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020
王熙鸾在雍郡王府待了一夜,便被上門而來的王子騰給接走。
或許是王熙鸾愛嬌的模樣勾起了雍郡王的慈父心,雍郡王隔三岔五的就讓那錦服少年也就是弘時阿哥接王熙鸾到郡王府小住。于是借由着王熙鸾,王子騰不動聲色的與雍郡王拉近了關系。在衆皇阿哥奪嫡進行得越發激烈的時候,王子騰在得了雍郡王的暗示後,開始緊緊把持着九門提督府衙,不允許其他勢力插手其中
康熙五十一年到五十四年,注定是多事之秋。
康熙五十一年廢了太子,身子骨就越發的不好。到了五十二年九月時,三年一屆的八旗選秀也就沒了興致。康熙老爺下令取消八旗選秀,下令逾期的秀女可自行婚配。賈府二房的嫡長女不過才十四歲,三年後才可以再參加一屆,因此賈王氏雖然心有不甘,但到底還是按捺住,一心等三年的選秀。
誰曾想,康熙五十三年倒是平安的過了。但到了五十四年新年剛開頭的時候,宮裏傳出消息,老爺子病重估計熬不過了。
聽到這個消息,賈王氏傻眼了,秀女只能在八旗秀女中、年齡要限定在13歲至17歲之間。這萬一康熙老爺子去了,三年守孝期過,她家元姐兒已經18歲了,還參加勞什子的選秀啊,她拿什麽來揚眉吐氣啊。
好在天公作美,在太醫院太醫們的精心治療下,康熙老爺子漸漸好轉。眼看就要恢複成常人一般時,宮裏又傳出消息說,被圈禁在鹹安宮的廢太子自殺身亡了。
聽到這個消息,康熙老爺子頓時一口心頭血噴出、昏迷了。太醫院的太醫們經過三天三夜的搶救,終于讓處于昏迷狀态的康熙老爺子清醒過來。可惜由于昏迷時間過久,康熙老爺從此不良于行,如果想長壽只能慢慢的靜養。
醒來後的康熙老爺子做了第一件事便是徹查廢太子自殺一案。原來,太子被廢、圈禁于鹹安宮後,情緒本就十分的偏執。剛開始還好,但随着時間流逝又加上宮女太監們的輕賤,廢太子那原本就偏執的情緒越發的偏執起來。
按說就因此此,廢太子應該不會自殺的,畢竟要自殺,早就該在被圈禁起來的那一刻自殺了。但誰也沒有料到,廢太子妃好不容易才有的嫡女(也是唯一的女兒)在康熙五十三年春節時分竟然從偌大的鹹安宮中失蹤了。廢太子妃因此而瘋魔,廢太子呢,看着因此瘋魔的嫡妻,再想想如今的處境,一時悲從心裏來,寫下一封血書,便拔劍自刎。
得此消息,康熙捧着血書,想起與孝誠仁皇後少年夫妻,和廢太子兒時的相處,不禁老淚縱橫。再想起自他身體不好時那群只顧争權奪利的兒子,也只有老四孝心醇厚一直在自己跟前貼身伺候,不禁心灰意冷,萌發出退位的心思。
于是在查清廢太子自殺一案和嫡長孫女失蹤一案後,康熙先将一幹牽涉其中的官員抄家斬首,後将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祉圈禁,然後又在朝堂上大罵八阿哥,稱其為辛者庫賤婦所生,自幼心高陰險。聽相面人張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覓人謀殺二阿哥,舉國皆知。伊殺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并告誡群臣和其他兒子“ 誰敢争執,遂自謂可保無虞矣,騰深知其不義不孝情形”
八阿哥胤禩經此打擊一蹶不振,但餘怒未消的康熙老爺子仍沒打算放過他。康熙在退位于四阿哥胤禛的前一刻仍下了最後一道聖旨,将八阿哥胤禩奪爵圈禁。
自此,廢太子自殺一案帶來的波動算是勉強得到了平息。
康熙五十四年春,康熙老爺子退位于皇四子愛新覺羅胤禛。
