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背叛

面對着緩步走近的陳羽,陳岳山有一種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他原本就心虛,見狀不由咽了口吐沫,色厲內荏的尖叫道:

“陳羽,這裏是陳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現在不比從前了,現在陳家的太子可是玄雨大哥。”

陳岳山說完,有些心虛的看了陳玄雨一眼,可惜他心裏以為是依仗的陳玄雨只是冷漠的看着這邊,嘴角挂着不加掩飾的譏笑。

“陳羽,你大概還不知道你爸爸是怎麽住院的吧?這就要多虧了你的好兄弟了。”

這些在陳家內部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眼見事情已成定局,內心認定陳羽一家已經成了案板上的魚肉,陳玄雨也就這樣大言不慚的說了出來。

陳家梁見狀不由哈哈大笑:

“玄雨大哥,眼前的這一幕是多麽有趣啊?蕭凡伯父所說的陳家下一代所謂的兄友弟恭就是這樣的嗎?”

原來的陳羽和陳岳山關系很鐵,疼愛獨子的陳蕭凡愛屋及烏之下不免對陳岳山也期許甚高,在人前對這一對小兄弟不吝誇贊,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一句“兄友弟恭”。

而陳家其他的小輩,包括陳玄雨和陳家梁則成了這一句話的陪襯,當時不管是出于讨好陳蕭凡還是別的,其他的長輩也沒少拿這話來鞭策自家小輩。

如今看到昔日好兄弟翻臉成仇,狗咬狗一嘴毛,再被陳家梁這麽一說,陳玄雨內心暢快的哈哈大笑,邊上其他的陳家小輩也都哄笑成一團。

陳岳山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畢竟還只是個少年,被人威逼利誘背叛下毒是一回事,被人當面打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驀地,他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一緊,原來一臉陰沉的陳羽已經一手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透不過氣來,原本就漲紅的臉也變成了紫紅色。

他徒勞的掙紮着,卻發現以前看着很文弱的陳羽的手像是鐵箍一樣難以撼動。

陳羽輕蔑的看着他,輕聲嘲諷的說道

“你這個愚蠢的東西,你真以為你做了這樣忘恩負義的髒事就能得到你想要的那些東西嗎?”

“我爸教你那麽多,你都喂了狗不成?歷史上但凡做出背主這種事情的蠢貨,哪個不是當成替死狗打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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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陳羽手一抖,把這個蠢貨丢在地上。

他厭惡的甩了甩手,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對這個蠢貨動了殺機,但是現在他的處境不妙,殺了這個蠢貨不但遂了叔叔陳飛事後滅口的意,更給自己增添了無窮無盡的麻煩你。

陳玄雨有些驚奇,以前的陳羽只是個成天闖禍的纨绔啊,什麽時候心思這麽深沉了?

不過轉念一想,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過了今天,大家就都會知道以前的陳家太子,法律上的陳家集團第一順位繼承人陳羽,就會“因為父親重病昏迷母親重病離世的雙重打擊之下”,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他走到陳岳山面前,厭惡的一腳踢過去:

“喂,岳山,把該你幹的活幹完。”

陳岳山有些艱難的擡起頭,擠出一個笑臉:

“玄雨大哥,我做了這件事,你們許諾的那些條件是不是真的……”

事到如今,還由得你反悔麽?陳玄雨內心冷笑,面上也敷衍的打斷道:

“當然當然,陳羽因為傷心他母親離世已經病的不輕了,你現在趕緊把那瓶藥給他用了。”

說着,他一揮手,早候在人群背後的幾個彪形大漢就擠到前面來,為首的卻是一個長相猥瑣的廋子,眼袋浮腫,臉上長着好幾個惡心的疙瘩痦子,手裏捏着一個黑色的瓷瓶。

猥瑣廋子走到陳玄雨面前,露出得意的惡心笑臉:

“陳大少爺,這是我從一個倒鬥的老爺子那高價收購的‘行屍散’,……”

陳玄雨傲嬌的一揮手,打斷了廋子的話,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語氣駁斥道:

“胡說,我們陳家是正經的生意人,怎麽會有‘行屍散’這樣邪惡的東西?這明明是我們家的岳山兄弟心疼自己的好哥們陳羽重病不起,誠心從外面尋來的,嗯,‘益心散’嘛。”

“哈哈哈……”

說完,陳玄雨一臉蔑視的瞧着陳羽,猖狂的哈哈大笑。

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其他的陳家小輩和廋子也都湊趣的哈哈大笑起來。

陳岳山也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心裏卻滿是絕望。

利欲熏心的背叛下毒之後,他冷靜下來最怕的就是被當成替罪羊抛出去。今天陳羽的一席話更是讓他如夢初醒。

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想到這裏,他眼中閃過一陣瘋狂,“噌”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從廋子手裏奪過“行屍散”,眼睛像只瘋狗盯着獵物一樣盯着陳羽:

“都是你逼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饒是修仙這幾百年見多了這樣忘恩負義的畜生,陳羽也是忍不住有些生氣,又有些可憐這個蠢貨,當然,還是有些好奇:

“怎麽是我逼你的?我們家難道還有什麽地方虧欠你不成?”

