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暖男
田彩真長卷的睫毛下的眼睛望着顧誼,眼裏慢慢流露出幡然醒悟的感覺。這個女人,不會是和周牧假裝情侶的的那個吧?
不是吧?!那個女人竟然敢找上門來。
她咬着下紅唇,眼裏流露出危險的意思。
兩姐妹各有心思。
田忱真的腦海裏快速閃過一本雜志的封面。她回來後,有托人買回之前沈赫言拍攝的那期雜志。
她記得,封面上和沈赫言的那個女人雖然畫着濃妝,但她同是女人,能火眼金睛地看出那女人脫去濃妝下的模樣——那就是像面前的人這個樣子。
素淨可愛的五官。
沒料到,這個模特跟沈赫言私底下原來是認識的關系。
田忱真心裏沉了一下。
黑色毛衣的沈赫言走過來,輕聲淡語地招呼大家:“你們可以先坐一坐,想要喝水的話冰箱裏有水,周牧現在在外面準備——晚飯,等下會回來。”
他說完,轉身出門,身影逆着光把手機掏出來打電話。
田忱真和田彩真都醒過神來。田彩真聽到這段話後,斜着望了姐姐一眼,撇着嘴笑。笑裏都是譏諷。
瞧吧,你未婚夫并不把你放在心上。
田忱真不理她,找個位置坐下。
顧誼看着來人,兩位漂亮的女人,眉眼細看是有點像的,她們應該是兩姐妹吧。不認識她們,顧誼更拘束,只好安靜坐在那裏低下頭,玩手指。
沈赫言給周牧打過電話詢問後,轉過身來,手插在褲袋裏,望着面前的三個女人:“歡迎你們過來,聖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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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官方的寒暄。
顧誼玩着手指眼珠子轉去美女身上。
穿着白裙子的仙氣飄飄的美女站起來,對沈赫言露出一笑:“赫言,聖誕節快樂,我有給你準備禮物。”
……叫得這麽親昵,難道是老板的女朋友嗎?
白裙子美女低頭從米白色包裏抽出一個被包裝得很精美的禮物盒,遞給他,臉上不自覺又笑了:“赫言,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哇塞,看樣子,他們真的是情侶。顧誼感覺自己窺探了老板的私事,有點怪怪的感覺。
沈赫言不由自主地先瞄了顧誼一眼,見她低着頭,回過頭來頗有些失落,他伸手接過田忱真的禮物盒。算了,她怎麽會介意呢。
他把禮物盒放在手上,說道:“很感謝你的禮物,我今晚再拆吧。”
“嗯。”田忱真甜甜一笑,長發随之一動,她想了想說:“赫言,我爸說,想安排我們兩家人一起見一面。”
和家人都要見面的關系了?!
顧誼倏地擡頭,表情震驚,我的天,老板這是快要結婚了?!
不過他們兩人的确是匹配的,不管是身高,還是面貌,還是身份。那位小姐看起來家裏應該很有錢,是位千金大小姐的樣子。
她收起下巴,認同地點點頭。
田彩真同樣很震驚,她嘴角抽了抽,這太出乎意料了,她還沒有開始破壞行動,他們就要開始商量進一步了。
不行!
田彩真神情一冷,突然出聲抱怨:“姐,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開餐啊?我肚子餓死了!”
看似對姐姐說,實則是跟沈赫言抱怨。
田忱真被打斷,斂下眼冷漠地看向妹妹。
沈赫言看了下時間,禮貌回答:“是時候了,周牧很快就回來。”
“好!”真是做得漂亮。田彩真得意極了,嘴邊溢出一絲笑。她的男朋友周牧也快回來了。
兩姐妹在那裏争鋒相對,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顧誼把她們的表情全都收進眼底。顧誼心裏暗自詫異,她剛才明明清楚地看到了白裙女生的眼底的寒意。
這兩人關系不好嗎?難道不是姐妹?
好奇怪。她們明明是一起過來的。
顧誼在奇怪的氣氛中越來越郁悶,她好想馬上離開這裏,她忍不住嘆氣。如果一開始她堅定地拒絕老板就好了,可是今天的老板太兇了,他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所以不怪她懦弱2333
周牧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尴尬的場景。他簡直臉色變白,最要命的是,田彩真竟然跟顧誼同處一室,她不吃醋才怪!
于是他趕緊拉着顧誼出大門才放手:“不是叫你放下禮物就可以走了嗎?”
顧誼:“我……”
周牧心想,女人都是一樣的,得寸進尺。他臉色越來越差:“我一開始就說過,我們只是假扮男女朋友,你還把你當真的了?!”
一盆涼水往下倒。
顧誼怔在原地。
“你回去吧。”周牧接着抛出一句冷淡的話。
顧誼心裏本來還準備着送他禮物,他卻跟她強調,他們只是假裝的情侶,他以為她是心存不軌、故意進到宅子裏面的嗎?
她眼睛澀澀的,盈上淚水。
“你回去吧。”他又重複。
凝結的空氣讓人感到冰冷。
“不,她不能走。”一句話強硬地插/進來——
周牧和顧誼都看向來人。
只見沈赫言眼睛黑幽莫測,陰影打在他的左邊臉上。
“周牧,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你的女朋友?”
聲音低沉薄怒。
顧誼還以為他已經把所有的話都撞聽完了。原來沒有,他依然以為自己是周牧的女朋友。
不知道為什麽,沈赫言的出現,令她忽然安心,立場不再太尴尬。
“哥。”周牧疑惑,臉上帶點無辜:“我怎麽了?”
沈赫言無視他的嘻哈笑臉,再次鄭重其事地宣布:“她不能就這麽回去,除非你陪她。否則你就別進我這個屋。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欺負我的員工。”
沈赫言心裏明白,雖然他嘴上說得冠冕堂皇,但他只是想為了顧誼好,大部分都是私心。
“哥,”周牧覺得可笑:“不是吧?你為了一個外人這麽來管我?”
顧誼抿着嘴。
沈赫言漠然:“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弟妹。”
“弟妹”這個詞真紮心。
而顧誼悚然一驚。沒料到老板為了幫自己居然做到了擺出了這種态度。
周牧不敢置信,他看着表哥的嚴厲面色,看了很久,被表哥的氣場逼得終于認栽:“我現在就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