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回向自己求救? (7)
她不好好待着,非得要偷着瞞着跑出來!
宓瑩被這一吼,頓時就呗吓住了。
欺騙,作踐,不入流的下作手段。
她也不知道,她可能發瘋了吧!
想要更用力朝着霍徽嘶吼過去,但想到溫情的話,将即将落下來的眼淚給逼了回去,眼眶微紅,咬着唇看着霍徽,一雙眸子濕漉漉的,像是受了驚吓的小鹿,又有些小委屈。
半晌才聲音細小的逼出幾個字,“…為…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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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頭腦風暴:銀子都快來吧! 加更1500字,共7500字。
霍徽聞言一怔。%d7%cf%d3%c4%b8%f3
心頭那一簇的怒意,好像被針紮了一下,呲溜的,就消了。
宓瑩說着,頭已經低了下去,正好看見她圓潤的臉頰上散發着點點的紅色。
氛圍莫名靜谧起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周遭也跟着安靜下來,都停下了動作,朝着二人看過來,霍徽感受到衆人的目光,擡起頭怒道,“還不快收拾,一炷香後出發!動作遲緩者,杖責二十。”
話一出,衆人紛紛低下頭匆匆忙着收拾營帳。
霍徽垂眸,許久沉聲道,“公主,該走了。”
未曾給答複,但是那眼眸中已經沒有了怒氣,反而有着一抹無奈,轉而繞過宓瑩收拾起了營帳。
宓瑩轉動着眼珠子,剛才還紅紅的眼眶,此刻又恢複了活力,充滿了狡黠。
不管怎麽樣,他沒有拒絕她,那就是不算不喜歡吧。
晨風起,陽光逐漸清晰,灑在軍隊上,一路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宓瑩如願跟着霍徽去了邊疆。
心情開朗。
衾帝卻是臉沉如墨,瞪着靳九歸,“你怎麽能讓她去那種地方?她從想小到大晏城都沒出過幾次。”
靳九歸挑了挑眉,“不去培養感情,你還真想把她嫁到他國不成。”
衾帝就這麽一個妹妹,自然舍不得。能就近挑一個那是最好的。
“可是…可是霍徽的官職也太低了…”衾帝蹙眉,從二品,那得好多年才能升上正一品,并且沒有其他關系,霍徽那人也一相不多與朝臣結交,現在邊疆和平,沒有戰争沒有功勳,就是他有心升也沒有理由。
一本書打在衾帝的肩膀上,“未來幾年,北衾不會缺戰事。”
這麽一說,衾帝的眉頭蹙的更緊了,回過頭看着靳九歸,“就是有戰事我才擔心,我可不想宓兒千挑萬選,最後卻要當個寡婦…”
“你可以先給他們訂婚,然後拖個兩年,最遲兩年,天下之勢必會風雲驟變,到時候戰起,你再看他的表現,若是不盡人意死于戰場之上,你正好趁此機會為宓瑩另選夫婿不是更好?”靳九歸話說的有些缺德了。
但以衾帝的心思,卻是頓時一笑,拍了拍靳九歸的肩膀,笑了,“好!不虧是阿昭,這樣的妙招都想得出來。”
閑事說完了,該讨論政事了。
招親之事盡在眼前,不過兩個月,各國皇子會陸續前來,宓瑩最終不會被遠嫁,那麽自然也不會分裂各國的關系,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如今國庫為了備戰,都消耗了大半,而進度仍舊緩慢。
