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教官
次日，太陽高照，萬裏無雲。
楓烨跟着付戈三人早早地來到了訓練營——啓靈式會場。
原來會場上的啓靈臺已被人搬走，九個身穿銀色輕甲的教官已經候在會場多時，他們年齡各異，但總的來說都是青壯之年。
待到少男少女們來到齊後，九人才依次宣讀名單，被念到名字的人将跟随其修行三個月。
楓烨跟随的是主修木靈脈的教官，付戈本來也是跟着木靈脈的教官的，無奈今年木系的人有些多，兩個教官都不夠用。他便被分配到教火靈脈的教官那去了。
這下楓烨就一個人夾在十一個陌生少年中間了。
教楓烨木靈脈的教官是個壯年大漢，濃眉虬髯，滿臉橫肉，虎背熊腰，聲若大鐘。他模樣這般彪悍，讓少年們不由地生出一股敬畏之意。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駐守北方大軍中的一員副将，名叫蔡廣昌。在今後的這段日子裏，将由我負責你們的訓練。你們中的大多數人，在之前未接觸過嚴格的訓練。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告訴你們什麽叫做真正的訓練。”
蔡廣昌猛虎一樣的目光，在衆少年臉上掃過，衆少年不由地打了個冷顫。楓烨也下意識地躲開他兇狠的目光。
萬獸人在十歲以前不會進行修煉，但是參加啓靈式開啓靈脈以後，便要開始修行靈脈，學習術法。所以，衆少年的基礎都差不多。
“今後這段日子裏，我會教你們很多東西，但是需要你們認真聽話。”蔡廣昌頓了一下，兇悍的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所以為了确保你們能夠認真的聽話，現在我要求你們都給我原地站好！什麽時候太陽落山了，你們才可以休息！”
“什麽？站到下午？！這會兒還沒到中午！憑什麽？”一個高個少年不平的叫道。可下一秒，蔡廣昌就出現在他身前，一拳将他擊飛，少年身體重重摔在地上，昏過去了。
楓烨看着那飛出去的少年，只覺得有些眼熟，再看一眼便認出是昨天那個堵着他的少年，心中不覺暗爽起來。
“還有什麽問題嗎？如果有，地上這一個就是榜樣。老子可不是你們的爹娘，老子只負責訓練你們，而沐寒谷關心的，只是你們的訓練成果。還有，因為他今天所有人都沒有午飯！”
少年們吓得不輕，生怕被教官擊飛，只好站着一動不動。蔡廣昌站在少年們前面，沉默地望着大地，偶爾擡起頭來，看看他們。
随着時間推移，又有兩三個因為身體亂動和那個醒來的倒黴高個子一樣被罰蹲。過了兩個時辰，剩下的站着的少年中，也有不少人開始因為饑渴和炎熱而搖晃。
Advertisement
楓烨也好不到哪去，之前十幾日的奔趕就使他十分疲累了，再加上長久的站立，更是使他疲累。不過還好因為雲總管傳了他的靈氣蘊養之術，運行靈氣蘊養筋骨，倒也是比別人好了不少。
終于，臨近他們的另一個木靈脈的教官看不下去了，走到蔡廣昌身前，小聲道：“蔡副将，是否太嚴苛了？”
蔡廣昌看了看聞言，目有所期待的衆少年，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已經覺醒了靈脈，吸收靈氣，在運行靈氣，應對這些應該沒問題，最多有些酸累罷了。再說，就這些哪裏有我們平日裏訓練的苦？不要再說了！”
那個教官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走開了。
蔡廣昌用虎目瞪了衆少年一眼，厲聲道：“忘了告訴你們，我是蔡廣昌，外號昌老虎！永遠不要期望老虎會吃素！”
在漫長無比的煎熬中，又有幾個人倒下，又有幾個人被罰蹲。在夕陽就要落山時，站着的只剩下包括楓烨在內搖搖欲倒的三個人。蔡廣昌走到他們三人前面停了停，又繞着倒地，蹲着的少年們走圈。
“你們以為修行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嗎？你們以為修行是一件快樂的事兒嗎？你們錯了！修行是天下最難的事，也是最痛苦的事！不管你們以後走到何處，能夠達到什麽樣的修為，我只希望今天我所告訴你們的話，你們能夠記住。”
“我再說一遍，修行是天下最難的事，也是最痛苦的事！”蔡廣昌大聲說道，一字一詞都十分用力，最後連聲音都有些嘶啞。
他的聲音很大，離他極近的楓烨都覺得震得耳朵發疼。蔡廣昌擡眼望了一眼古樹的拖長的影子，揮了揮手，說道：“今天就到這裏。”
少年們如得大赦，或扭扭歪歪地走路，或搖搖晃晃地站起，或兩兩攙扶。 漸漸地，走遠了。
蔡廣昌望着西邊天空的晚霞，神情有些落寞。
月，出來了。
夕陽将他的影子拖的很長。
在一片寂靜中，一個近乎透明的人逐漸顯露身形。
“聽說，蔡副将在副将職位上，很久了。”
楓烨結束了一天的站立，雙腿已是酸痛不堪，拍了拍大腿，又運轉靈氣，才勉強邁開步子走動。走了不遠，便看見兩個少年跑着迎了過來。
“我去，老三啊，還好我沒沒跟那個變态教官，不然我可就慘啦。”付戈一邊扶着楓烨，一邊慶幸地說道。
吳胖子也用手扶着楓烨，見付戈這樣說，忍不住怨聲道：“我的運氣也不好，分到的也是一個比較嚴格的教官，他居然讓我們繞山跑了好幾圈。不過，風靈脈的教官是個挺漂亮的女的，可惜我不在她隊裏。”
“切，沒出息。我隊裏可有好幾個美女吶！柳洛琴，沐若溪，韓絲絲，都在我隊裏！”
“什麽，真的嗎？大舅哥，我要到你那隊去！”
“嗨嗨，我妹妹怎麽辦？你個死胖子。你再動歪腦筋，我就把你那事告訴我妹妹，讓你跪倒在她身前！”
……
楓烨對二人道聲謝謝後，便認真地聽着他們對話，時不時也插嘴幾句。
向晚的風兒吹在少年們的衣衫上，一切似乎都是那麽美好。
回到院子的當晚，付戈和吳胖子就誰是這一屆最漂亮的女孩這一話題進行認真而熱烈地讨論。
據翻閱書籍的楓烨回憶，場面十分混亂，一度争吵不已。然而一直在刻符篆的石一凡表示什麽都沒聽見。最終，付戈和吳胖子得出了關于編寫一份美少女榜單必要性的結論。
順便一提，吳胖子為了表示對楓烨的關愛，忍痛把原本留作宵夜的食物和楓烨分了。不過後來，據知情人付某所言，吳胖子一開始是打算全留給楓烨的……
一夜無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