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越人玄姬掌心閃着光,白色的冰層從她腳下快速蔓延追向幾人,與此同時,她還大聲向不遠處的軍校學生道:“給我攔下他們!”
到底是七大世家越人家的繼承人,越人玄姬此言一出,衆人紛紛響應。
土系異能者在路上樹立土牆,植物異能者用植物纏繞宋溪幾人的腿腳,所有軍校生花樣頻出,阻攔他們前進的步伐。
宋溪幾人速度頓時慢了下來,到處都是路障,不管往哪跑都有人騷擾。
“師父,怎麽辦?”李識博皺眉問。
宋漓一臉寒霜,問:“反擊嗎?”
南尋毫不猶豫道:“當然要!”
是啊,都到這地步,再不反擊那就是包子了。幾個少年即便心思純淨善良,卻也不是任人欺淩之輩。
好脾氣如元寶,這會也禁不住冷了臉,神情中帶着憤怒,但他也有些顧慮:“跟他們糾纏的話,太耽誤時間了。”
眼見着徒弟們都征求般看着自己,宋溪正想說那就反擊,他們身手好,又有輕身術,在這片沼澤地比其他人不知靈活多少,必定占據優勢。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便聽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叫。
“啊!”
轉頭一看,便見一軍校學生被一位科技大學生一腳踹進了泥裏,軍校生正是控制植物阻礙他們的那位。科技大學生宋溪也很眼熟,是個短發女生,有飛行異能,之前宋溪兩次拿第一,記得對方都在第二名。
短發女生衣襟上別着一枚徽章,看來沒有她的參與,這姑娘順利拿到了沙漠場的第一。
見宋溪看過去,短發女生沖她握拳道:“宋溪你們快跑,一定要超過軍校拿第一,我們科技大的榮耀就靠你們了!”
“沒錯,科技大好多年沒拿第一了,你們要加油啊!”另一個男生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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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這短發女生,周圍其他的科技大學生,也都對那些出手的軍校生群起而攻之。
“贏了軍校那群傻逼!”
“宋漓快跑,超過鐘朝寒那個自大狂!基因等級高就了不起嗎!我支持你!”
“這群書呆子……都瘋了嗎!啊!”
越人玄姬震驚地看着這個發展,一時不察便被一個風系異能者一陣風刮進沼澤中,全身濺滿了泥。
高傲的世家少女滾在泥水裏,滿手滿臉都是泥,徹底失去了往日的光鮮亮麗。
宋溪回頭看向幾個弟子,眼眸帶着點滴笑意:“繼續跑?”
幾人臉上的怒氣這會都消散了許多,五人相視一眼,李識博狠狠點頭道:“當然要跑,咱們身上可是背負着全校的希望呢!”
宋漓看着遠處鐘朝寒的背影說:“跑吧!”
她現在還贏不了他,但這一次,她要試着,一點一點超過他。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人能贏他。
沒有了阻礙,五人也不耽擱,再次提氣向前飛奔。
不過軍校生也不可能躺平任打,一開始的猝不及防後,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開始反擊科技大。
科技大的學生整體實力比不上軍校,眼看就要落入下風。
有人想要往前追,阻攔宋溪幾人的腳步。
就在這時,綜合大學人群中一位少女出聲道:“我們去幫忙。”
少女身旁跟着位少年,聞言詫異道:“我們不用插手啊,科技大和軍校打起來,咱們不是正好漁翁得利嗎?”
“眼光短淺。”
少女語氣嘲諷,“就算趁機超過他們又怎麽樣?能拿第一嗎?能超過鐘朝寒嗎?”
少年噎了噎:“那你的意思是……”
“幫他們,南尋和錢元寶和他們一起的,她們贏了,我們綜合大學也贏了。”
少女乃是周家嫡系大房一支,周錢兩家中又以周家為尊,她在綜合大學的地位便相當于鐘朝寒在軍校的地位。
少女一聲吩咐,綜合大學頓時也加入戰局。
有了綜合大學的加入,軍校生再如何強勢,在人數的碾壓下也不得不認栽。這一批學生都是三大院校的尖子生,這會全都混戰在一起,你踢我一腳,我踹你一下。
衆人也不可能真的下狠手,畢竟上空就是學校的飛船,上面都是正在監控訓練的老師。
所以只能跟小學生打水仗似的,互相把人推到泥地裏,這沼澤一旦陷進去,沒人拉基本起不來。
有人喊:“來個人拉我一把,我腿陷進去了,我是科技大的,科技大的。”
他旁邊同樣有個陷進去的人,聞言一把拉住他:“科技大的?不行你不許跑,跟我一起困泥裏吧!”
又有人喊:“別推我我是自己人啊!”
