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知該怎麽辦,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彩虹蹲下來,端了碗水,強制着情緒笑呵呵的說:“這位大哥,您賣我個面兒,郎中稍後就到,來先喝碗水。”
男人一手奪過将碗摔碎,煩躁的說:“我可不敢喝你們的水,不行,我要告你們,誰是你們這的廚子?我要她給我個說法。”
吳雙慌了,怎麽辦,這古代的法律可不如現代,萬一這男人很有來頭,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彩虹姐。”吳雙眼裏含淚對着彩虹說。
“別怕。”彩虹安慰道。
中年男人見狀,站起身,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起吳雙,生拉硬拽,咬牙切齒的說:“看來這廚子就是你了,跟我走,去見大人。”
“放開我。”吳雙哭着說,又回頭抓着彩虹胳膊喊:“彩虹姐,救救我。”
但彩虹很無能為力的皺着眉毛,不知所措。而此時的大腦袋正在後院劈柴,壓根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想必吳雙也不會被帶走。
抵不過男人力氣大,手腕将要被扭斷了,吳雙被拽去了衙門處,映進眼簾的是一個坐在大堂上大肚囊的‘父母官’,看着也不是什麽好人,眼神總與中年男人眉來眼去的一氣呵成,不經吳雙怎麽辯解,命人先在她屁股上打了兩板子。
“你可知罪?作為一個廚子,怎麽可以在飯菜裏亂放東西?這人命關天可是大事。”大人一會白臉一會紅臉的說。
吳雙捂着熱辣生疼的屁股,跪在地上,不知怎麽她卻有點欲哭無淚,垂眉咧嘴的說:“大人,可以明查,我絕對沒有亂放東西。”
“大人,您看看,她還是不承認,不好好教訓一下,她是不會知道自己犯的什麽錯。”男人在旁邊火上澆油的說。
吳雙聽到這,心裏想,看來他們是一氣的,說不定這大人收了這男人好處費,不然不會這麽幫着他,自己對這裏人生地不熟,沒有一個人能幫自己,這下該怎麽辦才好呢?
“來人,把她關進大牢。”大人下令道。
“大牢?大人,能不能通融通融?”盡管她拼命求饒也不見大人給她好臉色,她被推搡着走去牢房。
沒到牢房就聞到一股臭味,進去後只好坐在牢房一角,虎視眈眈的看着裏面這幾個男人,各個都不像什麽好人,兇煞惡煞,頭發散亂,滿身臭味,這裏的牢房跟電視劇裏的還是不一樣,若是可以比較,那電視劇裏的大牢就是天堂,這真實的大牢真的很像地獄。天吶,怎麽這麽倒黴,穿越勉強可以接受,怎麽還來一通牢獄之災?看來兇多吉少了。
“新來的,你過來,給我揉揉肩。”牢房裏一個幹瘦男人很霸氣的語氣說。
吳雙指着自己,疑問道:“是在對我說嗎?”
“不是你還是誰呀?”旁邊一個胖男人不客氣的說。
‘有沒有搞錯,讓自己去給他揉肩膀,本小姐在現代怎麽着也是享受的命,怎麽?到了宋國就成了按摩師啦?’
“我不會揉肩,你讓你旁邊那個男人給你揉吧。”吳雙說。
幹瘦男人咬着一根稻草在嘴裏,放蕩的坐姿依靠在牢門上,嘆了一口氣後,身邊的小弟就走到吳雙跟前,一手扯起吳雙的衣服拎了起來,說:“我們老大讓你揉肩那是看得起你,你一個新來的,以後眼力勁好點,日後有我們老大罩着你,在這裏你會很安全,否則,這裏人這麽多,哪個打你罵你的,到那時候可沒人幫你。”
吳雙本想再頂撞一句,卻被腿邊的一個人拉了一下裙角,低頭一看是一個滿臉是灰的男人,長相清秀,皮膚較白。
“你就去吧。”此人一說話,吳雙才知道原來是女人。原來她是女扮男裝,很驚訝的望着她,蹲下來小聲說:“你是女人?你一個女子怎麽會被抓來這種地方?”
“你不也是被抓來了麽?還問我?”
“我是不得已,你叫什麽名字呀?”