北衾一貫富庶,國庫內大都是有稅收,而更多的銀子,自然是掌握在那些商賈手中,可是,突然增加稅收會引起民衆恐慌,這些有錢的商賈也會更加警惕,說不定還會帶着銀子離開北衾。
所以他們要想一個法子,能夠快速充盈國庫的法子。
衾帝厚着臉皮,以夏天将至河患為由,向朝中大臣哭窮,重臣們不是不清楚這其中原理,已經勒緊了褲腰帶前去。
可是朝臣俸祿有限,在衾帝的治理下又無貪官可言,腰帶勒的再緊,油水也就只有那麽多,衾帝忍不住給自己兩耳巴子,早知當年,就應該養那麽兩個肥油,等到關鍵時刻再逮出來。
靳九歸想方設法,提出了改稅制。
往常稅收一致,商賈稅收提高一成,庶民種田繳糧的稅收降低一成。
理由是,為免大面積百姓棄農從商,所以要大興種糧。
到時候開戰,糧食是需要持久的,國庫雖有,但是自然是越多越好,以防補給不足,早幾年前就已經提高了糧食的價格,防止百姓為了銀子而賤賣米糧,所以統一了最低價,大戶人家要好米,自己去高價收工精米。
但是因此,不少百姓也保持種糧,而如今提高商賈稅收,降低田地稅收,雖然都是一成,但是商賈稅收的銀子,遠超與田地稅收,能夠集資,又能鼓動糧作,還不會引起民衆深思恐慌,對北衾來說是一舉三得。
但是,還不夠。
稅收較于北衾此刻的暗中消耗,來的太過緩慢,而靳九歸瞄準的是那些商賈已經存起來的荷包。
這幾日靳九歸翻閱了歷來商道之書,卻也沒能找到什麽合适的法子,他底下的樓子是賺了不少,饒是全部補充國庫,那也差的太遠了。非大量銀子不可填充。
商賈一貫是賺百姓銀子的,極少有願意自己吐出銀子的,各個都是奸詐狡猾,在銀兩之事上,小心翼翼的很。
商賈一貫都是賺銀子的,但商家也是用銀子生銀子。
靳九歸驟然想到了這句話,好像有些頭緒了,但是總感覺眼前隔了一個簾子,好像就差那麽臨門一腳,于是摳破了頭皮的想。
他能用自己的銀子,怎麽再生銀子?
翹着靳九歸熬夜,溫情也是有些擔心,北衾的局勢她知道。
加上看着靳九歸敲得商道之書,無外乎是缺銀子。
“熬夜就能解決問題嗎?”溫情端着熬好的,用冰稍稍鎮過的綠豆湯進來。
近日天氣越來越熱了。
靳九歸看着眼前的綠豆湯,倒是有些胃口了,不過還是拉着溫情歉意道,“今日有些忙,沒能陪你。”
“我看你不是忙,是愁!”溫情一屁股坐到靳九歸的腿上,“愁什麽,告訴我,說不定我有辦法呢?”
她現在的腦子,在這裏那可是精貴!
他放着精貴的腦子不用,自己悶着燒腦,遲早有一天燒成禿子。
靳九歸挑了挑眉,勾了勾唇,“難為夫人有心了。”
遂将來龍去脈告訴溫情。
溫情果然猜對了,就是缺銀子。
溫情皺眉,靳九歸便将他想到的方法告訴了溫情,溫情只覺得靳九歸這腦子真不是蓋的,要是她,她能想得出來個屁!
可大話已經開口,溫情自然不能退縮,只能認認真真的想起來。
但溫情這腦子,開個炸雞店還要讓靳九歸填補虧空,這眉頭就是擰了半晌都想不出來更好的法子。
靳九歸無聲的笑了,“我只是有些奇怪,別人能用銀子生銀子,我也有銀子,但是我想要生出大量的銀子,該如何做。有些頭緒了,興許還差點時間,軟軟也別太擔心,半個時辰,讓我再看半個時辰的書,我便休息。”
一把拍了拍溫情的小屁股,不讓她跟着勞神。
溫情不願意,不行,她還就非得給他想個招出來!