“啊抱歉抱歉,還以為是軍校的呢,你身上都是泥,沒看清。”
一個泥人從地上爬起來憤怒道:“剛剛哪個踩我一腳?沒長眼睛嗎?”
一人不好意思地解釋:“兄弟你要是不出聲,我還以為這沒人呢,你跟周圍的沼澤長得挺像的。”
越人玄君由于被抛在後頭,僥幸躲過一劫,他瞠目結舌看着這一場亂像,要不是确定這是高校訓練場,他都要以為這是哪個主題游樂場。
再一看越人玄姬,平日裏總是打扮精致,從頭發絲到腳尖都要保持優雅高貴的少女此刻深深陷在泥水中,頭發上不知被誰抛了一把泥,臉上也都是泥點子,一副崩潰到極致的模樣。
越人玄君:“這踏馬也太……壯觀了吧。”
下方的情形自然也傳到了上面的飛船內,飛船中一片寂靜,所有人看着大屏幕上的泥人混戰,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一位老師抹了把臉,幹笑道:“挺好、挺好,這也是在交流感情嘛。”
鐘沐陽靜默片刻,低下頭撫摸着袖口,淡笑道:“都是一群小孩子,随他們鬧,注意別出事就行。”
他目光轉到一個房間,那是徐家家主的休息室,徐家家主身體不好,三校彙合後便再未出過房門。
學生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也不見他出來說一句。
許多人都說徐錦重是為了他兒子才來,可不知為何,鐘沐陽心底莫名覺得不對勁。
他的父親鐘元帥對鐘朝寒寄予厚望,也沒有親自來主持訓練。畢竟只是一次入學集訓,不會有任何危險。
徐錦重會是那種無腦寵兒子的人嗎?
飛船上氣氛尴尬,訓練場上卻是熱鬧非凡。
陸陸續續有後方的學生追上來,又被殃及池魚扯入戰局,到最後,這片沼澤地幾乎變成千人大戰的戰場。
認真參與訓練的人只有前面六人,宋溪師徒五個,以及一位鐘朝寒。
對于身後發生的事情,鐘朝寒略有猜測,但他并未回頭看過哪怕一次。他要拿第一,不論之前還是之後,第一只能是他的。
前幾天的訓練,他也的确拿到了第一,三枚徽章挂在他的衣領上,猶如勝利的勳章。
他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有人追了上來,這讓他有些許的驚愕。
誰能追上他?
盡管他漸漸感到累了,體力流失,也不應該有人追上他,這不可能。
鐘朝寒微微偏頭,便見一個人影從身側跑過,那是一位少女,那位他從未放在眼中的前未婚妻。
一陣風從耳邊卷過,帶起泥漿,一滴那麽巧合地濺上他側臉。
鐘朝寒深深皺起眉。
與他擦肩而過的少女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中透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仿佛在說“你也不過如此”。
他定定望着少女的背影,還未回過神來,随後又是一人與他擦肩而過,眸光明亮的少年悄悄沖他比劃了一個中指。
接着,是面容帶着點清冷的少女,笑着和身邊的白胖少年說話:“耶,咱們可以拿第一啦。”
少年溫聲回:“第一是我們的。”
最後,便是那位飛車上讓他深感無力的少女,她在沼澤上游走,步伐輕松而惬意,仿佛行走的不是一觸即陷的沼澤,而是平坦寬闊的大道。
她看向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淡漠然。
“看見了嗎?你的對手不是我。這個世界上,有無數人能贏過你。”随風傳來輕輕的話語聲,鑽入他耳中。
一股洶湧的熱焰自胸腔湧出,望着前方超過自己的五人,鐘朝寒總算意識到,他被人超越了。
這個事實讓他不可置信,又感到莫名的憤怒。
他驀然加快速度,向前沖去。
鐘朝寒不相信,在他的感知中,這幾個人明明很弱,他們沒有強健的體魄,肌肉綿軟、腳步虛浮,怎麽可能超過他?
可不論他怎麽追,卻仍然只能望着他們的背影。
時間好似一瞬間倒退,回到入學那天,他坐在飛車裏,用盡了全部的精神力,也超越不了前方那輛樸實的灰色飛車。
無力感再次籠罩心頭,少年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雙方距離一直保持着一前一後,從始至終,鐘朝寒都未曾趕上前方五人,最終在第一天下午抵達終點。
背負着全校希望的李識博打了雞血似的第一個沖到,接過老師手上的徽章後卻遞給了宋漓:“宋漓,我已經有一枚了,這個給你。”
宋漓搖搖頭:“我不用。”
李識博撓撓頭,道:“我知道你們讓着我,不然怎麽會是我第一呢?現在科技大拿到第一了,我也算不負衆望,徽章就給真正的第一吧。”
方才抵達終點線時,宋漓故意放慢了腳步,才讓他上了前。
宋溪在一邊看着,笑吟吟道:“接着吧,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宋漓眼睫顫動,慢慢伸手,将徽章接了過來。
南尋上前道:“宋漓我來幫你帶上,這徽章還挺好看的,戴在頭發上怎麽樣?”