“小梅。”
“哦,名字還挺好,呵呵。”吳雙笑呵呵的說,也覺得這小梅說話很爽快,一點都不像古代女子那麽矜持。
“還愣着幹什麽?快過去。”胖子用力一提就把吳雙拽了起來,像拎包一樣那麽簡單。
“我自己會走,別動手動腳的。”吳雙捂着被勒紅的脖子,愁眉苦臉的說。
看了一眼舒服的坐在地上的老大,他幹瘦如柴也能在牢房裏做起老大?靠的什麽本事,邪門,還要辛苦自己給他揉肩,怎麽會如此倒黴。無奈之下她只能蹲下來按着吩咐給他揉肩。
☆、5
等到了吃飯點,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吳雙已經開始頭昏眼花了,等她接過牢飯那一刻,憤怒不打一處來的讓她精神起來,嘟囔一句:“這是讓人吃的嗎?我家寵物都不吃這個。”一邊說,一邊看着手裏水煮米糠的稀湯和黃窩窩。
“愛吃不吃,不吃給我。”地上的老大開口說。
“都給你好了,我餓死也不會吃的。”吳雙直接遞給了他,委屈的說。望着這難以下咽的粗糧,她很想念媽媽做的美味佳肴,想念自己舒适溫馨的閨房。再也忍不住坐在一角哭了起來。
小梅見她痛哭流涕,走過去安慰道:“不要哭了,過幾天會放我們出去的。”
“過幾天呢?你怎麽知道?”
“我是這裏的常客,隔三差五進來,已經習慣了,過不了幾天咱們就可以出去了,又沒有犯大錯,只是小錯誤,關幾天教訓教訓就放了。”
“你是常客?可我是被無緣無故抓進來了,我冤死了我,還讓我在這呆幾天......我真的一刻都受不了了。”
“很正常,冷靜點,還有,你不用怕那個老大,他也就是吓唬吓唬你,沒多大本事。”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那人就是我大哥。”
“...小梅,還好這裏有你陪着我說說話,不然我真的要瘋掉了。”
“嘿嘿嘿....沒人管的日子過慣了,總進這種地方也習慣了,我大哥人很好的,對了,你是怎麽個無緣無故進來的?”
“我是...我覺得肯定有人故意找茬,我是一個廚子,客觀吃的肚子疼,就把我關進來了,不說了,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保證菜裏沒有放任何不衛生的東西。”
“這年頭什麽人都有,說不定是嫉妒你們生意紅火,故意找茬,你真的不吃?”
“不吃,打死也不吃,這能吃嗎?”
“當然能,五年前要不是這窩窩,我早就餓死街頭了,混成這樣,只要不死就成。”小梅笑盈盈的說。
看小梅如此吃苦和堅強,加上自己在宋國沒有一個朋友知己,看小梅也挺單純樂觀,應該能與自己合得來,吳雙心裏很想和她做閨蜜。
“小梅,我們做好朋友好嗎?”
小梅聽到,驚訝的張着嘴望着吳雙,停頓一刻,激動地說:“真的願意和我做好朋友?我沒有聽錯吧?”
吳雙奇怪的看着她,點點頭說:“你沒有聽錯,我想和你做朋友,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一個朋友都沒有,我見到你就感覺一股強烈的親人般的溫暖。”見小梅一直不說話,她接着問:“你是不是嫌棄我?”
“不,不。只是,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願意跟我做朋友的,他們都嫌我髒。誰讓我是一個小混混呢。”
“那你願意和我做好朋友嗎?我們做姐妹怎麽樣?”
“我願意,那,我們結拜如何?”
