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陸眠聽到他聲音的時候,整個人都頓住了,全身的血液一瞬間沖向頭頂,他怎麽在這裏!他怎麽…在這裏!

老昆連滾帶爬地跑進後臺,推了推陸眠:“怎麽啦,太高興傻掉啦!還不快出去,你崇拜的大神Eric在隔壁的報告廳等你吶!嘿嘿!看得出來他很欣賞你嘛…”

陸眠耳朵嗡嗡嗡的,也聽不到老昆到底說了什麽,腳步完全不随自己控制,從後臺的通道走出去,走到隔壁的報告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拉開門走了進去。

報告廳空空蕩蕩,徐沉就站在牆邊,身長玉立,穿着一身寬大的深藍色休閑衛衣,多年不見,他的腿倒是愈發修長了,見陸眠走進來,他轉過身,遙遙地看着她:“陸同學,好久不見。”

看見陸眠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徐沉淺笑一聲,一如既往的痞痞的語調:“陸同學不準備和我來個久別重逢的擁抱嗎?”

他話音剛落,陸眠已經朝着他狂奔了過來,同時取下自己的裝着電腦的斜挎包,跑到他身邊用力地将挎包砸在他的身上:“我抱你妹的!徐沉你王八蛋!”電腦包一下一下,用力地打在徐沉的身上,陸眠情緒激動,臉憋得通紅,徐沉一邊躲一邊伸手想拉她:“別打了,累不累啊。”

那麽重的電腦包,他是真的怕她累着。

陸眠氣喘籲籲抓起包,往後趔趄地退了兩步,轉身紅這眼睛跑出了報告廳。

老昆和李晖還有大洲他們已經圍在了門口,見陸眠從裏面出來,連忙迎上去,然而話還沒說,陸眠誰也沒理,直接朝着走廊樓梯跑了過去。

衆人不知所以面面相觑。

“沒看錯吧,大神學姐是不是哭了啊?”老昆摸着後腦勺不解地說道。

“沒看錯,是哭了。”李晖喃喃說道。

“咋回事啊這是!”大洲進了報告廳,看着徐沉還站在那裏沒有動,模樣頗為狼狽。

“Eric,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大洲走進報告廳數落他:“人家只是個小姑娘,你可不能像平時對我們那樣,去批評人家啊!”

徐沉沒說話,嘴角依舊噙着一抹微笑,直接走出了報告廳。

“這人…中邪了這是?”大洲從來沒有見過Eric笑成這副鬼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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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眠回到寝室,發了将近半個小時的愣,才平複心緒,現在有點後悔了,好容易能見一面,和他單獨兩個人,她只顧着發脾氣,甚至都沒好好看他一眼。

熟悉陸眠的人都知道,她不常發脾氣。

陸眠打開電腦,重新打開軟件開始編程,數字和字符有效的排列組合能夠讓她的心靜下來。沒多久,寝室門被打開,室友黃欣然走了進來,她的目光落到了陸眠的電腦屏幕上,陸眠正專心敲打鍵盤,并沒有注意到她。

“陸眠,編游戲啊?”黃欣然挪到她身邊饒有興致地問道:“是不是又準備大賺一筆?”

“只是個概念,先試試,不一定能成。”陸眠的黑框眼鏡片鍍上了一層微藍的光芒。

“真羨慕你啊,随便碼個東西輕輕松松就能賺錢。”黃欣然語調含酸:“我連畢業設計搞個都頭疼呢。”

沒有什麽錢能輕輕松松賺到的,陸眠沒有跟她多說什麽,只說道:“加油。”

這時候張青青從廁所裏冒出腦袋來,尖銳的大嗓門喊道:“黃欣然,你是不是又用我的洗發水了?”

“誰用你洗發水啊!你別胡亂誣陷栽贓!”黃欣然也毫不示弱地回擊。

“我洗發水上個月才買,現在都快見底了,你自己的大半瓶一直沒動過,不是你是誰!”張青青将兩瓶洗發水拿出來對比,黃欣然那瓶的确沒怎麽用過,張青青的施華蔻卻已經所剩無幾。

“你這瓶海飛絲放了快倆月了吧,一動沒動呢!”張青青怒火中燒:“我就說我的洗發水怎麽耗的這麽快,肯定是你偷用了!”

“你少血口噴人了,我又不像你,每天都洗頭。”黃欣然叉着腰辯駁:“說我用你的,拿出證據來啊!”

陸眠煩躁地戴上了耳機,寝室每天都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硝煙四起,當然雞毛蒜皮的小事積少成多,其實也挺可怕的,黃欣然不僅用張青青的洗發水,還用陸眠的沐浴露,陸眠其實也察覺了,所以現在每次買沐浴露,都撿着舒膚佳最便宜的一款買,黃欣然便沒再用她的,黃欣然其實也不是窮得買不起日用品了,就是愛占便宜,她自己的化妝品護膚品價格不低,全部反鎖在櫃子裏面,自己是這樣,就以為人人都跟她一樣。

大三臨近實習期,陸眠考慮着要不要去外面租個房子。

葉藍整個人幾乎是飛進寝室的,情緒異常激動:“啊啊啊啊!我錯過了此生唯一一次近距離見我老公的機會!整個人都不好了啊啊!”她跑到陸眠身後抱着她的胳膊:“眠眠,今天Eric來學校給電競社當嘉賓評委,之前怎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啊!咱們白白錯過了這麽大好的機會!”