陳岳山像只瘋狗一樣亂吠:

“怎麽不怪你?如果不是你,其他人怎麽會罵我是你的狗?你是陳家太子爺,我是什麽?我是陳家太子的狗!如果不是你,顧南怎麽會是你的未婚妻,明明是我先喜歡她的。”

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陳羽努力回想了一下少年陳羽的記憶,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不過,這就是一個人可以忘恩負義下毒害人的理由麽?

陳羽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這在陳玄雨看來十分讨厭。

而且時間拖的夠久了,陳玄雨不耐煩的催促道:

“跟他啰嗦什麽,陳岳山,快點動手。怎麽,難道你不想要顧南了?只要陳羽變成白癡廢物,顧家大小姐就是你的了。”

陳岳山臉上露出掙紮的神色,心知這一摔下去他對陳飛陳玄雨父子就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也許下一刻就會被當成替死狗殺了吃肉。

可是他看着陳羽面無表情的臉,想起顧南美麗的倩影,心裏一陣憤恨,一咬牙。

“啪……”

黑黝黝的瓷瓶被摔破在陳羽的腳下,其他人都有些騷動似的趕緊後退幾步。

“嘎嘎……”

所有人都屏息斂氣,只有熟知“行屍散”藥性的廋子發出難聽的得意笑聲,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陳羽輕輕的一揮手,手上一陣灰色的光芒閃動。

當然,這光芒其他人是看不見的,只有廋子像是一只嘎嘎叫的鴨子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笑不出來了,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用太監一樣尖銳的嗓門尖聲問道:

“不可能!你是怎麽做到的?難道你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其他人也都感覺到了異常,因為他們雖然肉眼看不見陳羽手上的灰色光芒,但都能聽見廋子氣急敗壞的吼聲。

尤其是4個保镖裏領頭的何志飛,內心更是淩然。

他原本是一名優秀的特種兵,只不過退伍進入社會之後處處碰壁,最後迫不得已才到陳家來吃保镖這碗飯。

他在部隊的時候偶然聽人說起過,有些天賦異禀的人習武速度遠超常人想象,而且有機緣的情況下,還能打破身體的桎梏進入那些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境界。

很明顯,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這樣的人,而且,他還是這麽的年輕。

這樣的人,只要不是中途不幸夭折,以後絕對是傳說中的高手,甚至成為其中的佼佼者,也不是不可能。

權衡一番,何志飛立馬打了退堂鼓,陳家每個月發的那點工資可不足以讓他直面這樣據說已經進入某種境界的高手。

打定主意之後,乘着其他人還在驚愕當中,誰也沒注意這位陳家保镖裏的第一高手已經悄悄的從人群背後溜走了。

“怎麽,陳羽是什麽高手?”

“不會是真的吧?”

“很厲害嗎?”

“肯定是,玄雨少爺帶來的那個廋子據說就是個大高手,但是他現在好像很怕陳羽。”

陳家的這些小輩之間一陣騷動,他們之中絕大多數都只是隐約聽說過有這種超脫凡人的高手存在,真正見到還是第一次。

“高手?”陳羽搖搖頭,只不過是靈力外放的一個小法術“法術牢籠”而已,他臉色平靜的說道:“我現在還不是什麽高手。”

那個廋子神色凝重,緩慢的搖搖頭:

“不,你絕對是高手,不然你怎麽可能抓住‘行屍散’這種無色無味無形無體的粉末?”

“無色無味無形無體?”陳羽不屑的撇撇嘴,那是因為你們境界不夠而已,最少在他的玄靈眼之下,那群灰中泛黃的粉末根本無所遁形。

“你是幹什麽的?為什麽對世俗中的普通人使用這麽惡毒的毒藥?”

要知道,修行門派實力強橫雖然傲然世外,最大的忌諱卻是對普通人濫用術法和其他的手段。

很顯然這麽惡毒的毒藥不是誰都能有的,陳羽以為他是哪個修行門派的弟子才會這樣質問他。

廋子之前雖然只是個練跆拳道的小混混,在普通人面前裝一裝高手,但是自從他妹妹走了狗屎運被人看中包養起來之後,他就抖了起來了。

要知道,包養他妹的人可是八爺的得力幹将。

八爺是誰?那個是慶吉省第一號人物孫老大的頭馬。其他人畏懼他便宜大舅子或者是八爺的氣焰,對他難免會多少客氣點。

這就慢慢的養成了廋子目空一切的作風,此時陡然被陳羽質問,被人奉承慣了的廋子立馬勃然大怒:

“你算什麽東西,我的事,輪的到你來指手畫腳嗎?”

陳羽聞言不由臉上一冷,這麽看來,這個王八蛋行事向來都是如此肆無忌憚的了?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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