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拷問
蘇軟的心“咯噔”一下,她怎麽也沒想到,吳霁的身份竟然如此高貴。虧自己先前還妄想和他的種種可能,如今應是沒希望了。
“嫂子,你覺得我和吳公子有可能嗎?”李紗靜有些着急地問道。
如果說戲子駱淪是光彩奪目的寶石,散發着耀眼的光芒,讓人舍不得挪開眼。那麽,吳霁就是一塊通體通透的玉石,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是其他人無法比拟的。
論養貓,駱淪和吳霁不分伯仲。可論家世、論功名吳霁好上太多太多了。
“有機會。”蘇軟寬慰道。
“真的?可是今日來的女眷如此之多,不乏高門之女,我怕自己沒希望。”李紗靜抓着蘇軟的手,為難道。
“看緣分吧。”
還好吳霁沒摔傷,他起身朝蘇軟的方向走來。
“嫂子,嫂子,快看,他向我走來了!”李紗靜激動地跺着腳,低下頭,扯着蘇軟的袖子。
蘇軟比她還緊張,如果吳霁說出什麽引起誤會的話,那麽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周圍的女眷都看向蘇軟她們,好奇一個卑微的戶部主事的家眷,而且相貌平平,怎能一來就吸引了吳霁的注意。
吳霁走到了蘇軟面前:“你的傷?”
“這是我的小姑子。”蘇軟搶先道,把李紗靜推到吳霁的身前,“平日斯文可愛,善良大方。”
“小姑子?”吳霁皺眉道。
“就是我夫君的妹妹。”
吳霁愣神片刻,他沒想到自己翻遍京城也沒找到的人,竟然已嫁做人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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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紗靜臉燙得厲害,她來這裏不過是為了應付娘親。沒想到如此一見鐘情的良人。
“你很可愛。”吳霁朝李紗靜笑了笑。
“哦,我阿兄也在戶部,是主事李潛,還請侍郎得空去我家坐坐。”李紗靜小聲道。
“甚好。在下還有要事處理,先告辭,以後有緣再會。”
吳大娘子自然是注意到她們的,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搖着蒲扇走到蘇軟面前:“是李家丫頭吧?很可愛,也到了婚嫁的年齡,我遠房表妹的嫡子在禮部做主事,人長得不錯,家世和李家也相配。”
李紗靜擡起頭,難以置信地望着吳大娘子。
蘇軟使勁抓着李紗靜的手,生怕她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
“那多謝吳大娘子引薦了。”蘇軟點頭微笑道。
回去的馬車上,李紗靜氣得大喊:“那個吳大娘子介紹的是什麽貨色?小小的禮部主事,而且長得肥頭大耳,肚子就像個西瓜,比懷孕的女人還大,這麽醜的男人也還意思拿出來介紹?”
“紗靜,選夫君不比看戲,并不是一定要找個貌似潘安、身體偉岸的男子,對你好,為人本份誠信就夠了。”
李紗靜轉過身,怒斥道:“那你嫁給我阿兄幹嘛?不就是看他一表人才,你自己怎麽不找個肥頭大耳地醜鬼嫁了?現在反倒教訓起我來了?那吳霁明明對我有好感,在場那麽多女眷,獨獨向我走來,難道不是對我有意思嗎?為什麽我不能争取?還是你嫉妒我,看我嫁得那麽好,所以憤憤不平,想趁機搞破壞?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蘇軟簡直快被李紗靜氣暈了。那個吳大娘子是侯爵府的主母,怎麽可能看得上無權無勢的李府呢?
“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李紗靜皺眉道。
“加油吧,嫁入侯爵府,讓我也與有榮焉。”蘇軟微笑道。
回到李府,李紗靜立刻飛奔到李夫人的芙蓉園,興奮地講述自己在今日的茶會是如何一顧傾城,讓吳霁神魂颠倒。
吳碧蓮被李老夫人困在這兒做了一天的綠豆糕,手都累酸了。看着李紗靜眉飛色舞得意的樣子,真想走上前拍死她。如果自己有機會去茶會,憑借着超凡脫俗的美貌,一定能豔壓衆人!
