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22.
羅雲陽從辦公室出來并沒有回教室，而是去了廁所。
他把艾情從裏面拉出來，“你怎麽就不能認錯了，為何非要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認個錯就這麽難嗎？”
“你還是不了解我，有些事你是不能認錯的，因為委曲有時候是不能求全的，如果有人故意為難你，你所能做的就是勇敢面對。”
“正是因為她看你不順眼，所以你才要做的更好，讓她挑不出你的毛病。”
“我并不是為了她而活，怎麽可能事事如她心願。而且就算我做到十全十美她恐怕也很難改變對我的映像。”
“好，既然你不肯認錯，那就讓我陪你一起打掃。”說着羅雲陽拿起拖把開始打掃。
“你做什麽，這是我一個人的事。”
“既然我不能保護自己的女朋友，那麽就讓我幫她分擔痛苦。”
“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這樣，不就是打掃衛生，我才不會害怕。你這樣做只會讓我受更多的懲罰，當然，你可以選擇繼續幫助我，也許你會覺得自己很偉大，但我不會，根本不會！”
“可是你明明說想要做一個好學生的。”
“那你呢？還不是整天學習學習，要不就是在朱詠甘面前做你的乖學生，你繼續去做，不用管我。”
“這兩者之間并不沖突，你怎麽就這麽不講道理。”
“是不可理喻吧。”
羅雲陽看了艾情許久，最終還是丢下拖把轉身離去。
艾情看着羅雲陽離去的背影，靠着門慢慢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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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你知道嗎，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也是第一次有人對我這麽好。可是，原諒我真的不能低頭。不過，我還是很感動，謝謝你，對我這麽好，這是我不曾奢望過的感動。”
“找我什麽事？”汪小菲看着對面面色疲倦的羅雲陽。
“我希望你跟朱老師解釋一下早上的事，你知道的，那件事不能全怪艾情。”
“那麽就全是我的責任喽？”
“當然不是，不過你也是要負一點責任的。畢竟如果不是你說那麽難聽的話，艾情也不至于……”
“我說話難聽？可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嗎？”
“事實？你有做過調查嗎，你有親眼看到過嗎？你憑什麽這樣說？即便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像你說的那樣，都是同學有必要那樣講嗎？”
“所以呢？你是來教訓我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來跟你講道理的。我拜托你到老師那兒把事情經過講清楚。我相信老師是不會為難你的。”
“我憑什麽去啊，艾情是我的死對頭，現在她被老師懲罰，正是我想看到的。除非……”汪小菲上下打量着羅雲陽。
“除非什麽？”羅雲陽一聽汪小菲有所松口，激動的問。
“除非你答應做我男朋友。”
“不可能！”一聲嘶啞而堅定的嗓音從樓梯口傳來。
艾情從遠處慢慢走來。
“怎麽，想搶走我身邊所有的人和東西，然後讓我無依無靠，孤身一人？我告訴你，別白日做夢了，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發生的，我沒有那麽輕易被打倒的。我可不是什麽甜心小公主，這就是我的性格。如果需要奮起反抗，我定義不容辭。”
“是嗎，那麽我期待着我們能在全省武術錦标賽碰面。”汪小菲冷眼看了艾情一眼，“在這之前希望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我可不希望冠軍來的那麽容易。”說完向教室走去。
“只要我還可以戰鬥你就不會有奪冠的時候！這一次我也會像之前一樣打敗你的。”
汪小菲停了下來，沒有人看到她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而後繼續向教室走去。
看到汪小菲進了教室，艾情才放下全身戒備，身體一軟，向旁邊倒去。
“你怎麽了？”羅雲陽伸手接住艾情“你身體好燙。”羅雲陽摸了摸艾情的額頭“你發燒了，你怎麽這麽要強，生病了就去醫院，幹嘛非要這麽固執呢。”說着就要背起艾情。
“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當然是要送你去醫院。”
“我不去。”艾情掙紮着。
“你怎麽能這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發燒。”
“沒事的，我回教室趴一會就好。”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在我面前你能不能卸下所有的僞裝，我接受你的所有。”
“我真的沒事，我不想去醫院。你送我回教室吧。”
“你沒事吧，怎麽這麽燙，怎麽不去醫院呢？”安婧看見艾情被羅雲陽扶着回來，而且臉色蒼白，有氣無力，便過來詢問。
“我沒事的，趴一會就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跟我這麽客氣幹嘛？我去食堂給你買碗粥吧。”
“不用了，快上課了，你快點回去上課吧。”
“可是你真的可以嗎？”安婧猶豫的看着艾情。
“我沒事的，你放心吧。”
“那我回去了？”
“嗯，快回去吧，老師就快來了。”
“那你先在桌子上趴會。”
“艾情，你怎麽又睡覺，給我站到門口去。”
羅雲陽擡頭看了一眼，原來是語文老師陳祥茗，他是出了名的嚴師，不管你是尖子生還是壞學生，在他眼裏都一樣，他都會一視同仁。
“陳老師，真是對不起，艾情她生病了，您可以讓她在桌子上趴一會嗎？”
“生病了？嚴不嚴重，怎麽不去醫院呢？”
“沒事的，老師，我趴一會就好。”艾情擡起頭虛弱的向陳祥茗說。
“沒關系，你就趴一會吧，羅雲陽，你去辦公室給艾情倒杯水。”
“好的。”羅雲陽脫下外套為艾情蓋上，“你先休息，我去給你倒水。”
.快下課的時候羅雲陽才氣喘籲籲的回到教室。