“好。”
金色的小徽章被少女別在發帶上,上面印刻着玫瑰與長劍圖案,随着她的走動微微搖晃,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鐘朝寒從後面走來,冷冷看着幾人,口中氣息粗重:“你們用的是宋氏古武。”
南尋反問:“宋氏古武怎麽了?不能用?”
鐘朝寒語氣篤定:“如果是堂堂正正比一場,你們不可能贏。”是的,在他看來,他們能超過他,不過是借着天時地利的緣故,并不是自身實力。
所以——“你們贏不了我。”
少年面容冷峻,眉目鋒利,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側臉刀削斧鑿一般深刻立體,當他這樣說話的時候,仿佛自己口吐的便是世間真理。
那樣的傲慢,又不可一世。
“哈,輸了就想賴賬嗎?這麽輸不起?”李識博被他氣笑了。
意識到這些人靠什麽贏了自己後,鐘朝寒便再次恢複了鎮定,他目光冷然看向宋漓,道:“我承認之前小看了你,你們宋家還算有些可取之處,但——也僅此而已,小組賽我等你來挑戰。”
少女發絲間的金色徽章莫名刺眼,他不适地眯了眯眼,而後轉身大步離開。
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南尋忍不住道:“我早就聽說鐘朝寒很高傲,但我沒想到,他還這麽欠揍。”
李識博氣哼哼地說:“我手都在癢,要不是元寶拉着我,當時我就沖上去了!”
南尋:“沖上去幹嘛?給他打嗎?”雖然鐘朝寒自大又狂妄,也很輸不起,但有一點他說的對,真論實力,他們的确比不過他。
宋漓這時開口道:“謝謝你們。”
少女眉眼沉靜,并未被鐘朝寒的話語攪亂心緒,當一個人有底氣的時候,他人的挑釁便再也動搖不了什麽。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會憤怒會不甘會怨恨,可現在,她的心湖一片平靜。
宋漓有自信自己能贏他,即便那一天需要很久,很晚才能到來,但她相信自己,也相信身邊這些人。
她微微笑起來,笑容嬌豔而明麗:“我們小組賽加油!”
見她神情如常,其他人也都放下心來,李識博連聲道:“打爆他的狗頭,還說我們贏不了他,小組賽就贏給他看!”
南尋:“對,拿第一讓他向宋漓道歉!”
幾人激動發表宣言,又齊齊向宋溪看來。
迎着四雙清亮明媚的眼眸,宋溪微微一笑,擲地有聲道:“我們會贏。”
有她在,他們不會輸。
就在這時,沼澤之上突然響起廣播聲:“恭喜聯邦科技大學李識博抵達訓練終點,為本訓練場第一名。”
千人大戰這會已經停了,所有人都拖着一身泥水往前走,還有些世家子心态崩了,幹脆也不走了,破罐子破摔待在原地等待訓練結束。
陡然聽見這麽一聲,衆人都是一愣。
幾秒鐘後,科技大的新生全都歡呼起來:“我們贏了!!!我們是第一!!!大佬牛逼!!!”
軍校生則是一臉震驚加不可置信,鐘朝寒那麽強,怎麽可能比不過科技大的人?
越人玄姬也呆住了,她在泥濘中停下腳步,呆呆望着前方,喃喃道:“怎麽會……”
看着兩校學生的反應,綜合大學的學生頗有種格格不入的茫然,這個第一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嗎?他們當初是怎麽參與進來的?
有人看向周南音,也就是那位發號施令的少女。
周南音撩了撩額前的發絲,瞥衆人一眼:“我們不是一直走中庸之道?如果他們打起來咱們在邊上看着,到時便會引來雙方不滿。你們看現在,就沒人記得我們綜合大學。”
想想還挺有道理?
這個解釋瞬間被衆人接受了:“大小姐英明!”
