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拒當上位工具人【10】

安承元可憐兮兮的盯着岳将軍, 将姿态放得極低。

低着頭的他, 能從感覺到周圍傳來的鄙視感。

岳将軍可不願搭理安承元,從喉嚨哼出的聲音如洪鐘響亮, 震的安承元耳瓜子嗡嗡作響。只在心裏鄙視, 岳将軍就是粗人。

安承元心中苦,若不是前途無望,怎能與這等粗人同流合污呢。

然而岳将軍卻将他心思猜透, 大喝一聲, “小子, 你在想什麽呢?”

雷聲滾滾,震的安承元險些癱軟在地。

差點在大庭廣衆下屁滾尿流。

他惶恐低着頭, “小婿是想求岳父大人的原諒,也請岳父大人讓我跟夫人見見面, 小婿想親自跟夫人認錯……”

岳将軍巍然不動。

地面冰涼的濕氣滲入在膝蓋間, 凍得安承元直哆嗦。

薄薄的棉衣根本抵抗不住寒冷的天氣。

更何況還是安承元這般柔弱的書生。

“将軍……”此時管家前來,在岳将軍耳邊低語說了幾聲, 嫌棄的看了幾眼安承元後,就退到一邊。

岳将軍挑眉,突然大笑一聲,指揮着下人,“還不趕緊扶姑爺起來。”

突然的轉變,讓安承元無法适應。

岳将軍對自己的殷勤,讓他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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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心膽顫。

唯恐怕對方有什麽事情為難自己。

管家輕輕拍了下安承元身上的灰塵,低聲道,“姑娘心疼着姑爺得很呢, 姑爺可得好生對待咱們家的姑娘。”

原來是岳暖陽。

安承元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放松。

可以大大方方面對着岳将軍。

再瞧着岳将軍對自己和顏悅色, 跟剛才截然不同的态度。安承元立馬昂首挺胸, 剛才來的心虛和卑微,如輕煙一樣眨眼消失。

只要岳暖陽在乎自己,那納妾的事情,自然不算什麽。

就是這位大将軍,也奈何不了自己。

不情不願的被人請進門,安承元還未進入正廳,就被一道身影給迷住了眼。

只見素來只穿白衣的夫人,此刻卻是鮮豔的紅色。烏發随風飄揚,水眸波光流轉間,皆是美豔,讓人無法移開眼。

腰間系着的鈴铛随着她的腳步,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聽得讓人很舒服。

“夫人?”安承元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會是自己那恪守規矩的夫人。

他從驚豔中回神。

再見到暖陽放下了婦人發飾,換上的是未婚女子時,心中湧起幾分怒火,“夫人,你這是什麽規矩,還不趕緊回去換回曾經的裝扮,還有你這衣服,實在太招搖。”

暖陽晃動着馬鞭。

搖曳生姿的朝安承元走來。

“夫君,幾日不見,竟然不想我……”嬌哼了一聲,暖陽故作生氣的擡起馬鞭,一鞭子直接甩在安承元的身上,“夫君為何不想我?我可是想夫君的很啊。”

原本安靜的院子,響起馬鞭甩在肉上的聲音。

啪啪作響。

馬鞭的倒刺将他的肉給帶走,疼的安承元直哆嗦。

他冒着冷汗,想要躲避着馬鞭。

結果那馬鞭像是長着眼睛一樣,一鞭一鞭朝他甩來。

安承元想要呼喊,可暖陽哪裏會給他說話的機會。甩着鞭子,委屈控訴,“夫君,你為何要這樣對我,你可知道我在家時,可是一直等着你。可你就是負心漢,現在才來。”

“夫君,你想我嗎?”她深情一問。

還沒等安承元說想時,她猛地甩下一鞭子,“好啊,你不想我。夫君,我可是想你的很啊。”

啪,鞭子甩下。

又是一道血痕。

裏面皮開肉綻,疼的安承元直接昏死在地上,哪裏還有剛才的嚣張。

岳将軍正看得高興,瞧着安承元竟然還昏死過去,十分的鄙視,“老夫在戰場上挨了幾千刀子,有次刀子直接往心髒捅,就差一分老夫就要歸西,但老夫從沒眨過一眼,硬生生挨下去。就這破爛書生,不過幾鞭子,就暈死了。”

他不屑的呸了一聲。

對安秀才越發的看不上眼。

若是文行的話,還能讓岳将軍刮目相看。偏偏此人就是文不行武不行的,簡直是丢岳家的臉面。

暖陽也收起了馬鞭。

對岳将軍的話不置可否。

瞥了眼旁邊的管家,管家領命,就将一盆涼水直接澆在安秀才的臉上。

臉上冰冷刺骨,沾濕了衣襟。

在寒冷的天氣,直接被冷醒了。

安承元懵懵懂懂的,剛睜開眼,就見岳将軍一臉擔憂的朝他走來,“女婿,你可有事?”

