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許伯輝一聽“陳師”兩個字,頓時一個激靈,眼光瞬間變得兇狠起來,那杯酒直接就潑在了賈秘書的臉上罵道:

“王八蛋,陳師也是你們可以沖撞的?”

不止賈秘書被潑了個冷不防,就是其他的客人也都沒想到今天一晚上都謙和有禮的許伯輝許大少會突然爆發。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賈秘書被潑了一個透心涼,轉過頭就像只落水狗一樣可憐兮兮的看着主桌上的李明學。

主桌上坐着的都是身份地位比較高的人,因此這些人一開始見到衣着休閑随意的陳羽不但遲到,而且上桌就坐在許海的左邊的時候,對許家的安排心裏多少有些不滿。

現在再一看許伯輝為了這位年紀輕輕的“陳師”,公然打了市長的臉,頓時都有些幸災樂禍。

其中有一個平日裏都是自诩腦子靈活的,趕緊勸解說道:

“哎呀,伯輝賢侄今天太辛苦了,陪了這麽多酒,肯定是喝醉了。”

不等這人暗喜自己一句話賣了兩家人情,老而彌堅的許海淡淡的開口說道:

“我兒子沒喝醉,這杯酒潑的好。”

其他人都是心神劇震,全都目光複雜的看着這個表情雲淡風輕的年輕人。都在猜想着個年輕人到底有什麽本事,難道許家竟然要為了這個年輕人和新任的市長翻臉不成?

李明學也是有些坐蠟,許家的做法不次于打他的臉,但是他來橙洋上任的時候就知道,當地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許家。

他得人引薦,好端端的來喝杯酒,本想聯絡一下感情的,沒想到反而惹出這樣的事情來。

好在許海人老成精,也不願意直接和一市之長撕破臉,因此他轉向李明學說道:

“李市長,不是我許海倚老賣老,今天換了誰來,沖撞了陳師,我都不答應。想我原本身患絕症等死之人,是陳師巧施妙手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陳師于我,那是不折不扣的救命恩人,誰要是和我許海的救命恩人過不去,就是和我許家過不去。”

許海十分霸氣的說完這段話,轉過身去卻對賈秘書說道:

“這位賈秘書,相信你也聽到晴兒這丫頭說的話了,既然有人污蔑陳師搶劫,還請你還我們許家一個公道。”

許海這話明擺着把矛頭對準了這個賈仁慈秘書,李明學心裏也舒服了一點,畢竟他出來咋到,有些人不了解出了岔子也沒人會硬栽他頭上。

賈仁慈則是滿嘴都是黃連一樣發苦,他那兩個坑貨弟弟根本就沒提還有誣陷人搶劫這一環,因此他滿臉的酒水都來不及擦,硬着頭皮賠着笑,滿口答應完就夾着尾巴落荒而逃了。

所有人都知道,明天開始李明學市長就要重新換秘書了。

陳羽始終坐在位置上動都沒動,但是其他人看他眼神都徹底變了。

就是新上任的李市長,也帶着十分複雜的眼神看着他,心裏卻在琢磨怎麽彌補兩人的關系。

看出來陳羽不喜歡這樣的場面,許海趕緊站起身來說道:

“大家吃好喝好,請恕我招待不周,還有些事情要向陳師請教。”

其他人都帶着豔羨的目光看着陳羽和許海一起離席,心裏對這個被許海尊稱為陳師的年輕人更為看重。

而有些消息靈通的人則都是心裏一動:

“看來之前那些聽起來很荒誕的消息,竟然有可能是真的,不然沒辦法解釋許家這樣禮遇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年輕啊。”

不管外面的人怎麽猜度,許海把陳羽請到練功房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陳師,為什麽我現在卡在第十四句後,就再也無法進益了?”

陳羽看了許海一眼,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欲速則不達,根本都沒紮穩,又怎麽可能繼續前進呢?”

許海這才恍然,心裏不由有些慚愧,枉自己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陳羽這次過來,主要是和許海商量黑木山的事情,因此他直接開口問道:

“許老,我想包下慶吉省西北方向的黑木山,最主要是要囊括那七座主峰,不知道要怎麽才能入手呢?”