“可是,那個吳大娘子不知搭錯了哪根筋,竟然說要把我介紹給她那又肥又醜的表外甥。說什麽他是禮部主事,和我們家門當戶對。”李紗靜嘟着嘴憤恨道。
“哦?蘇軟,你覺得呢?”李老夫人慈祥地笑着。
蘇軟坐立難安,李老夫人心思深不可測,簡直就是扮豬吃老虎的主。
“紗靜妹妹天生麗質,能得到吳霁公子的愛慕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李府和侯爵府差距确實有些大。如若可以,我願獻上自己一半的嫁妝給紗靜妹妹陪嫁,嫁入吳府。”
“真的?”李紗靜開心地跳了起來。
蘇軟雖然有些肉痛,但是這是原著的雷人劇情,不得不按着劇情走。原著中,蘇軟這個蠢毒又暴躁的女配在禁足之後,決定用自己的嫁妝讨好李紗靜這個小姑子,對待自己的夫君李隋更加體貼入微了。
“你就是我的妹妹呀。”蘇軟走上前,抓着李紗靜的手,深情地說道。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讨好我,是為了讓我在阿兄前替你美言幾句吧?算你識相。”李紗靜得意地撫摸着發梢,吃起飯來。
夜晚的餐桌安靜地有些詭異,只聽見李紗靜一個人吹噓着茶會是如何美人雲集,她又是如何脫穎而出。
連平日裏愛搭腔的吳碧蓮也閉嘴不言。
“阿娘,我先回去了。今日我快累壞了。”李紗靜起身離去。
吳碧蓮和蘇軟也要告退,李老夫人卻讓蘇軟留了下來。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吳霁怎麽會對靜兒一見鐘情?”李老夫人眼神銳利,就像鎖定獵物的老鷹,只要蘇軟說一句謊話,她的利爪就會毫不留情抓下去。
“可能是靜兒的美麗與可愛吧。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吳霁。”
“不要騙我,吳霁自小在京城就是風雲人物。環繞在他身旁的莺莺燕燕數不勝數,可是沒見他傾心于誰,更沒傳出過什麽流言。這樣一個嚴于自律的男子,要說他對某個人一件傾心,真的很難讓老身信服。”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了。我一直和李紗靜在一起,可以說寸步不離,今天所發生的和她敘述的相差無幾。老夫人,不如靜觀其變吧?如果吳霁真的喜歡靜兒,他一定會登門拜訪。如果他只是客套,咱不是也好為靜兒相看下其他的男子嗎?”蘇軟笑道。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賤人!蘇軟那個賤人!現在是愈發狡猾了,竟然學會了用嫁妝讨好李紗靜那個豬頭!”吳碧蓮一回到住處,氣地大喊。
“這就沉不住氣了?”美妝系統Y號優雅地跳到窗邊,看着窗外的風景,漫不經心道,“一個人不可能永遠得勢,更不可能永遠勝利。你在低谷時,更要謹言慎行,尋找機會,借力反擊,一旦反擊,就要致對方于死地。”
吳碧蓮捂着嘴,點了點頭。
小翠站在沁心園前,翹首以盼。
這次茶會準許入園的随從有限,所以李紗靜不準蘇軟帶小翠去。
看到了蘇軟歸來的身影,小翠連忙飛奔上去,親昵地拿出手絹幫蘇軟擦汗。
回到屋內,蘇軟遞給小翠五百兩銀票,并讓她選幾件喜歡的首飾。
“怎麽了?小姐,你這是不要我了?要趕我走?”小翠紅着眼睛問道。
“不是的,你跟了我這麽久,我想給你寫補償。”
“不需要,不需要,只要小姐讓小翠長久地侍奉,就是最大的恩賜。小翠不要這些錢財。”
“你聽我說,”蘇軟抓着小翠的手,“我的嫁妝如今成了衆矢之的,如今連買下的鋪子也被李老夫人強行以關愛之名拿走了。這些嫁妝我根本守不住,藏一些錢在你身上也是以防萬一。”
“如果是替小姐保管,那小翠是願意的。”小翠小心翼翼地接過銀票,和珠寶,放在了衣兜裏。
蘇軟側卧在床上,翻着從集市買回來的小說話本,很失望,全是一些男性為主的小說,女性在裏面幾乎是炮灰。幾乎所有的男主都三妻四妾,令人生厭。
“主君!”小翠福身問安。
蘇軟連忙起身,倒了杯茶,端到李隋面前:“夫君,好些日子沒來沁心園了。”
李隋特別反感蘇軟那笑意盈盈的眼神,這種出身粗鄙的商戶之女,琴棋書畫全都不會,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如果不是為了蘇家的家産,他是不會多看蘇軟半分的。
“你認識吳霁?”
蘇軟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顫抖,杯子差點從手中跌落。
“夫君為何這麽問?”
“是也不是?”
“之前開鋪子賣烤鴨和雞蛋糕,他買過幾次。”
李隋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蘇軟:“就這樣?”
“是的,今日陪靜兒去參加茶會,又遇到了他。不過他好像對靜兒挺感興趣的。”
“可是,他找到我,只問了你!”李隋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蘇軟。
“他問了我什麽?”蘇軟的背後驚出一片冷汗。她不想讓李隋知道吳霁曾拼死救她,而她也曾為吳霁擋劍。
“看來你似乎很關心他嘛。”
蘇軟輕吐了一口氣,心嘆看來吳霁并沒有說什麽,否則以李隋這種睚眦必報的性格,怎麽可能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裏問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