“你怎麽才會來，明天就考試了，雖然你有底子，但是你也需要好好努力才可以。”
“對不起，老師，我去藥店給艾情買了些藥。”
“你這同桌當的真稱職，中國好同桌啊。”陳祥茗開着玩笑。
羅雲陽回到座位，看到艾情還在睡，便小聲叫醒她。
“來，你先喝點粥，我給你買了點藥，你喝完粥把藥吃了，我先給你把水吹涼。”
“陽。”
“怎麽了？”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因為我想對你好，你也值得我這樣做。是你讓我從以前的痛苦中解脫出來，讓我開始新的生活，也是你讓我懂得了什麽是愛，什麽是生活。”
“有你真好。”
“遇到你也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剛才對不起，我願意為你變好。”
“不要說這些了，你先好起來吧。”
“我說真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可以發誓的。”
“我相信，只是不是為我，也不是變好，更不是和這個世界妥協，而是讓這個世界上看不起你的人成為笑柄，你可以盡情的去嘲笑他們的無知，高傲的揚起下巴，證明你的能力。畢竟你不能把這個世界讓給那些你所鄙視的人。”
“對，這個世界如此美好，我要成為最好的自己。”
“不。”羅雲陽輕輕握住艾情的手。
“什麽？”艾情一臉疑惑。
“是最好的我們。”
“最好的我們……”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誰來翻譯一下這一段？”陳祥茗扶了扶他那金框大眼鏡，在臺下掃了一圈，卻發現所有人都低着頭。
“每次一問你們問題就都低着個頭生怕叫到你們是嗎？不是我說你們，你說說你們一天天的就不能用點心在學習上嗎？這一段是自古以來被譽為對女子最高的贊譽，男同胞們可要好好背誦，說不定以後就會用到。”
“她的形軀，輕盈像驚飛的鴻雁，柔順像游動的蛟龍。容光煥發如秋日下的菊花，體态豐茂如春天裏的松樹。忽隐忽現，好象浮雲遮蔽着月亮；飄上飄下，好象旋風吹卷着雪花。遠遠地看她，明潔如太陽剛從早晨的雲霞中升起；靠近去看她，豔麗如荷花剛從清水裏長出。”羅雲陽站起來清晰的回答。
“很好，你們看看，同樣是坐在一間教室，聽着同樣的老師講課，你們怎麽就悟性這麽差？不是我願意說你們，你們自己說說，你們有幾個人在認真聽我講課？看起來一個個都很認真，誰有真的把我講的聽進去了。你們父母辛辛苦苦賺錢把你們送來學校不是讓你們來養老的，是讓你們學本事将來出人頭地的，我就沒有見過你們這麽差的學生！”陳祥茗氣得手指在臺下一頓亂指，口水在空中飛舞，第一排的同學悄悄拿起書擋在面前。
“幹什麽？拿書把你那大餅臉遮住想偷偷摸摸的幹什麽壞事，坐第一排還不安穩，你是不是當我瞎啊，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想做什麽壞事。”
“不是，老師，你說話留了好多口水哦，濺得我滿臉都是。”說着還抹了抹臉。
“你……我簡直要被你們氣死了。”
“老師別生氣。”
“不生氣，我怎麽能不生氣？你給我說說我怎麽能不生氣？遇到你們這些學生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災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後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潘韞，你要睡覺就好好睡覺，突然冒出來是想吓死人啊！”
“你們那麽吵，我怎麽睡啊。”
“睡睡睡，一天就知道睡，晚上幹嘛去了？是不是出去包夜去了？”陳祥茗來到後門邊上，将後門大大的敞開。“你們都給我清醒清醒，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不知道好好複習，高考你們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老師，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該做什麽自己心裏都清楚，你就不用擔心了。哈……”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不是小孩子？”陳祥茗把潘韞撸了起來，“你看看你怎麽穿的衣服，這麽大人了連衣服都不會穿嗎？領口敞這麽大是想誘惑誰啊，來來來，要不我們全都脫了吧。”
“不行！”潘韞趕緊捂住領口，“冷……”
“你還知道冷啊，我還以為你自打生下來就是葫蘆娃裏的火娃呢，天生不怕冷，還會自己取暖呢。”
“哈哈哈……”周圍的人都哄堂大笑。
中午艾情和羅雲陽吃飯的時候接到了艾湯打來的電話。
“喂，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情，你怎麽能這樣呢？你知不知道爸昨天擔心你擔心了一晚上，都沒有好好睡覺，早上很早也就出門了。”
“是嗎？那替我謝謝他了。沒什麽事我挂了？”
“等等，你聲音聽起來有點啞，你是不是病了？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艾湯擔心的問。
“不用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求你照顧好自己，可以嗎？”艾湯完全是用祈求的語氣說完整句話的。
“我會的，不過不是為了你。”艾情心中也有感動，但她知道自己此時此刻不能口軟，否則今後将會面對更大的麻煩。
“嘟嘟嘟……”電話那邊傳來忙音。
“怎麽了，誰的電話？”羅雲陽看着艾情盯着電話疑惑的問道。
“哦，沒什麽，一個朋友。”
“是朋友為何态度那麽強硬，你沒有必要對誰都那樣。”
“我知道。”艾情把一個包子塞進了羅雲陽嘴裏。
艾家大宅內。一個少年蹲在牆角，頭埋在雙臂內。
“你為什麽那麽狠心，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多擔心你嗎？我又怎麽會知道爸是否那樣的擔心你，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我，我喜歡你卻只能用別人的名義來關心你，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