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歐陽晨聽道黃瑤的哭聲就進去，
“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黃瑤聽見歐陽晨進來的聲音，擡起頭狠狠地蹭了把臉，神情又冷然又堅決。“我剛剛說了我們有時間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拿來吧，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不想賭了，我輸不起。”
歐陽晨垂在身側的手指猛地收緊，不顧胸口細密的疼痛一把把黃瑤抵在牆壁上。兩只手放在她頭頂的兩側，死死的從牙關裏擠出幾個字，“黃瑤，你說你不想賭了，可是你又什麽時候真正信任過我？
兩個人的呼吸幾可相聞，歐陽晨的眼底布滿了血絲，滿是疲憊。“從你嫁給我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不管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放棄你，承諾給你的我也會遵守到底。可是黃瑤你想想，這九個月中，你有沒有真正在這樁婚姻裏依賴我。或者是你想着的那樣，随時随地離開我。”
黃瑤原本止住的眼淚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突然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歐陽晨好似諷刺又好似自嘲般的笑了笑，
“你看吧，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你結婚的時候你就不願意搬到我的公寓，你懷孕的時候你回你爸媽家都不願意回我爸媽哪兒。你沒錢你找你閨蜜都不願意花我的錢。而我的生活只要我不說你從來就不會問，就好像我一個人，與你沒關系。”
“醒來之後你想的不是質問我，而是離開我，你不聽我給你的解釋，選擇用躲避來面對，黃瑤，這是你最基本的權利，我把它給你你卻總想着把它給別人……這樣對我，你真的公平嗎？”
胸口隐隐的有什麽東西在滲出來，歐陽晨強忍着不适慢慢放下圈着她的手臂
事情以至于你這麽不相信我，可是瑤瑤，自始至終，你都活在你的妄自菲薄裏。你想我可能背叛你，可能不愛你，可能對你所有的好都來自你有小孩，但是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是想跟你過一輩子的。”
歐陽晨慢慢的往後退，一步一步走的特別的慢“你想離婚，我答應你，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離婚。”
歐陽晨走出病房，倚在病房的牆壁上，低着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黃瑤剛剛的态度和決心讓他失去所有的辯解機會，他想告訴她，他給她設計了一個戒指，昨天楊梓說她認識一個珠寶商，歐陽晨想打聽那個非洲之星那顆鑽石現在在誰手上，歐陽晨就想着趁休息的時間和那個珠寶商見一面，結果珠寶商還沒有來的時候黃瑤就出事了，
本來想到以後想到給黃瑤懷孕很辛苦就想着多陪她，他就把最近手裏面的是全部忙完然後就陪黃瑤。
黃瑤後來沒有在病房裏面再見到歐陽晨。歐陽晨都是每次等黃瑤睡着後才來看她。看着她越來越瘦的臉就很心疼。明明自己想給她的是幸福，結果慢慢的的是悲傷
這天黃瑤出院，想看一眼歐陽晨，結果一直等都沒有等到。姚佳琪看見黃瑤的樣很心痛。黃瑤想現在他那兒還會管自己呀，然後和姚佳琪闵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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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晨看着黃瑤離開覺得看着黃瑤臉總算有點笑容，有開心有難過，知道小孩沒有了當時都感覺要死了。但是這個結果能怪誰呀，有時候自己當時肯和黃瑤講清楚現在的自己會很幸福。但是.......。
回家做了幾天覺得天天都不知道怎麽過的“媽，我等會回去，我現在覺得身體好多了。”
闵璐想說什麽但是被黃斌拉住了“瑤瑤的事讓她自己處理吧。我們當老人的也不能管得太嚴格呀。”
闵璐說打電話讓歐陽晨來接但是被黃瑤拒絕了，黃瑤坐在公交上想着歐陽晨生活的幾個月，真的是如過眼雲煙，原來一直是自己的主動要求他幹嘛，結婚是自己說的，現在覺得好像連婚戒都沒有，追他去K市，辦婚禮是爸媽逼得，雖然後來沒有辦成，好像現在他的朋友自己一個都不認識。想想真的是可笑呀。
闵璐最後還是不放心就跟歐陽晨打電話說黃瑤現在回自己的公寓。歐陽晨開車回家沒有看見黃瑤的身影。下樓的時候看見黃瑤在樓下的椅子上面坐着不知道想什麽。
歐陽晨走過去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黃瑤的身上，“上去吧，你這樣會受涼”
半摟着黃瑤上樓了，一路上黃瑤都沒有說話，就盯着歐陽晨看，好像要把歐陽晨的樣子記入心裏。進房間歐陽晨把人摁在沙發上坐着，然後自己去廚房做飯。
這一頓飯，還算平和安靜。只是她不肯和他說話，一句也不肯。吃過了就上樓躺在床上發呆，
大概是渴了，下樓看到窩在沙發裏的人。甚至還把被子上的毛毯遞了過去。
“窗邊有風，你蓋着吧。”
看到他有些忡怔的神色，黃瑤聳聳肩，“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我沒了孩子，你再因為陪夜被吹成中風什麽的，那多劃不來。”
歐陽晨緊皺着眉忽然幾步上前，以一種極其強硬的姿态把她抱在懷裏，讓她的臉深深埋進他的胸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晶瑩滾燙的液體順着他一雙濃黑深邃的眼中流出，黃瑤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胸腔裏強有力的跳動，以及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
她聽見他說。“別離開我，好嗎？”黃瑤終是忍不住的紅了眼睛，鼻子酸澀的像被人打了一拳。她伸手死死的圈着他的腰，忽然無聲的哭了起來，那是一種近乎于哀號的哭泣，聽不到，卻最悲痛。
襯衫胸口的位置濡濕了一大片，黃瑤把頭埋在裏面，異常哀拗，如同一只受傷的小獸嗚咽了一聲。“歐陽晨……我們回不去了……”
很久之後她忽然仰頭說：“歐陽晨，我們談談好嗎？
歐陽晨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眼中自嘲的神色分明。“我以為你會等我來說這句話。”
然後去廚房端了一杯水遞給他，接過他遞給自己的熱水，黃瑤垂下眼笑了笑。“我怕我等不及了。”
“你……”張嘴剛說出第一個字，歐陽晨就發覺自己真的很難開口。但是瞥見沙發上坐着的人，還是得強迫自己問出那句最不願意的話，一時有些忍不住幹咳一聲。“你……考慮好了嗎？”
手中溫熱的觸感讓黃瑤真真實實的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她低下頭看着水汽氤氲的杯子，讓人看不清表情。
“歐陽晨，直到現在這一刻，我都不能指着自己胸口理直氣壯的說，我不愛你了。”
原本垂在腿側的手指驟然收緊，歐陽晨幾乎和黃瑤是同一秒鐘擡起頭來看着對方，驚詫的目光不言而喻。喉間艱難的滾動了一下，“我以為……我以為你對我，至少應該恨之入骨。”“不恨的。”
黃瑤慢慢起身走到窗邊，試着平靜的敘述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如果說有情緒的話，應該是失望。”
“我要離開你了，我得試着讓自己，活的開心一點。”畢竟，重傷之後想要恢複，談何容易啊？
歐陽晨強逼着自己把鼻間的酸澀忍下去，用手指輕輕擦掉她的眼淚。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看着委屈凄然的黃瑤，開始做出他人生裏第一個無法由自己作主的決定，最無奈最後悔也最痛徹心扉。“我答應你，我們離婚。”因為他不想讓她，不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