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
那車馬轎攆一大幹的停在荒蕪的偏宅外，顏家的人先請忍冬來報, 顏家來拜見太上皇, 求太上皇賜見。
太上皇點了點頭，這倒像是顏錦城的行事，恭謹有禮, 禮數做的十足, 斷然不會貿然進來。
顏玉看明心老者沒有拒絕賜見的意思, 便起身對明月老者道：“明心師父且坐着, 我出門見過祖父與父親。”她可不想讓顏家那對父子抓住她的把柄，她身為小輩該做的禮數是要做全的。
明心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看中顏玉的一點就是她不驕不躁，在山中孤獨度日時不心存怨恨，如今得他庇佑也并非驕縱之人。
顏玉經了上一世，如今還有多大的場面使她焦躁的？除非江秉臣突然好了……要找她報仇。
一想起江秉臣她就頭大，她揮手招來忍冬低低囑咐忍冬讓她去告訴蘭姨沒有她的準許，不許讓心愛過來。這才理了理衣襟迎出了宅子。
她穿過荒草寂寂的庭院, 打開蛛網密布的大門, 見到了顏家人。
顏家的男人們全到了，當前的是顏老太爺, 左邊的是顏鶴山與顏庭安，右邊扶着老太爺的是顏鶴年，陪着他身後的還有個十歲左右的小少年，想來應該是瑾哥兒。
彈幕裏在感慨——
宅鬥爽：主播是不是有五年沒有見到顏鶴年了？感覺他老了好多啊……
大玉兒：那個小不點兒是誰？瑾哥兒？？長的很軟萌啊。
霸道總裁：主播現在心情如何？
五年了，她已經五年多沒有回來, 沒有見過顏家這些人，如今再見她心中卻也沒有多大的波瀾，她只看着顏鶴年，覺得他是比上一世這個時候還要蒼老一些，難道是這些年過的不順？
顏家那邊也都愣怔了一下，只顏鶴年瞧着她，嘴唇動了動，眼圈就先紅了，“玉兒……”
顏老太爺是有些驚訝的，這些年沒見顏玉，他的印象裏顏玉還是當初那個瘦弱可憐的小娃娃，今日再見她已是氣質翩翩的少年郎，眉目之間天生的一段風流俊秀，是比庭安要出衆些。
顏玉在門前躬身拜了下去，有禮道：“顏玉見過祖父，見過伯父。”最後到顏鶴年身前，撩袍跪下拜道：“父親，玉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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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鶴年再繃不住，伸手托起她熱淚盈眶，他的玉兒高了，瘦了，出落的他幾乎要認不出來了，“玉兒……你受苦了，爹讓你受苦了……”他手指發顫的想抱一抱顏玉，卻見她細微的皺了皺眉，這才發現她左手肩膀上鼓鼓囊囊的纏着，忙緊聲問：“你受傷了？你如何受的傷？嚴重嗎？”
“不嚴重。”顏玉對他笑了笑，說這些日後再說，便轉身到顏老太爺面前道：“祖父，顏玉未經您允許回京一事日後再向你請罪，如今明心師父就在裏面，我扶祖父進去見他老人家。”
她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就将整件事大事化小，半點怨怼的意思都沒有。
說實話顏老太爺在來之前已經估量了最壞的打算，便是顏玉會仗着太上皇的庇護将這些年的怨恨報複回顏家，此次她必定不會善擺幹休，卻沒想到……她沒有絲毫那個意思。
顏老太爺看着她點了點，扶住了她的手臂。
顏玉扶着他進門掃了一眼一旁的顏鶴山父子，兩人臉色非常不好，尤其是在老太爺讓她扶進去時。
彈幕裏不甘心，顏玉怎麽能這麽輕易就原諒顏家。
顏玉無聲的笑了笑，這一世她分的清清楚楚，她要對付的可不是顏家，而是顏鶴山父子。
她扶着顏老太爺進了宅子，明顯的看到顏老太爺在進宅子時愣了一下，一路走過去，穿過雜草叢生的院子他的臉色也愈發的陰沉，顏玉心裏就有底了，果然他并不知這宅子破敗成這樣。
那顏鶴山父子也忙跟了進來，顏庭安小聲跟老太爺解釋道：“堂弟入京太過突然了，孫兒因書院中有事耽擱還沒來得及打掃，本想着今日接了堂弟就打掃，沒想到……”
“不必解釋。”顏老太爺臉色陰沉的打斷他，“回去再說。”
顏庭安攥了攥手指，顏鶴年卻過來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将他拉到一邊低聲怒道：“你小子是故意的吧？玉兒回京為何不知會我！”
顏庭安半點都不怕他，只道了一句：“是祖父的意思，祖父不讓知會您，侄兒又有什麽辦法？”
顏鶴年此時也不好發作，只好暫且忍下。
那邊顏玉根本不理會顏家父子，扶着顏老太爺一路進了堂屋，對明心老者道：“明心師父，祖父特來拜見您。”
顏錦城看那老者坐在殘破不堪的堂屋裏，一時之間又是愧疚又是惶恐，扶着顏玉的手臂就要跪下去，“顏錦城特來請罪，還請太上皇原諒顏家小輩無禮招待不周！”
明心老者擺擺手道：“行了，你我之間何須多禮，小輩無禮是小輩的過失，你請什麽罪？”又對顏玉道：“玉兒，還不快扶你祖父起來。”
