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
58.
晚自習之後人群三三兩兩的從校園裏擁擠出來，整個街放眼望去都是清一色的校服。
“好香啊。”艾情吸了吸鼻子。
“你這是狗鼻子嗎，這麽靈。”
“你難道聞不到嗎？”
“你就這麽喜歡吃嗎？”
“那是當然。有吃的不吃王八蛋。”
“那我和吃的誰重要？”羅雲陽停了下來。
艾情低頭冥想，還左右轉圈，好像很苦惱的樣子。
“這麽難抉擇嗎？”
“你真的想知道？”
“是我想知道的答案嗎？”
艾情笑而不語。
突然從周圍竄出幾個人，手裏拿着刀棍，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羅雲陽把艾情拉到身前，将她護在身後。
“你們是什麽人？”
“什麽人？要你們命的人！”說完一窩蜂的沖了上來。
艾情推開羅雲陽，迎了上去。踢掉一個人手中的棍子，一拳搗在其肚子上。
可是對方人多勢衆，很快艾情就處于劣勢。
一人舉着刀朝艾情沖過來，艾情一個掃堂腿将來人掃倒，一腳踩在胳膊上，寂靜的黑夜裏響起一陣殺豬聲。
就在此時一個人瞅準時機，在背後向艾情襲來。
“小心！”羅雲陽一直在旁邊幹瞪着眼，什麽忙也幫不上，看到有人拿着刀向艾情刺去，想也沒有想就撲了過去。
“噗！”艾情回頭便看到了羅雲陽被人刺中，血流了一地。一腳踢開那人，艾情抱着羅雲陽來到牆角。
其他人想要沖上來，空中突然襲來一個書包。
郁忌靳路過此處聽見慘叫聲便過來看一眼，沒想到遇到了艾情和羅雲陽。
“你別吓我。”艾情捂着羅雲陽的傷口。
“我……沒事。”羅雲陽撐着露出一個笑臉，但其中摻雜着痛意。
“你不要說話，我給你包紮傷口。”
“你不要哭。”
“我不哭，你也不要說話了。”艾情脫下校服綁在羅雲陽傷口處。
“看來……我們真的鬥不過……那些權勢。”羅雲陽撫摸着艾情的臉，“不過……我不後悔……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但你也不能有事，不然我也會有事的，你知道嗎？”
“放心……我還……還要陪着你……一直……”
“我都懂，都懂。”艾情用食指堵住羅雲陽的嘴唇，深情的看着他，眼中只有滿滿的情意。輕輕的低頭，隔着手指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如果在我面前有你和一堆吃的，我會……哭着選你。”
郁忌靳收拾完那些人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聽到的就是如此一句飽含深意的話。
“你不能有事，我還等着對你的大恩大德以身相許呢。”
郁忌靳看着兩人重疊的身影，心中不知名的痛楚陣陣襲來，讓他無地自容，原來對于不同的人同樣的問題會有不同的回答。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郁忌靳看到攤坐在醫院地上的艾情，忍不住開口安慰。
艾情只是癱坐在地上默默流着淚。
郁忌靳想要拉起艾情，艾情卻像全身沒有了力氣一樣，整個身子軟兮兮的。羅雲陽沒有法子只得蹲下身抱起她，輕柔的放在凳子上。
“你覺得愛情和先來後到有關系嗎？”郁忌靳站在艾情旁邊，一個躺着，一個站着，本身就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我想你不會這樣認為，因為愛情是世間最無法尋跡的。它會讓一個人懦弱的人勇敢，也會讓一個堅強的人哭，會讓一顆孤獨的心懂得珍惜，懂得反抗。”
郁忌靳慢慢蹲了下來，将頭靠在椅背上。
“與你相遇，好幸運，可是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錯過了你。”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周若馨踉踉跄跄的跑過來，後面還跟着任冷揚，安婧和吳自在。
“雲陽……他沒事吧？”
艾情坐了起來，看向周若馨，發現她滿臉疲憊，應該是趕着過來的吧。
“正在搶救……”
周若馨差點暈過去，好在郁忌靳及時接住了，将她扶到椅子上。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周教練你別擔心，羅雲陽他一定會沒事的。”安婧走過來想要安慰周若馨，卻被吳自在拉住了。
安婧回過頭，看到吳自在對她搖搖頭，示意她出去。
任冷揚也拉住郁忌靳的手，卻感覺到有液體流下。她抓起郁忌靳的手，引得郁忌靳倒吸一口涼氣。
“你受傷了！”
“沒事。”
艾情聽了站起來走過去想要看郁忌靳的手，卻被郁忌靳躲了過去。
“你先帶郁忌靳去包紮，等會羅雲陽醒了再說吧。”
“好。”任冷揚拉着郁忌靳離開。
“其實雲陽在我眼中一直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不會自己處理事情，不會照顧人。你們這幾天所做的事我都很清楚，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為了一個人做到如此地步。或許是我一直不了解他，也或許是他真的愛上了你。不管怎麽樣我都是欣慰的，他終于不需要我的保護了，他也可以學着守護自己心愛的人。”
“羅雲陽并不是不懂得怎樣關心一個人，他只是不善于表達自己。如果他願意，他可以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你。我很慶幸，自己可以遇到他。”
“但是他卻是不幸的，遇到了一個讓他迷失了自己的壞女孩。”
“是……孟珍嗎？”
“我上次給你說過，她在我面前一直扮演着一個乖巧的女朋友的角色，但是背地裏卻幹着其他勾當。”
“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生，讓羅雲陽如此難以忘懷。”
“在我眼裏她不算的有多好，在雲陽心裏頂多算是對于初戀的執着吧。”
“到底怎麽回事？”
“我先前覺得她也是個好女孩，對雲陽很是體貼，對我也很尊敬，但有一次……”
