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的休息室,宋依瑤才緩緩站起來,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好奇地向裏面走去。

她的助理是個短發小姑娘,見她向前面走去,詫異地上前攔住了她,“瑤瑤,你幹嘛?”

“好像見到一個朋友!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宋依瑤說着,舉步繼續向裏面走去。

“你把握時間啊,快要登機了!”

助理在身後喊了一聲,宋依瑤沒有理會,徑直走進了童心剛剛進去的小休息室。

童心剛在沙發上躺下來,就看到了走進來的宋依瑤。盡管她戴着超大的墨鏡,身上穿着休閑的短袖運動服,但童心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因為上次她去陸氏找陸文昊的時候,也是戴了這麽一副大墨鏡。

宋依瑤見果然是童心,不待童心跟她打招呼,她高興地走上去,“我就說怎麽這麽像陸文昊的那個秘書呢,童,童心是吧!還記得我嗎?”

“嗯,當然記得!您今天也趕飛機嗎?”坐下來之後,童心感覺到小腹裏的隐痛沒那麽強烈了,笑着問宋依瑤。

“是啊!去首都趕個通告!”宋依瑤無奈地攤了攤手,看了一眼站在童心旁邊的一諾,“喲,這是你女兒嗎?好可愛啊!聽陸文昊提過。”

“是的。一諾,快叫阿姨。”童心讷讷地笑了笑。提起陸文昊,她還是很納悶,為什麽這幾天了,一點他的消息都沒有。

“阿姨好!阿姨你好漂亮!”一諾乖巧地叫了人,還不忘贊揚一句。

“嘿!這小家夥,都知道讨好人了!”宋依瑤忍不住寵愛地在一諾頭上摸了摸。

“對了,宋小姐,陸總......”

“你叫童心吧,要不要我們幫你叫救護車?”

童心正要開口問陸文昊的事,方才攙扶她進來的女工作人員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問道。

“救護車?你怎麽了?”童心還沒回答,宋依瑤從上到下掃了一眼童心,咻得取掉墨鏡,按住她的肩膀,擔憂地問,“你臉色好差,哪裏不舒服?”

“我......”童心垂眸咬了咬牙,猶豫了一下,“我好像小産了。”

“小産?”宋依瑤錯愕地往她肚子上看了一眼,“你怎麽知道你小産了?”

“還不确定,”童心實話實說地搖了搖頭,“剛才摔了一跤,流了很多血。”

“你這個丫頭!怎麽不早說,還傻呵呵地跟我在這聊天!”宋依瑤剛說了童心一句,又懊惱地“啪”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怪我,剛剛明明看到你被人扶進來的,哎......”

宋依瑤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一句話,拿出手機撥出去了一個號,“讓司機的車到上面出口來,我這有一個朋友急需去醫院。”

挂了電話,宋依瑤對童心說:“等救護車來就晚了,我的車就在停車場,馬上過來,走,我扶你出去。”

言落,起身就要去扶童心。

“不用了,宋小姐,謝謝您的好意了!您應該很忙,我這沒關系,可別耽誤了您的航班。”童心掙脫開宋依瑤的手,委婉地拒絕了她的好意。

她怎麽好意思麻煩一個和自己并不熟悉的人呢,而且她還是個小有名氣的明星。就這樣被她攙扶出去,還不得引來一陣騷亂啊!

“都什麽時候了,人命重要還是趕飛機重要!只是流血,也不一定會傷到寶寶,你要再客氣下去,有可能真的會失去寶寶。快跟我走!去醫院!”宋依瑤把墨鏡挂在耳朵後面,有點不悅地斥了童心一句,不由分說地攙扶起了她。

聽到她說“你有可能真的會失去寶寶”,童心心中一震,臉上再次泛起傷痛之色。

是啊,這是她和康子仁的孩子,她不能失去!她要為他保護好每一個寶寶!

想到這裏,又看到如此關心自己的宋依瑤,童心沒有再拒絕,對幫助自己的工作人員道了聲謝,就随着宋依瑤,領着一諾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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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瑤幫忙把童心扶上了他的保姆車,剛囑咐完司機送去醫院,她擡腕看了看時間,心裏略一計較,擡腳上了車,吩咐司機:“走,我也過去。”

“不行啊,瑤瑤,你這樣趕不上飛機了!”她的助理雙手放在車門上,不讓她關門。

“不趕了!反正那個宣傳活動有沒有我都可以,去了也是給別人主演當綠葉,給我推掉!”宋依瑤看了一眼身邊的童心,“我朋友和她肚子裏寶寶的命重要,你去拿行李随後自己回來,我們先走!”