許海聽到這話,也感覺有些剌手。

如果只是某一座山峰的話,許家尋個由頭打個招呼,建一個別墅山莊就是了。

但七座山峰的,占地就有三十多平方公裏,橫跨兩個山區縣。雖然都是些人跡罕至的原始山林,生活在裏面的山民都不知道有沒有破千,但是要把七座山峰都占下來,的确很難。

不過這是陳師難得才開口的事情,許海想了想,心裏一動,這才說道:

“陳師,這事交給我來辦,我盡量早日把事情辦好。”

陳羽對這些事情不熟撚,也樂得清閑,因此聽到許海答應下來,就告辭離開了。

不同于來的時候,陳羽離開之時,已經出了一次纰漏的阿三如臨大敵一般,安排了8個保镖分乘兩輛好車一前一後,把陳羽那輛小破寶馬衛護在中間。

賈仁慈等在門外,原本還想攔住那位神秘莫測的陳師,向他求情,最後搶救一下自己的仕途。

見到這樣的陣勢,賈仁慈也只好自怨命苦了,轉過頭就對着兩個坑死他的弟弟一頓拳打腳踢,倒是發洩了一下心理的籲氣。

陳羽回到家裏的時候,卻發現自家門外停着好幾輛豪車,陣勢頗大。

他擔心家裏出事,趕緊運起玄靈眼一看,頓時放下心來。

陳羽走進家門的時候,王乾趕緊帶着所有的弟子站了起來,就算是已經成了廢人的張壯以及被打斷了雙腿的封爾林,也都在其他師兄弟的攙扶下“站”在那裏。

陳羽冷漠的看着領頭的老頭兒,淡淡的問道:

“這位想必是玉瓊的師傅了,不知道今天上門來,有何貴幹?可是要為你這徒弟報仇?”

王乾老臉一紅,張壯是他座下弟子禮最出色的一個,在境界上已經和他不相伯仲,張壯都被陳羽随手一指廢了修為,他也好不到哪去。

因此他紅着臉,老着臉皮一拱手,苦澀的說道:

“不敢,我這徒兒受人蒙蔽,不合沖撞了陳先生,我帶他來主要是為了向陳先生道歉。”

陳羽微微一笑,在主位上坐了下來,伸手接過許晴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才說道:

“那就不用了,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王乾被臊的老臉通紅,其他的那些徒弟見師父受辱,個個都紅着眼睛,要不是來之前王乾一再警告,這些脾氣火爆的粗坯早就爆發了。

不過他們也都知道,身手最好的張壯都被廢了,他們更是不夠看。

武者就是這麽現實。

王乾咬咬牙,還是一躬到底,懇求道:

“我這徒弟心氣太高,難免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還請陳先生看在武林一脈的情分上,救救他的傷。”

陳羽放下茶碗,好笑的問道:

“我為什麽要救他?就因為他曾經對我徒兒的媳婦動手麽?”

聽到這話張壯明顯的抖了一下,這事他肯定沒臉跟師傅說的。

其他人也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張壯只告訴他們小師妹顧玉瓊跟人跑了,卻沒說他有對小師妹下狠手。

王乾也早就猜到事情有貓膩,但是還是嘆了口氣,二話不說就跪在陳羽面前拜了下去:

“陳先生,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做師傅的教徒不嚴的錯,還請陳先生念在他年少無知的份上,饒他一次。”

見到師父都跪了,王乾的徒弟們也都跪了下去,嘴裏也都是亂糟糟的說着懇求的話。

陳羽這才點了點頭,說道:

“這才算是有點求人的樣子,不過還是那句話,我為什麽要救他。”

王乾聽到這裏頓時一喜,他原本也只是聽徒弟說過這個陳先生年紀輕輕,不但武功奇高,而且救人的本事更是神妙莫測,這才帶着已經廢了修為的徒弟過來姑且一試。

沒想到陳羽現在說的是“為什麽要救”,而不是“救不了。”

只是陳羽這話說的也沒錯,兩家從來都沒什麽交情,反而是自家兩次得罪了陳羽,哪裏有什麽緣由可以讓陳羽出手呢?

正當王乾絞盡腦汁,張壯萬念俱灰的時候,院內一道紫色的身影一晃,就跪在了王乾的身邊:

“陳師,你救救我師兄吧。我求你了。”

原來是顧玉瓊在門後看着年紀一大把的師傅這樣跪在地上求人,心裏不落忍,這才主動現身。

陳羽有些不高興,他覺得這小丫頭有些不識好歹。不過顧玉瓊的下一句話,讓陳羽的眉頭又松開了。

顧玉瓊是這樣說的:

“陳師,師傅對我有教養之恩,我願意以終身為陳師效命,只求陳師高擡貴手,成全我師傅。”

陳羽聽到這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兩口子都是忠孝之人,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妨成全你。”

說完,陳羽從桌上撕下一張紙,寫了一道藥方遞給王乾說道:

“按方服藥,三個月內不要與人動手,筋脈自通,至于以後的修為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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