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7.
“你想吃什麽，随便點，我請客。”羅雲陽遞給艾情菜單。
“是嗎，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一定要把你吃窮。”
“好啊，我變窮以後你就養我一輩子。”說完以後突然感覺有點尴尬，便補充到，“我開玩笑呢。”
“你有手有腳還想賴着我不成。”
“看把你吓得，我賴着誰也不會賴着你。”
“我點好了，給你。”艾情将菜單遞給羅雲陽。
“給我來一份一樣的。”羅雲陽将菜單還給服務員。
“哎，我點的很多，你确定你能吃完？”
“你一個女生都能吃完就這麽看不起我？”羅雲陽嗤之以鼻，“對了，你跟我說說你平時都喜歡做什麽吧，雖然我們現在是同桌，但我對你還不是很了解。”
“那你先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那算了。”
“切，有多不堪回首，還不願跟人說。”
“不是不堪回首，而是我想獨自守候這一份感情，它是我內心深處的一份深深的懷戀，不可與人說。”
“行行，我們不說以前的，你打算以後一直懷戀下去嗎？”
“我想要做真實的自己，再也不想傻傻的分不清好壞，老天給了我一雙黑白的眼睛，就是讓我黑白分明的，我再也不想被別人當做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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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知道嗎，如果可以做一個好學生，誰又願意當一個壞學生呢？不過你放心，既然你這麽想做一名壞學生，我會幫你。”
“我是想做真實的自己，不想虛僞的活在這個世上。”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過往嗎？把你想說的都告訴我，可以嗎？”
羅雲陽默而不語。
“你不是想要忘記過去嗎，只有當你把心中的傷痛平淡的說出來才會證明你是真的忘記了這段痛苦的回憶。”
羅雲陽還是一言不發。
“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想你終究會有想要訴說的時候，等到那個時候我希望你第一個想到的會是我。”艾情不想為難他既然他不想說，那該是還沒到時候。
“WAITER，來紮啤酒。”艾情對着服務員喊道。
“我不會喝酒。”羅雲陽推脫。
“怕什麽，喝酒而已，多喝喝就會了。”
“可是......”
“放心，只是啤酒而已，喝不醉人的。”
“難喝嗎？”羅雲陽小心翼翼的問。
“難喝也得喝，不難喝也得喝！”艾情霸氣的說道，将一瓶啤酒放在羅雲陽面前。還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羅雲陽皺了皺眉，不情願的拿起酒瓶，湊上鼻子聞了聞，立馬移開酒瓶。
“怎麽，這就放棄了？”艾情在一旁開口，語氣中稍帶鄙夷，“喝酒的不一定是壞學生，但在老師眼中這是壞學生必備的素質之一。”
羅雲陽想了想，拿起酒瓶，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對着酒瓶“咕隆咕隆”喝了幾大口。
艾情在一旁偷偷樂着笑。喝瓶酒怎麽在他眼中像是喝□□一樣。
“怎麽樣，味道不錯吧。”
“還可以。”羅雲陽死撐着，其實他的胃早就在叫嚣了。
“來來來，我們幹一杯。”
兩人各自拿起一瓶酒喝了個底朝天。
“你覺得一生談幾次戀愛最好？”艾情一連喝了好幾瓶，不過仍然很清醒。
“三次，一次懵懂，一次刻骨，一次一生。不這三次如果發生在一個人身上那就完美了。”
“所以還是一次喽。”艾情此刻邏輯非常清晰。“所謂的三次只不過是那些不相信一見鐘情罷了，那種……‘與君初相見，猶如故人歸’的一見傾心。”
“你相信一見鐘情？”
“我相信一個人如果第一眼看到一個人就有種情不知所起的迷茫，那我想這便是一個人愛另一個人最好的體現了，不是嗎？”
“我想那是根本沒有所謂的情，有的只是一時的見色起意。”
“你難道不相信每個人都有一個命中注定的人會是你此生的唯一。就像那句“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
羅雲陽伸手摸了摸艾情的額頭，艾情一把打掉了羅雲陽的鹹豬手。
“做什麽？”
“沒發燒啊。”羅雲陽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你今年幾歲了？”
“你會不會聊天？不知道女孩的年齡是最保密的嗎。”
