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 027

“肚子有些餓了,我們去小廚房瞧一瞧,看看有什麽新鮮的菜色。”

一聽這話,傾雪和傾雨趕緊放下手中打到一半的絡子。

兩人連聲告罪,一再的說由她們兩人去小廚房那就行了,姐兒身嬌肉貴,怎好去那油煙子重的地方。

王熙鸾無奈,只能打消親自動手的打算。

王西鸾不想幹坐在石桌子旁等着傳膳,于是起身往閣樓上走去。撩開門簾進屋一瞧,果真如自己先前所料的那般,自己剛才所畫的雨後荷花圖被慶嬷嬷給收拾好了。——就是不知她是幫自己收拾好地了,還是收拾好了等找機會給某個登徒子呢。

王西鸾露出一抹興味的笑容,便轉身挪動步子,慢悠悠的下了閣樓。

王熙鸾回到院子裏後,便坐到了石桌子旁的石凳子上,安心等着傳膳。

傾雪和傾雨兩人才剛走出遠門,便看到王熙鸾的奶娘張嬷嬷領着幾位拎着食盒子的粗實婆子從彎彎曲曲的走廊穿過,朝着莺舞閣走來。

傾雪、傾雨兩人連忙迎了上前,和張嬷嬷邊走邊說道。“幸好嬷嬷您來了,不然将姐兒餓着了,我們兩個定要被夫人罵死。”

張嬷嬷白了傾雪、傾雨一眼,便喚幾位粗實婆子加快腳步。幾人進了院子,正坐在石桌子面前百般無聊的王熙鸾眼前一亮,便聽張嬷嬷吩咐粗實婆子将飯菜擺放在石桌子上,并對自己說。

“料想這兩個不知輕重的丫頭一定帶着姐兒忘了時間,怕姐兒餓着,嬷嬷就自作主張,讓小廚房的人備了這些小菜。”

王熙鸾一瞧,石桌子上擺放的小菜數量不多,卻全是自己愛吃的,不由嫣然一笑,撒嬌道。“嬷嬷你真好。”

“瞧姐兒說的,嬷嬷将你奶大,不對你好對誰好。”

想到自家那與王熙鸾同年的臭小子如今被老爺放在身邊做筆墨書童,并許諾過幾年消了臭小子的奴籍,為他謀取一個縣官當當。雖說官小,但從此便是官老爺和以前的仆奴身上那是天壤之別,這怎麽不讓張嬷嬷欣喜若狂,越發用心的對待王熙鸾呢。畢竟王子騰之所以會如此做,全然是看在她奶~大~王熙鸾的面子上。

知道張嬷嬷對自己伺候越加精心的緣故,王熙鸾并沒有感覺到失落。利益交換本是人之常情。這人總不能一味的要求別付出卻不奢求回報吧。必要的時候給出點恩惠會換來手下更加忠心。這是在王熙鸾剛接觸管家時,汪氏一再告誡她的話。王熙鸾聽了後便記在心裏...如今小小一試,便成果斐然。不僅張嬷嬷對自己更加死忠,就連那奶兄也是一心一意的向着自己。

——雖說自己暫時并不需要,但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王熙鸾勾唇露出淺淺的一抹微笑,沒有再說話,而是接過傾雪遞來的銀筷子,便入了座。

石桌子上擺放的小菜有糖醋豬裏脊,花生粒合着青筍丁、雞肉丁、大蔥段、青椒做的宮保雞丁,五香豆幹裹豬肉做的春卷和一疊腰果仁炒蝦仁。

湯品兩道,分別是絲瓜蛤蛎金針菇湯和酸筍雞皮湯,外加一盅山藥蘿蔔粥。

開動前,王熙鸾又問張嬷嬷。“菜品都勻出來了沒有,別到時你們吃的時候不夠。”

聞言旁邊伺候的傾雨打着扇子,笑嘻嘻的說道。“姐兒你就放心吧,餓不着我們的。”

旁邊布讓的傾雪也擡頭沖王熙鸾笑道。“姐兒心善,小廚房裏的人早就得了吩咐,每次做飯時都多做了一些,哪次勻出來的菜品我們幾個不夠吃的。”

旁邊候着的張嬷嬷也笑着讓王熙鸾不要擔心,于是王熙鸾持着銀筷子便開始進食。王熙鸾食量并不大,因此每樣小菜略動了幾筷子,便有幾分飽了。王熙鸾放下銀筷子,轉而拿起湯勺盛了一小碗的絲瓜蛤蛎金針菇湯,慢慢的喝了起來。

“姐兒,別光顧着喝湯...嘗嘗這山藥蘿蔔粥...溫度适宜這時食用剛剛好。”