“結拜?好吧,聽你的。”
小梅同吳雙一起站起,面向窗口下跪,稻草握手為香炷,當着大哥的面結拜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姐妹,原本就義氣的吳雙,對這種結拜非常重視,但也有點別扭,因為太原古原味了。
小梅轉過身對大哥說:“大哥,今天我和吳雙結拜為姐妹,日後她也就是你的妹妹,大哥就不要再吓唬她了,也怪可憐的,沒一個親人,跟咱們很像。”
大哥看了一眼吳雙,沒說什麽,吳雙只是強顏歡笑一下,小梅接着對吳雙介紹說:“吳雙,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咱大哥,巨無霸,這位是二哥,羅漢,我呢就不用介紹了,來大家都認識一下,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大哥好,二哥好。”吳雙微笑着打招呼,心理卻在想,那麽瘦的人叫巨無霸一點都不合适,不過叫羅漢的這個人蠻合适的,又胖又高。
“她是什麽來歷你弄清楚了嗎?不長心,早晚坑死你。”巨無霸白了一眼小梅,教育的語氣說。
吳雙心想,自己能是什麽來歷,若是說出實情,恐怕他們也不信自己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算了算了,看在小梅的份上就不和巨無霸計較了,随便他怎麽說吧。
“吳雙,你不用客氣,直接叫名字就成,咱們大小不差的。”小梅說。
“恩。”吳雙點點頭。
面對簡陋難以忍受的牢房,還好有了朋友是個安慰,吳雙只能選擇無奈在這裏待着,等着放自己出去,重見陽光,兩天後明顯憔悴許多,已經接受了黃窩窩的味道,至于米糠稀湯她只有渴了才會喝那麽一點點潤潤嗓子。
再說店裏吧,幕後老板這天去店裏,他身穿一身白色綢緞,腰間繃帶包着金邊,頭發鬓角非常整潔,襯托着皮膚更加白淨,有輪有廓的臉在陽光照射下特別迷人。大步伐的走了進去。
彩虹見狀,面戴花癡兼崇拜迎了上去,倒是又想起了吳雙一事,直接說:“哎呀,子魚,不好了,吳雙被關起來了,我找了你好多天都聯系不上,這可怎麽辦?”
他眉毛挑了挑,坐下來很冷靜的喝着茶,半天才說:“什麽時候的事?”
“前天,也不知道現在吳雙過得好不好。”
“因為什麽?”他的語氣十分平靜,仿佛在他眼裏沒什麽事是重要的。
“一位客觀吃壞了肚子,硬說是咱們菜裏放了什麽東西,可憐的吳雙被他帶去了衙門,到今天已經關了四天了。”
彩虹剛說完,只見他重重的将水杯放在桌子上,說:“來人。”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藍衣的男人,恭敬的站在他跟前聽候主子吩咐,彩虹使勁側耳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麽,聲音很小。說完藍衣男人就拿着主子遞給他的腰牌離開了。
☆、6
藍衣男人駕着馬來到衙門門口,兩三步跨上臺階,速度極快沖進大人面前,一臉嚴肅的說:“我來要人,一位名叫吳雙的女子。”
師爺見狀瞟了一眼大人,兩人一副傲慢,師爺屢屢胡須,走過去問:“你是什麽東西,見了大人還不下跪?敢在這要人?”
話音剛落,啪一巴掌落在了師爺臉上,巴掌帶動了師爺幹燥下垂的臉皮,忽閃忽閃。
藍衣男人接着一個跳躍跳到大人桌子上,揪着大人的衣領毫不客氣的說:“掙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麽?”
大人見到腰牌,瞳孔擴大,吓得屁滾尿流,一下子從椅子上禿嚕下來跪在地上求饒着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求大人不記小人過,奴才這就放了吳雙姑娘。”擦着額角冷汗,對着手下命令道:“還不快去把吳雙姑娘請出來?”
藍衣男人這才松開手,很潇灑的坐在一椅子上等着吳雙。
當吳雙稀裏糊塗出來時,已經沒有人摸人樣了,滿身挂滿灰塵和稻草,精疲力盡加提心吊膽的走在走廊裏,她忍不住客氣的問:“這位大哥,這是要帶我去哪呀?”
小兵笑呵呵的說:“吳雙姑娘,您請往前走。”
瞧他如此恭維,點頭哈腰的,吳雙心裏納悶,這是怎麽回事?對自己這麽客氣?不會是諷刺吧,或者臨死前的特殊對待?一般臨死前不是吃一頓好飯嗎?難道自己臨死前只是聽幾句客氣話?不知不覺走到了大堂,聯想到這是曾經打過她幾板子的大堂,一股冷風又襲後背,更加不安。
見吳雙走了出來,藍衣男人上前迎接說:“吳雙姑娘,你還好吧?”
吳雙愣了愣,點點頭,又搖着頭說:“你是?”