說完,宋依瑤拍掉助理擋在車門上的手,迅速關上車門,對司機說:“快走!最近的醫院!”

被關在車外的小助理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急速離開的車子,愣了良久,才怒其不争地跺了跺腳,“這還沒紅呢,就這樣,是不想在這圈子裏混了吧!”

童心揪了揪宋依瑤的衣袖,“宋小姐,不能耽誤您工作啊!您這樣我怎麽好意思啊!”

“得!你別說話了,我自己的工作自己有分寸!保存體力到了醫院跟醫生說。”宋依瑤嗔怪地不讓童心再說客氣的話,看着童心蒼白的臉,自己的眉心處卻浮上一抹濾色。

看樣子,童心肚子裏的胎兒好像真的不太好了?只希望能轉危為安!

童心見宋依瑤态度堅決,加上自己此刻真的沒了力氣,不再說話,一手攬着一諾,靠在了座椅上。

可閉上眼,眼前掠過的全都是康子仁的臉。

他,到底在哪?萬一自己肚子裏的寶寶保不住,他會生氣嗎?會難過嗎?會責怪自己吧?

自己怎麽這麽不争氣?

阖上眼,生生逼回了眼淚,卻忍不住用力咬住了下唇,直到嘗到了舌尖上的血腥味。

康子仁,你不能這樣無聲無息就消失的,你不可以這麽殘忍,你必須給我們母子三人一個解釋!

車子很快到了離機場最近的一個三甲私立醫院,宋依瑤和司機一起手忙腳亂地把童心送進急診,看着她被護士推進手術室,才松了一口氣,坐在走廊裏把一諾攬了過來。

“小美女,你跟你媽媽是打算去哪啊?怎麽你爸爸沒跟你們一起?”

一諾嘟了嘟小嘴巴,垂眸委屈地說:“媽媽說去美國,我也不知道美國在哪......媽媽說爸爸工作忙,我們就在那裏等爸爸來,可是爸爸一直沒來......阿姨,媽媽的手機不見了,你能不能給我爸爸打個電話,讓他快來接我和媽媽?”

看着小家夥滿眼的期待,宋依瑤抱歉地說:“對不起啊,阿姨不認識你爸爸,你知道你爸爸的手機號嗎?”

“不知道......”一諾搖搖頭,失望地皺着小眉頭。

“哦!沒關系!阿姨再想想辦法!”宋依瑤點點頭,童心和康子仁的事她從陸文昊口裏知道一點,當然也是知道最近被炒得沸沸揚揚的康氏破産一事。

不知道什麽原因,可能是眼緣吧!她自從上次在陸文昊的辦公室第一次見到童心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這個小秘書身上的從容淡定和波瀾不驚,尤其是在觀戰了她和歐陽豔的那場沒有硝煙的唇槍舌戰之後,她當時就對陸文昊說:你的這個小秘書真不簡單!

後來和陸文昊吃飯的時候,純屬無聊,就問了他關于童心的事,一開始陸文昊閉口不提,後來在她的軟磨硬泡下,只簡單地說了一句話:她是康氏集團董事長孫女的親媽。

雖然這個“親媽”前的定語當時讓宋依瑤納悶了一下,但稍一分析就明白了:她可能還未嫁到康家,而她的親生女兒的爸爸卻是康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不過,不是聽陸文昊說他們一家三口相認了麽?怎麽回事?那個叫什麽康子仁的家夥怎麽舍得把自己懷了寶寶的女人和這麽小的女兒仍在機場不管了?

“小美女,你在這裏坐會,你媽媽會沒事的,放心,阿姨去給另外一個叔叔打個電話,他會讓你爸爸來的。”宋依瑤讓司機過來看着一諾,自己起身拿着手機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陸文昊這厮最近到新疆祭母去了!

