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聶謹川出現

“你現在如此跟他們講道理,你覺得有人會聽嗎?”

那道聲音低沉而理性,一絲不茍。

樂昔岑原本還在左右打量樂舒梅,生怕她因為自己受傷,沒想到,身後卻突然間傳來了一道低沉刻薄的男音。

樂昔岑與還在閉着眼睛一個勁兒地護着她的樂舒梅一起回了身,同時略有些訝異地望了聲音的來源。

只見一名溫文爾雅的男士正西裝筆挺地站在兩人身後,一身黑色西裝被打理到一絲不茍。

“請問這位先生,你是……”樂舒梅茫然,很有些窘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然後才尴尬地問。

樂昔岑則是皺眉看着對面正手中晃着手機,一臉笑容望着她們母女的男人:“你憑什麽說我的話沒人會聽?”

這人是自大狂嗎?

眼下這個社會,雖然有的時候道理确實已經走不通了,但是,樂昔岑還是堅信,法律所維護的東西就是一切。

她如此對那些受傷員工的家屬理論并沒有錯。

然而,對面的聶謹川聽到了樂昔岑的話,卻是當場不覺好笑,覺得她不夠圓滑,一本正經地遞上了自己的名片:“你們好!這是我的名片,樂小姐,樂女士,鄙人聶謹川,是雲海市譚融集團的現任法律顧問。”

聶謹川先進行了一下自我介紹,主動伸出手。

“譚融?”

可樂舒梅聽到了這個名詞以後,卻登時整個人都變了顏色,當下舒了口氣的同時,也不覺間更加緊張尴尬。

“沒想到,在我們這種小城市,還能看到譚氏企業的知名法律顧問,聶先生,真是幸會,幸會!”

樂舒梅先是禮貌性地伸出手,謙虛地與聶謹川握了握手,之後,才轉身又小聲地對樂昔岑提醒道:“昔岑,譚家是你方叔叔的舊識,在雲海市也算是領航地位,咱們最好不要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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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昔岑聽完以後,難免也睜大雙眼,覺得不可思議,對于聶謹川也更是有了令一番思量:沒想到這人這麽年輕,說話如此刻薄,卻已經是一家知名企業的法律顧問……

厲害。

“你好,我叫樂昔岑,是京都雲大的法律系畢業生,17級,還沒拿到律師執照。”吐了吐舌,知道了對方也是一名律師以後,樂昔岑不打算再賣弄,戒備心明顯也少了許多,很放得開了,面上同時也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聶謹川看了看她突然朝着自己伸過來的手,性子還算耿直,不矯情,不禁也挑了下眉,之後才同樂昔岑握了下手,微笑回答:“好巧,我也是雲大的法律系畢業學生。”

“是嗎?”樂昔岑聽到,當下興奮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沒想到眼前的人還是自己的學長……可之後,又瞄見了樂舒梅對她突兀的行為很不贊同的眼神,樂昔岑這也才稍微收斂一些,臉色微紅:“那個,剛剛……是你報的警嗎?謝謝你啊。”她很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三人因此相視一笑,樂舒梅搖了搖頭,才同聶謹川一起,朝着醫院裏面走去。

一路上寒暄,話家常。

樂舒梅知道,病人的心理還是要去盡量安撫的。

走到電梯前,她也同樂昔岑一起,時不時跟聶謹川讨論有關于樂家這次事故的解決方案。

出于相見之緣,聶謹川也幾乎就是知無不言,問無不答。

樂昔岑就這樣在旁邊聽着,一邊聽,一邊咂舌,很是受教。

似乎完全沒想到聶謹川居然如此的“平民化”——所謂的接地氣。

在他的身上,她幾乎完全看不到那種所謂的“傲慢與偏見”。

而像幹他們這一行的,一般有些名氣的律師,基本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同那些傲慢的檢察官呆在一起共事久了,自然而然養成了一種社會地位的優越感。

可是,眼前的這名叫做“聶謹川”的男人,卻是毫無一絲傲慢與高調,他很真實。

樂昔岑不由更加覺得,聶謹川這個人真的很靠譜,他很好。末了,就在樂舒梅主動提議邀請聶謹川稍後一起吃頓飯,也好讓她們盡盡地主之誼的時候,樂昔岑本也想再更進一步地跟他讨論下與法律相關的知識,卻沒想到被聶謹川溫言婉拒了:“抱歉了,兩位!我等下還有事,吃飯,可能要等下一回吧!”聶謹川笑了笑:“等你們有空去了雲海市,到時候也一定讓我好好盡盡地主之誼。”

客套地說完,聶謹川便禮貌性地跟樂昔岑母女道了別,轉身走進了一旁的VIP病房專用電梯中。

從頭到尾,樂昔岑都不禁覺得,這個人的涵養與素質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至少就比那個“譚伯光”什麽的超級自我中心的男人好了許多……

樂舒梅在一旁,看到樂昔岑在人走了之後,居然還望着人家的背影不放,當下也是不自覺地笑出聲,很難得地調侃了一回自己女兒:“你喜歡上他了?”

樂昔岑當下回過神來,很是害羞地瞅了眼自己的母親,嗔怪:“媽~你說什麽呢?不過就是見了一面而已,我只是覺得他的法律知識真的很淵博,人也很實在……”

兩人就這般一邊說話,一邊走進了電梯中,偶爾,樂昔岑還會笑一笑,看一看表,以免錯過了晚上的聚會時間。

只是她們剛剛步入電梯,醫院的門外,也緩慢走進來一個男人,目光一直都盯着樂昔岑的背影瞧。

那人标準的倒三角身材,大約一米八三的個頭,梳着一頭随性的短發,看起來十分傲慢卻冷俊無雙。

搭配着那身阿瑪尼高級休閑裝,笑起來的樣子,自然而然就帶着一股子魔魅的味道。

“喂?謹川嗎?”望着消失在電梯中的某個人影,譚景臻突然地露出了一抹嗜血笑容:“等會兒說服雷澤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按照我提出的條件與要求,若是他不肯答應,我為你是問。”交代完以後,譚景臻便單方面挂了電話,竟是完全不給聶謹川一丁點兒緩餘的時間。

樓上還在趕往雷澤母親病房探視的聶謹川當時一頭霧水,覺得十分委屈又不可思議。

他們之前說好的一起說服雷澤呢?

……

這人簡直變臉就像變天,似乎眼下某人已經把自身的責任與職務給抛諸到嫉妒的腦後。

——

樂昔岑這邊,卻還完全不知道,她自己的行蹤早就已經被人窺探的一清二楚。包括她搭的哪一班飛機回國,什麽時候抵達南港市,又什麽時候回的家……

幾乎所有關于樂昔岑的一舉一動都囊括在譚景臻的眼皮子底下。

這會兒,樂昔岑正在陪着樂舒梅一起挨個傷員的病房走動,賠禮道歉。

每一次看到樂舒梅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對着傷員以及家屬低頭哈腰,樂昔岑的心裏就十分的酸澀。

這種事情,完全就是樂家始料未及,也本該由她承擔一部分。

可是,作為企業的負責人,樂舒梅卻也的的确确有她完全不能夠推卸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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