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激戰與背劍

“幼稚!老夫的七星環劫雨,七七四十九波,我看你能撐到多少波!”孔西川說話間又有七七四十九道印記轟出。

一潇沉默,将玉扇漂浮,手中結印,純白的扇面從扇骨上脫落,化作一張巨大的白紙,飛到空中,逐漸透明。

孔一潇雙手合十,望着源源不斷的印法星雨,大喝道:“青玉扇,第一式,封!”

扇面虛浮,泛出紙色,承接無數道印法驟雨般猛烈的轟擊。可那無數印法卻如墨汁潑入宣紙般暈開,雖然猛烈,卻毫無傷害。

“青玉扇,第二式,奉!”孔一潇說着将手中失了扇面的玉扇猛然翻轉,向上一送。半空中漂浮的扇面也随之猛然翻轉,原本空白的扇面此時映出無數印法轟擊的畫面,而這一翻卻将那無數印法又轟了出去,與那從上而下的印法對轟,爆出巨大的轟擊波。

看到這一幕,孔西川眼角劇烈抖動一下,這小子居然能使出這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招式,必須動用殺手锏了,不然破不去他的扇面防禦。

“明王拳!”

他将全身靈力凝聚雙手,猛一口吸氣,竟将領域上空的靈氣全部吸入全身,雙手握拳,向下轟去,竟連轟了十幾拳。

巨大的拳頭與那扇面碰觸的一剎那,扇面便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威能,破碎成紙,洋洋灑灑,好似下了一場紙雨。

拳頭重重轟在雀王鼎上,鼎身搖動,靈茫也忽明忽暗。孔一潇全力防守,靈力瘋狂地湧向雀王鼎。鼎上不斷傳來一波更比一波猛烈的反震之力,震地孔一潇吐出一大口鮮血。

待到轟擊波消散,孔西川看着地上狼狽不堪的孔一潇道:“交出雀王鼎,看在你是我侄兒的份上,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孔一潇吐出一口鮮血,怒笑道:“做夢!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了麽?真的垃...圾哎。”

孔西川看着死撐着的孔一潇,撣了撣袖子,平淡道:“我這是替你考慮,你太專注于和我打鬥了,卻忽視了你身後的人!”

孔一潇大驚,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喬夕的身旁,那人一只手虛掐着喬夕脆弱的喉嚨。

“我的好兄弟,你可知道這十幾年我對你言聽計從,低眉順眼的日日夜夜是怎麽過來的?我就等這一天啊!看着你弱小,無助又可憐的模樣,我真的想大笑啊!”說完,孔林飛笑着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瑟瑟發抖的喬夕的臉。

喬夕淚流滿面,此刻卻不顧自己的安危大聲叫道:“一潇,別管我!為了我,不...值得!”說完,竟泣不成聲。

孔一潇此刻雙目赤紅,渾身顫抖不已。

“好!好!好!”他連叫三聲好,俨然已是氣憤到極點,卻又無可奈何的舉動。

孔西川放下心來,飛到地面上,腳步輕輕,走到一潇的身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一潇啊,你還是太嫩了。”

就在此時,孔西川忽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殺意,憑着多年來交戰的經驗,他全身下意識地立即覆蓋一層靈罩護體。

孔一潇突然發難,殺意爆發,手上的扇柄忽然散落,十二道青玉扇骨直直插入孔西川的護體靈罩上,透過衣服,頂到孔西川的皮膚上。

“爆!”

随着孔一潇的一聲怒吼,十二道青玉扇骨自爆開來,将那裏炸出一個直徑百丈的巨坑出來。強大的沖擊波散開,将山壁轟出十幾處數十丈長的裂痕。

濃密的黑煙散去,在嵌入山體的巨坑底部,衣衫殘破的孔西川躺在坑中,低聲呻吟,他勉強艱難地撐起身子,向上看去,只見巨坑的邊緣,兩個孔一潇站在那兒看着他。一個孔一潇負手而立,而另一個孔一潇浮在空中,控制着雀王鼎。

原來那時孔一潇分出一個分身操控雀王鼎保護自己的真身不受遠古玉扇靈寶自爆的傷害,而真身卻操控玉扇,将玉扇在如此近的距離自爆。

“你...居然練成了青雀影!你是獸皇初期境界!哈哈,你騙得我好苦,噗。”原本的傷勢還可以被孔西川用靈力強行壓下去,但是此刻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大局如今卻全盤覆滅,不由悲怒焦急,急火攻心,任傷勢爆發,吐出血來。

孔西川已然看出孔一潇一開始便沒有使出真正的實力,之前與那船夫戰地相持不下,靠靈寶和術法之利才将之斬殺也好,還是後來面對他的接連不斷的攻擊,甚至是吐血抵擋他的殺手锏至尊明王拳也罷,都只不過是為了等待一個時機。

等到一個他孔西川徹底相信他的修為不過是獸王境巅峰,對他放下戒備之心的時機。等到他孔西川不認為他能施行孔雀王族中只有踏入獸皇境的人借助雀王鼎才能施展出的遠古秘術青雀影的時機!

而青雀影,那個可以變出和本體一般修為的分身強大的秘術,就算是血脈天賦極高的人修煉起來都是極為艱難,而他卻在近乎不可能的環境下修煉出來了,此等天賦,此等隐忍,真是難得!

若是這之中哪怕有一個環節做不到,就不會出現現在的局面。然而,孔一潇很幸運,他等到了,等到了這個重創他孔西川的機會。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古往今來,王位之争,莫不如是!

想到這兒,孔西川笑了,笑得無比凄涼,他輸了,輸的身無分文,輸的一無所有,自此以後,川王一脈怕是要絕了。

兩個孔一潇立在巨坑邊緣,身後也有一個孔一潇帶着喬夕走來。一潇看着伊人于亂石中走來,心中歡喜,收了分身之術。喬夕一走到巨坑邊上,便直直撲到孔一潇的懷裏哭了起來。

原來那時候,孔一潇不僅分出一個分身去控制雀王鼎,更是派出一個分身偷襲殺了獸王境中期的孔林飛,将喬夕救了出來。

遠處的雲兒低飛,透着些許粉色,似乎是在預示雪的到來。

過了一會,喬夕不哭了,雙眼卻還是紅紅的,她伏在一潇懷裏,目光盈盈。

“一潇,你記得我們約好去北疆看雪的嗎?”

“記得啊。”說着,孔一潇寵溺地刮了下喬夕的瓊鼻。忽然,一潇覺得腹中傳來一陣劇痛,體內的靈力飛速的消失,他看向懷中的喬夕,只見她的芊芊細手握着一把雕刻精美的匕首深深地插入他的腹中。

他忽然想起初見那天,那個橋邊伫立的女子身上有一股氣息神秘而誘惑,美麗而致命。現在,他知道了那股氣息是什麽了。

那,是死神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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