他的生母藍曉鳳十年前因為車禍不幸去世,陸家遵循她生前遺願,把她的骨灰帶回了她的老家新疆的一個小城市。因此每年到了藍曉鳳的忌日,陸文昊這個大孝子不管公司多忙,都要回新疆掃墓。今年又恰逢藍曉鳳去世整十年,陸文昊聽從了他舅家的建議,在他母親的老家為生母做了一次十周年的悼念活動。

所以,宋依瑤自己也好幾天沒見到陸文昊了,加上想到別人是回去是祭奠親人,想着他心情比較沉重,這幾日也沒電話聯系。只是依稀記得他說好像是今天或者明天回來吧,現在他的秘書在這裏住了院,他這個當上司的是不是應該關心一下?

而且,她也可以以這個為借口名正言順地給他打個電話。

陸文昊的手機很快接通。

“陸大總裁,什麽時候回來?”

“剛過安檢,兩個小時後就到濟城。”

“那剛好!直接來五二一醫院。”

“醫院?你不是今天去北京麽,怎麽了?”

“我沒事。是你的秘書,童心,在機場摔倒了,有點嚴重,我剛好遇到,就送到醫院來了。”

“童心?”陸文昊在電話裏一頓,随即說:“好,我很快到。”

此時,正在烏魯木齊機場準備登機的陸文昊,挂掉電話,垂眸看了看手機屏幕,眉宇間漸漸浮上一抹糾結和不忍。

看來,童心确實遇到了麻煩。否則如果康子仁在場,又怎麽會輪得上宋依瑤來給他打這通電話?

在這場商業争鬥中,他沒想過最終還是把童心牽涉了進來。沒辦法,誰讓她要心心念念地跟着姓康的呢?

沒錯!他這幾天是去了新疆,就在康氏出事的當天離開了濟城。但卻不完全是為了回新疆去祭奠他的母親,也是為了避開康氏破産的這個消息,所以他直接關了手機。

康氏出了事,必然影響到康子仁。誰讓他是目前康氏唯一一個有能力管理康氏的繼承人呢?康子仁若出了事,以童心的性格,即使不會來求他幫助康氏,也必然會來向他咨詢有關康氏破産的事宜,或者直接來跟他辭行。

他不是怕應付,也不是擔心童心開口提一些他也有心無力的請求。

而是,他不想對她說謊,不想在她面前說一些冠冕堂皇愛莫能助的話,更不想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緊張另外一個男人,尤其是姓康的男人。

他可以尊重她的選擇,不去逼不去搶,但是他無法大度地做到去幫一個自己心儀的女人的男人。

只是,他沒想到宋依瑤會因為童心打來這個電話,童心怎麽會摔倒?很嚴重嗎?發生了什麽事?康子仁呢?

宋依瑤領着一諾在手術室門前等了近半個小時,終于看到醫生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後面是推着病床的醫生助理和護士,童心躺在上面輸着液體,面上仍舊毫無血色,雙眼輕輕地阖着。

一諾見童心被推了出來,蹬蹬蹬跑上去握住了童心的手,“媽媽,媽媽”地叫着。

“怎麽樣?醫生?”宋依瑤上前問最先走出來,看着像是個小領導的女醫生。

雖然她還不算紅,但還是擔心被為數不多的粉絲認出來,一直戴着墨鏡。

“你是病人家屬嗎?”醫生取下口罩問。

“哦,算是吧!朋友!”宋依瑤點點頭。

“孩子沒保住,病人身子有點虛弱,先送去病房輸液,你們家屬誰去給辦理一下住院手續。”醫生面無表情地告知。

宋依瑤心裏一緊,下意識地轉眸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童心,皺了皺眉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醫生:“她,懷了幾個月了?不就摔了一下麽?孩子說沒就沒了?”

