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願

最後散場的時候,大家都帶着自己的女伴回了家。

孟曉芸和孫蘭不願意跟自己的男伴走, 因此落了單。

賴霄和夏茵出門的時候正好撞見她們兩個坐在飯店的沙發上。

因為最近這段時間早晚溫差比較大, 她們兩個穿的比較少,孟曉芸還在端坐着,孫蘭已經扛不住了, 把自己縮成一團。

賴霄猶豫了片刻, 還是主動問:“你家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話是沖着孟曉芸說的。

孫蘭自動把這句話翻譯成賴霄想送她回家, 高興地說:“太好了, 司機過來這裏要太長時間,好難等。”

孟曉芸還沒答話,賴霄便牽着夏茵的時候往外走:“走吧,早點回家,不早了。”

車上夏茵主動坐了後排,孫蘭想坐前面,被賴霄一眼瞪回去了,只好委委屈屈地回到了最後一排, 和夏茵、孟曉芸坐在一起。

氣氛更尴尬了。

好在孫蘭是個沒皮沒臉的。

賴霄沒給好臉色, 她也不生氣,主動引起話題, 聊起三個人上學時候的往事,嘻嘻哈哈了一路。

夏茵插不進去嘴,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我還記得你那時候給曉芸寫過情書呢,不過最後曉芸給你退了回來,實在是太尴尬了哈哈哈。”不知怎麽, 她突然聊起了這個話題。

車內瞬間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再說話。

偏偏孫蘭是個沒腦子的,還沒意識到事情不對:“怎麽,那封信你不會還留着吧?賴霄,你真是能記夠久的呀。”

賴霄認真開車,沒有回答,半分顏面都不想留給她。

孟曉芸此時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好啦好啦,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那時候都是開玩笑的,再說現在賴霄都結婚了,再提這件事多不好啊。”

夏茵不知道該說什麽,臉像冰山一樣冷卻下來。

這話不是對她說的,卻是沖着他來的,真是讓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兩個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套路玩的真夠深的。

她其實在賴霄的老房子裏見過這封信。

當時只看到開頭幾句話,便能知道是一封情書。

當時她心裏還好奇,什麽樣的情書值得他珍藏這麽多年。沒想到此刻孫蘭将答案送到了他的手中。

白月光果然還是白月光,她一個劇裏的小龍套哪裏輕易能撼動得了?

不過小說裏自始至終孟曉芸都是站在賴霄這一邊的,因此即使他們在一起,對賴霄應該沒什麽壞處。

因此夏茵沒資格、也沒有立場去反對

将孟曉芸和孫蘭送走以後,夏茵望着車窗外面車水馬龍,車廂內只有賴霄撥動方向盤的聲音。

“你別誤會,那封情書其實是我幫別人寫給她的,沒想到他們兩個誤會了。本來是想過一段時間再跟孟曉芸解釋清楚,沒想到後來發生意外,我母親去世,這件事情就這樣擱置下來。現在事情都過了這麽多年,再跟她們解釋也是無用功,所以剛剛我才沒說話。”

那時候有個他玩得好的男生喜歡孟曉芸,但要覺得自己文筆不好,因此來求他幫忙。

那時候自己朋友少,又把兄弟感情看得比天大,因此想也沒想便同意了。

但是那兄弟也太懶了,送情書的時候,居然把那份情書原封不動的送了過去。

孟曉芸一看自己就明白了:“明明是賴霄寫的,你為什麽要撒謊?”

那兄弟也是第一回經歷這種事情,一聽見孟曉芸這麽問,便立刻把情書搶過來,塞到賴霄的手裏。

這事情就成了羅生門。

後來夏茵翻到那本相冊,他才想起來有這麽回事兒,便把情書偷偷拿去處理了,本以為這事情過了,沒想到又被孫蘭重新提起。

這話夏茵是相信的,畢竟是10多年前的事情,情書即使是真的是他寫給孟曉芸的,也說明不了什麽,因此他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說謊。

“你不用跟我解釋,你們兩個的事情,自己處理就行,不用跟我說。”

賴霄頗為頭疼:“我跟他早就沒聯系了,也就上回在電影院碰到過一回。”

他不知道為什麽夏茵對孟曉芸這麽在乎。當初他跟崔岫文都快結婚了,也沒見她這麽着急過。

“好歹高中的時候關系這麽好,以後可以多見見敘敘舊。”夏茵聲明大義地說。

她覺得自己不能斷了賴霄的希望。說不定人家在孟曉芸那裏能碰到人生的第二春呢。到時候自己正好功成身退,專心開飯館去。

自己要做的就是在孟曉芸綁架之前,做好預防警示工作。

賴霄着急了。這都火燒眉毛了,還吃飯呢。

不過着急的同時,心裏又泛起一絲甜。夏茵學會吃醋了,真是一個好現象。

“我不會跟孟曉芸發生什麽,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賴霄斬釘截鐵地說。

夏茵覺得自己的勸說好像起到了反作用。

“明白,我相信你。”她暫時中止了話題,害怕繼續聊下去,話題的方向會朝着未知的地方奔去。

“你坐前面來吧。”賴霄說:“剛剛你就應該坐前面,這裏本來就是你的專屬位置,這麽多年就沒別人坐過。”

“我是覺得讓客人坐前面更合适一點……”賴霄當時是主動要送她們兩個回家的,怎麽看都覺得他更希望孟曉芸坐前面。

“那現在呢?”賴霄問。

“也快到家了,下回吧。”夏茵有些興趣缺缺。

她知道習慣的力量。一旦自己習慣了坐前面,萬一日後有其他女人坐在那個位置上時,他又該不習慣了。

“呲。”賴霄突然将車停在路邊,下車,打開後排車門。

“夏小姐,肯不肯跟我坐前面,一起看看這楚淮河的夜色?”

