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惹誰不好偏要惹他

李嬌娘病了一日,第二天起床後人總算是來精神了,昨天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渾身筋骨都酥了,今天一大早她就起來了,這不她人正在屋門前的院子裏活動筋骨呢,也不過就是簡單的甩甩胳膊,抖抖腿而已。她起的也算早了吧,醒來後又沒看見張紹文這個人。真不知到太陽是打哪邊升起的,他張紹文這幾日來居然都不睡懶覺了。其實她還蠻想知道這個家夥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變得跟前兩日不同了。自從鬧了家裏來賊這件事以後,張紹文再也不去青樓了,每天晚上早早就回了家,早上也早早起了床。今天他吃過早飯就匆匆地出去了,按說平時這個時辰他也該回來了。

晚上丫環将少爺少奶奶第二天要穿的幹淨衣服送到他們屋裏,李嬌娘分明看見在張紹文的那疊衣服裏放着一個特別顯眼的湖藍色繡花的香囊。她心裏嘀咕道:“張紹文什麽時候有這個香囊的。”印象中她好像是第一次看見這個東西,丫環走後,她立馬将那個香囊放在手裏瞧瞧,還真是郎有情,妹有意的,這一看凡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那上面繡的是鴛鴦與并蒂蓮,繡花之人手工精湛,李嬌娘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風。不知道這作品出自哪位姑娘的手,看這布料,用線,裝飾的材料,都是上等貨,想來這位姑娘的家世也不普通,絕不會是一般小家庭出身的。看來這張紹文是腦子開了竅,他終于從對表姐的喜歡中掙脫出來了。李嬌娘倒是覺得這沒什麽,本來張紹文與表姐就什麽都沒有,根本都沒有相處過,僅僅憑着對一個人外貌的迷戀,那怎麽能叫愛情呢?而且自己與他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頂多算是搭夥過日子的,他們之間并無感情。反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她也不會吃醋嫉妒,反正張紹文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這時候小香從屋外沖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她說:“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李嬌娘一聽“出事了”三個字就特別敏感,忙問道:“又出什麽事了。”

小香像是一路跑過來的,進屋後大口的喘着粗氣,說一句話跟要了她命似的。她停頓一下,歇了一會說道:“姑爺他在外面跟人打架了,把人家的頭給打破了。現在人被關在官府大牢裏呢。”

李嬌娘微微皺着眉頭問:“你知道張紹文是為了何事與人起的沖突?被打傷的那人傷得重不重?”

小香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頭揺得跟個撥浪鼓似的說:“小姐,我只知道這麽多了,官府差人來通知老爺夫人,我在前院恰巧路過不小心聽到的。一聽到姑爺被抓了,我就立刻跑過來告訴你了。”

李嬌娘搖搖頭說:“小香,你什麽時候能改改你這個毛燥的性子,你就不能待在那多聽聽官差大人說了什麽嗎?”

小香摸摸自己的頭,不好意思的說:“人家這個毛病很難改掉的嘛。”

李嬌娘想了想說:“這個事情我婆婆肯定會找我商量對策的。”

小香望着她家小姐一臉關心地問:“那小姐你準備怎麽辦?”

李嬌娘鎮定地坐在凳子上說:“不管想什麽辦法還是要盡快将人從大牢裏給弄出來。”

果不其然,張夫人不一會兒就來李嬌娘他們這屋跟她說了這事。李嬌娘先是安慰了她一番,讓她寬寬心,既然對方傷的不重,只是頭破了流了些血,神志還清楚,也不影響生活,那麽這事就好辦了。聽說那受傷之人正是她之前見過的叫江武的,他與張紹文是因為一個女人打起來的。據張紹文的口供說,他是為了救人才打了江武,因為他看見江武跟他的手下将一個姑娘困住,江武正出言輕薄她,而且還對那位姑娘動手動腳的。知府問他那位姑娘是誰,家住何處,他說他什麽也不知道。眼下又沒有證人能證明這件事,江武和他那些手下都是串通好的,根本不承認有這麽回事,只說是他誇了幾句少奶奶漂亮之類的話,張少爺就動手打人,将他打成重傷。知府大人一定是不想得罪了兵部侍郎,所以才立馬将張紹文給關到牢裏去的。那人雖然不是好惹的茬,他這麽做要麽就是跟張紹文本人或者張家有過節,要麽就是想借此事狠狠地敲張家一筆竹杠子。

李嬌娘先是去了牢房裏見過張紹文,她見他精神還好,根本沒把事情放在心上,還有心情躺地上睡大覺。

李嬌娘沒好氣地說:“張大少爺,這會你不嫌這牢房的地上髒了。”

張紹文聽到這個聲音立馬一骨碌從地上的草薪上爬了起來,高興地說道:“張少奶奶,你終于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丢下我不管的。”他看到李嬌娘身後的小香手裏拎着一個食盒,頓時眼睛一亮,說道:“小香,快把好吃的遞過來,你們都不知道這裏的牢飯有多難吃,我吃了一口就難以下咽。”

李嬌娘看了他一眼說:“你還挑三揀四的,這裏是牢房,你以為你是來這裏度假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想着吃的。”

張紹文不以為然地說:“能有多大的事,我又沒有殺人,還不是關我一些日子就放出來了。”

李嬌娘嘆了一口氣說:“放什麽放啊,你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人嗎?他可是兵部侍郎的親侄子,這個人本來就不好惹,你幹嘛要惹這種人。”

張紹文一邊狼吞虎咽地吃着雞腿嘴裏還嘟嘟囔囔地說:“你說的這叫什麽話,難道我看着那姑娘被他輕薄我就當沒看見,對不起我做不出來。”

李嬌娘雙臂交疊于胸前,以審問的語氣說:“我就不明白了,你好好的一個人去野外幹什麽?是跟誰約好了在那見面的嗎?”

張紹文心虛地說:“要你管。本少爺想去哪就去哪,還要向你報備嗎?”

李嬌娘一副胸中有數的樣子說:“得了,你也不必不好意思承認了,被江武調戲的那姑娘是跟你一起的,你們倆不止認識,關系還不一般是嗎?”

張紹文言辭中有些躲躲閃閃地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李嬌娘無奈地說:“好好好,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給你看樣東西。”說着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香囊來,這正是從張紹文那疊衣服中取出來的那一個湖藍色的香囊。

張紹文一見此物立馬不打自招地承認了,他以能瞪死人的眼神對李嬌娘說:“惡婆娘,你只是見了這個香囊就能聯想到事情的始末,你不去當捕快真是可惜了。”

李嬌娘不理他的陰陽怪氣跳開話題說:“怎麽沒見到那位姑娘來衙門給你作證呢?”

張紹文看着李嬌娘的眼睛一板一眼地說:“她來看過我了,我不想別人去打攪她,我跟她約會這件事對她名聲也不好,畢竟我是有婦之夫。”

李嬌娘聽他說“有婦之夫”這四個字怎麽覺得那麽別扭呢,她不客氣地對他說:“你都這樣了,還懂得憐香惜玉,挺男子氣概啊。你不說那是你的事,你為了救她被關在了這裏,她不應該只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應該懼怕江武事後報複,就不來替你作證吧,任那些壞人胡說八道。”

張紹文瞟了她一眼說:“你說的倒是輕松,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麽彪悍,天不怕地不怕的嗎?她只是一介女流,不懂武功的。”

李嬌娘反駁他說:“這姑娘家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吧,我看出了這事,就是你讓她出來作證,她家裏人也不會讓她來的,說不定這個時候她正被關在家裏不讓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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