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37.
“不要緊張，只要把這幾天所學的都答上就可以了。”羅雲陽把艾情送到了她的考場門口，在艾情臨進考場前安慰她。
“你能抱我一下嗎？”
“雖然我不迷信，但我希望我的擁抱為你帶來好運。”羅雲陽輕輕擁住艾情，在她耳邊輕語。
“怎麽樣？”出來考場後羅雲陽就在艾情的考場門口等着她。
“我已經盡力了。”艾情擁住羅雲陽，埋頭在他懷中。
“沒關系，這樣就很好了。”
“如果我沒取得好成績你會怪我嗎？”艾情擡起頭，可憐兮兮的看着羅雲陽。
“盡力就好。”羅雲陽笑着摸了摸艾情的頭。
“可是你對我不應該抱有很大期望嗎？”
“你越強大我自然越開心，不過我不希望我的期望給你任何的壓力，只希望這都是建立在你願意的基礎上。”
“下午是數學唉。”
“數學又怎樣？”羅雲陽不以為然，“人有時候只是自己吓自己罷了，有些事遠沒有你想的那麽可怕。”
“那是因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不，是因為有你在我身邊。”
艾情突然覺得心中沒有那麽害怕了，該來的終究會來，就算自己會失敗，那也要努力做到最好。
“我告訴你們，不要想在我的眼皮底下作弊，我也是過來人，你們那點小心思我都懂，就不要在我面前耍大刀，丢人現眼了。”
艾情無聊的坐在座位上，聽着熊仁發表着長篇大論。百般無聊之下将頭轉向窗外，想要忘記那段令人作嘔的回憶。
“好，現在你們把你們的書包還有手機什麽的都放到前面來，不要存有僥幸心理。如果被我發現有誰有小動作別怪我不客氣。”
艾情正絞盡腦汁的算着題，以前就聽說牛貴傑出的題變态，現在仔細一看果然變态，她之前是沒有認真看試卷就放棄了數學，現在看了之後更有種要吐的感覺。
雖然這一個月以來她只是學了一點皮毛，但羅雲陽說應付簡單一點的絕對沒有問題，可是她縱觀全卷，就沒有幾道可以說是簡單的好嘛。艾情現在真的是欲哭無淚。
“老師！有人作弊！”一道刺耳的女聲在教室中響起。
艾情不用轉頭便知道是誰的聲音。
一個身影來到她的身邊，在桌子上留下了一道影子。
“是誰作弊？”
“是她！”章娴指向旁邊的艾情。
“哦？”熊仁轉過身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這不是艾情嗎？怎麽，突然轉性想要一個好成績？你不是一直都不在乎嗎？”
艾情冷笑一聲，果然想找她麻煩嗎。
“我沒有作弊。”
“可是有人說你作弊。”
“哦。”
“你這是什麽态度？”
“不屑啊。”艾情扣着指甲，完全沒有看熊仁一眼。
“難道朱老師沒有教過你跟老師講話要站起來嗎？連最基本的尊師重道都不懂，朱老師怎麽會教出你這樣的學生？”
“尊師重道？”艾情嗤之以鼻，起身看着熊仁，像是聽到了一個非常搞笑的笑話一般。
“你知道嗎？有一種畜生，長得非常像人，但是他們從來不會幹人事，因為他們的本性是怎麽也改不了的。”
“艾情！”熊仁氣急敗壞的指着艾情，嘴唇哆嗦，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麽，這就受不了啦？”艾情掩嘴輕笑，“我這只是熱熱身而已，還有更難聽的，你想聽嗎？”
“你給我滾出去！”熊仁手指着門口，整個身子抖個不停，只能大口呼吸才能勉強站定。
“我為什麽要出去？這教室是你家的？”艾情據理力争。
“為什麽？就因為你作弊不說，還頂撞老師！”
“你沒有聾吧？”艾情掏了掏耳朵，淡定的坐下來，翹起二郎腿。
“我想我剛剛講得很清楚，第一，我沒有作弊。第二，你什麽貨色我還不清楚？少跟我在這裝人樣，你那龌龊的心理還麽有去找醫生看看嗎？看你這麽可憐，我正好認識一個獸醫，經他之手的貓啊，狗啊都活蹦亂跳的，用不用我給你介紹介紹？”
“艾情！我警告你不要一時逞口舌之快，到時候有你受的。”
“那我也警告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你能在別人的□□下活一輩子嗎？到時候出事還不是能撇多遠撇多遠，那時候的你可就真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好，死不承認是吧？那我就讓你無話可說。”說着轉過去問章娴，“你說說他是怎麽怎麽作弊的。”
“老師你看，她的桌子底下有證據。”
所有人都将目光轉移到艾情的桌子底下，果然發現了一個紙團。
熊仁彎腰将紙團撿起來，在艾情面前晃了晃。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艾情閉口不語。
“好，還死鴨子嘴硬是吧，那我也不用顧忌你的自尊了。”說着将紙團打開，大概浏覽了一遍，“啪”的一聲拍在艾情桌子上。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艾情低頭看去，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公式，而且筆跡跟自己的很像，雖然自己可以看到其中的一點差異說不是自己寫的，但這種程度的模仿其混淆視聽的能力對于那些不了解自己的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怎麽，不說話了？剛剛不是很能說嘛，現在怎麽變啞巴了？”熊仁得理不饒人。