大小姐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做人做事,眼光放長遠一點。”
兩天後的清晨,三校學生在一處開辟出來的廣場上集合。
經過兩天的沼澤拉練,終于迎來萬衆期待的小組賽。
往年小組賽三校往往都各自為營,今年卻不知為何,不少學生竟然開始找外校學生組隊。
“兄弟,我是化獸異能,你是植物異能,咱倆剛好互補,小組賽一起怎麽樣?”穿着軍校制服的男生問。
被問的男生制服上寫着科技大的字樣,想了想點頭道:“小組賽場地應該又是森林,咱們确實可以互補。”
軍校生和科技大學生竟然組隊了,然而卻沒引來多少關注,沼澤裏的三校大戰意外給衆學生增加了彼此了解的契機。
“組隊嗎?你的土系異能挺不錯的。”
“啊?我是綜合大學的,你是科技大的……”
“都是一起滾過泥潭的人了,幹嘛那麽見外?”
“好、好吧……不過說真的,你的水系也挺厲害。”
這樣的交談聲不斷在廣場上響起,也被三校老師收入眼中,徐家家主今日終于露面,看着這和諧的一幕,男人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淺笑:“今年學生間氛圍還不錯。”
一位科技大老師道:“是啊,這樣的畫面好久沒見到了。”
當然除了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有人對外校生改觀,也有人更加深了偏見。
今年科技大拿了沼澤場第一,不少軍校生都很不服氣。綜合大學還幫着科技大一起對付他們,有些軍校生對科技大仇視更深了。
不過總體上,三校學生間的交流比往年多了許多。
鐘沐陽目光淡淡略過光屏,并未在意這些學生的變化,他看向徐錦重:“徐家主身體可還好?若是身體不适,不如好好在家修養,這些小事哪裏用得着您來親自關心?”
徐錦重低低咳了幾聲,臉色頓時更蒼白了。
“說來也不怕笑話,犬子今年入學,他遺傳了我的體質,從小便體弱多病,讓他一個人實在有些不放心。”
鐘沐陽:“原來如此。”他心底疑慮漸消,如果是和徐錦重一樣的體質,那就能理解了。
世家高層大都知曉,徐錦重先天不足,如今身體早已破敗不堪,拖到現在也不過是茍延殘喘。
很可能他已經強弩之末,不然何必急急将還剛成年的兒子推到人前?必定是想趁着最後一點時間,為那個孩子鋪路。
“徐家主也不必太過擔憂,孩子都有孩子的路。”鐘沐陽随意安慰一句,微微垂眸掩下眼底流光。
看來這徐家,快要變天了。
廣場上,宋溪和幾個徒弟待在一起,他們是必定要一起組隊的。小組賽也很人性化,組隊人數限制在1~10人,願意單打獨鬥的一個人也能一隊,願意和人組隊的也可以拉個十人團以人數取勝。
不過大部分小隊都是3-5人,人少好管理,人數太多目标也太大,容易最先被狙。
廣場上傳來擴音器的聲音,帶隊老師在講解這次小組賽的規則。
“比賽時間為五天,學校會給每個人發放三天的食物,比賽內容為尋寶,在學校劃分出的範圍內,一共藏有十份寶藏,你們需要将它找到,并且守護好你手中的寶藏,五天時間結束後,得到寶藏最多的小隊獲勝。“
“比賽期間,可以淘汰自己的對手,每人的物資包中都配備一把信號槍,槍射中對方即為淘汰。”
與小組賽相比,之前的長途拉練看起來确實很小兒科。
小組賽幾乎明晃晃将“争奪”擺在了衆人面前,争奪食物,争奪寶藏,淘汰對手,種種規則寫滿了殘酷和無情。
明面上叫尋寶,考驗的卻不是學生的尋寶能力,而是真正的對抗賽。
規則講完後,衆學生一一去領物資包,宋溪将物資包背在背上,一轉眼卻瞥見不遠處孤零零站着的消瘦少年。
前面十天拉練,徐羽書并未有什麽亮眼的操作,他又不是多熱絡的性子,自然無人找他組隊。
少年感知很敏銳,宋溪剛看過去,他便驀然擡眸看來。
兩人對視一瞬,少年似乎下了決定一般,抿抿唇擡腳向她走來:“我可以加入你們的隊伍嗎?”
剛領了物資包走近的李識博聞言,連忙道:“兄弟你還沒組隊呢?那快跟我們組隊啊!跟着我李識博,保證有肉吃!”
盡管聽李識博這麽說,徐羽書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宋溪臉上:“可以嗎?”
宋溪溫和笑了笑道:“識博都說可以了,不用非得問我,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小隊。”
徐羽書微微抿唇:“我以為他們都聽你的。”
宋溪溫聲說:“我只是師父,不是□□者也不是上級。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小隊,是大家的隊伍,他們想邀請誰都可以。”
宋溪向來是很開明的家長,絕不會用自己的意志去控制弟子們。
記得她以前收的徒弟一個個都選擇了下山,她也只是在背後送他們一程,而不是強留他們在山上清修。
即便他們離開了,依舊是她的弟子。
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她不會勉強他們和她走一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