醫生點了點頭,“是的,孩子确實沒保住。但不光是因為摔跤的緣故。她應該不是第一胎了吧?從子宮的B超數據看,她的子宮似乎在上次生産後至今一直沒有完全恢複好,她平時是不是例假也不正常?”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例假不正常不代表子宮有問題啊,我還例假不正常呢,可醫生說是因為熬夜加班生活作息不規律造成的,這跟懷孕什麽有關系嗎?”宋依瑤不解地問。

“這當然不是同一種情況。你的月經不調是因為作息紊亂而導致的內分泌失調,但病人的情況是子宮本身出了問題。以我們的經驗來看,沒斷定錯的話,應該是上次順産之後,由于子宮內惡露沒有及時排幹淨,而進行了清宮手術。她的子宮受傷,就是因為刮宮過度,造成了子宮壁變薄,再次懷孕的時候,子宮坐胎能力變得極弱,這是導致她本次流産的最主要原因。”

說到這裏,醫生回身看了一眼童心,又對宋依瑤說:“所以,即使今天她沒有摔跤,這一胎也很難保住。病人近期的情緒好像很不穩定,現在麻醉的藥效還沒過,醒來之後你們要做好安撫工作。”

“靠!什麽叫刮宮過度?現在的庸醫怎麽這麽多?”宋依瑤聽了醫生的解釋,忍不住罵了一句,罵完了才發現自己對面站的全都是醫生,忙尴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我說的不是你們,我是說她在哪個醫院做的清宮手術,那裏的醫生水平也太差了吧!”

宋依瑤對面的醫生并沒有生氣,只是遺憾地皺了皺眉:“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在什麽醫院做的你只有等她醒來問問才知道!最近病人飲食上注意點,禁食辛辣生冷。”

“好好好!明白了!”宋依瑤聽了個雲裏霧裏,只記住了一個事實:童心的身體不太好,肚子裏的這個寶寶來得不是時候,即使今天沒摔跤,這個孩子還是保不住。

謝過醫生,宋依瑤吩咐司機去給童心辦理住院手續,又讓剛剛趕過來的助理去給童心準備換洗衣服。安頓妥之後,她自己帶着一諾随着護士,把童心送進了病房。

剛進病房十幾分鐘的時間,童心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媽媽,媽媽,你疼不疼?”一諾見童心醒了過來,一直悶悶不樂的小臉上終于露出驚喜,不停地喚着。

待看清眼前的人和物時,童心努力對一諾牽了牽嘴角,“寶貝乖,媽媽不疼。”

看見坐在一旁的宋依瑤,童心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你,宋小姐。”

“別跟我說謝謝!我也沒幫到你......”宋依瑤看了一眼童心那張憔悴的臉,不忍地說。

童心一愣,随即了然地勾了勾唇,苦澀一哂,輕聲問,“孩子,沒有保住對不對?”

宋依瑤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沒關系,我早就料到了會有這個結果。”童心長長舒了一口氣,紮着針的手卻忍不住撫向自己的小腹,眼淚瞬間滑落。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個孩子終究是跟她和他無緣的!

前幾天見紅的時候她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護着,可還是沒留住。

只是,即使心裏早就做好了接受最壞結果的思想準備,當殘酷的事實來臨的時候,她仍抑制不住地心痛。眼前閃過的全都是康子仁當時知道她懷孕後又驚喜又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猶如插入了一把利劍,痛得她不敢大口呼吸。

突然,她像想到了什麽一樣,擡手抹了抹眼淚,扭頭在身邊找東西,邊找邊問,“一諾,看見媽媽的手機了沒?”

“一諾沒看見,一諾剛才也想找媽媽的手機給爸爸打電話,可是沒找到媽媽的手機。”

一諾搖了搖頭,看見自己的媽媽在掉眼淚,以為她是找不到手機沒辦法給爸爸打電話而難過,忙轉過身拉住宋依瑤的手,“漂亮阿姨,媽媽的手機丢了,你能不能把你手機借給我媽媽,我媽媽在等我爸爸的電話。”

“好!沒問題!”看到如此乖巧聰明的小公主,宋依瑤連連點頭,去包裏拿自己的手機。

聽到一諾說到“媽媽的手機丢了”,童心腦子裏突然想到自己和一諾在自動人行道上那會摔倒的那一刻。之前還一直握着手機,起來之後被腿上的血吓得忘記了手機被摔在了哪裏。許是因為地面太滑,手機被摔出去太遠了?總之能确定的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不見了手機。

哎!童心懊惱地嘆口氣,轉眸的時候,一諾手裏拿着宋依瑤的手機已經舉到了她眼前,“媽媽,你快用漂亮阿姨的手機給爸爸打電話吧!爸爸找不到媽媽肯定會着急了的!”

看着自己懂事的女兒,童心心裏滑過一股暖流,可看着孩子小手遞過來的手機,卻猶豫了!

