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師門秘藥
“這……”村長明顯有些遲疑,畢竟破門而入,和盜賊無異,他老人家絕對沒法子接受這樣的行為。
“老爹,我覺得先生說得有道理!”山月皺眉道,“這個王大夫,來了我們村子三年了,神神叨叨的,天知道他搞什麽名堂,再說了,照老爹這麽說,烏山那孩子居然是他下毒害的,這樣的人,實在是狼子野心,如今這深更半夜的,我們這樣敲門,他都不出來,除非是有什麽鬼。”
“對!”我忙着點頭道,“如果他在,而且肯拿出解藥救烏山那孩子,過後的費用,我賠償不算,還當面給他道歉。”
“好吧!”老村長點點頭,終于答應了。
我從背包裏面取出一把小刀,就要撬門,山月見了,一把把我拉開,叫道:“一個破門罷了!”
說着,他居然當着我和他老爹的面,一腳就對着王繼仁家的大門狠狠的踹了下去——哐當一聲大響,原本緊緊關閉着的兩扇木門,陡然重重的向着裏面打開了。
裏面依舊寂無聲息,黑漆漆的一片,我擰亮了手電筒,對着裏面照了照,恍惚看到,王繼仁家和普通人家不同,外面确實是堂屋沒錯,但前面放着一張長條形桌子,想來是平日裏給衆人診病所用,然後,中間一架普通的木架子,上面放着各色各樣的藥材,把堂屋隔開了裏外兩間。
“裏面是什麽地方?”我低聲問山月道。
“裏面就是偶然給人打針挂水的地方!”山月低聲道。
我忍不住看了看村長,我們這麽大肆折騰,那個王繼仁如果在家,理應跑出來找我們理論才對,可這個屋子裏面,既然是寂寥無聲,沉寂得像是死了一樣。
我總感覺,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當即拿着手電筒,繞過藥架子,向着後面走去,正如山月所說,後面就是打針挂水的地方,一張簡易的竹床順着牆根擺放着,餘下的,還有一張桌子,上面放着一些藥材和紙筆等物,亂七八糟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奇怪,難怪王大夫不在家?”山月走在我身後,皺眉低聲問道。
“大概吧!”我說,想起昨晚的離奇遭遇,今兒王繼仁又不在家,想來他又半夜跑出去了,這個王繼仁,絕對有問題。
我一邊想着,一邊考慮,要不要找老村長說說關于那個王繼仁諸般不對勁的地方?事實上這樣的人,根本不合适做個大夫的。
就像我這樣的人,也不合适做大夫一樣,大夫大夫,救死扶傷,首先心态就要擺正——以毒害人,算什麽本事?
我掉過頭,走到外面,轉身向着裏面房間走去,村長忙着說道:“裏面是王大夫的卧房,由于他一個人,外面一件屋子做了診所,西面的就做平日裏的藥方,還有一半是廚房,東面就是卧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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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答應了一聲,好奇的問道,“這房子不像這兩年修建的啊!”
“這是原本老廖的!”村長說着,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嗯……”我點點頭,村長對于老廖,有着一種內疚的情懷,畢竟,在他們村子忙活了大半輩子,最後連着房産都給了人家,人情冷暖,世态炎涼,也算是看破了。
也難怪那個老廖從此不再給人看病,他算是悟了。
我走到房門口,推門,房門的虛掩的,并沒有關死了,我這麽一推,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然後,一個黑漆漆的影子,對着我當面撲了過來。
“啊?”我吓了老大一跳,忙不解的後退,差點就踩了跟在我後面山月的腳。而山月不虧是獵戶出聲,從後面一把扶住我,然後,擡腳一腳就對着那黑影重重的踢了過去。
那個黑影挨了山月老大的腳丫子,砰的一聲,就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
“啊……”村子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接着我手電筒的光柱,驚呼出聲,“是王大夫……”
“他搞什麽鬼啊?”山月皺眉道。
我拿着手電筒照着,愣愣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王繼仁……很明顯的,就算一個完全不懂醫術的人也看得出來,這個已經死了。
“王大夫?”山月倒抽了一口冷氣,轉頭看着我,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他……死了?”我雖然已經判定,王繼仁沒有了絲毫的生命跡象,但說話之間,卻有着幾分狐疑,不管如何,我還是向着王繼仁的屍體走去。
我用手電筒照着,落在他一張蒼白的臉上,雖然他已經死了,但一雙眼睛卻依然睜得大大的,就這麽躺在地上,似乎在盯着我,眼神中甚至還透着一股不甘和兇殘。
為什麽會這樣,我滿腹狐疑,烏老頭說他是趁着我去挖墳青草的時候,跑去找王繼仁的,然後王繼仁給了他一顆藥丸,說是吃下去,烏山就不會這麽痛苦了。如此說來,王繼仁那個時候應該還是活着的。
而且,王繼仁還要害人,他就絕對不是自個兒想要死的。
一個要死的人,他是不會在惦記着害人的。
我顧不上村長和山月,也顧不上別的事情,蹲下身子,開始查看王繼仁的死因,我慫恿村長破門而入,一來是找王繼仁理論,二來也我另有目的——我就是想要證實一下我的猜想,王繼仁是不是偷了陰陽紫河車,想要煉制什麽東西?