“這不是我寫的。”
“不是你寫的？剛剛你說你沒有作弊是我們沒有證據，現在證據出來了你說不是你的。全世界的理都被你占了是吧？”
“我說這不是我的！”
“在你桌子底下，不是你的是誰的？”
艾情起身繞過熊仁來到章娴桌前，死死的盯住她。
章娴被艾情看的有點發怵，勉強站了起來。
“你看我做什麽，你怎麽看也洗脫不了你作弊的事實。”
“我就想看看是什麽樣的眼睛能在考試的時候看清別人桌底下的東西。”
“我……我只是做題做累了緩緩眼睛的時候看到的。”
“哦，可是這明顯是需要在考試之前就準備好的，那麽就應該是疊整齊以便考試的時候可以方便的用，而這張紙被揉成紙團，難道不更像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你什麽意思！難道我會故意弄個紙團來冤枉你嗎？”章娴聽了焦急的為自己辯解。
“我可什麽都沒說，是你說的。”
章娴還想說什麽，卻被熊仁制止了。
“看來艾情同學你對作弊這事有很多的研究啊。”熊仁嘲諷道。
“是啊，我作弊所以一直都是倒數。”艾情見招拆招，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
“好，你死不承認是吧，反正教室裏有監控，等會兒我去監控室把視頻調出來如果發現你有作弊就等着背處分吧！”
“随便！”艾情無所謂的聳聳肩。
“老師……”熊仁正準備回講臺，卻被章娴叫住了。
“什麽事？”
“也許是我看錯了……嗯……我的意思是也許是之前考試的同學留下的。”
“你不要怕，老師會把整件事情調查清楚的，艾情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可是……”
“行了，擔心什麽，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品行有問題的學生。”
“是嗎？”艾情轉着手中的筆，“如果我不是了解你的真實面目我還就真的信以為真的為你鼓掌了。”
“老師，其實作弊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一個人之所以作弊，其出發點只不過是想取得一個好成績，也不會扯到品行問題，我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不是，剛說艾情作弊的是你，現在為他求情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只是……只是……”
“好了，一切都等我查清楚再說。”
“累了吧？”羅雲陽遞給艾情一瓶可樂。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可樂？”
“因為我聽說脾氣暴躁的女孩都喜歡喝可樂。”
“噗……”艾情剛喝的一口可樂都噴到了羅雲陽的衣服上。
“你這是聽誰說的？”艾情一邊為羅雲陽擦拭衣服，一邊詢問。
“嘿嘿，我媽。”羅雲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她說總說讓我遠離愛喝可樂的女孩。”
艾情手中的動作停滞了一會，腦海中浮現出平時總是以嚴厲面孔示人的周若馨對着一臉呆萌的羅雲陽殷切教導‘雲陽啊，喜歡喝可樂的女孩都是脾氣暴躁的，你可要小心，不要招惹到她們。’
“你怎麽了？”羅雲陽看艾情一副呆滞的模樣，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哦，沒事。”
“算了，今天用腦過度，我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艾情一聽立馬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怎麽了？難道我做的飯不好吃，讓你一聽就沒了食欲？”
“不是。”
羅雲陽本來還是半開玩笑，但見艾情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立馬認真了起來。
“那你怎麽了？”
“你早上問我考的怎麽樣，我說考的不理想。”
“嗯，怎麽了？”
“我現在才發現我悲傷的太早了，下午考的數學我才知道什麽是真的欲哭無淚，不會做就是不會做。”
“哦，是這樣呀。”羅雲陽笑着，不甚在意的摸了摸艾情的頭。
“你……”
“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這樣就好。”
“我辛辛苦苦算了半天竟然發現四個選項裏都沒有，你知道我那一刻有撕碎試卷的心嗎？”
“我懂。”
羅雲陽拉着艾情遠去，在他們剛才的地方出現了汪小菲的身影。
“你聽說了嗎，竟然有人被查出來考試作弊唉。”
