張宜寧四處觀望了一下,發現這處洞穴呈圓形,頂部是一個半圓形的,而四周的牆壁上有幾十個剛剛他們出來時那樣子的小洞穴,想來其他人是和他們一樣了。
想了想張宜寧還是拿出了一張符咒撕了,這張符除了會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外什麽作用都沒有,所有張啓山和齊鐵嘴除了聽見聲音外,并沒有看見張宜寧前幾次拿出的符咒所顯現出來的效果。
齊鐵嘴看着張宜寧的符咒除了聲音差點兒将他的耳朵給震聾了外,連火星都沒有冒出一個,十分的懷疑那張符咒是否是失效了。“張夫人,你……那符紙是不是受潮了?所以才沒有作用?”齊鐵嘴小心翼翼的說道,就怕一個不小心說重了,惹的張宜寧尴尬或是傷心,連累他挨張啓山的白眼。
張宜寧當然知道齊鐵嘴是什麽意思了,只是她拿出的這張符紙還真的就只有這個效果,原本會做這樣的符紙只是為了實驗,一次都沒有用過,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用氏。“想必他們也和我們一樣,被困在某處了,現在我們這裏的聲音這麽大他們會聽見的。”
“那要是他們破不開石壁怎麽辦?”見張宜寧說的那麽輕松,齊鐵嘴心裏卻在瘋狂的吐槽,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現。
“哦!”出不來就出來啊!她又不是救世主,非得救每個人。
“咯吱”就在張宜寧和齊鐵嘴說話的期間裏鐵鏈在次響了起來,随後二月紅、明月他們陸續到了張宜寧的身邊。
“還有人困住了。”張宜寧是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可是張啓山在乎啊!他在鐵鏈停止晃動後清點了人數,少了老四和吳老狗,還有留下的兩個張家軍。可他沒有辦法去救他們,只能将目光投向了有能力救他們的張宜寧身上。
“明舒,你去看看。”在這麽多人的面前張宜寧是不會反駁張啓山的,所有在張啓山出聲時張宜寧就知道張啓山要說什麽了。
既然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張宜寧也不打算浪費時間了,直接朝着祭壇走去。可是等真正的看清楚了祭壇上的東西後,張宜寧的眉頭卻越皺越緊,心裏也隐隐的不安。
祭壇上的靈位是用萬年養神木做的,靈位上沒有名字,卻寫了一個生辰八字,祭壇上的陣法張宜寧也見過,是一個獻祭的陣法。能這麽大手筆建造這麽大的墓穴,會用活人獻祭張宜寧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但是另她奇怪的是沒有看見墓主人的靈魂和屍體,這才是讓張宜寧最奇怪的地方。
“啊……嗯——”這種仿佛垂死前掙紮一般的□□開始只是若有似無的響着,大家還當自已害怕恐懼之下産生了幻聽,耳鳴聽錯了一般,可随即地面大量的骨灰開始無風飄動了起來,除了衆人圍坐的這一團,四周黑氣恍若凝成了實質,黑霧之中那些倒吊在大家頭頂的白骨仿佛都活了過來一般,開始晃動了起來,慘叫聲從一開始的零星丁點兒,接着越來越多。
“快過來!”別人會以為是幻聽,但張宜寧和她身邊的明月明珠明舒她們卻不會這麽以為,只是那些被獻祭的人死前發出的聲音,他們需要快些離開,不然怕是離不開了。
張宜寧的本事他們是見過的,更何況還有張啓山在一旁壓陣,衆人自然是再聽見張宜寧的話後立刻跑到了張宜寧的身邊,也就是祭壇上,包括剛剛被明舒救出來的老四和吳老狗他們。
