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20.
在自習課上羅雲陽一直都在叫醒艾情，不過艾情一直都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态，羅雲陽也不厭煩。
“你這樣不嫌煩啊，就不能讓我安安穩穩的睡一會嗎？”
“不煩，如果你嫌煩就起來好好看書。”
“你真有耐心。”艾情恹恹的爬起來随便翻了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看着。
“你不是立志于要做一個好女生嗎，快點給我好好看書。”
“我學習不好你也不會嫌棄我，浪費那功夫幹嘛。”艾情重重的載倒在桌子上。
終于熬到下課，艾情便拉着羅雲陽出去跑步。
“你跑慢點，我跟不上。”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連我一個小女生都跑不過，你好意思嗎？”
“我一直習慣慢跑，這又不是比賽，跑那麽快做什麽。”
“你不覺得逆風而跑的感覺很爽嗎？每當風快速的滑過你的皮膚，刺骨而不失柔軟，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阻擋着你，但你仍舊勇敢的面對着整個世界。”
“你真的跟其他女孩不太一樣。”
“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好嗎？”
“可是你給人的感覺是那種時而瘋狂時而安靜，就是所謂的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那麽你看這是我真實的一面還是衆多面具中的一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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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這是真實的你。”
兩人坐在了操場旁邊的草坪上。
“你說，天上的星星可以看得見彼此嗎？”
“應該可以吧，它們的距離那麽那麽的近……卻又那麽那麽的遠。”
“這就是理想和現實的距離吧。”
“就算看得見又怎麽樣，只不過是徒增傷悲。”
“我覺得我們在一起總是充滿了傷悲的話題。其實我們之間沒必要總聊這些不快樂的話題。我們聊些開心的吧。比如:你跟我說說你小時候有什麽比較搞笑的事。”
“我小時候特別內向，到三歲的時候還不會說話，我媽急得帶我到處找醫生，但那些庸醫只是什麽藥貴就開什麽藥，我吃了當然不會有效果。不過還好後來我終于喊了一聲“媽”，我現在還記得她那時候震驚的樣子。那時候我知道了母愛是什麽樣子。後來我一直在母愛的呵護和包容下一直茁壯成長，母愛的光輝一直伴随着我。再後來，我們家經歷了一些變故，然後我媽就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五年前我愛上了孟珍，我媽也挺喜歡孟珍，可是後來她的态度突變，此後一直反對，我問她原因，她只是說她感覺她的心機太重，她并不是一個好女朋友，你知道的，我不會為了這樣的理由而放棄一段感情的，所以我就一面和孟珍維持着那種暧昧的關系，一面又和我媽說已經和孟珍分手了。一直在一年前的一個夜晚，我和孟珍約好見面，那天我媽百般阻撓，不讓我去，說是如果我去的話就和我斷絕母子關系。我那時有猶豫過，但是最後我還是去赴約了。最後事實證明我只不過是一個可憐蟲而已，我等了一晚上，孟珍并沒有來。”羅雲陽停了下來，眼淚慢慢流了下來。
艾情抱住羅雲陽，将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是，你知道嗎？”羅雲陽突然發瘋了似的從艾情懷裏掙脫開，“那天我母親說什麽都不讓我去見孟珍，甚至說如果我去了就和我斷絕母子關系。那時候我也曾有過猶豫，你相信我。”羅雲陽緊緊抓住艾情的肩膀，“我真的猶豫過。可是……可是我最終還是去了，去見那個根本沒有心的女人。”羅雲陽搖晃着艾情“她為什麽要抛棄我，為什麽？我們明明經歷了許多才走到一起，她為什麽抛棄我。”
“在你心裏一直把錯都怪在你母親身上吧。你以周教練的阻撓為由在心裏安慰自己她來了，并且等了你很久，見你沒人影便走了，是嗎？”
“我怎麽能不傷心，我辜負了我母親。第二天一大早我回到家發現母親一直在沙發上坐了一夜。她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看我，我知道她是對我失望透頂了。也是從那以後我們的關系發生了變化。她對我沒有了以前的關心，也沒有了談心，更沒有了母子情。”
“我相信你母親不論什麽時候都是關心你的，只是你沒有發現罷了。”
“可是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得到她的關心，不配擁有她的愛。我連她的話都不聽，怎對得起她。”
“人生必須經歷種種選擇才會繼續下去，既然你那個時候做了那個選擇，那麽就說明你覺得那個選擇是對的，至少那個時候你不曾覺得是錯的，那麽你就不要再後悔了，因為後悔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了。它不能讓你回到以前改變你的決定，也不能讓你現在生活得更好，它只會讓你陷入不斷的痛苦的回憶之中，會讓未來某時某刻的你更加悔恨現在的你。”
“我該怎麽辦，艾情，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我好想回到以前，回到以前那個充滿愛與溫暖的家。”