“你又不是中年婦女，還保密。正值青春年華，如此風華正茂，哎，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羅雲陽搗了搗艾情的胳膊。
艾情捏了捏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
“你确定？”艾情臉上挂着笑容，羅雲陽卻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冷意從周身襲來。
“我是想說其實我也是相信一見鐘情的，可是前提是這不是你的一廂情願，而是兩個人的彼此傾心，否則你只能一個人難受。”
“那麽……你覺得會有人對我一見鐘情嗎？”艾情雲淡風輕的問着，卻沒人知道此刻她的內心是多麽的緊張。
“不會！”直截了當的回答，沒有一點的思索。
艾情不再說話，低頭吃着飯菜。
羅雲陽一時倒不适應了，覺得自己欺負了人家女孩。
“其實也不一定啦，說不定有人……偏巧喜歡你這種性格呢？”羅雲陽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瞎”這個字。
“我性格不好嗎？”艾情沒有擡頭，嘴裏嚼着東西，說出來的話也模糊不清，以至于羅雲陽沒有聽清，以為她在抱怨。
艾情以為對方默認，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惱，她一向是有什麽說什麽，不知道為何，自從見到羅雲陽，她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以前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變成現在的……“為陽而喜，為陽而悲”，艾情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是好是壞，但此刻她分明可以聽見自己內心有種莫名的情愫在叫嚣着，訴說着這情意。
“來來來，這是本店最新推出的“一心一意”，請兩位試嘗一下。”熱情的服務員端上了一盤菜。
“哇，這菜看起來不錯啊。”艾情看到盤子中間大大的紅心就喜歡上了這道菜，可是讓她想不通的是為何中間會有一道黑白相間的東西将整個心分開。
“你能給我們講一下這道菜的含義嗎？”
“這道菜呢，是我們店專門為年輕情侶而作的一道菜，它的材料很簡單，只有紅心蘿蔔和奶油以及紫菜制作而成。它是我和本店唯一的一名廚師集思廣益而想出來的。中間的紅心是紅心蘿蔔雕刻而成，意味一個人的真心，而它中間的黑白相間的是是奶油和紫菜。意為兩個人在一起需要各自付出50分的努力才能成就一段完美的愛情。”
“你中間的奶油和紫菜是什麽寓意？為何會想到這樣做這道菜？”
“這樣做主要是為了将整顆心分開，當然，你有沒有發現白色的奶油比黑色的紫菜要占更大的比例？”
“那是你們廚師沒控制好手感吧。”羅雲陽在一旁開口
“并不是的。”
“你這寓意應該是白色的就好比一個人的優點，而黑色就是一個人的優點缺點，兩個人在一起要更加注意到對方的優點，對于那些小小的缺點便如夜晚的星星，在黎明到來之際都會消失的無蹤無影。”
“哼，做這麽花哨有什麽用，遲早都要下肚。”羅雲陽在一旁不屑。
“你懂不懂浪漫啊。”艾情給了羅雲陽一個鄙視的眼神。
“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虛幻，你說你平時看起來也挺正常啊，怎麽會喜歡這種東西？”
“這位朋友，喜歡這些怎麽就不正常了？浪漫是每個女孩都無法逃脫的軟肋，而浪漫也是每個男孩都必備的技能，你竟然連這些都不懂。”似乎這樣還不解氣，女孩還加了一句，“這麽漂亮的女孩真是瞎了眼會和你這樣沒有一點浪漫細胞的人在一起。”
艾情趴在桌子上笑得合不攏嘴。
“哼！我以後追女朋友才不會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我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很舒服，并不需要任何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妥協。”
“羅同學，你覺得做這些就是不公平嗎？如果你愛一個人你會願意為他做讓他開心的事，不論付出多大的努力內心都會欣喜。而且你覺得相愛的兩個人之間非要分得那麽清楚嗎，一點虧都吃不得？或者說你對任何人都這樣？”
“我所說的妥協并不是完全的兩個人付出一樣，索取的也一樣，而是做最好的自己，不用為了對方而作任何一點的改變。”
“愛最真實的對方固然好，但有時候也許對方并不愛那樣的你呢？”
“不可強求之事就交給時間去處理，也許有更好的在不遠處等着你。”