一屁股頂開靳九歸,占了他大半個凳子,“讓我一點兒,我跟你一起看。”
靳九歸無奈的笑了笑。
方才他滅了一盞燈,現在因為溫情來了,又點上了。
溫情倒是想看書,可是這書上雖然寫的是簡體字,可是話還是白話文,讓她有一種重返學校的感覺,直接想睡覺。
看了半天,只能看出上面的一句話,財才能生財。
溫情打了個抖,怎麽像是理財軟件的廣告語呢?
腦海中頓時打了個激靈,等等,理財軟件?
靳九歸看了半天,看着溫情似乎昏昏欲睡的模樣,“不看了,回房歇息吧!”正欲起身滅燈,卻被溫情拉住。
溫情不懂這商賈之道。她不懂,但是也許她說出來,靳九歸能懂呢?
不過在這個之前,溫情還是想問一句,“阿昭,北衾的錢莊,要反利息嗎?”
“利息?”靳九歸眉頭一皺,“若是錢莊放了水錢出去,那也自然是有利息的。”
“不是問這個!”溫情連忙道,“是,如果別人把銀子存在錢莊,會有利息嗎?”
靳九歸挑眉,理所當然道,“若是如此,錢莊豈不是虧了。”
溫情搖搖頭,“不!在我們那裏不會,在我們那裏會有理財軟件。別人可以把錢存進去,存的時間越長,反的利越高,存的金額越多,反的利也越多.”
墨色的眸子,頓時一邊,“夫人可繼續。”
溫情一聽,來勁兒了,聰明人果然能猜測出其中意思。
“例如我存了一兩銀子,但是我一天只有一文錢的收益,但是那也證明我的銀子是可以生銀子的,我存十兩銀子,一天就是十文錢,存一百兩,一天就能生出一百文錢,數目越高,收益越大。”
“有了大量的銀子彙聚。就可以拿去做生意,賺了,那就能反,若是沒有賺,那就能用別人的錢來補,總會有人發現确實可以反銀子,就會有銀子源源不斷的存進來,形成流水。這是我所能知道,最快讓人心動,願意把錢給你的。”溫情想了想,做生意也還有一種類似的。
“另一種呢,叫做融資,就是我有一個項目,是我知道一定能賺錢的,但是我沒有錢,所以我說服別人,告訴別人這個項目能賺錢。他出錢,我出項目,以後一定穩賺。”溫情也不知道這樣說,靳九歸能不能懂,“反正就是,這一種呢需要說服別人拿錢。”
“銀子确實能生銀子,但沒有說是誰的銀子,在我們那裏,聰明人是借用別人的銀子,生出自己的銀子。”溫情眨眨眼。
靳九歸精致的瞳孔中,頓時變化萬千。
溫情誤打誤撞,道出了現代的銀行業務以及融資精髓,在銀行沒有引進之前,古代最早的錢莊也不過只是儲錢的地方。
這一番話,頓時點醒了靳九歸,他眯了眯眼,“夫人第一段話的意思是,我讓別人存銀子,告訴別人,最終銀子是可以變多的,但是至于多久才能增長,我來定…”銀子放在那裏不用出力就能變多,是任何人做夢都想的事情。
第二個意思不用說,他懂。
看靳九歸懂了自己的意思,溫情也忍不住笑了,拼命點頭,“對對對,不過第一種可能偏向于那些懶得經商的人,第二種适用于那些有錢并且想要賺錢的商人,可是做生意有虧有盈,第一種保險,第二種有風險,到時候是賺是賠,還不是你說了算。”說着用肩膀頂了一下靳九歸。
這賺還好說。說賠就有些坑了,是個缺德斂財的辦法,但是重要的就是,要會給人畫大餅。
