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姑娘的笑留在他的鏡頭裏

李叔笑罵道,“臭小子。”

荊野不甚在意,側過頭,輕撫了下阮甜的發頂。

起身去了收銀臺付款。

阮甜跟着一起,也掏出手機。

李叔不樂意,将收款碼擋住。

荊野黑眸微眯,“老李,你要這樣,我下次可就不來了。”

李叔沒辦法,只得松了手。

收款碼被荊野拿在手裏,掃碼付款一氣呵成。

阮甜全程連付款碼長啥樣都沒能見着。

阮甜:......

“說好今晚我請客的。”

荊野笑着,“以後有的是機會。”

小姑娘的錢,當然是得留着給自己花。

阮甜還在跟他讨價還價,“那你下次不能跟我搶。”

荊野漫不經心地點頭,回餐桌旁拿了外套和她的畫筒,跟李叔打過招呼便出門。

阮甜乖巧和李叔道別,跟着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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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出了巷子。

巷口來往的人并不多,荊野的機車就停在旁邊。

路燈昏黃,将兩人的身影拉長了映在地上。

荊野掂了掂被自己拎了一路的畫筒,出聲道,“現在能告訴我這是什麽了吧?”

他靠坐在機車上,長腿點着地,漫不經心地擡眼看她。

巷口光線不是很亮。

少女膚色白皙,臉頰瑩潤,在昏黃的路燈下,泛着淡淡光暈。

阮甜抿了抿唇,接過畫筒打開,“我畫了幅畫。”

素描紙被她小心翼翼展開。

荊野垂眸,

畫上的男人正微低着頭,靠在車頭抽煙。

僅一眼,他就認出她畫的是那晚在美食街對街等她的自己。

小姑娘畫得很好。

但荊野卻想起另一件事,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那個同父異母、一樣就讀北城大學的姐姐,學的就是美術專業。

燒錢專業。

而小姑娘畫畫底子這麽好,卻只能選擇師範專業。

呵。

這心眼真是偏到太平洋了。

阮甜怕荊野不喜歡,一直緊盯着他看。

卻見男人面色微沉。

她一顆心緊了下,“是不是…畫得太差了?”

她其實更想問,你不喜歡嗎?

但沒勇氣問出口。

荊野收斂思緒。

長臂一伸,勾住少女纖細腰肢,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喜歡畫畫?”

阮甜點頭,“喜歡。”

“我是不是畫得太差了?”

荊野垂眸又瞥了眼素描畫,這才看向她,黑眸幽沉,似有光,又似有漩渦。

勾引着她沉淪。

“畫得很好。”

“阮阮,你畫得很好。”

阮甜渾身一震,大眼望着他。

從小到大,沒有人這麽喊過她。

即使是小時候媽媽還在時,也一直是喊她甜甜。

“阮阮”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她臉頰泛紅,不敢再和他對視。

兩人靠得極近,阮甜幾乎是被他圈在雙腿間。

呼吸間有獨屬于他的氣息鑽入鼻尖。

她心跳倏然加快,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荊野低磁的聲音繼續響起,“還想繼續畫嗎?”

阮甜順着他的話乖乖點頭,“想的。”

荊野長指撫上她酒窩的位置,低聲道,“那就繼續畫,嗯?”

男人指腹粗粝,帶着溫熱,直接覆上來。

阮甜一僵,定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喊他的名字,“荊野…”

荊野似是笑了下,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小姑娘膽子小,還是別太着急,免得把人吓跑了。

他将素描紙卷起來,放回畫筒裏,“這一幅,就留給你。”

“你重新畫一幅你自己的,再送我。”

“啊?”

阮甜疑惑,下意識擡頭看他。

荊野舌尖抵了下齒根,“你送我禮物,不該我說了算?”

這話邏輯沒問題,阮甜點頭。

荊野又道,“那我想要一副你的畫像,不過分吧?”

确實不過分,阮甜再度點頭。

荊野循循善誘,見小姑娘徹底被繞進話裏,笑意沉入眼底。

“那就這麽決定了。”

阮甜暈暈乎乎,就這麽被他預訂了一副自己的自畫像。

荊野長指在她額上輕輕一彈,“把外套穿上。”

阮甜輕“嗯”了聲,“我們要回去了嗎?”

荊野拿頭盔的手一頓,似笑非笑睨向她,“舍不得回去?”

阮甜低頭穿外套,不敢應他的話。

“成,那就先不回去。”

阮甜驚喜擡頭,“那我們繼續兜風好不好?”

荊野笑,“不怕把你吹傻了?”

深秋季節,晚間的溫度比白天低許多。

阮甜擡起袖子晃了晃,“有你的外套,還有頭盔,不怕。”

況且,還有他在前邊擋風。

小姑娘似是真喜歡在機車上飛馳的感覺,酒窩在路燈下蕩出來。

荊野沒忍住,拇指輕點上去。

那一小處凹陷,正好填滿。

阮甜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心跳又快了起來,藏在袖子裏的手指不自覺握緊。

荊野無視了她的動作,收回手,将粉色頭盔遞給她,“上車。”

阮甜在他身後,看着他帶上頭盔。

瓷白清瑩的臉頰泛粉,抿着唇無聲笑開。

荊野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上車,推開護目鏡,轉過頭看她,“傻笑什麽呢?”

阮甜壓着笑意,一邊戴頭盔,一邊上車,“沒什麽。”

黑色重型機車再度沖了出去。

阮甜雙臂圈着他的腰,身體緊貼他的後背,隔着頭盔,看路邊晃成虛影的燈光。

少女的身體柔軟綿順,疾馳的速度也難以抵消這扣人心弦的接觸。

荊野隐在頭盔下的黑眸裏,笑意越蕩越開。

機車順着環城路開,郊區人少,荊野開得很快。

阮甜下意識圈他圈得更緊。

直到車子降速,她才發現荊野帶着她來了江邊。

邊上就是跨江大橋,橋上的燈帶閃耀着,像是一條橫跨在江面上的彩帶。

橋底下這一處,行人車輛很少,但路燈卻很亮,和橋上的燈帶相互輝映。

荊野停車,單腳點地,擡手幹脆摘下頭盔。

阮甜下了車,一邊走向江邊一邊摘頭盔。

晚上江面上有風,但荊野的外套寬大溫暖,她并未覺得冷。

荊野沒下車,将頭盔挂在車頭,黑眸緊緊盯着她的背影。

少女背影纖細,整個人幾乎罩在他的外套裏,裹在牛仔褲裏的兩條腿筆直修長。

夜風吹起她的發絲,小姑娘一手拎着頭盔,一手撥了撥臉頰邊的發絲,轉過頭來看着他。

大眼晶亮,眼底滿是興奮,“你不過來嗎?”

荊野手機舉在手裏,拇指一按。

小姑娘的笑留在他的鏡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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