“呼……”手術室的門被打開，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他不會有事的對吧？”周若馨跌跌撞撞的走向醫生。
“教練，你別激動，先聽醫生怎麽說。”
“患者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只不過由于失血過多，暫時還不會醒來。”醫生摘下口罩，“你們可以先進去看看病人，但注意不要打擾到病人……”
醫生話還沒有說完兩人就沖了進去，吓了他一跳。
“恭喜你，可以出院了。”林緣進到病房，走到站在窗邊的艾湯旁邊。
“其實我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我媽非把我當做小孩子。”艾湯立在窗邊，有風吹亂了他額邊的發。
“阿姨也是擔心你，害怕你沒有好完全。”林緣走了過來，關上窗戶。
“可是整天待在醫院都要把人悶死了，都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你出院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
“我要去一中。”
“一中？”
“嗯，我要去找艾情。”艾湯眼中有着林緣從不曾見過的興奮與激動。
“好了，我要走了。”
“等等，阿姨很擔心你，你還是先回家給她報個平安吧。”林緣拉住了艾湯，不重卻讓艾湯不能掙脫。也許現在的她只能借着別人的名義來留存這片刻的溫暖了吧。
“不用，她放心我的很，這麽久都沒有來看我。”
“那是因為……”林緣說到一半突然住了口。
“因為什麽？”
“因為她想你自己走到她面前，你不知道她那天送你過來有多擔心。”
“那也的等我見了艾情之後再說。”說完也不再顧林緣，走出了房門。
“你感覺好些了沒？”艾情為羅雲陽搭上剛浸濕的毛巾。
“只要你不離開就沒事。”
“這麽大的人了還油嘴滑舌的。”
“呦，我們的羅大冰山什麽時候也學會說情話了？”
一個男子從門外走進來。一身的黑衣讓人一看之下像是從黑夜中走出來的人，墨黑的頭發打着啫喱膏，最讓人受不了的還是還是他耳朵上的巨大耳環。
“喏，接住。”安逸将手裏的花束扔給羅雲陽。
羅雲陽伸手接住，聞了聞，然後遞給艾情。
“鮮花配美人，天經地義。”
“借花獻佛，天打五雷轟。”
“美人配英雄，舉世無雙。”艾情撲在羅雲陽懷裏。
“哦哦……我剛進來就聞到了戀愛酸臭味。”安逸打開窗戶，誇張的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我們稱之為‘單身狗的味道’。”羅雲陽也毫不留情的打擊着對方。
“幾個月不見毒舌不少。”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這不，剛下飛機聽安婧說你病了，還沒來得及回家就來看你了。”
“這真的是太讓我感動了。”
“別高興的太早，我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安逸反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你放心，我怎麽也得在你後面死。”
“好啊，那你什麽時候起來？”
“現在就可以。”說着就要起床，卻被艾情拉住。
“你別激他。”
“呦，這是心疼了？都要跟表哥翻臉了。”說着就要捏艾情的臉，卻被艾情打掉了摸過來的手。
“好吧，有男朋友了都不讓表哥摸了。”
“你滾遠點。”艾情拿起盆子，“我去給你打點水洗臉。”
“謝謝啦。”
“不是給你！”艾情回頭狠狠地瞪了安逸一眼。
病房恢複了安靜，兩個男生都沒有說話，只有兩種不同的呼吸聲。
風狂卷進房間，窗簾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但這完全掩飾不了兩人之間的火藥味。
“你……真的忘了她？”
“沒有。”
“那你這是想欺騙艾情的感情嗎？”安逸抓住羅雲陽的衣領。
羅雲陽拂開安逸的手，擡頭看着他。
“我沒有欺騙她，我是想認真的和她在一起。”
“那你為何不忘了她？”
“那你告訴我你忘了她了嗎？那麽深的感情是說忘就能忘的嗎？你以為我不想忘嗎？在她剛走的那些日子裏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我的痛苦有誰懂？”
“你他媽那時候說過要好好對她的我才會把她交給你，現在呢？你把她弄丢了，還來勾搭我表妹，怎麽，你覺得自己的魅力很大？我安逸在乎的人你都要搶走？”
“樹沒有留住葉子還要怪葉子去尋找更好的歸宿嗎？”
“你那天幹什麽去了？孟珍等了你一晚上你連個人影都沒有出現，你難道還希望她厚着臉皮去你家找你，然後再受你媽的欺辱嗎？”
“你說什麽？她……等了我一晚上？”羅雲陽跌坐在床上。
“不然呢？可是她等到天都亮了，還是沒有等到心中的那個人，你能想象她那時候的絕望嗎？”
“不……不是的……你騙我？”羅雲陽跳下床抓着安逸的肩膀，“你說的不是真的，她是不要我了，是她！是她不要我了！”
護士聽到病房裏傳來的争吵聲，沖了進來，看到羅雲陽被染紅的衣服，還有手上紮針出不斷冒出的血，吓得過來想要分開兩人，卻被羅雲陽推了過去。
“你別再想騙我。”
“我也不想承認，我也想她愛的是我，可是我說的就是事實。你覺得她這麽久以來對你的都是假情假意嗎？你難道感覺不到她對你的愛嗎？你只會聽你媽的話，你怎麽不和你媽結婚啊！”
羅雲陽一拳打在安逸臉上，安逸冷笑着，眼中完全是對弱者的同情與可憐。
“怎麽？說到痛處了？你個懦夫！我告訴你，孟珍我再也不會讓給你了！”
“你有見過她嗎？她在哪兒？”
“她在哪兒？”安逸大笑起來，“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讓你再去傷害她一次？你不配！”
安逸理了理衣服，轉身離去。
護士上去想要扶他上床，卻被羅雲陽一把推開。
“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