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就這樣,杜弘廷登基了。

人生第一份工作就是當老總,起點真高。

不像我,第一次打工是幫人洗褲衩。

那段時間他總是早出晚歸,回來通常是半夜。

我爸我媽千叮萬囑,叫我鼓勵安慰一下人家。

我能怎麽辦?

我也很絕望啊。

一個寒假啥都沒幹全圍着他一個人轉了。

一開始,杜弘廷盤算公司的亂賬,忙的焦頭爛額的,我噓寒問暖:“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他想了想:“誇我。”

我:“……”

死胖子居然落寞地直嘆氣,還說:“我爸生前經常鼓勵我……”

得得得,我哄我哄。

再後來年關到了,讨賬付賬的事情最傷神,我簡直關懷備至,買了一包核桃給他補補腦。

結果這個死胖子真是捏準我的七寸:“我爸老說,以形補形……”

我簡直佩服我自己,大半夜的竟然能給他弄出一道火鍋涮豬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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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我過程了。

天知道我經歷了什麽居然能辦到!

最後,公司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除了向銀行貸的兩百萬還有幾個月就要到期這個大麻煩。

愛莫能助。

我爸要是富豪我二話不說分分鐘開張一億元支票給你零頭不用找了。

但現實卻是我家窮到連上大二的學費都要找人借的地步。

那一陣杜弘廷經常失眠。

我:“你爸要是還在就好了。”

他居然露出傷感的表情,看着我說:“他會一整晚都陪着我,和我一起睡。”

我:“……”

太卑鄙了,胖子。

勞資第一次陪.睡的經驗就送給你了。

由于胖子體積太大一個人能睡滿一張床導致我只能拿幾張椅子湊合躺下了。

別問我為什麽不按常理女人睡床男人睡椅子了,好嗎?

小龍女躺繩索睡覺的畫面您想象一下。

也別問我如何才能在父母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和男人睡一間房,好嗎?

我可能不是他們親生的這個胖子才是。

原話是只要胖子開心你怎樣都行。

大年三十。

我爸我媽還有我和胖子一起吃團圓飯。

之前是這麽個情況。

我騙胖子說我爸媽要給我介紹對象所以拜托他冒充我對象,我讓我爸媽假裝不知道我騙胖子說要他冒充我對象然後把他當做我對象。

我TM都快繞暈了。

我爸媽能不糊塗嗎?

居然問杜弘廷:“你倆打算啥時候結婚吶?”

我吓得趕緊喝了一口紅星二鍋頭壓壓驚。

杜弘廷倒挺淡定:“我都聽她的。”

氣得我二鍋頭都從鼻孔裏嗆出來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單獨找我爸媽談話。

意外的是我媽特開明:“現在的中國家長真難當。孩子上學讀書的時候阻止他們談戀愛,等一畢業,馬上催着相親結婚,最好是有車有房年薪百萬的對象。哪有那麽美的事?”

媽,謝謝您的理解。

但是——

“我真沒和杜弘廷談戀愛。”

我媽:“諒你也不敢。”

我松了一口氣。

我媽又說:“所以我打算從現在開始就給你物色結婚對象。”

我:“!!!”

還好我爸思想沒那麽封建:“這事不急,讓女兒好好讀書,出來找份好工作。”

我點頭如搗蒜:都什麽年代了,女生又不止嫁人一條出路!

我爸:“這樣,條件好一點,将來就可以找一個更出色的對象。”

我:“……”

我真是錯看了你,爸。

小時候是誰說的女兒你要用功讀書将來賺大錢做大事做社會棟梁之才?!

既然是騙人,幹嗎不早說!

害我辛辛苦苦寒窗苦讀這麽多年。

對父母的形象感到太幻滅了,我去找胖子。

他聽完淡淡來了一句:“看來在伯父伯母心目中我還不夠資格做你們家女婿啊……”

完了。

我在心裏猛扇自己嘴巴。

不僅暴·露了我請他來咱們家過年的真實目的,傷了他的自尊,還令他感受到現實的殘酷,傷自尊X2……

好在杜弘廷體胖心寬。

他不但沒生氣還帶我出去逛街散心。

我越想越難受。

燕雀焉知鴻鹄之志!

大概是遲來的叛逆吧,我決定做一件事。

我媽說,這件事影響學習所以一直強烈禁止我做,所以我本來決定等大學畢業再說。

現在,我決定立刻就做,馬上!

但是這件事必須要一個人配合才可以。

剛剛好,眼前就有一個很合适的人選。

回去的路上我和杜弘廷進了一趟藥店。

買到作案工具。

由于從來沒經驗我對着包裝研究了半天,“這玩意兒怎麽用啊?”

杜弘廷看了一眼:“我教你。”

回去之後。

我洗完澡溜進杜弘廷的房間然後迅速鎖門,“開始吧!”

失策的是我看走眼了。

杜弘廷在這方面完全沒有天賦。

沒輕沒重,毫無技巧可言。

害我一時沒忍住就叫出來了:“卧槽!!!好疼!你輕一點行不行啊!”

拿手一擦,一抹鮮紅!

我氣得大吼:“你看!都流血了!!!”

結果杜弘廷還是慢條斯理地繼續着:“流點血很正常,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不過我也沒吃虧,過程中我把他的手臂都掐紅了。

我好後悔啊。

為什麽跟自己過不去要搞什麽叛逆?

我錯了。

實在太痛了。

走出胖子房間的時候我眼眶都紅了。

結果一擡頭撞見我媽。

那個心虛啊。

我媽那表情真是——

複雜的難以形容。

雖然外人看起來就是面無表情。

我幹壞事的時候很硬氣但一看見我媽就慫包。

把自己從頭到腳整理了一遍搞得更加的欲蓋彌彰了。

希望她沒發現。

不料她突然對我說:“你去把杜弘廷喊出來。”

我吓得面色發青嘴唇發紫說話都不利索了:“喊喊喊出來幹什麽……”

我媽看到我這副表情似乎有點動容,我猜她是看出來了。

畢竟她的表情有種“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追究也是于事無補”的蒼白。

我媽說:“喊他出來……吃飯。”

我:“哦。”

杜弘廷聽說了之後愣了兩秒。

而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将之理解為幸災樂禍。

唉。

早知道就不打耳洞了,賊疼。

作者有話要說: 偶爾更新一下

有種詐屍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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