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秦望東

“哈,要吃這碗飯,別的不說,身手總不能太差,更不能像你這樣,随時都要斷氣一樣吧?”劉平山嘴上說的刻薄,其實早有提着小心,防着被突襲。

哪知秦望山還是那樣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甚至還一伸手擋住了暴怒之中想要爆發的秦龍,這才盯着劉平山問道:

“這麽說,這位劉先生是想伸量伸量我這把老骨頭了?”

對于華夏一直傳的神乎其神的武術,劉平山其實一直都不以為然的,就是他自己最開始接觸的那些所謂的拳法,在他看來,都不如他在非洲當傭兵這些年來,在生死線上搏殺領悟的招數來的有用。

就比如說,同樣是一拳打過去,武術上講究這樣那樣的招數,比如說要賣個破綻啊,又比如說要找個刁鑽的角度啊。

這些在劉平山看來,都是狗屁不如的花架子,遠不如他現在掌握的直接,狠辣的殺人術來的實際和高效。

他之前也挑戰,或者說是戲弄過幾個所謂的武術高手,其中以某個雷人太極傳入最為可笑。

一開局,那位自稱是雷人太極開山宗師的光頭兩只爪子像螃蟹一樣舉的老高,就好像要準備随時投降一樣。

可一交手,劉平山一記重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兩只爪子中間直取雷人宗師的面門,僅僅一拳就将這所謂的開山大宗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從哪以後,劉平山更加不将所謂的太極,所謂的武術當回事。

也正是這個原因,當劉平山看見佝偻着腰,還一直咳個不停的秦望東時,他立刻在心裏把這位秦師傅和雷人宗師畫了個等號。

所以秦望東一開口,劉平山生怕秦望東要反悔,立刻一口咬死:

“沒錯。怎麽,你怕了麽?老頭,我勸你想清楚,現在反悔還有十幾二十年好活。”

秦龍一直在邊上聽着,這個人對師傅出言不遜,他早就怒火沸騰了,頓時忍耐不住就要下場教訓教訓這個狂妄之人。

秦望東再次擋住秦龍,教訓他道:

“我是怎麽教你的?臨陣之時心浮氣躁,上去給人當靶子麽?”

劉平山頓時不屑的嘲笑道:

“老頭,這時候不是應該交代遺言的麽,怎麽教訓起徒弟來了?”

秦望東看了眼幾個主家,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心知不管是姓陳的還是姓苗的,都在想着先看貨後給錢呢,頓時冷哼一聲:

“哼,你不用留遺言,我老人家宅心仁厚,只會廢了你,不會殺你。”

話音剛落,剛才還看上去老态龍鐘的秦望東忽然爆發出一種猛虎一般的氣勢,一個踏步向前,幾乎是轉瞬之間,雙手翻花一般離劉平山就只有半尺距離了。

劉平山大吃一驚,實在想不到這個看上去随時像要斷氣的老頭,速度竟然這麽快。

好個劉平山,臨戰之時絲毫不亂,頓時不管不顧的接連踢出去兩腳,轟出去一擊重拳,完全是一副以傷換傷的搏命打法。

如果是秦龍這樣還沒入武道的人,大概劉平山的打算就得逞了,只可惜他今天遇到的是秦望東。

也不見秦望東怎麽招架,就看見他像是一片鵝毛一樣,随着劉平山的動作,每次都能險之又險的避開。

等劉平山的招式使老,秦望東頓時發出一掌,狠狠的劈在劉平山肩膀上,屋裏所有的人都清楚的聽到了一聲“喀嚓”,像是什麽東西折斷的聲音。

饒是劉平山在非洲當過多年傭兵,受傷流血都是家常便飯一般,也頓時都忍不住的“啊”的一聲凄厲的慘叫。

秦望東一雙陰鸷的眼睛裏再也不見剛才的半點渾濁,閃過一絲狠辣,狠狠的一腳踹在劉平山的胸口。

原本肩胛骨骨折就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劉平山頓時哼都沒哼一聲,早已昏迷過去,像是一個破麻袋一樣被踢了出去。

陳雲海頓時大喜,趕緊搶在苗若海的前面走到秦望東面前說道:

“果然是姜還是老的辣,秦師傅的身手,真是讓人目不暇接啊。”

苗若海臉色陰沉,眼睜睜的看着秦望東和陳雲海說說笑笑的聚在一起,渾然沒人把他這個正牌的雇主放在眼裏。

至于受傷昏迷的劉平山,更是被滿臉嫌惡的陳雲海吩咐,整個人都被從陳家丢了出去。

秦望東在陳家像是皇帝一般的享受了幾天,等到陳雲海出的價錢終于讓他滿意之後,這才優哉游哉的趕到慶吉省橙洋市的磐石武館。

自從收購了磐石武館之後,陳羽只要有空,就會到武館來打打拳。

每次陳羽都是封印了自己的靈力,像個普通的武者那樣,一拳一腳,十分嚴肅認真的打着拳。

修煉,修的不光是肉體,更多的是一顆堅定不移的向道之心。

之前的仙尊陳羽就是因為道心不夠,在渡劫的時候,心魔暗生,這才被滄浪子趁虛而入偷襲,打落凡塵。

秦望東從大門處依依然而來,看着陳羽一板一眼的練習着最基礎的拳術,不由得心下不屑,臉上也露出輕蔑的笑容問道:

“你就是陳羽?”