“這……”夏茵剛想說不用了,就見賴霄彎腰一手放在她膝蓋下方,一手扶着她的背:“看來你已經答應了,那我抱你過去好了。”

雖然在家裏被這樣抱來抱去很多次,但在外面其實還是頭一回。

夏茵來不及拒絕,只好像鴕鳥一樣埋下自己的頭。

“能為老婆效力,是我的榮幸。”

夏茵臉色通紅,被羞的也是被氣的。

他心中明明有個白月光,為什麽當初還要跟自己假裝情侶假裝結婚,難道她的一顆心就不值錢嗎?

為了發洩心中的憤怒,她偷偷咬在賴霄的鎖骨上。

賴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站在原地任她咬:“因為和她假扮情侶,我哥不會同意,而我爸會借着這個機會把她家榨的幹幹淨淨。”賴霄像是看透了夏茵的疑惑,主動說。

“所以你就心疼了。”

“不是,這件事情和感情無關。”

因為我不想欠他的,而我欠你的,我會用一輩子來償還。

多解釋無益,賴霄沒再說什麽,将夏茵放在座位上:“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不平和憤怒,以後真相會水落石出,但是請你一定不要離開我好嗎?”

車子一路沿着江邊行駛,兩岸的景色一路後退,夏茵的心情寧靜了許多。

只是他們沒看到,在他們身後,有一輛車在他們拐彎之際,偷偷的跟了上來。

***

“你們不是號稱全國最厲害的私家偵探嗎?為什麽連這點消息都查不到!”

房間裏,譚覓拿起私家偵探給他的調查報告:“就這個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證明他們兩個很恩愛呢。”

魚缸裏的魚好像也感受到了她憤怒的心情,停止了吐泡泡的動作,到處逃竄躲到水草後面。

“對不起,譚小姐,他們兩個出門的時間不是很多,家裏的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好,所以我們只能拍到這些東西。不過你放心,我們還會持續觀察,直到找到切實可靠的證據為止。”

“你告訴我要等多久?”譚覓心急如焚。鹿泷現在的狀況十分不好,為了夏茵那個女人,整日買醉,都不像原來那個他了。

他記得鹿伯伯當初不讓他學醫時,他都沒有這麽消沉,足見夏茵這個女人對他影響之大。

譚覓也曾嫉妒過,明明自己才是路上的青梅竹馬,陪她一起長大的人,為什麽夏茵才出現幾個月就颠覆了這種情況。

記得小時候,譚覓想要什麽東西,路上總是會盡可能的幫他争取,甚至是冒着惹怒鹿俊鵬的風險。

什麽時候事情變了?

大概是自己沉迷于衆人追捧,覺得路上對她太平淡開始。

小時候路上對她這麽好,現在該是自己償還的時候了。既然是路上哥哥想要的,她譚覓費盡心思也要幫他做到。

她記得當初還在會所見過夏茵,然後沒過多久,他們兩個就結了婚,這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她堅信他們兩個結婚一定有貓膩,因此一直在讓私家偵探調查。最好是能找出證據,證明他們兩個是假結婚,那樣路上哥哥心裏應該會好受些。

只是已經這麽多天了,依舊沒有結果。

難道是他想錯了?

他不死心:“給我多派些人仔細的查。實在不行,你買通一兩個賴家的人,讓他做我們的眼線。”

“讓誰做眼線?”房間裏突然傳來聲音。

譚覓被吓了一跳。

仔細一看卻是多日沒見的鹿泷。他站在那,半敞着的門遮住了光線,讓她整個人像是籠罩在黑霧之中,胡子拉碴,頭發淩亂,像極了剛睡醒的樣子。

“路上哥哥你怎麽醒了?不是在睡覺嗎?”

昨天晚上路上又喝醉了,倒在街邊。他把它撈回來就安置在自己的房間。

鹿泷執着的問:“做誰的眼線?”

這件事情不能讓鹿泷知道,要不然自己會被路上關個幾天不能出門。

“是我一個做頭發的店,裏面一個我喜歡的理發師走了,想安插個眼線進去,打聽打聽那個理發師去了哪裏……”

這麽扯的理由,譚覓都編不下去了:“總之……就是這樣,你一定要相信我。”

這種三歲小孩的卡西怎麽能騙到的路上。

“你說。”他将眼睛對準了偵探。

偵探低着頭不敢說話。自己的職業操守就是不能洩露客人的秘密。

“好,你們都不說,那我自己去調查。”說着就要退出門離開。

鹿泷這幾天天天喝了吐吐了喝喝了又吐,身體早就差的不行,她怎麽肯讓他出門單獨行動。

“別,別走嘛……”故意撒嬌示弱,把自己搞得可憐兮兮的。

“你不說我就走。”鹿泷板着臉,不為所動。

“就……那個……其實都怪……”

“我走。”

“別別別,其實我就是覺得賴霄和路上突然結婚太不正常了,所以想調查一下這件事情。”

路上一下子抓住重點:“為什麽他們兩個結婚不正常?”

“哪裏不正常?”譚覓明顯感覺到,路上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說不清楚,就覺得他們兩個沒那麽親密。”但是親密這種東西虛無缥缈,難以量化,實在做不了什麽證據。

她等着鹿泷罵他,結果等了很久,卻見鹿泷激動的拍拍她的肩膀:“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你別再查了,我有我的辦法,你別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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