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25.
“不是跟你說了嗎？她不能做劇烈運動的。”封蕤看着疼得受不了卻又咬住嘴唇微笑着的艾情。
“她這幾天沒有做什麽劇烈運動啊。”
“你先出去吧，我要給她好好檢查檢查。”封蕤對着在一旁幹焦急的羅雲陽下了逐客令。
“可是……”
“我要給她做一個全身檢查，你要看嗎？”封蕤沒好氣的說。
“不行，我要待在艾情身邊。”羅雲陽來到艾情身邊，抓住她的手。
“沒事的，你先出去，我等會就出去。”艾情摸着羅雲陽的臉龐“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羅雲陽在艾情的勸說下終于離開了房間。
“明明痛的要死，為何還要假裝微笑，裝的自己不痛一樣。”
“笑只是一種表情，與快樂無關，與痛苦也無關。”
封蕤瞬間淚如雨下。
“我沒事的，你随便給我開幾服藥就可以了。”
“你為何倔強的像塊石頭。”
“這有什麽不好，至少石頭不會痛。”
“可是你真的希望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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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總要堅持一些什麽東西，總要為一件事瘋狂一次。”
“可是你并不是沒有機會，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又何必急于這一時呢？”
“羅雲陽是一個好男孩，我知道我應該放開他，但是我的心不允許我這樣做。”
“你應該去一個大醫院檢查一下的，說不定會有一點轉機。”
“你以為我沒去過嗎？誰對生沒有欲望？只不過我不希望我的餘生在醫院裏度過。”艾情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就讓我做我想做的事吧。”
“你得的并非絕症，為何不去大醫院看看呢？何況你現在還有了目标。”
“一切随緣。”
“沒事了嗎？”羅雲陽看到艾情出來，趕緊走上前。
“我沒事。”艾情沖羅雲陽笑笑。
這時封蕤走了出來，遞給羅雲陽一包東西。
“這是什麽？”
“藥，西藥，裏面有我寫的方法，你熬的時候注意。”
羅雲陽将封蕤拉到一邊。
“你能告訴我艾情到底怎麽了嗎？”
“沒事，就是例假。”封蕤躲閃着說道。
“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在懷疑我嗎？”
“沒有沒有，那我拜托你再給我開一服一模一樣的藥。”
“藥又不能亂吃，你要這麽多做什麽？”
“我自有用處。”
“如果你的人生只剩下不多的時日你會做什麽？”艾情和羅雲陽肩并肩走在馬路邊，本來羅雲陽是要打車回去的，不過艾情想要走一走，羅雲陽自然舍命陪君子了。
“我啊，會做自己想做的事，以前想做而沒來得及做的事我都會嘗試一遍。”
“那你有什麽想做而沒做的事嗎？”
“嗯，我想去一次草原，感受天地之間的遼闊。”
“噗嗤。”
“你笑什麽？”
“沒想到你的願望……嗯……還挺奇特。”
“奇特嗎？我覺得還好，草原是我小時候就期待去的，想一想你雙眼微閉，全身放松，自然的躺在草地上，微風緩緩吹過你的面龐，你會感覺你融洽在天地之間。”
“不錯不錯。”
“我還想學騎馬，你想想啊，你一個人，在偌大的草原上肆意馳騁，好似一只自由自在的飛鳥，絲毫不被這個世界所束縛。”
“原來你也怕被束縛。”
“我尋求那種無拘無束，無所牽絆的人生。”
“怎麽可能，就算你不去找事，那些事也會自己來找你。”
“我其實并不想參加各種比賽，也不想被周圍的人冠上什麽‘學霸’‘大神’的名號，我只是想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然後遇到自己想遇到的人，我們一起變成那個理想中的自己。”
“原來你也會有這種煩惱呢？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別人家的孩子’從來都是呼風喚雨，要什麽有什麽。”
“你們這些調皮搗蛋鬼才是吧，可以做真實的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從來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你這是變着法子損我吧？”
“你不會懂我所背負着的壓力有多大，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只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
“你這樣想太極端了吧。”艾情拉住羅雲陽。
“怎麽了，幹嘛停住不走？”
“紅燈啦！”艾情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你這人怎麽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我真不知道自己喜歡你什麽。”
羅雲陽看了看兩旁，并沒有車輛。
“又沒有車，為什麽不走？”
“你覺得這樣很傻嗎？”
“沒有車為何要浪費時間？”
“我們又沒有急事為何非要在乎這幾十秒？”
“我們又不傻為何非要在這傻站着？”
“你覺得遵守規則是傻？”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是不懂得變通。”
“那你認為紅綠燈的存在意義是什麽？”