聞言,王熙鸾接過傾雪遞來、盛好的一小碗的山藥蘿蔔粥,用銀勺子微微攪動了一會兒,然後一小口一小口的送進嘴裏。山藥蘿蔔粥的味道很好,胃口大開的王熙鸾吃了将近大半碗,便沒有再吃,轉而又舀了半碗酸菜雞皮湯,慢慢喝下肚,完了就讓張嬷嬷幾人将晚膳撤下。

吃飽喝足的王熙鸾又在桃花林裏散了會步,便回了閣樓。

撩開簾子進了屋,王熙鸾讓傾雪、傾雨去廚房要些熱水來。兩人去了後,王熙鸾便褪下身上穿的旗裝、只穿白色裏衣和白色的亵褲在屋裏走動。

傾雪、傾雨領着擡熱水的婆子進了屋,将熱水倒入浴桶後,便規規矩矩的退下了。王熙鸾不喜歡自己洗澡的時候還有人在旁伺候,所以她早早就吩咐過她洗澡的時候屋裏不需要伺候。

因此,在所有人都離開房間後,王熙鸾才慢慢的解開腰帶、慢慢的褪去白衣裏衣、亵褲和身上那件銀白色繡有朵朵桃花的肚兜,未着片~縷的走進浴桶裏... ...

慵懶的閉目泡澡中,王熙鸾來到了青鸾空間,在裏面悠閑的轉了一圈後,王熙鸾順着彎彎曲曲的白玉石小徑,往哪墨綠色、看不到盡頭的森林走去。王熙鸾記得,那裏除了靈植外還有人間萬金難求的奇珍異寶和各種凡藥。

王熙鸾在那裏,先是取了幾顆已經初具人形的的人參和幾朵紫色的靈芝,又在巍巍山間、白雪覆蓋處取了幾朵雪蓮。回來時,王熙鸾偶然又發現一片沉香木林。王熙鸾驚喜異常,忙又圍着森林轉悠。這一轉,卻發現,這森林居然大部分都是由可以下料做家具的樹構成的。王熙鸾粗略一數,大概有紫檀、水曲柳、柳桉、楊樹、香樟、白桦、紅杉、榆樹......在森林的邊緣處,王熙鸾甚至看到了幾顆黃花梨樹和核桃樹.......這代表了什麽。代表着自己下次進來的時候能吃掉梨子還有核桃,還代表着自己或許可以試着空間裏種植,種種果樹,養養魚。這樣就算選秀時真被指給了四阿哥那既風流又下流的家夥,自己的日子也不會無聊了。

全然忘了自己平時也不無聊的王熙鸾頓時興奮起來。她心情愉悅的睜開眼睛,起身從浴桶裏站起,拿着大大的毯子裹住自己赤~裸的身子。

王熙鸾走出被用來做浴室的貓耳房,剛進裏屋,卻突然臉色一變。

——我寫了好大個草字,弘歷這賤~人這時不該軟玉在懷、**苦短的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這賤人不是是偷偷翻牆偷溜進來的吧。

王熙鸾冷着一張俏臉,伸手就拽過花瓶朝着弘歷的臉砸了過去。弘歷敏捷的躲過後,極其不要臉的一屁股坐到了被面繡有朵朵桃花的繡床上。然後翹起了二郎腿,單手支撐下巴,似笑非笑的瞅着王熙鸾。

“你說你怎麽長的,幾年過去了還是一副前後一樣平的模樣,啧啧。”弘歷撫着臉龐,笑得賤賤的說道。

“不好意思,讓爺你失望了。”

王熙鸾冷靜的轉身進了裏屋,穿戴完畢後,才慢慢的走出來。一瞧,弘歷這厮居然四仰八叉的躺倒在自己的繡床上,不由氣得橫眉道豎,快步上前,揪着他的衣物。誰曾想,下手點沒估計對,衣服沒抓着、居然抓住了弘歷的褲子。這麽用力一扯下、就将褲子給扯掉了。

...... ......

王熙鸾望着那一柱擎天、的粗~壯~物,不由呵呵冷笑。

——你他媽有本事嫌我前後一樣平,有本事別~硬~啊。

——不對,現在不應該想這個。

王熙鸾表面冷豔,實則囧然的将手中那明黃色的亵褲往弘歷身上一砸,在弘歷絲毫不見尴尬、略帶戲谑的神情一下,王熙鸾快步的退到屏風處,哼罵道。“不要臉的臭流氓。”

“貌似是你把爺的褲子給扒了吧。”弘歷似笑非笑的瞅着王熙鸾,直到王熙鸾再次惱羞成怒操起圓凳朝自己砸來,才慢騰斯禮的把褲子給穿上。那無恥的賤~樣讓王熙鸾恨得咬牙。

——最近王府那群護院真是太松懈了,居然讓這家夥偷溜進了王府,而且還摸到了自己的閨閣。

王熙鸾氣得直磨牙,如果不是礙于名聲、自己不好出聲叫人,她早就讓丫鬟拿來麻袋套這家夥、不管他皇阿瑪、寶親王的身份,死命揍他一頓,而不是像目前這般,氣也不是、怒也不是、惱也不是、最後只能哭着說。“寶親王你到底想幹嘛。”

一見美人垂淚,弘歷就有些慌了。此時的他雖然人厚臉皮,但遠遠沒有達到以後那種見到名家字畫就往中間戳、完了還沾沾自喜的程度。因此,弘歷張了張嘴,最後露出一抹王熙鸾稱之為賤~笑的微笑。

“我來是有件事想親自問你.....”