“嗚嗚——嗯……”哭泣聲與痛苦的低吟傳來,那些吊在鐵鏈上的白骨開始劇烈的晃動。張宜寧看着洞穴中有如實質的陰氣和怨氣,十分的頭疼,在這裏她的神識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且又帶着這麽多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的出去。
“救救我……”張宜寧聽出來了這是離她最遠的一個張家軍的聲音,但張宜寧卻沒有說話。
“快過來啊!”張副官着急的對着那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張家軍喊道。
“不用喊了,沒用的。”張宜寧自從到了這個世界還沒有碰見過死人,現在在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死人卻是讓怨鬼給虐殺的,再加上她懷孕了,一時間心裏有些不适應。“都站在這個祭壇上,誰也不準離開。明珠和明舒看看祭壇上有沒有出口。”
衆人在聽見張宜寧的話時是不滿的,但看着張宜寧嚴厲的樣子卻怎麽也無法離開祭壇,(不是離不開,是阿寧用神識鎖定了他們,)哪怕是張副官也是有怨言的,明明只要拉那個張家軍一把的事情,張宜寧卻不準,這讓和張家軍一起出生入死的張副官怎麽會沒有怨言。
只有張啓山雖然不知道張宜寧為什麽要這樣做,卻也是相信張宜寧的,只是眼神還是無比的複雜。
但是下一刻,那個張家軍的臉色卻先是發青,緊接着又有些黑沉,漸漸的,在衆人駭然的目光下,他的身體像是被幾個無形的彪型大漢給扛了起來般,身體先是直接離地飄在半空中,緊接着以極慢的速度,開始頭朝下腳朝上,在此期間,這個張家軍的表情木然,仿佛真實的神情已經被隐藏在一張皮肉之下,他面龐突然間漲得通紅,一雙眼珠也開始迅速充血,可偏偏他的表情冷淡得有些詭異,那皮膚光滑通紅而發亮,仿佛打了蠟油一般,不知是不是因為充血的關系。
頭頂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有些生鏽的鐵勾勾進他一雙腳掌裏,那麽厚的軍靴一下子就刺穿了,他就像是一只待宰的豬一般,被人倒挂在了架子上,正在等待着開膛剖腹。
可是他的表情卻十分冷靜,甚至近乎有些淡漠了,鐵勾挖進他腳掌時,骨肉被釘穿的撕裂聲在衆人耳朵邊響起,那鐵勾尖上暗紅的鮮血一滴滴的往下掉,衆人看着仿佛都感覺自己腳掌疼痛了起來,可偏偏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既不大聲喊叫,也不拼命掙紮,只是嘴裏發出痛苦而無助的□□聲來。
若是他表情上也露出一點兒吃疼之色倒罷,可偏偏他這樣的冷靜配上這種痛苦的叫聲,仿佛就讓人好像看到面前倒挂的只是一個會發音的假人一般,讓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這,這是怎麽回事?”解九爺是留過洋的,雖然也是見識過粽子的,卻仍然不太相信鬼這種東西,可是現在事實卻發生在了他們的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心裏卻是十分的恐懼,只是恐懼的不止解九爺一個,其他人也是一樣。黑背老六一直背在背上的刀不知何時拿在了手中了,而吳老狗更是将他心愛的狗狗給抓疼的死命叫喚。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只是因為恐懼,而使得這個張家軍被倒挂起來的過程仿佛時間被拉長了般,等到衆人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被挂得齊整了,也開始像旁邊倒挂着的白骨架一般,輕輕的在空中晃蕩了起來,四周慘叫聲仿佛越發響亮刺耳了些,在場衆人吓得不住吞口水,下一刻他本來夾在雙腿兩側的雙手像是被人強行掰了下來,夾在臉頰兩旁甩落下來,十指無端破開一個大洞,血液開始順着他的十指,‘滴滴答答’的往下滴了。