“在下是來接你回飯館的,請跟我走吧。”
“等等,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姑娘不必擔心,我是萬福樓飯館老板派來的,請姑娘放心吧。”
吳雙剛要開口,大人忙裏忙慌走向前對她說:“吳雙姑娘,奴才狗眼無珠,求吳雙姑娘繞過奴才一命。”
見大人态度一下子變得這麽快,吳雙心想他這是吃錯藥了?當初打自己時那嚣張的勁兒呢?不過,既然他如此求自己,不如讓他也嘗嘗被打的滋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昏官也好。
“饒你一命也行,但是,我要你嘗嘗板子的滋味。”吳雙嘴角帶過一縷精光的說。
大人嘴型張的很大望着吳雙,松了口氣笑呵呵的說:“奴才謝謝吳雙姑娘寬宏大量,奴才甘願受罰,甘願受罰。”
怎麽聽到打他還這麽開心?他在怕什麽?管他呢,必須懲罰這個昏官,誰讓他不分青紅皂白打自己,吳雙越想越生氣,命人打了大人兩板子後,吳雙于心不忍了,擺擺手說:“好了,希望以後你長點記性,不要不分青紅皂白,亂治罪,你身為父母官,應該為百姓做善事,不是打着你官職的名號耀武揚威,好自為之吧。”說完随着藍衣男人從衙門走了出去。
等他們走後,大人一直懸着的心才踏實下來,癱坐在地,師爺連忙去扶,師爺說:“大人,您沒事吧?”看着大人滿臉通紅,師爺接着問:“這藍衣男人是什麽來頭?您剛剛為何如此懼怕?”
“閉上你的臭嘴,本官會怕他?我怕的是那腰牌,看來這姑娘來歷不小,咱們差一點就闖大禍了,明日記得拿些好禮去登門拜訪她,...哎呦~我的屁股疼死了。”臉色又突然大變,面部黑青黑青的對着手下怒斥道:“狗娘養的,剛剛誰讓你用那麽大力氣,狼心狗肺的東西。”
手下立刻低下頭,低眉垂眼,不敢對視,一言不發。
“別愣着了,沒個眼力勁兒,還不快去請郎中?”師爺對手下命令道。
手下這才挎着大刀,暈乎乎的丁玲咣當跑了出去。
再說吳雙這裏,等她到達店裏後,什麽都不顧先是洗澡換了衣服,在牢房裏面呆了三天仿佛在做夢一般,就這樣稀裏糊塗的進去又稀裏糊塗的出來。
“彩虹姐,有沒有飯吃?”吳雙沐浴完穿好衣服,走了出來,還散發着芳香。
“有,咱們是幹啥的?不就是賣飯的嗎?當然有飯吃。”彩虹笑盈盈的說,親自端來飯菜放在吳雙面前,一同坐下,注視着吳雙接着說:“在裏面真是苦了你了,這次多虧咱們老板救了你,他一聽你被抓就派人去救你了。”
吳雙這才想起剛剛救自己的那個藍衣男人,再四處尋找時已經不見他的蹤影,她嘟囔道:“剛剛還在呢?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有機會我一定好好謝謝咱們老板。”她一邊吃一邊說,大口小口将米飯塞進嘴裏,吃的津津有味。“彩虹姐,你不知道,在那裏面吃的不是人飯。”
“慢點吃,他們怎麽把人餓成這樣啦?這該千刀萬剮的畜生,真不是東西,雙,真是苦了你了。”
“我沒事的,彩虹姐,我覺得這件事肯定有人故意找咱們茬的,肯定是眼紅咱們生意好。”
“你這麽肯定?不過,照你這樣說的話,也有道理。”彩虹像思考是誰陷害她們的表情說道。
近期生意紅火,難免遭人妒忌,眼看夏季最熱的天快要到了,到時候生意可能就沒有這麽好了,世事難料,沒想到會有這麽一遭,讓吳雙攤上了這牢獄之災,還好在裏面結交了幾個朋友。
正當彩虹和吳雙二人說話聊天時,“他們有沒有打你?”突然身後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回頭一看是老板。
吳雙趕緊起身,笑着說:“沒有,我在裏面很好的。”咦?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打過自己,并且在裏面過得也不好,怎麽說的這麽違心?老板為什麽問有沒有打我?難道他喜歡我?接着說:“謝謝老板救命之恩。”她笑着說出口。
“不必如此拘謹,叫我子魚就好了。”老板雖然語氣近人,但面部表情很嚴肅,接着說:“沒有打你就好,不要耽誤做工。”此話一出,吳雙心裏明白了,怪不得剛剛他問有沒有打她,原來是擔心這個。吳雙只好幹笑點點頭。
“對了,子魚,昨天一個女子過來找你,我按照你交代的把她打發走了。”彩虹說。
“好,我知道了,以後她再來,就用這個辦法把她打發走就好了。”子魚冷冷的說,他的表情總是很完美,舉止談吐落落大方,讓人找不到丁點瑕疵來。
不過那個女子究竟是誰?為何子魚這麽不喜歡她?躲着她?