“那如果這兒沒有紅綠燈呢？你是不是要傻站一晚上？或者說不管有車沒車都會搶着過去？”
“那如果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紅綠燈呢？這個世界豈不是要被堵得亂七八糟？”
“總會有人讓步吧。”
“你會嗎？”
“看情況。”
“就像現在這樣沒車就闖紅燈，有車絡繹不絕就一直站着？”
“這怎麽可能？”
“這怎麽不可能？人都是自私的，如果可以方便自己誰會去管他人。”
“你這種說法完全錯誤。你在自己家難道不是很随意，能坐絕不站着，能躺絕不坐着，去親戚家難道不是規規矩矩的坐着，不會随意翻動嗎？”
“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情況好不好？那些都是一個人該有的基本素養，而這才是一個人真正素質的體現。”
“并不是在沒有人的時候才會體現一個人真正的素質，我覺得這件事也和素質完全沒有關系，不知道你為何非要扯到這件事上。”
“從小事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
“那你是覺得我這個人人品有問題喽？”羅雲陽撇過頭。
“走吧！”艾情扯了扯羅雲陽的衣袖，羅雲陽卻沒有動。
“綠燈了你還不走？”
羅雲陽轉過頭果然變成了綠燈，但羅雲陽并沒有跟在艾情身後
艾情到了馬路對面才發現羅雲陽并沒有跟過來，她向馬路對面看去。
星光燦爛，斯人孑然而立，眉眼如星。
艾情和羅雲陽就這樣隔着馬路相望着，像是被銀河分隔的牛郎織女。
艾情穿過馬路，來到羅雲陽面前，輕輕牽起他的手，握在掌心裏。艾情感覺到羅雲陽手裏出了很多汗，溫溫熱熱的，倒也不難受。
她拉着他停在馬路中間，張開雙臂，沒有車輛的穿行，此時的風只是微風，拂在兩人的臉上，再惬意不過了。
“你說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大晚上的生着病還要哄鬧別扭的小孩子。我真苦命呦……”最後一個尾音艾情故意拉的很長。
羅雲陽看着艾情的後腦勺，她的馬尾在那搖擺着，皮筋也快要褪了下來。他伸手溫柔的握在艾情的馬尾辮上，将皮筋紮禁了一些。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覺你的皺紋有了歲月的痕跡……”
“喂。”
“情啊，你知道我……我在哪兒嗎？哈哈，我知道……知道……你……你不會……知道的，我啊，現在很開心，非常開心，你不知道，我從來就沒有……這……麽開心過……”
“你現在在哪，艾湯！”
“我在哪？嗯，我在哪啊，哈哈，這有好多人，好多人啊。”
“你能先冷靜冷靜嗎？你現在是不是在喝酒。”
“對啊，你怎麽知道，你好聰明哦。我告訴你哦，我喝了好多好多酒，嗯，好喝。”
“別喝了，你告訴我你在哪？”
“哈哈，我好開心，好開心啊……”
“嘟嘟嘟……”
“喂，艾湯，喂。”
“你弟嗎？有什麽事。”
“對不起，我有點急事，你先回去吧。”
“等等。”羅雲陽拉住了艾情，“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先回去，我等會一定回來。”
艾情來到“流浪”門前，思緒良久。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艾情穿梭在人群中，最終在一個角落找到了艾湯。
艾情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艾湯喝喝停停，并沒有發現身邊有人坐下。
“你喝夠了嗎？”
“你是……唉，你和她長得好像哦，一樣的眉，一樣的眼，還有一樣的嘴。”
“你喝多了，回家吧。”
“你叫什麽名字，和我在一起吧，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只要你答應永遠和我在一起，不會離開我，不論什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給你，好嗎？”艾湯激動的将艾情緊緊抱在懷裏。
“你醉了，給我清醒一點，看清楚，我是你姐！”艾情想要從艾湯懷裏掙脫出來，無奈艾湯抱得太緊，只能作罷。
“好好，我不會離開你，我們先回家好嗎？”艾情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真的嗎，你不會離開我？”艾湯這時候像個小孩子一樣，只要抱住了心愛的東西就死不放手，完全沒有安全感。
“是的，我不會離開你。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我們可以回家了嗎？”艾情很是心疼這樣的艾湯，艾湯在她面前從來都是一服堅強的模樣，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哭，但是他這樣無助這樣絕望的樣子讓她不忍心拒絕。
艾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将艾湯拖進了家，将他安置在沙發上，想要去給他倒杯水。
“別走，不要離開我。”艾湯突然伸手抓住艾情的衣袖。
艾情回頭發現他只是在說夢話，便安慰道，“我不離開，只是去倒杯水，”
艾湯好像能聽到似的松開了手。
艾情為艾湯弄了一條濕毛巾，細心的為他擦着臉。
“你又何必這樣呢？明明知道我們不可能，為何還是如此的倔強，你這一點倒是和我有點像呢。”艾情為艾湯拭去臉上的汗，“也許是習慣了我的存在，也許是不甘心，我想時間會讓你淡忘這一切一切，淡忘我，淡忘我在這裏的氣息……淡忘我們的過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