周圍濃郁的血腥氣傳來,四周那種黑霧仿佛更爆燥了些,耳旁那種□□聲越發響亮。被吊起來的人的地面上很快滴了一大灘血液,濺得四處都是,這些血流似小溪一般開始往四面八方緩緩流去,像一條條蜿蜒的小蛇,朝祭壇的方向流了過來。
“這裏不能久留!”張宜寧看到這樣的情景,心中不由苦笑了起來,是她低估了這裏的危險,也是她沒有想到道門中人會用這麽殘忍的手段來守護那個東西。“明珠将那個靈位拿起來試試。”
明珠和明舒已經将祭壇能動的東西都翻了個遍,除了那塊靈位。在明珠拿起靈位時,祭壇的正中間出現了一個洞口,手中還拿着夜明珠的齊鐵嘴感覺湊了過去。“下面有路。”
雖然齊鐵嘴說有路,但衆人的目光卻都看着張宜寧,“走吧!”說着張宜寧率先朝着洞穴中的樓梯走去,張啓山緊随其後。
☆、第 45 章
待衆人全部進入洞穴後,明珠走在最後面就洞口封住了,在洞口封住的那一瞬間那些刺耳的哭聲及痛苦的□□聲完全隔絕了。
張宜寧将這處樓梯仔細的觀察了一邊,并沒有發現不妥之處,“先休息一下,吃些東西,我們在繼續走。”
自從到了這個古墓後張宜寧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進入空間裏了,也沒有服用過靈氣蘊含量高的天材地寶補充靈氣。雖然這裏的靈氣比較充足,卻還是供應不了她腹中胎兒的需求。
“我們不能回去嗎?”霍三娘猶豫了一下還是走的了張宜寧的面前,問出了他們都想知道的問題。
“來路已經完全封死了,是不可能在回去了,現在我們要出去只能走的這個墓中心,再找出路。”這個古墓是一個死地,有進無出,張宜寧在第一眼見到古墓地形時就知道了,只是她沒有說而已。
“為什麽?”霍三娘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在剛剛那個石洞前他們雖然一路也是恐怖驚險異常,但沒有出過人命,可是剛剛就在那個石洞中他們經歷了那麽恐怖的一幕,現在想起來她都渾身發涼。
“上面那個石室只要來路,沒有出路,而且那個石室中我們所見到的是一種很古老的獻祭,獻祭中的生靈在臨死前都是受過非人的折磨。它們的怨氣非常的濃重,哪怕是過了幾千年了還是猶如實質。且碰見生人那些怨氣就會複蘇,它們會殺死一切它們見到的生人,我們現在上去只有送死的份。”既然有人問到了,張宜寧也不介意解釋一下。
“那我們只能往前走了?”解九爺的臉色十分的差,連一直以來溫和的面具都不要了。
“這次是我估計錯誤了,沒有想到道門中人會利用墓主人在墓中布下這麽陰毒的陣法。”這個墓主人生前必是有錢有勢,身份高貴之人,也是一顆求長生不死的心。也就是這一點讓布下這個墓穴的人利用的徹底。
“利用墓主人?”二月紅不愧是一個細心的主兒,一下子就抓住了張宜寧話中的重點。
“嗯!上面的那個陣法本是用怨氣及靈氣滋養墓主人的靈魂的,但在上面卻沒有見到墓主人的靈魂。”說到這裏張宜寧頓了頓,她怕在說下去會将這些人給吓死。
“墓主人的屍體呢?”二月紅敏感的發現張宜寧只說了墓主人的靈魂,卻沒有說屍體。
“你們确定要知道?”張宜寧眼神複雜的看着衆人。
“說吧!我們能接受。”張啓山對着張宜寧溫和的笑了笑,現在情況已經很糟了,還有什麽會比着更糟的。
“這通道的另一端我若沒有猜錯就是墓室了,也就是墓主人屍體所在地。我們見到的很有可能不會是屍骨,而是僵屍了。”反正是他們要她說的,那麽她也不介意将她的猜想告訴給他們知道了。