“沒事的，雲陽，以後我都會陪着你的，永遠都不會離開你。而你也應該和你母親和好，你知道的，那件事根本不怪她。我相信她會原諒你的。”
羅雲陽一直緊緊地抱着艾情......像是一個孩童般。
艾情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不過一進門就看到艾榮坐在沙發上。艾榮是她的父親，不過艾情一直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因為他對于艾情來說不過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陌生人罷了。而艾榮覺得自己一直對她有所虧欠，也就放縱着她。
艾情并沒有看客廳裏的任何人，準備直接回卧室。
“你去哪了？怎麽這麽晚回來。”艾榮叫住艾情。
“沒幹什麽。”艾情并沒有停住腳步。
“你給我站住，我跟你說話，你就這樣嗎？真是太沒教養了。”
“是，我是沒有教養，我只不過是一個混混而已，你又何必自降身份和我這樣的人講話呢？不過我這樣都拜誰所賜想必您再清楚不過了吧？”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告訴你，你是我女兒，只要我活在這世上一天，我就會照顧你一天。”
“照顧？笑話！你每天就忙你的那些案子，幾個月回來一趟，什麽時候照顧過我，你難道認為每個月給我打點錢就算是照顧了嗎？你認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了嗎？我告訴你，不會！”
“你……你，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哼，終于說出心裏話了吧，有我這樣的女兒一定讓你感覺很丢臉吧，那你為何你為何要和我母親在一起，你最對不起的人是她你知不知道？她多麽的愛你你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艾情，你少說點，你爸等了你一晚上。”劉茵看到艾榮臉色不好，及時開口勸解。
“等我，等着罵我嗎，那請問您老罵夠了嗎？”
“艾情！”
“不要叫我艾情，我是你姐，你有沒有家教，不會加一個稱謂嗎？果然是鄉下來的。”
“你怎麽能這樣跟你爸和你弟說話呢？”劉茵知道艾湯平時艾情對他稍有一點厭惡之情他都會難受半天，別說說這樣重的話了。
“哈哈，今天是我的□□會嗎？既然你們想罵，你就讓你們罵個夠。”說着艾情有下樓來坐到了沙發上。
“你……你真是要氣死我才舒服嗎？”艾榮捂住心口，差點暈厥過去。
“別氣啊，氣壞了身體以後我和誰鬥嘴啊？”艾情語不驚人死不休。
“艾情，你少說兩句，沒看到爸這麽難受嗎。”艾湯又對艾榮說，“爸，你也別生氣了，艾情也不是故意的，我想她是無心的。”
“艾湯，我告訴你，你少自作聰明了，我就是故意的，他越生氣我越高興。”
“你滾，你給我滾出去！”艾榮終于忍無可忍。
“哼，終于露出真面目了吧。我也早就想離開這個沒有絲毫溫暖的家了。”艾情說完便沖了出去。
“艾情，艾情。你們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大晚上的你們讓她一個女生去哪啊？”艾湯幾乎是吼出這幾句話的。
“你別管她，過一會她就會回來的。”劉茵不以為然。
“你們真是太不了解艾情了。她是你們的女兒，你們誰有真心對待過她。不僅是她，我也對你們很失望。”說完艾湯也沖出了門。
羅雲陽剛洗完澡，還回想着一天所發生的種種，想起艾情臉上不禁露出了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容。
“門前的花還在開嗎
那些專屬你的美是否如從前
風吹殘霞落英飄灑
就像是你纏繞我泛了黃的過往
還記得那一年那一天有顆心愛過我
你眼裏流淌着的幸福仿佛還在我手裏
還記得那一年那一天有個人離開我
你無聲遠走的一瞬間就象昨天一樣清晰”
羅雲陽呆呆的盯着手機屏幕上的“艾情”，心裏思緒萬般。待他回過神來手機已經黑屏。他等了許久，手機也沒有再響起。想了很久拿起手機，手指停在一個名字前，停留許久，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喂”純淨而稍帶哭腔的女聲讓羅雲陽心頭一震。
“你怎麽了？別哭啊。”
“我才沒有哭咧。我剛被沙子眯了眼。”
“你怎麽了？”
“我害怕。”
“怎麽回事，你現在在哪？”羅雲陽激動的站了起來，“告訴我，我去找你，等着我。”
羅雲陽到了艾情所說的地方。
“怎麽回事，你怎麽這麽狼狽？”艾情一身單薄，在寒風中栗栗發抖，甚是可憐。
“我好害怕，我害怕連你也不要我了。”艾情緊緊的抱住羅雲陽。
“怎麽會，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羅雲陽安慰着艾情。
“可是這麽晚了，我……”
“噓，什麽都不要說，靜靜地睡一會，我帶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那裏根本沒有溫度，只有寒冷和無盡的煩惱。”
羅雲陽輕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
“我是說回我們的家。”
羅雲陽擡頭看着星空，腦海裏滿是艾情傷心欲絕的臉。你知道嗎，艾情，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你哭。也許你總是給人一種堅強的感覺，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也不會相信你會哭的這麽傷心，所以剛才我的心好痛好痛，越是堅強的人哭起來才會讓人更加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