胤禛登基後改年號雍正,尊康熙為太上皇、生母烏雅氏為皇太後,并在就任大典後,封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為皇後,封潛邸年側福晉為貴妃,封潛邸側福晉李氏為齊妃,封潛邸格格鈕祜祿氏為熹妃、格格耿氏為裕嫔、格格武氏為寧嫔,侍妾蘇氏、郭氏為貴人,其餘者皆為常在答應。
康熙五十五年春,王熙鸾已年滿五歲。前些日子,王熙鸾剛找了個機會将孕育丹放到汪氏日常飲用的茶水後,沒過幾天王熙鸾就出事了。
原來随着功法的加深,通過神魂記憶,王熙鸾終于探知了自己為何對三阿哥弘時感到熟悉的緣由。心情一時激蕩,便在修煉時出了岔子,使自己神魂受損。為了療傷,王熙鸾不得不留下肉身,靈魂躲到了空間中修養。
王熙鸾這一昏迷吓壞了汪氏和王子騰,就連宮中的雍正帝在得知消息後也趕緊讓太醫院的太醫輪流去府上醫治,可惜絲毫沒用,王熙鸾仍然處于昏迷,最後還是大覺寺的住持方丈聞訊前來,提出讓王熙鸾去大覺寺住一段時間,料想和尚們的誦經祈福應該有效。
處于對住持方丈的信服,汪氏力排衆議,親自帶着女兒到大覺寺居住。汪氏本想一直親自照料王熙鸾的衣食起居的,可惜才在寺裏住了半月便突然昏倒,請來大夫一看,才發現現年已經年滿三十的自己居然又有了。
這下、目前還建在的王史氏坐不住了,她親自到大覺寺将汪氏接回了家。汪氏本還牽挂着昏迷的王熙鸾不想回府的,但礙于肚子裏的那團肉又礙于王史氏親自來接只能回家去了。
又一月過去,在青鸾空間裏養好神魂的王熙鸾終于得以離開。于是在張嬷嬷喜極而涕的目光下,王熙鸾幽幽轉醒。
“姐兒,你終于醒了。”張嬷嬷擦幹眼淚,快步上前,将差不多兩月未醒、身體還處于軟綿狀态的王熙鸾小心的扶着坐起。
“姐兒要不要喝水?”聽到張嬷嬷喊話的墨蘭快步的走進屋裏來,忙不疊的問。
王熙鸾點點頭,于是墨蘭便倒了一杯白水,放了點蜜糖,端着,小心翼翼的湊到了王熙鸾的嘴前。
王熙鸾張嘴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不多時,一杯白水便被她喝了個精光。水滋潤了喉嚨,王熙鸾抿抿唇,開口說道。
“墨蘭,你怎麽在這,額娘呢,你不在額娘身邊伺候嗎。”
“請姐兒聽奴婢說。”墨蘭松了神色,在炕邊緣坐了下來。又為王熙鸾理了理額前淩亂的秀發,方才解釋道。“夫人本留在這大覺寺照料姐兒的,可一月前昏倒查出身子有孕,老夫人親自前來将夫人接回了王府。夫人恐張嬷嬷一人在這裏照顧不好姐兒,因此便留了我在此搭把手。”
說到這,墨蘭笑了。一旁收拾的張嬷嬷更高興的說。“佛祖保佑,姐兒如今醒了,等一會兒回府告之老爺夫人,老爺一定會親自來接的。”
根本不用等一會兒,在得知王熙鸾終于醒過來後,大覺寺的住持方丈便派了一位小沙彌前往王府報平安。很快地,接到消息的王子騰變匆匆前來。
“我的寶貝姐兒,你可醒了。”
王熙鸾看到王子騰居然紅了眼眶,不由心下慚愧,哽咽道。“女兒不孝,累你擔憂。”
王子騰擺擺手,連連說道。“這不怪你,都怪那起子的陰毒小人。阿瑪的姐兒,你是為你額娘擋了一災啊。”想起,雍正帝私下給自己看的——寫有汪氏生辰八字的草人上面銀針滿布,王子騰心就感到一陣發寒,他自認沒有對不起他甑家,為何要行如此惡毒之事。
——汪氏當時懷有身孕卻毫發無傷,反而自己這如珠如寶的小青鸾卻無故昏迷。這不是替母擋了一劫是什麽。
想到如今仍牽挂着女兒、懷有身孕卻消瘦得厲害的妻子。王子騰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王子騰到要看看你甑家能猖獗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