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打疼了沒?

這句話一出,連傅嘉堯都愣住了。

什麽?

震驚夾雜着探究的視線全數落在兩人身上。

傅序商卻将全數視線都無視了,垂下了眸子,修長手指捏了捏楚梨粉嫩得可愛的鼻翼,他嗓音出奇地又沉又溫柔:“誰欺負我們家梨梨了?”

男人的語氣滿是心疼小孩的寵溺。

但他掀起眼皮看向幾人時,幽邃的黑眸看不出情緒,卻帶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就如同在看死物一般冷漠狠戾。

……

此話一出,氣氛更是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寧靜,一衆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楚梨的身上。

許時蓓咽了下口水,忙道:“那啥,這位先生,我是小滿的閨蜜。”

李婕的身體不自覺地抖着,她努力控制着,卻根本停不下來。

她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咬斷,剛剛是她說的要把楚梨送進警察局?

她怎麽也沒想到,她背後竟然有傅家六爺這麽強大的靠山。

要是早知道如此,她根本就不會跟着楚若珊來醫院啊!

楚若珊看見這一幕,眼中的陰毒滿到幾乎要溢出來,她指甲狠狠地掐進肉裏,剛做好的美甲都快要被她掐斷了。

這死丫頭,到底是在什麽時候勾搭上傅家的六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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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一向怯懦的人,竟然敢打她。

原來是攀上了傅家!

不可以!她這個賤人,怎麽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

她好不容易才勾搭上傅嘉堯!

可傅嘉堯只是傅老爺子二房的孫子,頂多是個小三的孫子!

而傅六爺是傅老爺子正室所出啊!是傅家未來的家主!

一想到楚梨竟然攀上了傅六爺,她就感覺自己好像吃到屎一樣難受!

楚若珊心中陰狠一閃而過,她用力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逼出幾滴眼淚,抽抽噎噎地開口:“六爺,嘉堯哥哥,是我的錯,我不該動姐姐的東西,姐姐推我、給我一巴掌都是我應該承受的。”

男人,最受不了這一套的,美人落淚,我見猶憐。

楚若珊從小就知道該拿捏男人的心思。

她爸爸楚炫明是,傅嘉堯也是。

六爺也是男人,肯定受不了她這樣嬌滴滴又好看的女生流眼淚。

說着,她便匍匐着爬到床邊,瓜子臉上爬滿了淚痕,戰戰兢兢地擡手要去揪楚梨的衣擺:“姐姐,我錯了~”

然而,她手還沒碰到楚梨的一點兒衣服,傅序商就握着楚梨的細腰後退了一步,眼神嫌惡地從她身上掠過。

楚若珊一個趔趄,差點從床上摔了下來。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聽見傅序商冰冷的嗓音響起:“打得好。”

下一秒,男人心疼地撚起楚梨小巧的右手,放在捧在掌心,柔聲問:“手打疼了沒?”

楚梨擡眼,接觸到傅序商那幽邃的眼眸,掌心竟然像是疤痕愈合一般,奇異地生出一絲微癢的疼痛感。

她心中忽然閃過傅序商在家裏跟她說的話:小滿,愛哭的孩子有糖吃。

是嗎?

楚梨腦子還在猶豫,身體已經本能地做出了反應。

剛剛被楚若珊當衆辱罵都沒有掉眼淚,此刻心中那股子委屈一下湧了上來,快要哭了出來。

她眼睛紅紅地把小巧的手埋進傅序商的大掌,掌心在他手上蹭了蹭,粉嫩的紅唇嘟起:“傅先生,疼~”

傅序商一怔,眸中随即蓄滿了笑意,揉了揉她的小爪子。“看來是臉皮太厚了,把我們梨梨的手都弄疼了。”

“手也打髒了。”

說着就從桌面抽了綿柔紙給她擦手。

楚若珊有被罵到。

楚梨被他揉得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怏怏要收回手,卻被他輕柔地扣在手心。

她心中不自覺便漏了一拍。

楚梨猶豫了一下,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傅先生,我真的用力打了她一巴掌,但是我沒有推她……”

女孩子香甜的氣息一點點地蔓延開,格外撩人。

傅序商将人摟緊了些。

小姑娘,也太老實了吧。

傅序商撫了撫她的掌心,低聲安慰:“沒關系,她該打。”

楚若珊看着這一幕,剛剛做過豐唇的嘴都要給她咬扁了。

就算是瞎子,此刻也感覺出來傅序商明顯是站在楚梨那邊的。

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底線的偏心寵愛。

楚若珊徹底魔怔了,手指揪起着李婕的衣袖,聲嘶力竭地喊:“小婕,你剛剛不是說要把楚梨送進去嗎!”

