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番外·今生4

宋家的小宋少和高中同學容癸相戀十年,總算是走到訂婚一步。

消息一經發出,驚動了商政界。

宋家家大業大。

小宋少雖然沒有繼承家業的打算,但耐不住現任的宋家當家宋艾寵他。

那有求必應的份,連宋澤的父母都比不過。

因此訂婚宴的排場不可謂不大。

至于宋澤那位,也是來頭不小。

早幾年前就獲得了京大的教授頭銜,成為有史以來京大最為年輕的教授。

這還不算,百人計劃,青年千人,國家傑出科技人才……他頭上的頭銜多的數不清。

國內榮獲諾獎的老牌生物醫學教授豎着大拇指說,這家夥未來有可能榮獲諾獎。

因此,宋澤和容癸的訂婚宴上聚集了不少大人物。

容癸那頭沒什麽親戚,訂婚宴的安排就落到了宋家長輩身上。

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宋艾。

但是,誰能料到,在最最緊要的節骨眼,訂婚宴開場前夕,兩位主角不見了。

确切說,不見的是容癸。

宋澤是在發現容癸不見之後,沒說什麽出去找人了。

而容癸的失蹤,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紀流雲。

上輩子,紀流雲和容癸承諾,會在合适的時間喚醒他的記憶。

這個合适的時間點就定在,容癸真正得到宋澤之後。

紀流雲原本琢磨着,等到兩人發生關系那天就喚醒容癸。

奈何宋澤和容癸談的簡直就是特麽的柏拉圖戀愛,交往十年都沒走到最後一步。

最初是因為宋澤潔癖性子,過不了最後那一關。

後來宋澤那邊沒問題了,明裏暗裏也和容癸講過。

但容癸倒是每每進行到high時候抽身而出,說什麽我不想你勉強自己。

還說什麽反正兩人都在一起了,最後一步不急,等到真正結婚時候在上床不遲。

偏偏宋澤那個傻子就那麽答應了。

然後兩人交往十年,愣是清清白白的。

外頭知道他倆在一起的,都在猜測誰上誰下。

是看起來更強壯的宋澤,還是表面文弱實則比宋澤還要大力的容癸。

每每這個時候,紀流雲就想呵呵一聲,腹诽道:“車都沒開還想着上下?”

于是本打算早早甩手不幹的紀流雲不得不時時刻刻關注二人動向,好盡早實現和容癸的承諾。

誰知道這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來,宋澤和容癸的關系倒是越來越好,人前人後也不會顧及彼此的戀人身份。

但是紀流雲總覺得不夠,便一直猶豫着沒有喚醒容癸的記憶。

好不容易熬到兩人修成正果,即将在衆親友的祝福下交換訂婚戒指,紀流雲可高興壞了。

他感慨許久,預備在兩人今晚的親密接觸後,喚醒容癸的記憶。

不成想,容癸自己竟提前恢複記憶了。

之後做的頭一件事,就是獨自一人悄悄地離開了訂婚宴。

好在宋澤一直關注着容癸的動向,這才在對方走出訂婚宴現場時候,及時追了上去。

容癸倒沒有去什麽太遠的地方,直接乘電梯去了酒店頂樓的天臺。

憑欄遠望時候,宋澤自身後叫住了他。

“不舒服?”

容癸回頭,漆黑眼眸中滿滿的都是眼前的宋澤。

“你應該猜到了吧?”

宋澤佯裝不解:“猜到什麽?”

他在容癸旁邊停下,向腳下望去。

幾百米低的地上,車流往來不息。

宋澤只看了一眼,就抓住了旁邊容癸的手臂,“卧槽,這特麽也太高了,你站這兒就不怕摔下去?”

容癸低頭,望着宋澤緊緊抓着他手臂的手。

抿了抿唇,退後兩步,将對方從欄杆邊緣拉下,一起坐在了天臺的長椅上。

“你應該猜到了吧,那個紀流雲是真的。”

宋澤不置可否,晃了晃腳丫子:“猜到了,還是沒猜到呢?”