但是,這确實是一種能夠快速救濟資金的好方法。
“多謝夫人,當真是解了為夫的難題。”靳九歸太過高興,一時之間,伸手抱住了溫情的腦袋,在她頭上強烈了啵了一口,然後起身收拾東西,“夫人,為夫進宮一趟,夫人晚上早些休息,為夫明日再來陪夫人。”
靈感如昙花一現,唯恐一覺起來,今夜所議之事就忘了。
溫情有些無奈,撐着下巴在書房裏沉色了半晌,她的男人這樣能幹,這樣溫柔又護她,世上怕再找不到第二個了。
不行!溫情陡然想到。
現代工作還有退休的呢,他不可能七老八十來還做丞相,否則哪有時間跟她過二人世界,必須要找個時候好好聊聊此事。
夜半寂靜十分,北衾皇宮內的禦書房突然亮了起來。
不久之後,北衾皇室便與各大錢莊合作,推出了一門“升資令”,顧名思義,提升資産,分為長令短令,且購買的人頭與數量皆有限制。
半個月後,荊州朝着灌口傳來了消息,有一批荒漠盜匪到闖入荊州劫掠,那群人兇狠異常,來的突然,劫了好幾個良家婦女,後來帶着人潛逃入了北衾境內,他們不好追捕,只能讓北衾協助捕捉。
同時,宓瑩也在軍營中玩了半月有餘。
不僅學會了騎馬,還跟着會打了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只是功夫粗淺,并且還因為環境的驟然變化,這半個月來宓瑩是眼見着瘦了下來。
原本對宓瑩頗為看不起的士兵,見着這個嬌嫩的小公主硬生生的挺了下來軍營的生活,也對她頗為刮目相看。
給宓瑩準備了一個營帳,她肯定不會跟着士兵們一同訓練,霍徽操練士兵的時候,她也似模似樣的站到旁邊看着,士兵操練一上午,她可以站一上午,雖然目光看着看着。就看到霍徽身上去了。
但是霍徽硬是能板着臉,挺住,看的那群士兵們都有些心疼了,美人在前将軍怎麽不為所動,還一點不憐香惜玉,以前的将軍可不是這樣的!
霍徽沒空理她,宓瑩就在軍營裏亂轉,也因為宓瑩來了,所以全是男兒的軍營收斂了不少,操練兵馬時她不能打擾,所以宓瑩就經常去了後勤營帳,看看今天吃什麽。
原本都是糙糧飯,但是因為宓瑩來了,硬生生提高了一個檔次的夥食。
霍徽也自動忽略了宓瑩那天說的話,宓瑩也在那一天表白過後認為這樣的狀态很好。
五月二十的這天晚上,宓瑩偷溜鑽進了霍徽的營帳。
“明天你帶我去城裏。”宓瑩叉腰不客氣道,饒是如此。臉上也是緋紅一片。
霍徽眉頭一皺,擡頭看着她,“既然來了便不可擅自離營。”
這些日子她待在軍營裏,瘦了不少,黑了不少,霍徽總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宓瑩不說離開,而靳九歸發下的日子又是七月之前,他總不好提。
宓瑩一聽,頓時就臉色變了,“不…不行…我必須要去城裏一趟…”
因為,她月事快來了!必須要去城裏準備東西!
“不行!”霍徽也是沒得商量的就拒絕,只以為她是在這裏無聊了,所以想去城裏玩,“公主既然待不下去了,那我便着人送公主回去。”
“你!”宓瑩一跺腳,又不好意思說她月事快來了,轉念一想,她現在又不是不會騎,明日她自己去!