“嘉堯哥哥,你快幫幫我!”

傅嘉堯雖然心裏怵得慌,但楚若珊畢竟是自己的女朋友,他咬了咬牙還是說了出口:“小叔……”

然而他話還沒說話,就被人打斷,傅序商冷然出聲:“怎麽?我家丫頭教訓個手腳不幹淨的妹妹,你也要管?”

傅嘉堯神色一變,嘴張着半天,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可是,他家最讓他犯怵的小叔。

哪怕現在傅序商讓楚梨再打楚若珊十巴掌,他也不敢再說一個字。

傅嘉堯被自己剛剛的莽撞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到了到現在還每晚跪一小時祠堂的趙丹雅,渾身一顫。

不行。

他傅嘉堯忤逆誰都不能忤逆他小叔。

他心頭思忖了下,最近應該沒有幹什麽怵他的事吧。

此時,在門口等候許久的徐風推門而入,跟在他身側的是紀饒深,手裏還拿着新鮮出爐的片子。

紀饒深篤定地說:“腰上的傷不是摔傷,還有臉上沒查出來有受傷的痕跡。”

“要麽就是根本沒用力,要麽就是她撒謊。”

?!

楚若珊大喊,“怎麽可能!她明明就很用力,怎麽可能沒有痕跡!小婕看到了的!!”

李婕臉色一白,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她惹不起傅家,之前是想到楚若珊男朋友是傅嘉堯,沒想到……

這時,站在一旁許時蓓默默地補了一句:“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楚若珊拿她的臉猛扇我們小滿的手,不然怎麽小滿手都疼了,她臉一點事兒都沒有。”

……

楚若珊見沒人能幫她,徹底瘋魔了,她雙眸陰鸷地盯着楚梨,驚聲尖叫:“報警!我要報警!”

傅序商眸色寒冷,像看什麽髒東西一樣看着楚若珊:“報警?”

他嗤笑了聲:“徐風,幫她報警。去學校把監控調出來,查清楚她後背的傷。”

楚若珊這才想到,如果查監控,一下就能查到她是故意摔倒的……

此時,許時蓓生怕他忘了,連忙提醒了一句:“六爺,她還偷了小滿的東西!”

接觸到傅序商視線的徐風會意點頭:“诽謗和盜竊都是刑事案件。”

随即轉頭看向許時蓓,“許小姐,還要麻煩你配合我去一趟行正律師事務所。”

許時蓓滿面笑意地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可以走哦。”

交代完事情,傅序商垂眸便見到懷裏的人兒正皺着眉頭,好像很緊張。

他直接将楚梨抱進了懷裏,小小的人兒,擁在懷裏很是輕盈,他問:“困了?”

女孩被他抱得猝不及防,卻覺得傅序商的懷裏特別的溫暖,她往他胸口蹭了蹭,一顆懸着的心總算落到了肚子裏。

其實她不是困了,只是肩膀上的傷口有些隐隐作疼。

剛剛一直處于緊繃狀态,沒有察覺,傅序商來了之後,她身體放松下來,就感覺越來越痛了。

楚若珊一臉頹然錯愕地坐在病床上,盯着被男人抱着離開的楚梨,滿心的仇恨。

傅嘉堯此刻心情很複雜,他盯着貓兒一樣窩在傅序商懷裏的女孩,心頭一澀。

他在想:楚梨跟他小叔到底是什麽關系?

為什麽他送了一年花,都沒摸過的小手,此刻牢牢地搭在他小叔脖子上?

紮眼!

他想多看兩眼楚梨,又生怕被傅序商發現,于是錯開了視線:“小叔,若珊她不是故意的……”

傅序商抱着懷裏的人兒,垂眸看女孩兒的視線很溫柔,朝傅嘉堯說話的嗓音卻很冷:“挑女朋友眼光很差,換一個吧。”

曾經被他追過的楚梨眸光閃爍,揪緊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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