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帶路

一切生活必需品都買齊了之後,倆人又偷偷摸摸地返回了小區。老劉頭此次提供的房子,是尚未出租的房子中家具家電最齊全的一套,空調熱水器冰箱一應俱全,彩電是34時的,甚至連組合音響都是進口牌子。

“今天我不能回家太晚,昨天三更半夜出來,太晚回去不合适……你這兩天也累壞了吧?等會兒洗個澡先睡吧。”一切都安頓好之後,已經是天色擦黑,張毅城準備告辭回家, “我先回家了,你手機別關,以防你媽聯系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如果聯系上你媽,趕緊跟她研究研究以後怎麽辦,我建議最好趕緊跟那個姓周的離婚!你放心,愛叫的狗不咬人,別聽那個傻逼一天到晚胡扯什麽死無全屍什麽的,吓唬人而己,他越是這麽說,越不敢怎麽樣,當公安局是擺設啊?”

“毅城,謝謝你,我爸走以後還沒有人對我這麽好呢……”周韻然眼圈一紅又哭開了。

“別哭別哭,今天讓你當了半天女朋友,我還沒謝你呢!”張毅城微微一笑,“如果那個姓周的再敢跟你們娘倆動手,你告訴我,我好歹也當了一次你男朋友呢,不把他揍成巴巴爸爸,我就自斷經脈歸隐山林!

你放心,我有預感,那號人只要狠揍一次,丫能老實一輩子……”

回到家,張毅城也無奈了,一路風馳電掣地開回來,家裏竟然沒人。開門進屋,發現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我跟你爸吃飯去了,鍋裏有飯,別忘了學習!

“我靠,幸虧本少爺高瞻遠矚及時逃逸……”一看字條,張毅城也是一陣後怕,對于這種大人之間的聚餐,張毅城一貫持抵觸态度,一幫大人相互廢話跟自己也沒什麽共同語言,一不能喝酒二不許抽煙,光看着他們一個個坐在那兒推杯換盞噴雲吐霧的,這不是折磨人嗎……

好歹塞了兩口飯,張毅城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玩游戲,以往日的經驗,但凡是兩口子一塊出席的飯局,肯定是大規模聚會,回家肯定早不了,而自己還有一個月高考,不管真學習還是假學習,等張國忠一回家,至少玩電腦是不大可能了,最後的瘋狂吧!再想玩沒準就得一個月以後了!

就在張毅城剛坐穩椅子,還沒來得及點游戲圖标的時候,只聽院子裏忽然就是一陣雞飛狗跳,繼而一只大黑鳥“砰”的一聲便撞茌了玻璃上,力道之大甚至連整個窗戶框子都晃了兩晃,吓得張毅城手一哆嗦鼠标差點兒掉地上。 “我操!又他媽怎麽了!?”放下鼠标,張毅城趕忙開門出屋,只見原本在房頂上準備入睡的一大窩鹞子竟然一只不剩都飛沒影了,甚至包括倒插門的姑爺棒子也都飛沒影了,只有受過自己特訓的科比站在窗臺上正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

“怎麽了!?”此時張毅城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偷鳥!要知道,鹞子雖然不值多少錢,但倒插門的姑爺棒子可是稀有貨色,畢竟是純野生的獵隼,雖說一把年紀了,少說也是六位數的身家。随手抄起一根棍子,張毅城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門,圍着房子繞了好幾圈卻發現周圍一切正常,甚至棒子就落在對面房子的房頂上,任張毅城怎麽叫都不肯回家。

“這他娘的……”張毅城正在納悶之際,院子裏忽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怪叫,雖說聲音肯定是科比發出來的,但這鳥以前卻從來沒這麽叫過,聽到這聲叫,棒子瞬間便飛了個沒影,對于這一幕,張毅城徹底驚呆了,很明顯,棒子被吓跑了……理論上講,科比不但是棒子的兒子,體型還比棒子小了一圈,不管是什麽物種,天底下哪有爹怕兒子的道理?況且這棒子可是純野生的猛禽,當年連王四照都沒怕過,怎麽可能被自己的孩子吓跑?

小心翼冀地回到家之後,張毅城發現科比仍然在原地一動沒動,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正尋獵般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我剛進家,連鹞子都吓跑了……不會是……”張毅城冷不丁又想起了富康園的那個“卯陣”,立即就是一身的冷汗,當初姜俊雖然也拆過燈,但并沒動那個卯陣,而自己不但用刀片刮過甚至還用手摸過,不會是那個破陣有什麽殘餘力量,讓惡煞粘上自己了?