霍徽也沒當成一回事。
第二日一大早起來操練兵馬,宓瑩睡醒了起來,軍營裏當然沒有她的馬,平常都是招人牽了馬來讓她試試,只是不知道,來人牽的都是溫順乖巧的母馬,但是宓瑩瞄上的馬,不是別的馬,而是霍徽的那一匹閃電。
高大威猛還腿長,宓瑩想要靠近霍徽貼近一切和他有關的,所以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自然就偷偷靠近了閃電,然後煞有姿勢的蹬上了馬背。
閃電是最烈最野的一匹汗血寶馬,頭上有一簇白色的毛發,看起來像是閃電。跑起來快入疾風,所以才叫閃電。
但是沒人能騎上閃電,陌生人一旦靠近它,就會被它捋蹄子。
因為霍徽抱着宓瑩騎過馬,閃電熟悉了宓瑩的味道,所以宓瑩騎上它的時候它也沒拒絕。
宓瑩一蹬腿兒,拉着缰繩拍了一下馬屁股,閃電一動不動。
又蹬了一下,閃電才朝前走了幾步。
“駕——”宓瑩挺直了身板兒,學着霍徽在馬上的姿勢模樣,拉直缰繩,輕擡屁股,兩腿兒一蹬,閃電這才動了起來。
“這邊這邊!”宓瑩拉着馬,巡邏的士兵聽到聲音,轉過頭去的時候,恰好宓瑩又被營帳給擋住。
看守門口的士兵恰好肚子有些不舒服。離了一個去拉屎,另一個靠在栅欄上眯着眼睛打着盹。
恍恍惚惚聽到有馬蹄聲,但睜開眼睛卻沒有看到人,還以為是在做夢,沒發現地上留了一串馬蹄印兒。
宓瑩倒是出去了,駕着閃電騎的可高興了,一個勁兒的抽打着鞭子,“閃電,跑起來。”
然後,迷之自信的朝着一個方向前去。
半個時辰後,看着身邊一望無垠的沙漠,宓瑩有些迷茫,這是,在哪兒來着?
再笨也意識到自己跑錯方向了,宓瑩轉過身,順着馬蹄印再回去。
卻不想來時的方向明明什麽都沒有,現在不遠處地上卻躺了一個大包袱。裏面似乎裹着一個人。
籲——
宓瑩沒有多想,下馬,走到那包袱面前,看着黑黑的頭發,果真是個人。
沒想到,一掀開布簾,只見一個男人朝着她邪笑,速度極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宓瑩連忙揮手後退,卻反将那男人拖了起來。
“放開我!”宓瑩用力的拍打那男人的手腕。
男人有着一臉絡腮胡和濃密的頭發,似乎有意要将臉遮住,但是眸中卻閃着不懷好意的笑。
宓瑩剛退沒兩步,身後就被另一個身子抵住。
“我就知道是個小娘們兒!”身後的人從後面掐住宓瑩的下颚。
宓瑩被迫仰起頭,看到一個光着頭留着絡腮胡的大耳和尚。
“這匹馬倒是個好馬!”有人前去牽扯閃電,閃電仰天嚎了一聲,就一掠蹄子,将那人給踹了開來,然後飛速的跑走了。
閃電離開。宓瑩這才終于的害怕起來,看着旁邊又出來了四五個,他們,他們竟然有一群人。
眼前橫了一只大手,不顧一切的就朝着那手咬了起來,
啪的一聲,巨大的巴掌朝着宓瑩扇了過來,将她善倒在地,發出刺兒的聲音,頭上的木簪子也掉落在地,宓瑩的頭發散開,嬌嫩的小臉很快就腫了起來,身軀更顯嬌小。
“你個小蹄子竟敢咬勞資,勞資非在這裏辦了你不可!”那光頭的絡腮和尚兇光畢露,一手解着褲腰帶朝着宓瑩靠近。
“大哥,這裏危險,回咱們的地兒再去吧!”旁邊一瘦猴阻攔道。
宓瑩壓根兒無法反抗,便被人扛着離開。
閃電疾馳回應,第一時間自然是去找自己的主人。
中場休息中的霍徽正奇怪,今日怎的沒有見到宓瑩,就見閃電瘋了一般的跑進來,朝着霍徽沖過來,霍徽一把騎上它,将它制服,卻見閃電脖子旁系了一個頭盔。
頓時心中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來人,公主呢!”
所有人面面相觑,誰也沒有看到公主!
霍徽震怒:“找!”