萬一,給他打過去還是聯系不到他怎麽辦?如果真的可以聯系到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該如何告訴他肚子裏的寶寶已經沒了......

“算了,我來幫你們打!”看到猶豫不決的童心,急性子的宋依瑤從一諾手裏把手機拿過來,“童心,你要是不想讓康子仁為你擔心,現在就告訴我他的手機號碼,我讓他過來接你們母女倆。”

童心皺眉猶豫了一下,伸出了手,“還是我來打吧!”

濟仁醫院,VIP住院部。

舒一曼穿着自己的醫生制服,在窗戶邊焦急地來回徘徊着。一會擡腕看看時間,一會拿出口袋裏的手機瞅一眼,一會又看一眼病床上還在昏睡的康子仁,秀眉越蹙越緊。

這些派出去辦事的人怎麽還不回來,一點消息都沒!那個叫張龍的,雖然一直都是在給康子仁做事,但這次拿了她和歐陽豔親自給他的辛苦費,諒他也不敢做吃了吐的事。只是,都這個點了,怎麽還不回來複命?手機通着卻一直沒人接。

而另外幾個她同時派去的人也沒個消息,眼看子仁馬上又要醒過來,她無論如何,不能再用安定延遲他醒來的時間了!

正在急躁地等待着,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舒一曼的眸子裏瞬間迸出一抹驚喜,可手伸進口袋裏了,卻又皺了皺眉。

不是她的手機在震動,而是她另外一只口袋裏的,康子仁的手機。

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都已經把分手的短信發過去了,她還不死心麽?

拿出手機,舒一曼在心裏鄙夷地咒罵了一句,可在看到康子仁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時,她疑惑地轉了轉眼珠,輕手輕腳走到病房的外間,才接起了電話。

“喂!”

此刻,聽到電話被接通,童心心裏剛湧上來的一絲希望,在聽到電話裏那道熟悉的女聲的時候,瞬間熄滅,整顆心又項跌入到了冰窖裏。

“你好,我找康子仁。”童心想過挂掉手機,可最終還是因了心底的那一抹微弱的希望,強抑制住了心裏越來越嚴重的恐慌,穩住聲音,問了一句。

果然還是那個不死心的女人!

聽到童心的聲音,舒一曼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地攥緊,眸子裏放射出一道冷光。

“請問你是哪位,找我們家子仁有什麽事?”舒一曼強忍住五髒六腑洶湧翻滾起來的恨意,故意把話說得暧昧和自然。

“我是......”

童心還在舒一曼的話裏發愣,坐在旁邊的宋依瑤看着她那糾結的表情,尤其是聽到康子仁的電話裏居然出現了女人的聲音,她立刻不爽了,起身不由分說地從童心手裏搶過手機,對着話筒大聲說:“你是誰?麻溜把電話給康子仁,就說我是他兩個孩子的親媽!”

VIP056.大水沖了龍王廟

“你又是誰?”舒一曼突然聽到手機裏傳來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警覺地皺了皺眉。

“我都說了,我是康子仁他親閨女的親媽,你說我是誰?”宋依瑤單手抱起臂,鄙夷地冷哼一聲。

舒一曼猶疑地挑了挑眉,又看了看那串號碼,驀地睜大了眼睛,試探地問,“你,瑤瑤?你是宋依瑤?”

握着手機的宋依瑤一愣,突然也睜大了眼睛,“你是曼曼?”

“是我啊,我舒一曼,你個大明星,在哪呢這是?”舒一曼忍不住地詫異地問。

“我在哪,我在濟城啊!你,你不是應該在美國麽?怎麽,回來了?”宋依瑤滿臉錯愕,不由地轉身看了一眼童心,心裏頓時懵了!

什麽情況?

“我都回來四個多月了,想着你每天飛來飛去很忙,我回來之後事情也多,還沒來得及聯系你呢!你......”

舒一曼說到這裏,突然意識到現在不是她們這倆老同學聊天敘舊的時候,宋依瑤怎麽會跟童心在一起?

而電話那邊的宋依瑤,明顯比舒一曼更加意外,不等舒一曼說完,就着急打斷她的話,“曼曼,我問你,你說的你那個未婚夫,難道就是康子仁?”