戰戰兢兢地回屋取出了羅盤,張毅城心裏頓時就是一涼,只見羅盤指針大幅擺動,動不動就整圈整圈地轉,這種情況自己雖然沒親眼見過,卻時常聽張國忠和老劉頭提起,往往是山洞之類至陰的地方有什麽極其難纏的怨孽,羅盤才會如此。而此時自己家一不是地宮二不是山洞,羅盤竟然也這麽轉上了。更讓張毅城難以置信的是,以羅盤擺動的方向判斷,如此強烈的反應似乎不是來自自己,而是落在窗臺上的大鳥——科比。

“難不成……”張毅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莫非是怨孽沖了鳥的身子!?要知道禽類的陽氣本就是動物中最強的,尤其是獵隼鹞子之類的猛禽,其陽氣甚至比人都要強上數倍,本身就是半個法器,此時 這個怨孽放着人的身子不沖,竟然沖了一只鳥,難道是示威?此時此刻, 張毅城真是後悔把那把日本刀留給老劉頭他們吹牛皮,此時自己除了一把天律匕首之外連個像樣的法器都沒有。掏出手機,張毅城準備給老爹打電話回家解決問題,但打了半天都提示無法接通,就在張毅城回屋準備取法器試着自己搞定的時候,這科比忽然飛到了半空且邊飛邊叫,聲調之慘烈有如殺雞,聽的張毅城後背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地起。對張毅城而言,這個情形再熟悉不過了,當年棒子帶着張國忠去找王四照,也是在天上盤旋着叫。

“難道是讓我跟它走?”收起羅盤,把匕首插在腰裏,張毅城拎着裝法器的大包便上了車。汽車剛一發動,只見這鹞子怪叫一聲便順着路飛沒影了。

“操,這是想跟我飙車啊……難道是哪個飛車黨的死鬼成了精了?” 為了看清鹞子的飛行路徑,張毅城幹脆打開了遠光燈,只見這鹞子順着公路一路超低空飛行,風筝大小的身材甚至比蝙蝠飛得還低,似乎是唯恐張毅城跟丢了。順着外環線也不知道開了多久,張毅城竟然被科比帶到了一個小區裏,因為一路上光盯着鳥了,也不知遒此地具體是哪兒。駛進小區,只見科比忽然落在了小區的路燈上。

“科比!?”張毅城開門下車,剛想吹口哨,只見這鳥忽然間騰空而起,向着張毅城身後的一幢樓自殺般飛了過去。還沒等張毅城轉身, 便聽見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只見這鳥竟然撞破了玻璃飛進了人家屋裏,屋裏的燈随着這一下撞,瞬間便熄滅了。 “我的科比啊!”張毅城頓感眼前一黑差點兒休克,這可是自己好 幾年的心血訓練出的神禽啊,以如此之快的俯沖速度撞碎玻璃,人沒準都撞死了,更何況鳥呢?瞅準了住戶的位置,張毅城三步并兩步便進了樓門。

上樓的時候,張毅城百般納悶,為什麽怨孽會沖鳥的身子,難道這個屋子裏住的是那個擺弄“卯陣”的人?懷着一絲科比還活着的僥幸心理,張毅城按動了門鈴,但任憑自己如何按鈴,屋裏竟然沒有任何動靜。

“操,難道沒人?剛才明明亮着燈啊……”張毅城幹脆由按門鈴改成了敲門, “您好,我是那只鳥的主人!撞壞了您家玻璃不好意思,您能不能把鳥還給我,我賠您錢!”喊了好幾遍,屋裏就是一絲動靜都沒有。無奈,張毅城幹脆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老子今天就在這蹲點了,這科比老子活要見鳥死要見鳥屍,我就不信你丫一輩子不出來!

沒一分鐘工夫,樓道裏的聲控燈便熄滅了,又道了約莫半分鐘,張毅城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咔嚓”一聲門響,剛才砸了半天沒動靜的門,竟然自己開了一道小縫,似乎是想看看外面的人走沒走。

“唉大哥!我的鳥!”一看門開了,張毅城趕忙起身,拍了兩下手又拍亮了樓道燈,沒想到燈剛亮,這門“咣當”一聲便又關了個結結實實。

“開門!我知道裏面有人!’’張毅城也急了,這他媽什麽毛病啊!莫非想把鳥私吞了拿出去賣錢?想到這,這張毅城幹脆由敲門改成了砸門, “再不開門老子撞了!”

正折騰着半截,跟前的門雖然沒開,鄰居倒讓張毅城給折騰出來了,“大半夜的鬧你媽嘛?’’

“他偷我鳥!”張毅城也是一臉的理直氣壯, “我那鳥拿外邊賣值十幾萬!”

“嘛鳥那麽貴!?”只見身後一個留着絡腮胡子的糙老爺們穿着睡衣開門出屋。

“獵隼!野生的!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張毅城一臉的義正詞嚴。

“他們家沒人!”胡子男道, “好幾天沒回來人了!”

“有人!剛才還開門呢!”張毅城“哐哐哐”地開始拿腳踹門。

“你別踹啊!”胡子男趕忙上前阻攔, “你那個鳥要真那麽值錢, 你報警不就完了嗎?”