答案是猜到了。

宋澤一直覺得自己對容癸的喜歡來的蹊跷。

雖然十年前出國前夕,他半信半疑的相信了自己喜歡容癸,喜歡到幻想到一個不存在的世界意識。

可是,始終沒有人可以解釋,他對容癸的愛源于何處。

心理醫師曾經哄他入睡,引導他在睡夢中回憶往昔,尋找從前喜歡上容癸的契機。

答案是沒有。

初中三年雖然同校,但宋澤對容癸的記憶僅停留在畢業典禮時候,站在臺下的驚鴻一瞥。

以及他對胖哥随口說的話——胖哥,這小子長得忒好看了!

于是乎,他喜歡容癸的契機被認定為——一見鐘情。

然而宋澤自己卻清楚的記得,彼時他對容癸,只有驚嘆,沒有愛慕。

但是當時的宋澤以為自己有病,還是很嚴重那種,所以漸漸接受了心理醫師的說法。

——說他對容癸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

宋澤眯眼,語氣裏是回憶味道:“其實最開始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你哪裏。但是心理醫師,三叔,我爸媽……還有許多人都在我耳邊說,我喜歡你,我愛你。然後我也就自我催眠,以為我愛你了。”

容癸沒有說話。

“但死活覺得不對勁。尤其是胖哥三番兩次來找我。說什麽你是未來的大 boss ,說你愛我不得毀滅世界,說什麽我本來應該娶一個美嬌娘……我最初是不信的,但是胖哥的說法雖然和紀流雲的不大一致,但大體是相同的——即世界曾因你而消亡。”

宋澤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大白牙。

“偏偏胖哥剛開始找我說你壞話那幾年,紀流雲還沒有完全消失。那家夥時不時會在我面前嘀咕,要我看緊你什麽的。但是那家夥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有時候他以為我睡着,但我其實只是閉着眼睛時候,說了些和胖哥一樣的話。好比……”

宋澤回憶,卻始終沒松開容癸的手。

“他吐槽我說我的潔癖真麻煩,在我頭頂念叨說要我趁早和你滾床單,說胖哥那小子陰魂不散有事沒事就來搗亂,說這麽磨蹭下去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歸還你的記憶好……這些話起初只是叫我懷疑,但是我真正确認,卻是我和你的命運軌跡漸漸和你所謂的上一世幾乎重合時候。”

宋澤頓住,轉頭去看容癸。

“你現在的樣子,應該是想起來了,所以應該是知道的吧?”

容癸回視着他:“命運就是這麽奇妙,即便你這輩子和我一起走了十年,我依舊是和上一世一樣,上了同樣的大學,拜了同樣的導師,選擇了同樣的未來。而你,除了沒有喜歡上那個女人以外,還是選擇成為職業游戲選手,還是一天天的窩在家裏打游戲,還是把宋家家業當麻煩事一樣推開。但是……”

他逼近宋澤,與他面對着面,呼吸交融,“你其實,遇到了那個女人吧?”

說罷,不等宋澤回應,咬住了宋澤的唇。

宋澤立時張口,唇舌交纏間,空氣的溫度在攀升。

一吻畢,宋澤朝着容癸笑了笑,“我好奇嘛~好奇那個胖哥和老紀嘴裏那個害死我的女人到底長什麽樣子,是有多好看,才能蒙蔽了我的眼。”

笑着說完,宋澤又主動對着容癸的唇吻了上去。

又是一吻結束。

容癸的眼神幽深起來。

“結果呢,你見到以後什麽感覺。”

容癸問道,聲音低沉沙啞,有這些微的威脅意味。

宋澤咂咂嘴,似在回味剛才的吻:“長得是很好看的,如果不是你和老紀搞這一出,我大概真會喜歡上她。”

容癸聞言,指腹來到宋澤唇邊,用力按壓。

面容平靜中,卻似有風暴醞釀。

“然後呢?”

宋澤笑,“哪有什麽然後?真要有的話,就是我感覺她比不上你,所以和你訂婚了。”

容癸不肯放過他,“哪裏不如我?”

宋澤掰手指,一根一根數,“長相沒你好看,智商沒你高,學歷沒你牛逼,關鍵是沒你對我好。”

容癸眼中風暴散去。

他湊近他,唇貼着他的側臉,來至耳邊,“你不恨我設計你?”