軍營內迅速找了一番,沒有找到宓瑩,但是找到了閃電離開的馬蹄印。
看守的士兵疏忽職守,按照軍法處置,而霍徽帶着人馬,帶着閃電朝着馬蹄印一路尋去。
閃電受過訓練,在沒有霍徽的情況下,有陌生人靠近它,它就會跑回營地。
軍營裏沒有人敢動閃電,閃電肯定是被陌生人碰過了!
陌生人肯定是外面的,想也不用想,必然是宓瑩騎着閃電離開,可是如今只有閃電一個人回來了,不可能是宮內來人,所以,宓瑩身邊有陌生人!
這越想,霍徽心頭就越驚,若是宓瑩出了事…
“将軍,在前面!”
腳印是順着到了這裏的,而前面有一座廢墟,是這裏唯一遮掩的地方。
衆人下馬,墊着腳輕輕靠近,貼近殘破的牆壁,只聽裏面傳來稀稀疏疏的男人聲響,和女人輕哼聲,伴随着鎖鏈。
“媽的!晦氣!”那光頭絡腮和尚呸了一聲,從女人的面前,提起了褲腰帶。
旁邊的臺子上,用鐵鏈系了好幾個只有肚兜的女人,她們無一不是,頭發散亂,眼神渙散,口中被塞着棉布,卻是連叫,都叫不出去。
其中一個,正是如姻。
雲澈太狠了,當真太狠了,她以為他說的幫是讓人演一場戲,可想不到,他竟然讓人把在荊州關押的惡匪死囚給放了出來。
這些天,她又一次遭遇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如今她手腳具備鐵鏈捆住,根本難以掙脫,絕望已經蔓延了她的整個腦海,但是生死卻不由得自己。
公子也曾救過她,可後來她知曉了,公子救她,只是因為她是薛家的後人,若沒有這個身份,她對公子來說不過是廢人,以至于後來傷了公子心尖上的人,才會讓公子對她棄之如敝履。
可惜她一直沒看清。
但霍徽不同,霍徽只是因為她才心疼她。
這一回,好幾次夜裏,如姻都忍不住想起,那一回霍徽從軍營中将她帶出來,怒懲将士們的模樣。
不得不說,雲澈提起了這個法子,她自是因為抱着回到霍徽身邊的僥幸。才願意一試,若是這一回,霍徽會因為憐惜她而留她在身邊。
可是她錯了。
恍惚間,如姻好像看花了眼,她似乎看見了霍徽。
下一刻,細碎的腳步聲以及刀劍碰撞聲,激烈而來,從外頭看清了裏面人的方位,用最快的速度沖進去,将他們制服。
宓瑩已經昏迷,盔甲已經被丢在一旁,衣衫不整,露出了小半截鎖骨在外頭,明顯印有紅印子,而她披散的頭發下,是紅腫的臉,身後卻是有一灘血跡。
霍徽一瞬滞住。心中閃過無數種可能。
可是,都不是他願意接受的。
他想過她會反抗,會受傷,會哭着紅着眼睛叫救命,可是沒想過她像現在這般毫無生氣的倒在地上。
“将軍,這邊還有幾個女人!”找到如姻等人的将士道。
這一幕實在是有些不堪看。
這群女人被人當做畜生一樣的拴在此處。
“帶走。”霍徽抱起宓瑩,小心翼翼放在懷中,轉身就離開。
如姻看着霍徽來了,像做夢一樣,在她眼裏燃起了希望。
可這一回,霍徽卻沒有發現她,眼裏沒有絲毫憐惜,就那麽像是看陌生人一樣靜靜的掃過她。
回了軍營,自是第一時間早了大夫來看宓瑩。
“公主無礙,只是……”大夫有些遲疑。
“只是什麽?”霍徽急忙道,“若是缺什麽,大夫盡管說。”
大夫嘆了一口氣。這女子月事來了,怕是跟這群男子說了無什麽幫助,遂道,“公主來了月事,身上的血都是因為月事才導致的,只怕要找個女子來為公主換衣衫了。”
話一出,帳裏的人都有些尴尬,頓時身後的人都出去。
霍徽沉眸,“除此之外,可有…其他地方又恙?”