“對!報警!”張毅城故意把聲音放大,“裏邊的聽着,再不把鳥給我,我報警了!”

剛說到這兒,只聽“咔嚓”一聲,門竟然真開了一條小縫,“你等會兒!”說罷“咣當”一聲便又關了個嚴實。順着門縫,張毅城似乎隐隐看見一張死豬一樣的肥臉,眉宇間似乎夾着一股匪氣,一看就不像什麽好東西。

“介不就完了嗎……”胡子男冷冷一哼,關門回屋。 約莫過了一分鐘,門又開了一條小縫,裏面的人似乎已經把鳥裝進 了一個大塑料袋,想通過門縫把塑料袋塞出來。

“你輕點兒!”張毅城越發感覺不對勁,心說這人怎麽這麽怪呢? 玻璃被撞了不但不張羅賠錢反而假裝家裏沒人,剛才隔壁那位胡子哥還說這房子都好幾天沒回來人了,而此時裏面卻有個鬼鬼祟祟的怪人,難 道真是入室盜竊?媽的就算你把鳥給我,等會兒老子也報警!

就在張毅城小心翼翼地接塑料袋的時候,忽然聽見屋裏似乎有人叫 了一聲自己的名字,聲音雖說不大,但卻有一種直沁心脾的感覺。

慢着!,,張毅城心裏一驚,第一反應便是伸腳卡住了闩縫, “先等一下!我賠您玻璃錢啊!”

“趕緊給我滾!”門後的死豬頭雖然有點沉不住氣,但卻似乎不敢大聲說話,所有的話都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趕緊滾!”

“張……毅城……”就在死豬頭說話的時候,張毅城似乎又聽見了 剛才的聲音,三分像幻聽七分像耳語,雖說聽不出是誰的聲音,但可以肯定确實是有人在喊自己!

“大哥,您這屋裏還有別人嗎?”張毅城假惺惺地從兜裏掏了幾百塊錢,順勢把半個身子都擠進了門縫。

“滾!”門後的死豬頭伸手便要把張毅城往外推,結果一伸手反而被張毅城攥住了手腕子,緊接着就是猛地一拽,整條肥胳膊頓時被拽出了門外。死豬頭貌似完全沒想到張毅城能有這麽一手,身體一歪瞬間失去了重心。趁着這機會,張毅城一較勁把門往裏推了一截,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往外就是一拉,只聽“咔嚓”一聲,整個門“噗”的一聲便夾在了肥豬頭的手腕上,憑借門把手傳來的感覺,腕子八成是斷了。只聽肥豬頭悶哼了一聲但卻忍住了沒喊。

松開手腕,張毅城又攥住了一根肥手指,腕子較勁猛地往上一掰,只感覺嘎巴一下,一根肥手指頓時被反關節掰了個90度角。只聽這肥豬頭“啊”的一聲慘叫,不顧一切地縮回了胳膊,連堵門都顧不得了…

借着這個機會,張毅城上前一步挢進了屋子,只見屋子裏漆黑一片,而剛才那個肥豬頭離自己也就一尺遠,此刻正疼得捂着手亂蹦。

“您就是傳說中的小偷同志吧?”張毅城腦袋一熱,擡腿一腳便踢中了肥豬頭的褲裆。說實話,這一腳可是十成十的力道,絕對是有多大勁用多大勁,把這位疼得頓時跪在了地上,僅存的一只好手都不知道捂哪兒好了。

“請你吃切面!”趁着這肥豬頭跪在地上哼哼,張毅城揚起胳膊一招“手刀”照着其側脖頸就是一劈, “撲通”一聲,肥豬頭頓時趴在地上沒了動靜。說實話,當年看《加裏森敢死隊》的時候,張毅城總覺得加裏森中尉用手掌劈人脖子就能把人劈暈,雖說很帥卻不大可信,為了驗證這個事還專程請教過老劉頭,得到的答案卻是,此招式在力道足夠且準确砸中頸動脈的情況下,确能致人短暫昏厥。後來在老劉頭的精心指導下,張毅城着實沒少練習這招,只不過從來沒在人身上試過,這次可算找到活體實驗對象了,偶爾一試還真挺有效。

打開電燈,張毅城發現這房子面積還挺大,貌似是個大三居,自己所處的位置是客廳正對着自己的是一條走廊,走廊的盡頭和兩邊各有一扇房門,但門卻都關着,剛才的聲音似乎就是從這個方向傳來的。

“有人嗎?”張毅城大喊一聲,說實話,此時此刻,張毅城也是一頭霧水。眼下這個地方自己從來都沒來過,如果這個鬼鬼祟祟的胖子真是入室歹徒,剛才自己聽到的聲音又是怎麽回事呢?科比又為什麽要把自己帶到這裏?那個叫自己名字的人是誰?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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