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靈氣出體

一個半時辰，整整一個半時辰！

蔡廣昌像個等待嬰孩出生的父親般焦急而期待，結果在眼巴巴地看着其他少年運行一個半個時辰都運行不出靈氣後，蔡廣昌原本還隐約有些笑意的臉徹底陰雲密布。

尤其是他想起昨天其他教官談起各自的情況，都比他這兒好多了，不由地更氣了。他大聲嚷着，要挾着衆少年要是正午前沒有成功，就沒有午飯吃。此言一出，果然起了奇效，不到一個時辰，衆少年中陸續有好幾個成功了。

不過，葉遠龍這其中可謂是功不可沒。在衆少年的軟言好語中，他半推半就地把引導靈氣的訣竅說了，一時，衆少年以他馬首是瞻。蔡廣昌一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沒有阻止也沒有贊同。

楓烨雖然離得葉遠龍遠，并且葉遠龍還有意避着他，可楓烨卻還是能聽到個大概。可是，楓烨卻更加不解了。葉遠龍的訣竅與他運行的方法并無不同，可其他人卻在此種方法下，迅速成功地将靈氣引導至體外了。

到底是為什麽呢？楓烨苦思不解，不明白為什麽他不停地沖擊那個冰殼般的壁障，卻還是毫無效果。難道是，這個方法只适用于木靈脈？思索中，楓烨仿佛找到了方向。

時至中午，有沐寒谷的仆人将飯菜送來了訓練場，蔡廣昌看在大部分人都成功的情況下，讓衆少年們都來吃午飯。楓烨也因此吃上了午飯。

下午，蔡廣昌讓成功的少年到他面前演示，引導速度快的，就可以離開，提前結束今日的訓練。反之，繼續練習。

葉遠龍第一個走了，他将靈氣運出體外甚至都不用凝神感受了。蔡廣昌也當衆誇獎了他。不久之後，又有幾個少年提前結束訓練了。

彼時，楓烨還沉浸在仔細感受着木靈氣的方向中不能自拔。

待到一兩個時辰過去後，偌大的訓練場上就剩下楓烨和另一個身着褐衣的少年了。就在楓烨還在感慨自己不是一個人的時候，剩下的那個也歡呼成功了。

“我這是。。。嗯，什麽人品啊！”楓烨的頭上仿佛多出了好幾道黑線。

蔡廣昌搖着頭看了看獨自留下來的楓烨，長長地嘆了口氣，目光逐漸深邃起來，不知在思考什麽。

終于，在古樹拖長的影子延伸到蔡廣昌腳下時，處在暴走邊緣的蔡廣昌再也抱不起任何希望，掄起蒲扇般的大手，上去就踢了楓烨一腳，沒錯，就是踢了一腳（因為楓烨用手護頭），便讓楓烨離去了。

被踹了一腳後，楓烨心中難免有失落，一邊在心中盤算着下次應該怎麽躲避才好，一邊逃似的跑開了。

不遠處的古樹下，一個戴着玄鐵面具的男人緊緊盯着楓烨離去的背影，在心中說道：“楓烨，莫怪三叔和你爺爺。就算現在你可能會抱怨，但玄冰之壁的好處，日後你就會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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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裏，在付戈和吳胖子的笑聲中，楓烨講完了白天的遭遇。講到最後時，楓烨看着笑得快不行的吳胖子，和笑趴在床上的付戈二人，沖過去一人就是一拳。付戈不再笑了，吳胖子還在笑，笑得肚子上的肥肉亂滾，看得楓烨內心一顫一顫的。

待到笑聲平靜，一臉莊重的楓烨向二人請教了關于引導靈氣出體的問題。付戈仔細回憶着他的教官和楓烨教官所講的方法，發現二者并無什麽不同。

關于楓烨所說的冰殼般的阻礙，付戈說他倒是沒有，靈氣是一下子從體內沖出去的，沒遇到什麽阻礙。歪在床上緩氣的吳胖子也舉。。擡了下腳，表示同意。一旁認真刻符篆的石一凡，趁換了張符紙的空，也說沒有。

見三人都這麽說，楓烨一頭靠在牆角，癱坐在床上不說話了。

付戈見他那麽頹喪，走上前拍了拍楓烨的肩膀，道：“沒事，楓烨，這是小事。明天你再試試，估計就可以成功了。加油，相信自己！”

“嗯。”楓烨答應道。“明天應該會不同的。”

“這下也可以好好隐藏自己了。不對，壓根也用不着隐藏了。。。”心中這麽想，楓烨似乎有了些安慰，于是又翻身起來，繼續引導靈氣了。

一夜無話。

次日早晨，楓烨和往常一樣來到了訓練場，不過為了躲着葉遠龍，楓烨倒是在最後時刻才“趕”到的。

一上午，蔡廣昌也只是讓衆少年繼續修行引導靈氣出體外的過程，并未教什麽新的知識，也未曾傳什麽武技。

一些性子急的少年便有些按捺不住了，揚言要教官繼續教他們凝聚成晶核的過程。蔡廣昌仿佛充耳不聞，對之置之不理。

楓烨倒是樂得如此，雖然自己還是不能引導靈氣出體外，至少進度不會被他們落下的太多。

下午，葉遠龍便央求着蔡廣昌教授下一步聚氣成核的功法，一時也有好幾個資質好的少年附和。蔡廣昌耐不住幾個人的軟磨硬泡，将聚氣成核的功法細細說了。

不過他補充道，過幾日還會再傳授一遍，于是楓烨和其他幾個不太熟練的少年才放下心來，任蔡廣昌先傳授葉遠龍幾人功法。不過，葉遠龍他們幾人練習後，才明白蔡廣昌話中的含義。

聚氣成核的功法不難理解，但第一步對萬獸人持續輸出穩定靈氣的要求卻是極高，沒有持續穩定的靈氣輸出是沒辦法進行接下來的凝聚成核的。幾人試了幾次無果後，便又安安心心地練習靈氣出體的功法了。

楓烨側着耳朵聽着他們抱怨失敗的原因，對如何突破冰殼似乎又有了新的方向。

“持續！沒錯，持續！自己也好，那些其他少年也好，因為對靈氣的掌控力度不夠，是絕對不能成功的引導靈氣做什麽事的。所以，我要突破冰殼的話，也是一樣需要靈氣的持續力的，甚至還有強度。”楓烨暗暗想道。

有了新方向，楓烨便靜下心來，不再着急于突破冰殼，而是如何均勻地控制靈氣。

過了兩個時辰，蔡廣昌和昨日一樣宣布，經他檢查過的人可以先走。于是，一盞茶的功夫，偌大的訓練場就又只剩下他和楓烨了。

蔡廣昌左看看楓烨，又右看看楓烨，可楓烨，寂寂然，如老僧坐禪，巍巍然，不動如山，看的他都替楓烨着急起來。

最後，蔡廣昌捋了捋虬髯，一副恨爛泥糊不上牆的樣子，氣沖沖留下一句，你和昨天一樣的時候走，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