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果不其然,這事交給沈溫良後的第三天就有了回信,周東海被沈溫良的人一個威脅又是一個利誘,分分鐘就交代了他和傅南鈞合作的前因後果,周東海好賭,欠了人一大屁股債,沒錢還債人家就要剁他的手,而傅南鈞通過賭.場的關系找到了他,給了他Eric的車牌號,撞死撞傷,要賠多少錢全由他傅南鈞擔着,最後還會幫他還債,就算撞死了要蹲監獄,傅南鈞也會給他請最好的律師,還會幫他把家裏照顧安排妥帖…這樣一來,周東海答應了傅南鈞的條件,那天剛好是個大雨天,到時候他只要他推說大雨擋住了視線沒看清紅綠燈又能夠減免一部分刑責,天時地利,他想也沒想,油門一踩,“轟”地一下就沖了出去…

辦公室裏,陸眠聽着沈溫良的敘述,手握成拳頭,全身顫抖着,憤怒的火焰幾乎淹沒了她的理智:“現在就報警。”

“我覺得這件事,更應該聽聽Eric的意見。”沈溫良站起身,按了按陸眠的肩膀:“你冷靜一點。”

傅南鈞想要他死,只要一想到這個,她就恨不得立刻将傅南鈞碎屍萬段,她直接轉身離開了辦公室,身後沈溫良喊了一聲:“你去哪?”

陸眠沒有說話,徑直走進到了電梯前,拼命用手按着開門的按鈕,所有人都扭過頭驚訝地看着她,幾個月的相處,這姑娘一直不瘟不火,從沒見過她這麽氣急敗壞的時候。

電梯門總算打開了,陸眠一頭紮進去,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人緊緊拽住,擡頭,迎上了徐沉堅硬的目光。徐沉按下按鈕,關上了電梯門,等電梯降到了1s,他拽着她徑直走出了寫字樓,車就停在前面,他用力拉開車門,将陸眠扔了進去,緊跟着自己也坐了進來。

陸眠的情緒還沒有平複下來,從包裏拿出煙來,可是手不住地顫抖着,根本沒有辦法點着打火機,徐沉靜默地看了她幾秒,終于從包裏拿出了打火機給她點煙,陸眠深深地吸了一口,讓腦子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放松,意識也随之空白了幾秒…

然而就在她還沒有平複心情,徐沉卻一把抽過了她手裏的煙頭扔出了窗外,陸眠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身體直接覆了過來,咬住了她的唇用力地吮吸着,唇齒之間還殘留着煙草的清香,這是讓他沉迷的味道,日日夜夜思之如狂的味道,他的手托住她的後腦勺,舌尖用力敲開了陸眠的唇齒,侵入了她的領地。陸眠的身體随着他細致的研磨,從僵硬到柔軟,她突然抱住了他寬大的後背,用力地回應着他的深情。

徐沉戀戀不舍地松開了她,然後立刻啓動了引擎,一言不發地将車開了出去,轉過一個路口,風馳電掣地停了下來,他走進一家便利店買了點東西出來,不用想也知道他買的是什麽東西,陸眠的身體開始情不自禁地燥熱起來。

“回家,還是去酒店?”上車之後,他問她。

“什麽意思?”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不懂他的心思。

徐沉低頭嗤笑了一聲:“一定要說出來?”

她默然不語,手不住地絞着自己的衣角:“所以是要大白天的…約一炮嗎?”

徐沉嘴角的笑意更盛,宛如綿延盛開的車矢菊。

“這麽多年,該明白的我也想明白了。”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順勢而下,握住她的大拇指,用力地按了按:“陸眠,我放不了你。”

陸眠的心劇烈地顫栗着,眼睛很酸,聲音卻平靜了很多:“還是想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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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沉明白了陸眠的意思,他目光平視正前方,緩緩說道:“那不約,咱們談正經事。”

陸眠看着他因為隐忍而可憐兮兮的樣子,轉了話題,悶悶地說道:“MC的輔助,你找到了嗎?”

“好正經啊!”