弘歷明顯找借口的轉移話題道。“聽說你家西席病故了。”

王熙鸾挑眉,也學着弘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輕啓紅唇,緩緩的道。“聽說這詞用得妙。不錯,那教導我那兩個弟弟的西席的确病故了,寶親王如今這麽問是有什麽不同的看法嗎。”

“咳咳,我就是這麽一問。”弘歷彼有些不自在的挪挪身子,然後咳了咳,方才正色的說道。“吳書來昨兒告訴爺,外面有首據說是你寫的詩廣為流傳。”

“詩?”王熙鸾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我不會寫詩啊。”

“這點爺知道...”想起吳書來說的那道流言,弘歷就有些不虞。如果不是早就通過慶嬷嬷得知王熙鸾只善畫,估計就會真的相信王熙鸾真的因為與西席有私情,才會被王家人拘在家中不随意出門,而那西席更是因此喪了命。

“外面怎麽說的。”

王熙鸾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看了起來,她自認從沒有得罪過那烏拉那拉家的格格,如今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這件事上糾纏着不放,到底想幹什麽,她當真以為她那當了皇後的表姑媽就一定能護她一輩子。人蠢沒關系,可這又蠢又陰毒,怪不得歷史上都當了繼後才落得如此下場。

王熙鸾心情不好,因此口中也沒好語氣的說。“別告訴奴才寶親王您不知道這流言是哪家傳的。”

王熙鸾那因為怒氣越加鮮妍的容貌看得弘歷一愣,那股子想得到她的念頭也越加的強烈,因此他也如同王子騰和汪氏一般愛死了王熙鸾的愛嬌樣兒,不由眼中幽光一閃,笑意瑩然的點頭。“啊,我知道。”

“既然知道了,還跑來問我......”王熙鸾頓時只覺氣不打一處來的,揚眉愛嬌道。“怎麽,寶親王您半夜登門莫非是來和奴才交流心得來了。”

末了,在弘歷的笑容下,王熙鸾一字一句的補充道。“論即将要娶的側福晉是個毒婦和選秀結果還未出來就急急忙忙的動手,是像證明自己蠢呢還是想證明別人蠢,查不出是她做的。”

聞言,弘歷哈哈大笑。笑聲之大,讓守在閣樓下的傾雪和傾雨都吓了一跳,一人跑去正院找汪氏,一人則慌神的往閣樓上跑。誰知進來一看,驚呆了,這寶親王殿下是什麽時候進府的,又是什麽時候偷溜進姐兒的閨房的。

王熙鸾不忍直視的撇開視線,早知會被人發現,她就該先打弘歷這賤人一頓的。如今傾雨來了,傾雪卻不見,可以預料的是這丫頭一定是跑去正院找額娘和阿瑪了。呵呵,等會人一道可真就......

王熙鸾的預感很好,傾雨前腳闖了進來,後腳傾雪領着汪氏外加王子騰就到了。進來一瞧,發現那大搖大擺坐在自己女兒繡床上的人居然是皇四阿哥寶親王弘歷了,不由面容一陣扭曲。

這下就連厚臉皮的弘歷也感到尴尬了,畢竟偷溜進人家女兒家的閨房、最後還被當父母的發現,這并不是能依靠厚臉皮能解決的問題。弘歷覺得吧,如果他不是皇阿哥,估計在場的王子騰和汪氏都有當場打死自己的心了。

于是厚臉皮的寶親王弘歷罕見的紅了臉。弘歷假咳幾聲,向王子騰問好後,衆目睽睽之下轉身就走了。王子騰無語的望着弘歷阿哥利落的翻牆動作,過了許久,才緩過氣來囑咐汪氏,明天叫下人将圍牆加高一丈。

汪氏呆呆的應答一聲,便直直的瞅着自家閨女瞧。只瞧得王熙鸾有些僵硬的挪挪身子,才扯着嘴巴,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說道。

“夜深了,婧女你該睡覺了。”

說罷,汪氏警告的瞪了幾眼傾雪和傾雨,得到兩人的連連保證自己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不知道後,才拉着同樣僵硬的王子騰走了。

王熙鸾無語的與傾雨、傾雪面面相觑,最後往床上一倒,扯過被子蓋着自己的腦袋,“啊~~”的大叫出聲。就該揍那不要把臉的胚子一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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