“哦,是怕到時候人太多場面混亂。”陸眠不動聲色地補了一刀:“順便,我見到他了。”

“啊!”葉藍從她身邊跳開:“你見到了?!”

“我去參加比賽了呀。”陸眠一邊敲擊鍵盤一邊淡定地說道,不僅見了面,而且還揍了他一頓。

“手動再見,我們不能當朋友了。”葉藍生擺出一副生無可戀臉。

“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真是吵死了。”黃欣然情緒本來就不好,看到葉藍這副癫狂的迷妹相,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玩游戲的,至于嗎?”

“玩游戲怎麽了,我就喜歡他,關你屁事。”葉藍白了她一眼。

“就你喜歡的那個Eric,我男朋友說他大學都沒念,就一高中文憑,游戲玩再好有什麽用,還不是文盲一個。”黃欣然尖酸刻薄地嘲諷道:“瞧你這五迷三道的小樣兒。”

她話音未落,陸眠桌上的瓷杯已經被扔了出去,落到了黃欣然書桌邊的牆壁上,只聽“砰”的一聲脆響,瓷杯落地,碎成了幾片,水也濺到了黃欣然的桌上和凳子上。

黃欣然眼睜睜地看着杯子灑出來的浸濕了她的書,臉色氣得蒼白,嘴唇微微顫抖着:“陸眠,你瘋了嗎!”

葉藍微微張嘴,驚愕地看向陸眠,陸眠緩緩起身,冷着臉看向黃欣然:“有種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的是實話,沒上過大學,文…”那個盲字還沒有說出口,黃欣然目光又落到陸眠的手上,她拿起了另一個玻璃杯,躍躍欲試地掂了掂。

她立刻識相地住嘴,同寝三年,她從來沒有見陸眠發這樣大的脾氣。

陸眠的确是生氣了,黃欣然一時間竟也不敢再造次,一腳踹翻了自己的板凳,然後去廁所拿了掃帚清掃自己桌邊的碎玻璃,嘴裏罵罵咧咧小聲咕哝着什麽。

張青青非常解氣地沖黃欣然冷哼了一聲,葉藍崇拜地對陸眠豎了個大拇指:“真愛粉!”

清晨的圖書館冷冷清清,陸眠流連在一架架高聳的書櫃邊,尋找着她所需要的幾本編程書。

路過兩架的隔層,一道熟悉的身形晃過眼前,陸眠走了幾步,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麽,又退了幾步,偏着腦袋朝書架的隔層望過去,只見他一身白襯衣,配着黑色長褲,站在落地窗邊,借着光翻閱着一本厚厚的書籍,額前劉海垂下來,擋住了他澄澈的眼眸。

陸眠差點以為自己出現錯覺了。

直到徐沉擡起頭來,沖她揚了揚嘴角:“陸同學,早上好。”

盡管已經這麽多年,此刻陸眠的心還是忍不住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徐同學,你消息挺靈通。”

陸眠每天早上的這個時間點都會來這個閱覽室看書,雷打不動的習慣。

徐沉朝着陸眠走了過來,陸眠将書抱在胸前,手緊了緊,無所依憑地看着他。

他走到她的身邊,将溫厚的大手掌放到陸眠的頭頂,将她往自己身邊攬了攬:“嗯,長高了。”以前的陸眠,剛好到他的胸口,現在,胸口出頭一點點。

“是你沒長了吧!”陸眠話音未落,徐沉伸手,摘下了她的黑框眼睛,輕輕擱在書架邊上,陸眠不明所以,只見他俯下身,将臉貼近了她的臉,她睜大了眼睛,看着他逐漸放大的五官。

徐沉微微側頭,閉上眼睛,修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鼻尖輕輕嗅了嗅,将唇湊近了她的的嘴角,然後頓住,兩個人的呼吸交織,陸眠的心髒快要跳出胸腔…

他頓了幾秒,不急不緩,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後用力地碾上了她柔軟的唇,宛如吮吸汁液豐滿的果實,她的嘴很小,只是輾轉親吻,徐沉似乎感覺很不夠,他伸出手拖着她的後腦,另一只手落到了她的腰部,将她的身體往上一提,兩個人以無比貼合的姿勢,靠在了一起,他撬開了她的貝齒,舌尖碰觸的剎那,兩個人的神經末梢都是一陣猛烈的顫栗。

“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

無數個日夜的思念化作狂熱的親吻,舌尖一點一點纏繞與貼合,耳鬓厮磨,他抱着她的頭,大口地喘息,灼熱的氣流打在了陸眠的耳畔,酥□□癢。

腳步聲由遠及近。

兩個人迅速地放開對方,背過身假裝看書。

等到不合時宜的路人腳步聲再度遠去,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兩人立刻轉身又抱在了一起。

徐沉捧着她的臉,撩開她碎劉海,從額頭一路親吻至眼睑,鼻尖,然後落到微紅的唇畔,用力地碾壓了上去,陸眠無比配合地回應着他,主動将舌尖遞送過去,和他纏綿溫存許久。

“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作者有話要說:

就問你們,甜不甜!!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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