陸眠沒有理會他話裏的揶揄,正聲說道:“如果不好找,我可以試一試,但是可能會打不好。”她之所以改變主意也是以為傅南鈞不肯放過他,那麽她竭盡全力也要保護他,不管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夢。

“徐沉,接觸這個游戲的時候我就決意當你的輔助,現在我不确定自己真的有這個能力。”陸眠反握住他的手,認真地說道:“但我想試試。”

“其實說真的,職業的輔助不難找。”徐沉的目光裏,映着天際的雲卷雲舒。

“那你還讓我…”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有幸能夠站在lol的世界舞臺,我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身邊,與我一道見證榮耀。”

陸眠的心被徐沉的話用力地扯住了,與他一道,見證榮耀…

他轉身看着她的眼睛,虔誠地說道:“這些年沒有蓋倫的輔助,Eric很脆,被kill了很多次。”

從少年到成年,他一路驕傲,從未有過半點屈服和軟弱。

在他的輔助面前,他承認,自己很脆。

“Eric的夢想,不能沒有Knight的保駕護航,徐沉的人生,也不能沒有陸眠的參與,否則一定不會完整。”

“走吧。”陸眠擡眸,望向前方。

“嗯?”

“談完正經事,接下來…做什麽?”她問。

他頭皮一麻,順口道:“趁熱約一炮。”

徐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生命會有這樣完整的時候。

那個狂風大雨的黑夜帶走了他的父親,也帶走了他的世界一半的光明,從此以後,荊棘橫生,滿目瘡痍,別人的愛來得那麽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地填補這他內心的黑洞,他在乎什麽呢?

所以他依舊沒能更好地夠理解她,陸時勳的死不是他的錯,她卻執意要離開他。

直到他數月如一日站在轉經筒前,聽着世人許下的一個又一個癡妄的執念,心突然平靜了下來。

愛若琴弦,她的那根弦一直繃着,用盡了力量去填補他內心所缺乏的,希望的,渴求的…可是他什麽都沒有給她,甚至連一句分手,都同意的那般爽快沒有一絲挽留,他在固執什麽呢?那些所謂的驕傲,所謂的不願低頭,其實比起失去她來,都可以卑微如塵埃。

他知道,那根弦是在他離開之後,才斷的…

他一直停留在她的身體裏面,汲取她的溫暖,然後用更加灼熱的吻,回饋她。

“什麽傅南鈞,我真的都不在乎,三年不算什麽,比起你重新來我身邊,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他抱住她溫暖的身體,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着…

她他的話伴随着一陣又一陣的撞擊,陸眠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重新蘇醒過來,恰似暖陽融雪枯木逢春。

“怎麽…你在高原上當了那麽久的和尚,想通透的,就只有這一件事?”時候陸眠托着臉趴在堅硬的胸膛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嗯,也說是當和尚了,除了你的身體,我還想什麽?”

“回來之後,忍了這麽久,總算裝不下去了。”陸眠側過頭平躺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胳膊光潔如月光,被褥搭在上面,眼睛望着天花板,喃喃說道。

“如果不是你那天在醫院哭成那樣…”徐沉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突然害怕了…”他頓了頓:“我不怕死,可是我怕你哭。”

徐沉的家很淩亂,陸眠起來之後,一直在幫他收拾沙發上的衣服,他很忙,沒有時間讓自己生活得更加精致一點。

徐沉赤着上身,身下只穿了一條黑色的長褲,遠遠地看着陸眠,她穿着他的棉質衛衣,衣角下擺剛好到大腿根處,隐隐約約,春光浮動…她疊衣的動作熟練,她神情柔和,那些衣服在她的手上宛如一個個聽話的小孩,規規整整地站在面前,一個個臉上充滿了期待的神情,渴望她的撫摸和愛戀。

徐沉走過去,情不自禁地從身後環抱住她的腰,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閉上眼睛,眷戀地吮吸着發梢間的屬于她的味道,這是他的女孩。

“傅南鈞的事情,沈總說應該聽聽你的意見。”陸眠将衣服一排排疊好,然後回過頭,耳際擦過了他的臉頰。

徐沉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陸眠吃痛地叫了一聲,回身怨怼地看着他。

“那個周東海是全都招了,到時候進了局子,稍稍審訊一番,未嘗不會拔出蘿蔔帶出泥,你以為你搞的那些小把戲,能瞞天過海?”他坐在她的身邊,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來點着,放進嘴裏吸了一口,眉心微微皺了皺:“我不能把你也搭進去。”

“難道就這麽算了?”陸眠心有不甘反問道:“就這麽放過他們?”

“蓄意傷害卻并未造成嚴重後果,以他的實力和背景,判不了多少年。”徐沉目光落在手裏煙頭那一點熹微的光點上:“他心裏清楚我們手裏掌握着制約他的證據,應該會收斂很多。”他伸手,摸了摸陸眠的額頭:“我不會放過他,不管是為了你,你的父親,還是為我自己,等着吧,不會太久。”徐沉的目光堅硬如水,聲音帶着一絲輕寒。

陸眠看着徐沉手裏那根缭缭燃盡的香煙,一截煙灰落地,她的心情終于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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