“僵屍?也是粽子嗎?”這個時代還不是一百年後那樣信息滿天飛的時代,而九門是盜墓世家,對于墓中的東西還有很有了解的,只是他們了解的也緊緊是低級的僵屍或是一些屍變的東西,也就是他們所說的粽子。而真正的僵屍他們是不了解的。
“不是。如果遇到了高級僵屍我們是沒有活路的。”他們可能活不下去,她自己還是可以的,但張宜寧是不會傻傻的告訴給所有人知道的。
休息了一陣子,衆人也多少吃了一些東西後便繼續走,只是中樓梯越是往下便越窄,眼睛望去看不到盡頭,一股沁骨陰寒的冷氣便襲來,地道漆黑一片,仿佛一個張大了嘴的怪獸般,衆人慢慢下到井底,好像是自動走進了這怪獸嘴中自投羅網一般,衆人心裏都壓着一塊大石。
想起張宜寧之前所說底下有僵屍,一行人越下到井底,都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個個秉息凝神,連呼吸都不敢大口了。
井底離地面極深,越是往下,潮濕陰冷的感覺便越明顯,每呼吸一口的空氣中都帶着濃濃的那種黴濕氣,興許這裏是山腹之中,又是深埋于地底,所以地面略為潮濕,有時腳踩上去略為濕滑,衆人走得都十分小心,頭頂約三十厘米處的井部頂端許多密集的小水珠不停沁出,再彙聚成一團落下,‘滴滴答答’的,有時落在衆人身上,有時則是落在地面,發出聲音來,聽得讓人心中厭煩無比,偏偏又無可奈何。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口井不知有多深,偏偏卻沒人敢開口去問,鼈住呼吸的時間長了,一群人覺得胸口都因為長時間呼吸不暢有些疼痛了起來時,前面回音漸漸大了些,張宜寧淡淡的開口:
“到了。”衆人精神都正是緊繃的時候,聽到這突然響起說話的聲音,冷不妨都抖了抖。
張啓山扶着張宜寧走在最前頭,明月和明珠緊随其後,被夾在中間的人不知道前面的情況如何,都感覺心中惴惴不安的,走在最後的人仍然是明舒
張宜寧手中一直是拿着夜明珠的,這井下的階梯距離出口只是一米左右的高度了,張宜寧再次擡腿慢慢走到出口處。可是哪怕張宜寧此刻手中拿着夜明珠也沒有照亮多少地方,無奈之下,張宜寧只好拿出一張火龍符撕了。
這火光照亮了整個通道底部,張宜寧只看了一眼,心中便直直的下沉。
底下約有一百平方米寬,呈八卦盤的形狀,張宜寧這會兒眼力過人,一眼便看到了地底之上哪怕經歷過千年時光,石室表面已經有些腐朽了,可是她依舊看清了地面被人割出八卦盤的形狀,四周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地面全是一些上古時期的古文字咒語,這些并非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些八卦盤方位之中,每一個方位都有一具屍體。
一共是八具,這些屍體都沒有腐爛,還是保存的十分的完整,就張宜寧所知這些屍體已經不能稱為屍體了,而是僵屍,還是綠屍。
難怪此地布局如此之大,進墓先有蛟蛇鎮守看門,進墓之後殉葬的死人之多,簡直不堪想像,先是上頭那獻祭的陣法,緊接着是地底之下這些綠屍。更別提是中間讓這些屍體仿佛是叩拜着的紅玉棺醇了,仿佛是在守護它一般,這種情景張宜寧只是曾聽說過,但并不曾親眼看到過。
古代之中,一般人以黑色棺木下葬,唯有兩種情況以紅棺入土,一則是天皇貴戚,一則是大兇之物,黑棺鎮壓不住,道士便會以朱砂塗抹棺身鎮邪,此地布局如此之大,棺中的東西絕對要高于綠屍的存在,她的預感果然沒錯。唯一慶幸的是他們沒有驚動這些僵屍。
“麻煩大了。”張宜寧苦笑了一聲,卻也無法。她雖然好東西多,也有把握弄死這些僵屍,但這前提是在她沒有懷孕的情況下,現在這樣她根本就不可能弄死這些僵屍在順利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