對方呼出熱氣吹的宋澤耳朵發癢,他笑着推開容癸。

一面揉耳朵,一面道:“起初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但該說是你臉好,還是你對我太好,還是胖哥說的我的悲催前世,又或者……”

宋澤頓住。

又或者是,紀流雲偶爾嘆息着說出來那些前世過往。

說你愛我入骨卻不敢接近,只敢在遠處偷偷看我。

說你自我死後陷入瘋魔,發瘋般為我報仇。

說你即便瘋魔依舊為我,怕彼時的你傷害我而選擇将記憶封印。

說你即便失去記憶依舊視我為一切,簡直是蠢。

“或者什麽?”容癸出聲問。

宋澤握住他手臂的手改為與他十指交握,“又或者,我也喜歡上了你,所以對你和老紀所做的一切,不覺得怨恨,反而只是心疼了。”

容癸沒料到宋澤忽然表白,一時間傻在當場。

宋澤笑嘻嘻的,拉着呆傻的容癸往電梯走。

“今天以後你就徹底綁住我啦,所以……”

他沒有“所以”完。

因為驟然回神的容癸第一時間将他壓在了電梯門口,野獸吞并獵物一樣,兇狠的吻住了他。

五分鐘後,兩人總算在訂婚宴正式開始前,勉勉強強趕回現場。

宋艾揪着宋澤和容癸就是一頓臭罵。

宋澤打哈哈,左耳進右耳出。

容癸笑眯眯,宋艾說什麽都只管點頭。

最後,宋艾到底是嘆氣,笑罵着拍了下宋澤的頭,“你小子,可高興壞了吧?”

宋澤點頭,沒有一點含糊。

訂婚宴進行的很順利。

宋澤和容癸作為主角,敬了不少酒。

容癸還好。

宋澤酒量稍差,一頓宴席下來,腳步都是飄的。

等賓客散去,宋澤被容癸攙扶着回到家中,兩人的家。

他們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同居,無論今天的訂婚還是日後的正式結婚,在熟悉的人看來都是一個儀式。

但今天畢竟是不同的。

不說兩人今天在父母親友的見證下,互相交換了訂婚戒指。

但是容癸今日突然間恢複過往記憶,就是值得紀念的事情。

“我啊,其實特別好奇,特想你早點恢複記憶,好告訴我你的過去。”

宋澤臉坨紅,一面扯着領帶,一面蹬着皮鞋,就要往地上倒。

容癸小心扶着他,總算把他扶到卧室。

伺候着撒酒瘋的宋澤洗漱刷牙換睡衣,便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頭頂的燈還亮着。

容癸打算起身關燈睡覺。

不料這個時候,宋澤一個翻身,壓在了他身上。

胡亂掀着容癸的睡衣,宋澤醉醺醺道:“我想要你。”

容癸自下而上,将宋澤耳邊紛亂的發撩到耳後。

看他紅的臉,粉的耳。

他問:“你接受得了進入那種地方嗎?”

宋澤迷迷糊糊的,卻也大致聽懂了他的意思,“別人不可以,但你沒問題。”

容癸便笑了,敞開身體,道:“你來啊!”

宋澤本就因酒精沸騰的大腦,此刻更是直接爆炸了。

接下來的事情他記不得。

只知道第二天清早,他腰酸背痛的坐起來,而後身後那處便似有什麽東西流出來。

宋澤愣愣看着那可疑的白色粘狀物,一時間腦袋有點懵。

這時,容癸恰好醒來。

宋澤想也不想,一句話脫口而出,“你不是受嘛?”

容癸吻了下震驚的宋澤,對他耳語,“那是紀流雲編出來騙你的。”

“可,可是……”宋澤紅着臉,“你昨天答應我了啊。”

他昨天回來時雖然醉醺醺的,但有些還是記得的。

比如他對容癸說了句:“我想要你。”

又比如容癸在他身下敞開身體,說:“你來啊!”

後來的便是一片空白了。

“你的确試過,但是……”容癸撫摸他背脊,“你進去後就萎了。所以我只好勉為其難,親自上陣。”

真實情況卻是,他給了宋澤第一次。

但也是最後一次。

他環住宋澤腰身,臉貼在他脖頸上,唇在他鎖骨上下徘徊。

宋澤在那裏直說抱歉,說什麽他下次一定不喝醉,一定成功。

但他卻不知道,他再也沒有機會一試了。

容癸心中關押了一只獸。

那只獸得了允許跑出籠子。

自那之後,唯有緊緊占有,才能安撫他心。

容癸又吻了下宋澤的唇,道:“小澤,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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