“真的嗎？最近查的這麽嚴，還有人敢頂風作案，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有些人總是想不靠自己的努力就有所收獲，真的是不要臉。”
就在大家因為緊張的考試終于結束後而有所放松的時候，朱詠甘走了進來。
她環顧了教室一周，最終将視線落在艾情身上。
“大家都剛剛經過二模，肯定都累了，你們中間肯定有人考得好，也有人沒有考好，但不論結果怎麽樣，只要你們盡力了就都是好樣的。”說完她又在教室掃了一圈，有的人臉上春光滿面，意氣風發，而有的人則是垂頭喪氣，無精打采。
“當然，只要有考試就會有作弊這種惡劣事件的發生。當然我可以理解你們，畢竟一個人在一個群體的尾端待久了就會被人看不起，心理也會有所變化，會變得沒有了自信心。作弊的出發點是好的，都是想要一個好成績，但無論什麽時候，只有自己努力得來的才會是有意義的，才會是最好的，不勞而獲終究只是一個空談，在高考的考場上，如果你們中間有人能作弊成功我算你們厲害。”朱詠甘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大字，正是“誠信”。
“秦朝末年，楚國有一個叫季布的人，他這個人個性耿直，而且非常講信用，只要他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努力做到，也因此他受到許多人的稱贊，大家都很尊敬他。
他曾經在項羽的軍中當過将領，而且率兵多次打敗劉邦，所以當劉邦建立漢朝，當上皇帝的時候，便下令捉拿季布，并且宣布：凡是抓到季布的人，似黃金千兩，藏匿他的人則遭到滅門三族的懲罰。可是，季布為人正直而且時常行俠仗義，所以大家都想保護他。起初季布躲在好友的家中，過了一段時間，捉拿他的風聲更緊了，他的朋友就把他的頭發剃光，化裝成奴隸和幾十個家僮一起賣給了魯國的朱家當勞工。
朱家主人很欣賞季布，于是專程去洛陽請劉邦的好朋友汝陰侯滕公向劉邦說情，希望能撤銷追殺季布的通緝令，後來劉邦果真赦免了季布，而且還給了他一個官職。有一個和季布同鄉、名叫曹邱生的人，他一向喜歡和有權有勢的朋友來往，于是就托人寫介紹信給季布，希望能和季布認識、交朋友。可是季布一見到他就很反感，根本不想再理會曹丘生，但是他面對季布讨厭的神色，像是沒發生什麽事的繼續說：您也知道我們都是楚國人，人們常說‘得黃金百，不如得季布一諾’這句話是我到處替您宣揚的結果，可是您為什麽總是拒絕見我呢？季布聽完曹邱生的話，非常高興，頓時改變了态度，而将他當作上賓來招待。正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一個人如果連做人最基本的誠信都丢失了，那麽他永遠都不會成功，因為生命不可能從謊言中開出燦爛的鮮花。”朱詠甘走下講臺，繞着教室走了一圈。
“你們都快是成年人了，許多事自己應該懂得其中利害關系，我在這也不點名。我只給那位同學十分鐘的時間，主動到我辦公室來認錯，我會從輕處理，如果你非要我主動來找你事情了就沒有那麽簡單。”
朱詠甘一走教室裏面炸窩蜂般的喧鬧了起來。
一分鐘過去了，沒有人出教室。
兩分鐘過去了，仍舊沒有人出去。
……
一直到七分鐘，終于有人起身。大家的視線一下都聚焦在那個人身上。
“姚玥，原來是你啊。”
“不是我，我只是想去上個廁所。”
“呦，我們都懂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你把我們弄得緊張兮兮的，還以為自己作弊被發現了呢。”
“我說了不是我。”
“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确有其事，你趕緊去吧，不然等會‘豬勇敢’找來可有你好果子吃。”
姚玥還想說什麽，但實在是憋不住了，只得無視那些話。
姚玥一走整個教室裏的氛圍都輕松了不少，有人開始閑談，有人開始看起小說，有女生開始補妝……
就在大家幹着各自的事情的時候，朱詠甘站到了門口。
“你們幹什麽呢？”朱詠甘沖進來收了幾本小說和化妝盒。
“這僅僅是二模結束你們就放松成這個模樣，你們以為是高考結束了嗎？我一會不開着你們你們就反了天了是吧？紀律委員和班長你們幹什麽吃的？我給你們權利是讓你們是幹白飯的嗎？”朱詠甘扶了扶額頭，“你們真是一天天的不讓我省心。”
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了什麽，讓教室裏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艾情，你跟我出來！”
艾情正在把玩着可樂瓶，突然被點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艾情！”聲音中明顯帶有怒氣。
“怎麽？”艾情應聲而起。
“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艾情從起身到門口一直感覺有一道目光追随着她，她回頭看到羅雲陽正看着她，眼中充滿了擔憂，她嫣然一笑，給了羅雲陽一個鬼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