“我不同意！”艾情将盤中的奶油和紫菜細心的刮下來，放在一旁。“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就應該将對方的優點和缺點都放在一邊，去了解對方內心深處真正的思想與喜惡。他的優點不會讓你自愧不如，而他的缺點也不會讓你高自标置，失去自我。”
“我不希望為愛的人改變自己，更不想我愛的人為我改變。”
“兩個人在一起本就是慢慢的磨合，人也不可能一成不變。”
“我想我如果愛上一個人不管她變成什麽樣我都會愛她，不論她是否美好如初，在我眼裏最愛的仍舊是她。好的愛情是你通過他看到了整個世界，而壞的愛情是你為他舍棄了整個世界。”
“那你為何還不肯敞開自己的心懷面對這個世界，面對最真實的自己，等待着不可能的一個人。”
“我沒有在等着誰，我閉上眼摸着自己的心問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麽樣的。”羅雲陽閉上眼睛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也許它現在無法給我明确的答案，但是我知道我不會後悔我曾經做的決定，更做着自己想做的事，遇見了自己想遇見的人。我不知道他們會帶給我怎樣的改變，不論什麽我都接受，我相信這些是我命中必然要遇到的。”
“是嗎？”艾情看着羅雲陽的眼睛，他卻一直閉着眼，艾情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心意。
羅雲陽就這樣一直閉着眼感受着自己的內心，艾情也一直看着羅雲陽，從他的眉目到脖頸，再到他的心口。
“你知道這世上什麽事最讓人無奈嗎？”羅雲陽睜開了眼。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艾情胡蒙了一個。
“在你愛上想要在一起的那個人的時候卻沒有能力給她想要的生活。”
“那是因為你們還沒有到戀愛的年齡，只要有心在一起，愛情在，面包就會有的。”
“你想的真好，如果她也是這麽想的該多好。”
“如果真的可以在一起，遲一點又有什麽關系呢。在相愛的時候努力做最好的自己，讓自己不要輕易地迷失。”
“這東西真不錯，喝着喝着好像什麽憂愁都忘了。”
“孟珍嗎？”很奇怪，此刻的艾情并沒有半點的悲傷，異常的平靜。
“能給你帶來痛苦的人不一定是你愛的人，她所能帶給你悲傷是因為她知道你的脆弱，可以輕易的傷害到你。你對她的依戀程度遠遠超過了她對你的感情，你懂嗎？”
“許多事都要自己經歷才知道你是否适合，就算傷痕累累那也證明了我曾愛過這個世界。”
“有那閑工夫我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美食，睡了多少懶覺了。”
“吃了睡睡了吃就是你的夢想嗎？”
“因為我這個人很孤單，而胃和心的距離很近，當我吃飽了的時候暖暖的胃會擠占心髒的位置，這樣就不會覺得空落落的。”
“這些都是借口，這樣下去你以後怎麽辦？”
艾情咬着筷子，皺眉思索。
“沒想過，背負着這東西太累，它會讓你覺得你一定要實現它，這樣的話你就失去了生活原本的味道。”
“可是它不應該讓我們的生活有了一個可以為之奮鬥的目标嗎？”
“奮鬥？該努力的人一直都會努力，懶惰的人夢想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句空話罷了。”
“當我沒說。”羅雲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雖然是一個女孩子，但你真的很自由，給人一種……放蕩不羁的感覺。”
“即便這樣，我也相信總有一天，我會站在最亮的地方，活成自己曾經渴望的模樣。”
“有些人不是贏在了起跑線上，而是直接生在了終點線你知道嗎？”羅雲陽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趴在桌子上。
“你們之間的距離你用盡一生一世也無法追的上，那簡直比馬裏亞納海溝都要難跨越。”
“他們有他們的生活，每個人也都有每個人自己的選擇，你沒有辦法去改變他們的想法，但是你可以選擇忘記。這世界上有那麽多不幸的人，你一味地抱怨只是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痛的是你自己，別人仍舊開心，誰會在意你的想法？”
“我不甘心，明明是我先遇到的她，明明說好一直在一起，明明已經分手，為何還是舍不得忘記。”羅雲陽拿起酒瓶還要喝，艾情從他手裏奪了下來。
“你真的是第一次喝酒嗎，酒瘾這麽大。”
“你給我，我還要喝。”
艾情把羅雲陽從椅子上拖起來，把他拉出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