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插班生的差別待遇.1

哥特式的涼臺上烏蓬草在靜靜搖擺,圓形的燈盞挂在牆壁上,天上的月光似乎獨獨鐘情于躺在搖椅上看書的少年,溶溶地籠罩在他身上,而銀白色的頭發襯着黑色的袍衣顯得如水冰涼。

古老的書頁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而捏着一角的精致手指微微翻過,便是新的一頁。

2號端了一盤烤肉走過來,他躺到另一張搖椅上伸了一個懶腰随手翻了翻圓桌上放着的書籍,咦了一聲:“這些法則你不是早已經倒背如流了嗎,怎麽還在看?”

7號眼睛也不擡:“規矩是死的,但狼人殺世界裏的法則可是活的。”

誰是最強者,那麽誰就是法則的制定者。

“哎呀,我們只是殺手,沒必要想那麽多啦!”2號啧了一聲,一只手拿起一塊烤肉丢進嘴裏,另一只手将盤子遞過去,“廚子新烤的,我順了一盤,嘗嘗!唔,我覺得味道還不錯!”

7號眄了一眼,微微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頓了頓說道:“我沒胃口,你自己吃吧!”

說着,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手中的書頁上,上面正寫着:Miracle,狼人會放過最後一個獵物,但那個村民将被月神消除所有的記憶。

銀發的少年眼神微微一暗,他翻書的動作一頓,十字架的耳釘泛着冷豔的光芒。

……他認出了那個女孩子在靠近的那一刻,但是她卻忘記了從前的一切,所以,她是村民吧。

一個失去了記憶沒有父母沒有家族的女孩,流浪在世界的邊緣,忘記了自己屬于的這個國度。所以,她會是當年那座森林中最後一個平民嗎?

7號合上書,在那沉重而古老的封面上,用鎏金燙着一段無法抹去的規則:除非白晝暗夜相逆,否則狼人平民永生為敵。

“你在想什麽?”2號頭枕着手,懶懶地問道,“一臉嚴肅的表情,眉頭皺的都可以捏死一只螞蟻了。”

太陽穴一陣針紮地疼,7號淡淡地閉上眼,他知道那是伯格在召喚他。

伯格對于手下的能力者有一種獨特的召喚方式,當事情越緊急或者伯格催促的次數越多,那麽能力者受到的痛苦就會越多。

7號放下書轉身出去,淡淡回答道:“在想一個白癡。”

房間內——

落地窗前,伯格感受到空氣中的波動,他轉過椅子很滿意地看到已經出現在他面前的7號:“看來你的傷勢并沒有影響你的速度。”

被黑袍包裹着全身的7號站起身:“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伯格示意他拿起桌子上的文案袋,7號心裏雖疑惑但仍舊拆開了封口,在看到紙上的內容後他的眼瞳一縮随即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這是你新的任務。”伯格淡淡說道,“怎麽,有問題嗎?”

銀灰色的發絲将少年好看冷峻的眉眼遮擋,只聽他說道:“第一,教父難道不打算再繼續追查部落中的那頭白狼?第二,當年的女孩沒有任何平民的氣味,過了十年再找到她根本是個不可能的事情;第三,如果要找那個女孩,勢必我需要暴露在人群中。”

伯格輕笑,疤痕在他的臉上顯得猙獰,“很少聽到你有這麽多抱怨。”

對于銀狼7號,這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而如今更是他手底下的第一能力者,他已經很久沒有聽過7號在接到任務後說這麽多話了。

7號解釋:“教父,這不是抱怨。”

伯格十指交叉:“第一,白狼的事情我會讓部落裏其他能力者接手,那是個棘手的事情,我不希望自己手底下的人因為白狼而折損;第三,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看重,你不應該只是一個殺手。”

7號并沒有理會伯格話裏的其他意思只是問道:“那第二呢?”

伯格看着他年輕俊美的面孔,輕笑,笑容裏帶着意味深長:“過了十年,你,似乎仍然對那個孩子心存不忍。”

十年前,他不顧命令放了她,十年後,他仍然想要放過她。

7號低下頭,淡淡說道:“沒有。”

“沒有最好。”伯格站起身來轉了語氣,他冷冷說道,“你說的對,當年在波塔湖森林中幸存的孩子不好找,那個孩子是父狼要的人,所以,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什麽手段,兩個月內我要看到當年的那個孩子!”

半響,7號手放在胸前,神情冷然:“是。”

“你相信預言嗎?”良久,伯格轉過身問道。

7號擡起眸,細長漆黑的眼眸中有墨綠的光芒在若隐若現:“所以,要找當年那個孩子,是法師的預言?”

伯格沒有否認,“預言者從水晶球中看到了災難和毀滅,父狼擔心當年那個孩子找到審判者,那麽會給部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麻煩?

7號似笑非笑,笑容中帶着諷刺:“屬下明白。”

贏朗打開門走出去時,一個佝偻着背的黑袍人正走上來——1號,贏朗狹長俊美的眼睛盯着那人佝偻的背和并沒有胡茬的下巴,眼光如刀,一抹疑惑便滑過心頭。他們雖然同為伯格手下的十大能力者,但他與1號卻從未有過交集。他沒想到,1號是個駝背卻似乎只是個年輕的男子。

兩人錯身而過,互相審視打量對方,然後又不再停頓轉身離開。

今早葉苒一踏進班上就覺得氣壓低得不對勁,她小心地竄回自己的座位,拍了拍卡珊卓拉的肩膀:“卓拉,今天大家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原非野不在教室,怎麽教室還是被低氣壓控制着……

葉苒糾結地對着自己的食指頭,難道……原非野已經升級了?