“是啊......”舒一曼皺了皺眉,“我記得我告訴過你。”

“你八百年前告訴過我一次,我早忘了!這還真他娘的大水龍了龍王廟了!”宋依瑤懊惱地閉上眼睛,又說:“算了,改天咱倆見面再詳談吧!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康子仁呢?”

舒一曼聽到宋依瑤這口氣,有點不高興了。

她不管宋依瑤是跟童心怎麽認識的,而且此刻她們倆為什麽會在一起,她舒一曼和她宋依瑤可是初中同學,這些年雖然各自很忙聯系不算很多,但感情絕對算得上瓷實。

宋依瑤這句話問的,明顯是站在了童心那個賤人那邊!

“瑤瑤,康子仁是我未婚夫,你問他幹什麽?”舒一曼沒有直接回答宋依瑤。

“我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夫,可是他也是......”宋依瑤忍了忍,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算了!算了!不問了,改天我們再約!”

宋依瑤煩躁地挂了電話,轉身對童心抱歉地說:“不好意思童心,你先在這裏休息,等陸文昊來了,我就去幫你把康子仁找回來!”

“陸總?他,他要過來嗎?”

童心聽出來了,宋依瑤跟康子仁傳說中的那個未婚妻是認識的。呵呵,這世界果然很小。只是,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只避重就輕地問了下陸文昊。

舒一曼剛挂了宋依瑤的電話,不屑地哼了一聲。

姓童的,我就不相信我跟瑤瑤十幾年的感情,她會幫你不幫我?咱走着瞧!

剛把手機裝進自己白大褂的口袋,舒一曼突然聽到身後病房裏傳來一聲“咚”的聲音,她一愣,連忙跑進了裏間。

康子仁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拔掉了手上的針頭,還未輸完的液體連瓶子一起被扔在了地上,此時正下床穿鞋。

“子仁,你不能下床,你腦袋上還有傷!”舒一曼一驚,連忙上去按住了他的肩膀。

康子仁咻得擡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裏此刻一片陰郁,還有隐忍的怒意。

“你,你不能下來,會頭暈的!”舒一曼被康子仁眼睛裏的陰霾吓了一跳,雙手不由地從他身上放下來。

康子仁收回目光,陰沉着臉,一聲不吭地穿好鞋,起身就往外走。

可能是因為睡久的緣故,也有可能是腦震蕩的原因,他挺拔俊逸的身子剛站起來走了兩步,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他停下來擡手按了按還纏着繃帶的腦袋,咬了咬牙,繼續舉步向前走去。

“康子仁!你要幹嘛去?”舒一曼見他這樣明顯不想理自己,明顯不顧自己身體的行為,站在原地怒喊出聲,“你是不是就打算穿着病號服和拖鞋去機場和那個女人遠走高飛?”

聞言,康子仁的腳步一頓,眸光微斂,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成拳頭,但最終仍是一言不發地繼續往外走。

“你也不看看什麽時候了!那個女人帶着孩子早就自己先上飛機了!現在正在萬裏高空上呢!你也打算就現在去追嗎?”舒一曼恨得咬牙,但卻仍沒有上前去追他,只是站在病床邊,喘了一口氣繼續說,“反正她走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她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就死了再見到她的心吧!”

“再說一遍!”康子仁終于停下來,沉聲問了一句。

舒一曼聽不出來他聲音裏是怒還是疑,深呼吸一口,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大聲說:“再說十遍也改變不了她已經出國的事實!而且,她永遠不會再回來,你也永遠不會再見到她!”

舒一曼剛說完,只間前面的男人突然轉身,風一般卷了過來,待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的時候,自己的脖子上已經多了一只冷冰冰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并越來越用力,她的身子本能地後退,他卻步步相逼,直到把她逼到了身後的牆上,手上的力道只增不減。

舒一曼驚恐地擡眸看去,康子仁方才還一片陰郁之色的眸子裏此刻全部變成了憤怒的猩紅,紅血絲一根一根清晰地暴了出來,似乎那深邃的眸子裏馬上就會冒出火來。

他咬着牙,用力掐住她的脖子,“舒一曼,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童心和一諾現在在哪裏!”

一字一頓,口氣絕冷,看着她的眼睛恨不得要噴出火來燒死她!