“吃好了嗎?”子魚問。
吳雙呆愣一下,點點頭。
“跟我出去一趟。”子魚雙手倒背,高挑身材真的好潇灑。走在吳雙前頭,她緊跟着慢慢走着。
“老板...子魚。”吳雙很害羞的叫着。
“怎麽了?”
“咱們這是要去哪呀?”
“到了就知道了,別問那麽多。”
“哦。”
不一會上了轎子,這是到宋國以後第一次坐轎子,可把吳雙樂壞了,但因為子魚也坐在裏面,吳雙不好意思大聲喧嘩,只好心裏默默怒放。
偷偷望着子魚的側面,吳雙心裏嘀咕道:‘這難道是二人世界嗎?我和老板一起坐在轎子裏,他為什麽這麽帥?比韓明還要帥,要是能和他談戀愛就好了,咦?自己這是在想什麽?怎麽可能跟古代人談戀愛呢?真是傻了,打住打住,再往下想就不得了了,真是花癡到家了。’
吳雙掀起轎簾,越看這條路越熟悉,等轎子停下才意識到,這不就是杵臼的府嗎?天吶?難道子魚要把自己再送回來?再落入杵臼之手?
吳雙剛要開口說話,被子魚一句話憋回去了,子魚說:“進去後,少說話,出了府,把嘴管嚴點。”聽他這麽說,吳雙心裏才安些,他說出了府,看來他不知道自己認識杵臼,沒事,看在子魚救過自己的份上,豁出去了。
已經過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想必這府內的人也認不準自己,但吳雙還是用手遮遮掩掩,提心吊膽的走進屋裏。
“三弟,怎麽才來?”杵臼坐在大廳椅子上,手裏拿着毛巾認真擦着自己的弓箭。
“在飯館裏耽誤了點時間。”子魚說着也走了過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架勢他們很熟,地位也不分上下。吳雙站在那裏用手捂着臉不敢擡頭,一動不動。剛剛子魚說在飯館裏耽誤了點時間,難道是為了救自己,才耽誤的時間?
“那個廚子來了嗎?”杵臼問。
“就是她。”子魚眼神瞟了一眼吳雙說道。
“哦?幹嘛還擋着臉?過來讓我瞧瞧。”杵臼說。
吳雙心裏咯噔一下,顫顫巍巍走向前,慢慢把手放下,“嘿嘿....杵臼公子好久不見。”笑呵呵的說着。
“是你?”杵臼驚訝的說。
聽到這樣的對話,加上杵臼和吳雙二人的表情,子魚眉毛微皺,喝了口茶,淡淡的說:“認識?”
“談不上認識。”沒等吳雙回答,杵臼先說一句。
什麽?談不上認識?...也對,就見過一面,本來就不熟,算了,不認識就不認識吧,不過他們叫我來這裏做什麽?吳雙心裏想。
☆、7
等時間差不多時,他們出發了,三人一同坐進了轎子裏,攜帶幾個下人跟在轎子外保護着。三人就這樣在裏面安靜的坐着,沒人說話,氣氛壓抑,弄得吳雙很不自在,腰板豎的直直的,一會瞅瞅子魚,一會瞅瞅杵臼。
終于忍不住問:“請問......咱們這是要去哪呀?”
“我不是說了不要問那麽多嗎?沒記住?”子魚斜視着吳雙。
吳雙咬緊嘴唇,突然感覺一種不安,虎視眈眈的望着子魚。從這個角度望
過去,他怎麽這麽帥?挺拔的鼻梁,紅紅的嘴唇,他就算是對人兇,也覺得很理所當然。咦~怎麽這麽賤,花癡到這種程度。。吳雙理理頭發,微微一動讓自己坐的舒服一些。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只見轎子停下,聽見轎子外有人問:“轎子裏坐的什麽人,下來檢查。”
吳雙偷偷掀起簾子一條縫瞄着外面,趕馬車的下人跳下去,亮出腰牌讓把關的人看了看,不耐煩的說一句:“轎子裏坐的人你也敢檢查,瞎了你的眼,打開城門。”
把關的人一看腰牌吓得臉色大變,立刻拉開擋道物,讓轎子進了城。
吳雙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等等。剛剛在府內,好像聽見杵臼叫子魚三弟來着,難道子魚也是太子或公子級別的人士?