剛想張嘴說有事,結果在岳将軍碰到手臂那刻,安承元只覺得胳膊傳來陣陣的疼痛。

裏面骨頭好像直接捏碎。

疼的他差點将舌頭咬掉。

那股子疼意,鑽入骨髓中,安承元再次昏迷過去。

岳将軍确認安承元骨折後,就讓管家再次給安承元潑水。

這次潑的水是寒冰剛化的,就是手指伸進去,直接就被凍僵。

整盆水澆下去,那些水全都融進了棉襖中,沉甸甸的,冰冷刺骨。

安承元再次被凍醒。

他冷的直接打了個噴嚏。

暖陽心疼的蹲下身子,瞧着他,“夫君,你沒事吧?看來現在夫君醒了,真是太好了。”

安承元想要張嘴說暖陽,可接觸到對方可憐兮兮的眼神時。

硬是将滿肚子苦水往裏咽。

他打着哆嗦,勉強笑道,“夫人,是為夫錯了,現在雪兒已經有了身孕,還需要你回去主持家裏呢。現在事情發生,我也要給雪兒一個交待。”

說着,他深情款款握着暖陽的手。

非常堅定道,“夫人你放心,以後我保證不會做出其他事情了,只有雪兒這個例外。”他一臉的為難,“實在是娘她很想抱孫子,而我也只是犯了男人該犯的錯誤。”

在安承元沉浸在自己思想中,一點點說着苦水。

說出那些虛僞的話語時,根本就沒看見暖陽眼底下那抹冰冷。

什麽是男人該犯的錯誤。

明明就是想,卻将所有都歸咎在女人頭上。

若不是安母長期給原身這具身體澆涼水,跪在祠堂那麽久,原身身子能虛嗎?

況且原身不是沒生過孩子。

而是為安家生了個兒子。

可是安承元他們卻對安康樂坐視不管。

只想着安子墨那樣的人。

“夫君,既然事情發生了,自然該負責的。”暖陽慢悠悠的把玩着馬鞭,餘光注意到安承元那期待的眼神,頓時笑道,“不過……”

“夫人你放心,我以後必定會聽你的話,雪兒也會好好孝敬你的。”安承元立馬保證。

暖陽不經意抽回自己的手,用手帕裏裏外外擦了個遍。

她将手帕扔在安承元的手上,在他不解的眼神下,淡淡說道,“如果想要洛雪兒進門可以,那她自然不能為貴妾,必須簽署賣身契,兒女都不是她養。”

“什麽!”此時安承元都顧不得身上的冷意。

他赫然起身,動一下,鞭子上的傷就拉扯着肉,傳來火辣辣的疼。

又在冰水的刺激下,疼的安承元險些說不出話。

他蒼白着一張臉,斷然回絕,“雪兒怎麽可能為賤妾?”

只要為賤妾,那就是到了賤籍上。

一輩子都沒翻身的地方。

一輩子就是妾而已。

暖陽無辜的歪着頭,“夫君,可你在娶我入門之前,可是說過,不會娶任何人,也不會有任何妾室。現在你将事情鬧得這麽大,你讓我和岳家有什麽臉面呢?”

“可……”安承元臉色難看。

他明明承諾雪兒,會讓她成為貴妾的。

暖陽也不急,她冷淡起身,“那夫君還是回去吧,稍等就讓夫君簽下和離書,咱們就兩不相欠了。那位雪兒姑娘,夫君喜歡便喜歡……”

說罷,根本不管被澆的濕透的安承元,拿起鞭子就往正廳走。

将軍老爹也沒理會負心漢。

笑呵呵的跟着女兒走。

至于為何将軍老爹不想讓女兒和離,那是因為女兒說要等到洛雪兒徹底為賤妾時,再場面和離,務必讓安承元失去所有的臉面。

小院中只剩下了安承元。

他想要起身,但是每動一下就疼。

沒有暖和的炭火,也沒有暖陽的噓寒問暖,甚至連換衣服都不肯。這樣冷淡的模樣,讓安承元有了強大的落差感。

他皺眉看向旁邊的丫鬟,“可否給我找一件衣服?”

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凍得他瑟瑟發抖。

安承元感覺身體溫度都在下降。

那些鞭打過的傷口,是又疼又癢。

丫鬟瞥了他一眼,“姑爺,府中沒有合适您穿的衣服。”

安承元啞然。

氣的直哆嗦。

“怎麽可能。”岳暖陽專門在将軍府給他準備了衣服好不好。

丫鬟回答,“前些天夫人覺得衣服太舊了,就将姑爺的衣服拿給那些窮人了。”

聽到這話,安承元險些吐血。

那些衣服可是蠶絲所做,珍貴的很。

給那些肮髒的窮人穿,那不是玷污他的身份。

況且那些人,怎麽能穿這麽奢侈的華服。

然而就算安承元再怎麽氣悶,也沒人理他。拖着受傷的身體,他活生生在小院凍了一下午。

在晚上時,安承元只覺得身體滾燙的厲害。

只覺得又痛又餓。

在腦袋恍惚間,似乎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

“呀,夫君,你怎麽還在這裏呢?”耳旁響起暖陽吃驚的聲音,讓安承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胃的餓意讓他很想吃東西。

正以為暖陽是來叫他的時候,卻聽暖陽無比失落的聲音,“夫君可真是愛慘了那位雪兒姑娘,即使這樣都想娶她為妾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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