大夫搖搖頭。
霍徽的心頭這才徹底放了下來,頓時百味陳雜,但随即,眼裏就閃過一絲決定,這地方果然不适合她這個女兒家待着,還是要讓她早些回去。
嘴上,還是按着大夫的話,朝着外面吩咐,“去,找個女子過來為公主換衣衫。”
宓瑩這是好運氣。
那人扛着她,她心頭吓了一跳,在看到廢墟裏的女子時,更是緊張的月事崩了,遂流了大量的血,那人頓時覺得晦氣,遂用了勁兒給了宓瑩一巴掌,口中還不客氣的罵着。
宓瑩緊張,又挨了打,被刺激的暈了過去。
如姻等人被安排在了空着的妓帳裏,自上一回過後,軍營裏的軍妓都被遣走了,如今她來了也是被安頓到了這裏,士兵給她們找了些麻衣,打了水讓他們收拾,那群女人裏。有瘋了的癡癡呆呆。
正常的千恩萬謝,如姻就那麽坐着,滿腦子都是霍徽的漠視。
“就你了!将軍叫你過去!”士兵按照吩咐過來找一名女子過去為公主換衣衫,看到如姻正正常常的坐在哪裏,遂指着她道。
因為如姻此刻的模樣實在是有些髒亂,穿上了衣衫,因為不想跟那些女人搶水,臉還是髒兮兮的,士兵一時也沒認出來。
如姻卻是心頭一跳,其實,其實他是認出她來了是嗎?
可能是因為,方才公主在前,所以他不好先帶她離開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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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兵書被盜,霍徽請罪…
霍徽正半跪在宓瑩床前,伸手扶過她的眉間,撫平那因為驚吓而緊緊皺起的褶皺。紫you閣
宓瑩迷迷糊糊的,恍惚睜眼,看見了霍徽眼裏的心疼。
只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又忍不住嘟了嘟嘴,“你怎麽誰都心疼?”
這模樣,壓根兒就不是暈厥了,而是小公主趁此機會幹脆的睡着了。
霍徽心裏歇了一口氣兒,知道她說的是如姻。
緩緩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許久,才淺聲道,“我對她不是心疼…只是可憐罷了…”
如今的霍徽才分清楚了,可憐一個人和心疼一個人,是兩回事。
“将軍,人帶到了。”沒注意到身後的人已經将人帶到,霍徽立馬縮回手,轉過身看着如姻。
因為如姻的面容髒亂不堪,霍徽此時也挂念在宓瑩身上,沒有認出如姻,只是蹙眉道,“不知讓你們打水嗎?”
“回将軍,那些女人都不知正常,瘋瘋癫癫将水攪得一片渾濁,似乎也只有這位姑娘還算正常,所以才沒有上前和她們擠做一起。”士兵回。
如姻顧自失着神,眼裏還有些茫然,消化着方才聽到的話。
霍徽看了一眼,如姻身上的衣服确實已經換了,遂看着如姻。有些警惕道,“你叫什麽名字?”