果然轎子進了宮裏,下了馬車,三人一同步行走向公裏大朝之處,遠遠就看到那一片,人群聚多,很熱鬧,滿是紅色,有種喜慶之感。
吳雙東張西望,心裏嘀咕着:‘哇,這裏好大啊!這就是宋國的宮殿嗎?四處高牆,曲曲折折很有規範,今天這麽熱鬧是不是有人要結婚?難道,今天叫我來......不會是要把我獻給誰吧?”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跟前,望着宮女和內監們忙忙碌碌準備着宴會,還有表演者認真排練着,一排紅布的桌子後挂着一個大大的壽字,這是誰過壽?如此大牌。
正面一個身穿華貴衣服的年輕女人笑臉迎了過來,一股子熱情勁兒的走向子魚,笑盈盈的說:“子鮑哥,你怎麽才來呀?我等你好久了。”
子鮑?這個女人為何稱呼子魚為子鮑?難道子魚是假名字?吳雙杵在那裏一動不動,這種場合第一次參加,不比現代派對差哪去,但是這是宮裏,說不準一句不慎重就會掉腦袋,還是安靜點比較好。不管究竟是子魚還是子鮑,跟自己沒關系,只好聽吩咐就是了。
子魚只是冷冷的回:“當着外人的面怎麽叫我子鮑?不是說了,有外人在時叫我子魚?”
“哦。”女人嘟起嘴,白了一眼吳雙,雙手挽着子魚的胳膊向熱鬧處走去。
什麽意思?外人的面?這外人指的應該是自己吧,吳雙滿肚子不舒服,真是沒事找事,若不是因為怕沒飯吃,鬼才願意跟着他進宮呢。長得帥有什麽用?沒心沒肺,這次子魚的印象在吳雙心裏大跌許多。
吳雙跟着子魚,杵臼他們走去,一整排紅座椅齊齊的對照着,桌上放着盤盤水果,和山參海味,寬敞的前面搭着一個舞臺,戲班子在上面各練各的,每個人都如此認真準備着,究竟是誰過壽?
正當吳雙對這一切都很好奇時,一聲齊喊:“參見君上。”這才回過頭,看到一位将近五十歲的男人,身穿上等綢緞,身後跟着幾個相貌姣好的妃子,攜帶着數多宮女。
連着子魚和杵臼也上前行禮,吳雙也跟着走了過去,畢竟君上不知道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入鄉随俗照着別人做就對了,在春秋時期,也只有富貴之人才穿得起綢緞衣服,窮人,百姓也只能穿穿粗布衣裳了。
“太後還沒到嗎?”君上問。接着就坐了下來。他很嚴肅,很高人一等。
他是子魚和杵臼的父親?
“侄兒參見君上。”子魚和杵臼上前一同對君上行禮。
“免了吧,都是自家人,去看一看太後怎麽還不到?”君上說。
原來君上不是他們的父親,這麽說來,君上已經換過屆了。看上去他們叔侄關系還不錯。
“哀家這不是來了嗎?”一位長相高貴,皮膚白皙的五十歲女人走了過來,她跟君上年紀差不了多少,應該不是君上的親生母後。
這麽說來,面前的這個君上就是‘宋後廢公’。這位太後就是‘宋襄公夫人’,‘宋襄公’是‘宋後廢公’的父親。
怎麽跟歷史不一樣?按理說,這子魚和杵臼不應該這麽讨好宋後廢公,他可是篡位,怎麽着也應該報仇才是,怎麽跟綿羊似的,很懼怕宋後廢公呢?真是沒出息,吳雙心裏暗自分析着,回憶着自己看的史籍小說,又想到自己本來就是穿越到此一游,不必管那麽多閑事,他們愛怎麽拍宋後廢公的馬屁就怎麽拍。至于這個太後,倒是挺有幾分威嚴的,說話也管事。
“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太後眼神微笑,表情不笑的說着。
“好,表演就開始吧。”君上命令道。表演這才真正開始,氣憤立刻熱鬧起來,暖洋洋的,吳雙這次可大飽眼福了,想不到這古代人也真會享受,不愧是宮廷貴族。
正在大家觀看表演之中,子魚站起身,走向前,微笑着說:“君上,侄兒祝您千年大壽,望江山紅紅火火。”
“哈哈。子鮑長大懂事了,寡人也就放心了。”君上笑哈哈的說。
“君上,侄兒在外閑玩時,一般稱呼自己子魚,這是化名,侄兒自知貪玩,但想起君上喜歡美味,這次給君上帶來一個廚子,她會做三道玉盤珍馐,保證您沒有見過。”
“你還年輕,貪玩是正常之事,只要你喜歡,就去做吧。”君上比剛才更加開心,接着說:“難得你有這片孝心,那就讓寡人開開眼界。”
“是。”子魚說完,轉身走向吳雙,說:“把你那三道拿手菜,再做一遍。此話雖然很沒禮貌,但吳雙根本不受控制的聽着他的命令。
吳雙緊跟着一位宮女來到後廚,見沒有其他人,吳雙忍不住問:“請問,這子鮑公子和杵臼公子,每天都這麽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嗎?”