卡珊卓拉朝原非野的位置一努嘴:“你可小心點吧,那位少爺一來就開始陰着臉發了好大一通火剛才才出去了,小心他回來第一個拿你出氣。”

葉苒小雞啄米地點頭:“誰又惹到原非野了?”

卡珊卓拉聳了聳肩膀,不屑地說道:“誰知道呢!不過根據我的估計,應該是有人欠了他的錢沒有還!我有種預感,即将會有一場狂風暴雨來臨!而最後遭殃的,還是我們這些小蝦米。”

歐泰桑妖嬈地撐着下巴,蘭花指一翹指着卡珊卓拉嗤笑一聲:“三八,你的預感從來都沒有準過,好哇!”

卡珊卓拉呀了一聲:“歐巴桑,你是不是皮子又癢了!”

歐泰桑認真地看着她:“拜托,卡珊卓拉你好歹也是個女生,可不可以有一個女孩子的樣子?诶,我現在周圍都坐着什麽怪胎呀!”說完,又拿出他的橄榄枝左比劃右比劃,“诶,為什麽老天爺不可以賜給倫家一個絕世帥哥呢!”

卡珊卓拉好笑道:“班上可是有三大校草的,好不好?三個帥哥,還是不同款,還不夠你分的?”

葉苒下意識地握緊了筆杆,沉默地看着自己被人塗鴉得不成樣子的桌面。

歐泰桑翻了一個白眼:“拜托,誰都知道崔少是艾蘭的,原少爺還是留給那些有勇氣的姑娘吧,至于宮少爺……額,他長得太美了,诶,我不喜歡長得比我還要美的男人!”

宮燦熙剛好路過,聽到歐泰桑這麽說,挑着眉走過來:“哦,這麽說,還是怪我咯?”

卡珊卓拉自覺地站起來騰出位置,然後坐在葉苒旁邊的空位置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宮燦熙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搭在椅背上,櫻花一樣的唇瓣一挑,笑容帶着□□的甜,一旁的葉苒看得目瞪口呆嘴巴成了O型:這宮燦熙簡直霸道總裁上身了,撩妹技能MAX!

歐泰桑在周圍像紅外線一樣具有殺傷力的目光下,像個小女孩一樣嬌羞地低下頭,紅着臉絞着衣角:“宮少……這裏還是教室呢,不太好吧……”

卡珊卓拉啧啧地搖着頭,跟葉苒咬耳朵:

“啧啧啧,什麽叫欲拒還迎,人妖這段數簡直堪稱典範,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宮少還要魔高一丈!(*°°)=3(*°°)=3(*°°)=3”

“在這樣下去,歐同學會不會……出門就被表哦不宮燦熙同學的狂熱粉絲給五馬分屍毀屍滅跡啊?”

“安啦,那些女人才不是人妖的對手呢!”

“可是……”

“哎呀,沒什麽可是的,小苒快看!Oh my god ,宮少不會真的喜歡人妖要當場吻上去吧,哦不行了小苒我要吐了!”

歐泰桑在霸道總攻宮燦熙的技能全開下完全放棄了抵抗,擡起頭露出一張紅彤彤的小臉蛋閉着眼睛嘟着嘴巴一副任君采撷随你怎樣的模樣。

而宮燦熙竟然真的捏住歐泰桑的下巴,一副要吻上去的架勢。

葉苒咬着手指,看着眼前這一幕——去,她好歹也算認識了宮燦熙有些念頭了竟然不知道原來——

宮燦熙是彎的!!

宮燦熙是彎的!!

不知道宮燦熙他老爹如果知道自己的獨苗竟然喜歡男人,葉苒抽搐着嘴角,估計能想象到宮燦熙被手臂粗的木棍追打得滿屋子跑了!

等等!葉苒腦海中有種不詳的預感,如果……如果宮燦熙是彎的,那麽最大的受害者,不就是——崔以烈?!!

而教室中已經炸開了鍋,女生們尖叫道:

“不要啊,為什麽宮少會看上那個人妖啊!o(>_<)o ~~o(>_<)o ,本小姐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哪裏比不上那個娘娘腔?!本寶寶表示不服!”

“人妖滾粗啊!”

“阿西巴,歐泰桑滾出聖伽啦!”

“我也是跪了,難道這才是傳說中的同性才是真愛異性只能傳宗接代嗎?”

“主任你好,我是一年九班的學生,這裏的歐泰桑不顧禮儀廉恥公然對美男子求愛!光天化日,傷風敗俗!”

“……那個能弱弱地問一句,宮少爺覺得我怎麽樣?……”

(乒乒乓乓,此處省略一千字血腥打鬥畫面)

而樓梯下面,崔以烈正要上去的時候一個跑得風風火火的男生直往他身上撞,他一把擋住那個男生,失笑道:“什麽事情啊,跑得這麽急!”

那個男生見到是他,就像見到了救星,只是心急之下嘴巴倒不利索:“崔少爺、那那個宮宮宮宮少、他他他要吻吻吻那個那個那個——”

崔以烈心下一驚,直接拽着那個男生的衣領将他提起來離地三厘米:“他要幹嘛?”

男生懸置在空中撲通着腳,腦子一缺氧更想不起來名字了,只好說道:“是是是是那個轉校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崔以烈摔到了地上,男生淚眼汪汪地看着風一樣消失在拐角處的崔以烈,欲哭無淚:“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呢,是轉校生前面的那個歐泰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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