如姻才回過神,頓時低下頭,一個勁兒的搖頭,不說話。
“不會說話?”霍徽蹙眉。
如姻連忙點頭,臉埋的越低。
“你來幫公主換身衣服,衣服,在旁邊。”霍徽指着那一團,讓人讓人加急敢去城裏準備的東西。
說完,轉身就離開。
小兵也跟在霍徽身後走了,拉上簾子,營帳中只剩睡着的宓瑩和如姻。
如姻站了許久,才苦笑道,原來是讓她來給這公主換衣服的。
想不到她以為的心疼,不過是可憐罷了。
可憐,當她是乞丐嗎?需要這樣的可憐…
即便是她在閑玉閣的時,也有人會誤會她,覺得她下賤,對她辱罵,但那都是高看她。
也有人沉淪于她的廚藝,對她崇拜,覺得她厲害。
可是,從沒有一個人,能說覺得她可憐。
低下頭,看着床榻上枕在霍徽被窩的小公主,臉上紅紅的,想到當時她無所畏懼的來質問她,還給了她一巴掌,如姻笑了。
也就這等什麽都有了,被皇家寵愛的小公主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吧。
可是,有些人明明什麽都有了,卻還能輕而易舉的獲得她想要的。
比如公子,比如霍徽。
這一刻,如姻突然就有了一個想法,為什麽她會讓霍徽覺得可憐。
因為她什麽都沒有,還失去了自己,所以,她一定要擁有自己的資本,雲澈讓她來盜書,原本她想的是,若是霍徽能接受她,心疼她,願意照顧她給她一輩子,給她一個安穩之地,也就罷了。
可是現在不了,從這一刻起,她不會再做一個任人宰割,被人輕而易舉舍棄的人。
這書霍徽如此重視,雲澈如此想要,如果在她手中,對她來說,也許是另一個機會。
這麽一想,如姻眼中多了一些決然,有些東西,她能夠自己給自己,就不會再找別人要了,所以,也不用再管別人如何,她只要顧着自己就好。
看向那堆衣服,伸手翻了翻,衣服下還壓着其他東西,難怪要找一個女子來替這個小公主換衣服。
不過如姻也沒有着急,而是先在霍徽的營帳中看了看。
帳中有個案幾,案幾上沒有書,牆上挂着盔甲,一把長劍,上一回霍徽帶她時的那個包袱也挂在架子上。
所以要麽在包袱裏,要麽在霍徽身上,要麽就被藏在營帳裏某處,這麽一想,如姻的心頭跳了跳,若是運氣好,說不定,它就在營帳裏。
心頭有些懸,大略是因為要做這等偷盜的事情才覺得心虛。
輕聲走過去捏了捏包袱。東西不在,營帳裏幹幹淨淨也沒有其他藏東西的地方,除了床上,目光轉向熟睡中的宓瑩。
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沿着床沿,慢慢摸索唯恐突然吵醒宓瑩,最後摸到枕下時候,面色終于一喜,掀起一角看,果然是那本書,但現在不是盜走兵書的時機,知道書可能被放在什麽地方就好。
忍着心頭的不舒服,給宓瑩換了身衣裳,用旁邊水盆裏的帕子擦了擦,墊好東西,然後就出了營帳,外頭的小兵帶着如姻回了自己的營帳,如姻一路記好了路線。
回到了營帳中,那士兵才道,“明日,将軍會着人将你們送回雲升。”
如姻心頭一驚,明日?
這樣着急?那她豈不是錯失了機會!
士兵已經離開,如姻心頭又焦急了起來,早知道她方才應該直接下手了。
如今只有看看在明日離開之前可還有其他機會。
另一邊的宓瑩沒到晚上就醒了。
大約是因為中午沒用膳,如今都快到晚上了,醒來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餓。
想起運到之前的情況心中一跳,但看到此刻的地方,是霍徽的營帳,頓時就安了心。
起身,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連忙出去,有士兵一直在外頭守着。
“公主,您醒了。”見宓瑩出來,連忙拱手,“屬下馬上就去禀告将軍。”
“不用了,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自己去。”宓瑩揮手,“對了,我這身兒衣服,是誰給我換的。”
語氣裏有些羞澀,又有些希冀。
“将軍讓一并救回來的姑娘為公主換上的。”士兵回,“我們斷然不敢冒犯公主尊貴之軀。”
宓瑩撇撇嘴,不用想也知道,霍徽做不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不再和士兵多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