陳羽仿佛沒有聽到秦望東的話,依然毫無所覺一般,一招一式的演練。

被人無視的秦望東心下大怒,狠狠的一腳踢在磐石武館的外牆之上,用整塊大理石打磨而成的石質欄杆頓時碎裂成一塊一塊的。

秦望東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冷笑着問道:

“怎麽?裝傻充愣想蒙混過關嗎?”

這邊這麽大的動靜,武館裏的其他人都聽見了,老魁和石青山等磐石武館的人很快就全部圍了過來。

磐石衆人看了眼被踢壞的石質欄杆,見陳羽還在打拳,不敢打擾,只靜靜的随伺在側。

磐石武館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但是卻沒人搭理秦望東。

被無視了的秦望東頓時感覺被羞辱了一樣,指着陳羽冷笑着說道:

“聽說你狠能打,我倒是要領教領教。”

陳羽只是淡淡的掃了秦望東一樣,平淡的說道:

“你不是我對手。老石,你上。”

見應聲而出的是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老頭,秦望東頓時氣急發笑,指着自己問道:

“這就是說,看我年紀大,瞧不起我了?”

石青山臉上笑的和熙,仿佛是跟人聊家常一樣說道:

“陳師說你不是他對手,就不是他對手。你這是何苦呢,年紀一大把還要跑出來吃這碗飯。”

秦望東頓時眉頭一皺,這話怎麽聽着耳熟?

很快,老魁就在後面笑着為他解惑了:

“昨天有個人,身上的骨頭斷了一半,還堅持的爬到外面磐石來,說是有人要上門對陳師不利。”

周圍磐石的武者們都見識過陳羽的手段,聽到這裏都很默契的笑了起來。

秦望東冷笑着說道:

“看來是我心慈手軟了?”

石青山眯了一下眼睛,嘲諷的說道:

“廢了人一條胳膊,五髒六腑全都被震傷,也能說是心慈手軟?”

秦望東被刺的說不出話來,頓時惱羞成怒的說道:

“少廢話,接招吧。”

說完,秦望東無視擋在身前的石青山,竟然直撲向還在緩慢打拳的陳羽。

石青山怎麽可能讓他沖撞到陳師?對着秦望東的側面就是一招童子拜觀音。

秦望東這才心下一淩,看這簡簡單單的一招,就能看的出來,石青山是在武道上浸淫多年的老手,出招夠穩夠準,一下就封死了他所有前進的路線。

然而秦望東還沒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石青山迅速變招後發制人,一記開碑手看着平平無奇,偏偏讓秦望東無法閃躲,只能硬着頭皮兩手往前一封。

秦望東頓時感覺到一股沛然巨力襲來,招架不住的秦望東心下駭然,趕緊飛身後退以避鋒芒。

好巧不巧的,秦望東退避之後的位置,恰恰處于石青山與陳羽中間,而且離陳羽的位置非常近,秦望東全力之下,只需兩步就能趕到。

秦望東心下大喜,突然一個轉身,一招飛鷹撲兔,雙手成鷹爪形,分取陳羽咽喉與肩井穴。

石青山見他自己找死,頓時束手站在原地,笑而不語。

而撲向陳羽的秦望東看着陳羽面無表情,仿佛吓傻一般,更是興奮,心說之前那些人都是廢物,還說陳羽是什麽高手,自己這不就手到擒來了嗎?

不等秦望東臉上的猙獰變成得意,陳羽還是一個簡單而樸素的招式,就像他之前練拳那樣,普普通通的一封一架,秦望東的兩只手頓時連續“咔咔”兩聲,兩只手都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折斷。

一股劇痛襲來,哪怕是秦望東這樣身入武道的武者,也忍不住發出凄厲不似人聲的慘叫。

而更多的則是秦望東心裏的驚駭:

“原來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如此簡單質樸的招數,猶如返璞歸真一樣,難道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看起來不過20出頭的年輕人,竟然已經是先天境高手了嗎?”

陳羽卻還是剛才那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剛才不是打折了一個後天武者的雙手,而是夏天拍死了一只蚊子一樣。

其他的事情自然由門下弟子操持,石青山笑呵呵的上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雙手扣住秦望東兩邊的肩井穴,直接把人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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