果然,果然是要去找那對母女!呵!

舒一曼冷笑了一下,放棄了方才還打算做的掙紮,手垂下來,喉嚨裏發出不太清晰但很堅決的聲音,“我說的就是事實,她們已經出國了!你是追不到了!”

“狠心的女人!”康子仁更加震怒,锢着她脖子的大手用力向上一提,舒一曼的身子就被他提了起來,“我如果找不到她們,我一定會殺了你!”

VIP057.去找她

雙腳突然騰了空,舒一曼本能地伸手去抓康子仁伸過來的手臂,方才還故意做出來的一副“有本事你殺了我”的樣子此刻全部亂了陣腳,雙手胡亂拍打着,脖子因為被掐得緊,滿面脹紅,喉嚨裏雖然發不出聲音,但驚懼的眸子裏滿是恐慌,祈求,還有楚楚可憐的委屈。

康子仁怒火中燒,根本看不到她眼裏的求饒,此刻胸腔內只有越來越強烈的恨意和自責感相互碰撞着,翻滾着,叫嚣着,咆哮着,吞噬了他的整顆心,他如果再不發洩出來,一定會被憋成內傷。

方才,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意識還未完全回籠,就倏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腦袋上的傷口驟然一痛,緊接着頭便感覺到了眩暈。他不得不閉上眼,當手本能地觸到頭上的紗布時,眼睛又突然睜開,深邃的眸子裏,除了痛色,還有他幾乎從未有過的慌亂。

待眩暈的腦袋慢慢清明下來,餘光瞥見懸挂在牆面上的電子鐘時,他又猛地轉眸去看,直到那紅色的數字刺痛了他的眼睛,才皺緊了眉頭,頹然地收回視線。

昨天被那幾個讨債的人打傷了腦袋吧?可是此刻除了腦袋有點眩暈,身子綿軟無力之外,身體上似乎并沒有其他不适的地方?可竟然昏睡了一天一夜?

今天,是他們計劃好了出國的日子,而他清楚地記得,濟城去廣州轉機的航班是中午十二點的。可是現在,已經下午兩點多鐘了!

身邊沒找到手機,康子仁看了一眼手上挂的點滴,把藥瓶旁邊挂着的配藥單拿下來看了一眼,眉宇間先是一片疑惑,漸漸地,所有的猶疑全部變成了越來越濃的憤怒!把藥瓶取下來狠狠摔到地上,扯掉手背上的針頭,就去下床。

如果沒有自診錯誤,他頭上的傷,除了一點皮外傷之外,最多只是中輕度的腦震蕩。液體裏一般最起碼應該加入具有腦複智作用的藥,可是現在給他輸的液體裏,主要成分只有多糖,連腦震蕩患者最起基本應該給配的奧拉西坦都沒用!

什麽意思?不用猜他也知道!

之前她們不是一直想用迷藥讓自己睡倒,阻止自己去機場不是麽?好!連環計都用上了,送進了醫院也不肯讓他快速清醒過來。

他怎麽能不懷疑醫院給自己輸的液體也被人控制了?不僅如此,他還懷疑自己已經被注射過安定。否則,為何此刻醒來的時候,剛好已經錯過飛機起飛的時間?

當然,他這些只是猜疑,從他那個偉大的母親和舒一曼昨天對他的種種手段中推斷而已!可是當剛剛他發現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舒一曼的時候,他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如何讓他不憤怒?

而眼前這個穿着醫生制服的女人,還能殘忍地說出那些話,明顯是在逼他親自動手殺了她!立刻!

看着手下被自己掐住脖子的女人,方才還脹紅的臉色此刻顏色越來越重,嘴唇已然有點發青,眼睛裏更是紅得快要流出血來。

康子仁很滿意!狠狠咬着牙看着舒一曼的身體在空中驚恐地胡亂搖晃,看着她流出無助的眼淚,他沒有一絲要松手的意念,而且更加煩躁!

如果真的如她剛才所說,她已經把他的女人送到了一個讓他們永遠都不會見面的地方。那麽,他一定要親手掐死這個殺人不見血的女劊子手!

舒一曼死死盯着眼前被自己激怒得俨然成了一頭暴怒野獸的康子仁,從一開始的害怕到傷心絕望,此刻又完完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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