宮女一聽此話,慌了神,四處張望一番,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小聲說:“這事哪是你可以打聽的呀?”宮女猶豫了一下,接着說:“你怎麽說話沒有把門的?這話讓他倆聽見,你就慘了。”頓了頓繼續說:“這兩位公子啊,可不就是每天游手好閑,杵臼公子幾乎每天打獵,游山玩水,這子鮑公子好像在外面開了一家大的酒樓飯館,一股子勁想做什麽商人,兩個人吶,對這宮裏的事情一概不管不問,現在的君上,每天忙理朝政,一切還算平靜,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看起來這宮女也愛八卦,宮女邊說邊幫着吳雙洗菜。
聽宮女介紹完,吳雙心裏也算有了數,看來這兩位公子就是敗家子兒,哎,看來這子鮑帥哥算是葬送在自己心底了,帥有什麽用,跟現代的敗家富二代有什麽兩樣,算了,還是做菜吧,只要自己死不了,其他事跟自己沒關系,別淨幻想着跟帥哥談戀愛了。
三道菜做好後,慢慢的端了過去,穩穩的放在君上和太後的面前。
☆、8
“君上如果喜歡這菜的味道,侄兒可以将她留在您身邊,每天都可吃上美食。”子鮑說。
“不必了,就讓她在你萬福樓呆着吧,更多百姓們也應該喜歡吃吧,寡人豈能一人享樂,辜負了百姓?”君上笑着說。
正好順了吳雙的意,她可不想在這宮裏帶着,像是軟禁似的有什麽好,這個子鮑真不是什麽好人,真是人心隔肚皮,也不問問別人的意思,就擅作主張的把別人留在宮中。
大壽宴會完畢後,他們三人出了宮,一路上吳雙瞪了子鮑無數個白眼兒,眼神不像當初那樣花癡,而是能挖死人的白眼相看。
她氣憤郁悶,長得又帥又潇灑的男子為何心思如此捉摸不透,難道因為你救了我,就可以擅作主張別人的人身自由權嗎?你以為你是誰呀?有什麽了不起的。正當吳雙心裏這麽謾罵時,子鮑恰巧看向了她,兩人眼神相碰,子鮑看到她眼神充滿怒視,有些奇怪地問:“你為何這樣看着我?”
吳雙立刻轉移視線,裝作不明其所的回答:“沒有啊,你可能看錯了。”
子鮑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挪動身子坐在了吳雙旁邊,挨得很近,又說:“我知道他是不會把你留在他身邊的,因為他知道你是我的人。”
他?難道指的是君上?剛剛在宮裏還尊敬的稱呼他為君上,現在怎麽又改口稱為他?
“那請問以後我叫你子魚還是子鮑?”吳雙冷不丁的說,她懶得再估計那麽多,這個子鮑目中無人,明擺着欺負自己軟弱,所以才擅自幹涉自己的自由。應該使點脾氣讓他瞧瞧了。
“你生病了?說話如此無禮。”子鮑笑着說,難得見他一笑,這笑也帶着壞意。
“是啊,生病了,得了傳染病,離我遠點吧,小心傳染給你。”
“是嗎?”子鮑根本無視杵臼的存在,當着杵臼的面調戲吳雙,伸出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将要吻上,淡淡的說:“本公子不怕傳染病。”
明知道他欺負自己,可望着他的眼神就莫名其妙的無法抵抗。杵臼咳嗽一聲,說:“三弟,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她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別跟她走那麽近,小心安全。”
這話說得也太不顧及別人尊嚴了,吳雙能把他一個大男人怎麽着?難不成吃了?
“是啊,杵臼公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