但現在,我只感覺我腦袋裏面亂糟糟的,王繼仁居然就這麽死了?我原本一切的猜想,似乎都錯了……
正如我所料,王繼仁并不是自然死亡,雖然我對村長說,王繼仁有些發福,可能會有高血壓、心髒病什麽的突然疾病,但很明顯的,王繼仁不是死于突發疾病,而是死于一種毒藥。
這家夥本來就是大夫,難道說,竟然是不慎誤用了什麽毒藥,把自己的給毒死了?
“死了?”村長愣愣然的看着我,問道。
“好像是的!”我苦笑着攤手道,“這個王大夫,怎麽會好好的就是死了……”
“真是奇怪了,這個王大夫本身年紀也不大,平日裏也沒聽的說有什麽毛病的,再說了,他本身又是大夫,怎麽會說死就死了?”山月也皺眉問道。
“是啊!”我點頭道,“而且,烏老頭晚上還找過他,他還給過一顆藥丸,那證明那個時候,王大夫根本就沒有死……”我說到這裏,陡然愣住,是的,烏老頭晚上找過王繼仁,那個時間應該是我去找山月的時候。
想到這裏,我再次蹲下身來,細細的查看王繼仁的屍體,翻開他眼皮子看了看,我不僅皺眉,難道說,竟然是烏老頭在說謊?這不可能啊?烏老頭為着烏山,絕對不會騙我的。
“怎麽了?”村長問道,“小夥子,我這村子裏面發生了命案,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真是奇怪了!”我站起身來,看着村長道,“烏老頭明明說,他晚上還見過王繼仁,可我從屍體上辨別,王繼仁應該在黃昏前後就已經中毒身亡。”
“中毒的?”山月瞪大眼睛看着我,一臉的不可思議。
“中毒——我可以保證!”我點頭道。
“他自己是大夫啊,怎麽會?”山月說到這裏,卻不知道怎麽說下去。
我卻明白山月的意思,是的,王繼仁本身就是大夫,絕對不會誤食毒藥,所以說,除非是人為的,否則,他不該中毒而死。
而能夠毒死一個大夫的人,本身一定要精湛醫術或者是精通毒藥。
老村長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怪異,我一愣,随即就明白過來,直截了當的問道:“老村長你該不會懷疑我?”
“我倒是想要懷疑你!”村長填了一鍋旱煙,摁結實了,然後用火柴點燃,吸了一口後才道,“但不管是黃昏還是半夜,除了你去找山月的那段時間,別是時候,你都和我在一起的……”
“王繼仁的死亡時間,村長随便找一個仵作都可以驗證的!”我說,這地方雖然沒有法醫,但山村中自然也不凡一些奇人,總有人可以證明王繼仁的死亡時間,而那個時候,我正好和村長在一起,絕對不可能去毒死王繼仁。
再說了,我毒死他做什麽啊?吃撐了難受?
村長點點頭,雖然此事遠離縣城,距離大城市更遠,但是——不管怎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突發死亡事故,找個驗屍的人,并非難事,這也絕對不容我說謊胡扯。
“先生,你過來看——”突然,山月叫道。
“呃……”我聞言,忙着走了過去,就在王繼仁的房間裏面,對面是一張床,床頭附近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放着一些鹽水花生,半瓶白酒,一個酒盅,酒盅裏面還有一些殘餘的液體,但卻呈現詭異的碧綠色。
我端起酒盅,放在鼻尖聞了聞,頓時就變了臉色。
“小夥子,怎麽了?”村長忙着問道。
“這酒有毒!”我說,“看樣子這個王大夫,就是吃了這個毒酒死的。”
“可中毒而死的人,不都是臉色鐵青嘛?”山月不解的問道,“就像烏山那樣……”
“這不是普通的毒,這是我師門秘藥!”我淡淡的道,“如果不是我的話,普通醫生或者仵作都會判定,王大夫就是突發疾病死的,而不是中毒,這就是這藥的厲害之處,殺人與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