顏玉忙伸手扶顏老太爺起身，羞愧的連連嘆息搖頭，“是老臣教導無方，老臣無顏面再見太上皇……您這麽多年不曾回京，回京來卻讓顏家那些不肖子孫如此怠慢……”
顏鶴山正好走到門前，撩袍跪下道：“微臣顏鶴山叩見太上皇。”
顏庭安與顏鶴年一行也緊随其後跪在屋子外。
顏老太爺喝道：“還不快向太上皇磕頭請罪！”
顏鶴山忙要磕頭請罪，顏庭安先自認道：“怠慢太上皇一事乃是晚輩考慮不周，父親并不知情，還請太上皇不要怪罪父親，皆是晚輩一人的錯。”
明心老者臉色未動的道：“養不教父之過，你父親就是如此教你苛待兄弟，趕盡殺絕的嗎？今日是我一同來了，若是顏玉單獨入京，我想你們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吧。”
顏鶴山聽的滿頭冷汗，忙磕頭請罪，“微臣不敢！”
明心老者卻冷了語氣道：“不敢？顏玉人小言輕不敢與你們計較，今日我卻是要當着顏錦城的面好好問一問，當日你們口口聲聲說顏錦城發令要趕顏玉回山，若是不從便要打斷她的手腳擡回去。”他面向顏錦城，“此事可當真是你下的令？”
顏錦城猛地看了一眼跪在門外的顏鶴山父子，臉色鐵青的可怕，他兩父子連頭都不敢擡。
光幕裏的觀衆老爺也看到了——
感冒沖劑：看顏老太爺這意思，是不知情？？打斷手腳不是他下的令？是顏家兩父子自己作死？
宅鬥爽：顏家父子可夠歹毒的啊，這要不是有太上皇在，主播可真就死在他們手上顏家人也不知道。
江迷妹：太上皇真是個好大腿……但我還是喜歡我江大人。
顏錦城卻是硬生生認了下來，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他的嫡長孫，他不能真看着他們開罪太上皇，“老臣教導無方，還請太上皇責罰老臣。”他再次跪了下來，他的一張老臉在今日丢盡了。
明心老者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這個人打小就替顏家活着，年輕時是不能辜負了祖上的基業，勤勤懇懇，老了又要替兒孫擔着。
明心老者嘆了口氣，對顏玉道：“玉兒，如今你可清楚了，并非你祖父待你絕情。”他對顏玉擡了擡下巴。
顏玉便心領神會的将顏老太爺扶起來道：“顏玉一直明白祖父的一番苦心，祖父待我已是盡心盡力。”她真心實意道：“我明白祖父的苦心，這些年來我在明心師父那裏并不覺得苦悶，反而得遇良師受益匪淺。”
顏老太爺看着顏玉消瘦的手腕，只覺得羞愧，他精心教養的兒子孫子，竟還不如從小在外的顏玉寬厚。
顏庭安跪在外面卻聽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明心老者有些話想單獨對顏錦城講，便讓顏玉先行退了下去，也讓顏鶴年與那小少年平身，卻獨獨沒有讓顏鶴山父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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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玉退出了堂屋，将房門帶上，她只冷淡的掃了一眼顏鶴山父子便躍過他們快步過去将顏鶴年扶了起來，退到了院子中。
顏鶴年拉着她左看右看，聽說肩膀上的傷是被刀砍的又是忍不住好一通的自責掉眼淚。
蘭姨也過來向顏鶴年行禮，她是顏鶴年親自給顏玉挑的乳娘，顏玉是她的心頭肉，所以她心中是有些怨氣的，說顏玉這些年如何不容易，小小的年紀住在山裏，病了也沒爹疼沒娘親，也是好一通的哭。
顏玉卻心虛，其實……她一覺睡過去五年，也并沒有覺得多苦……
彈幕裏也在說——
小新：這要是蘭姨知道主播睡過去五年根本沒吃苦……
奸臣愛好者：那會吓死。
顏玉笑了笑，正好看到那小少年躲在顏鶴年的身後怯生生的看自己，便招手對他笑道：“你是瑾哥兒吧？都長這麽高了。”
顏鶴年這才反應過來，拉着瑾哥兒道：“瑾哥兒這是你大哥玉兒，快見過你大哥。”
顏玉走時瑾哥兒才四五歲，他對顏玉只有一些模糊的記憶，有些膽怯，胡亂想顏玉行了禮，又眨眼看她道：“玉哥為什麽一回來就找大哥的麻煩？”
“瑾哥兒！”顏鶴年低喝他一聲，“玉兒才是你大哥。”
瑾哥兒被喝的一臉不高興，對他來說顏庭安是一塊長大的，顏玉是突然回來的。
顏玉看着他心裏也明白了，上一世顏庭安就比她和瑾哥兒親，瑾哥兒喜歡顏庭安，以至于後來瑾哥兒和顏庭安站在一起處處與她作對，後來因為善姐兒的事，瑾哥兒徹底和她鬧崩，為了揭穿她是女兒身不惜在她的酒中下春|藥……
她也因此事與瑾哥兒決裂，毫不留情的報複他，讓他淪為階下囚。
好在，這一世瑾哥兒才不到十歲，善姐兒也才十二三歲，她還有得是機會。
她對瑾哥兒笑了笑，耐心的道：“并非大哥一回來就找堂兄的麻煩，而是堂兄和伯父要打斷我的手腳，不讓我回京來，不信你去問堂兄。”
瑾哥兒皺着眉将信将疑，“大哥和伯父為什麽要打斷你的手腳？”
“我也不知，你可以親自去問問堂兄。”顏玉道。
瑾哥兒看了顏鶴年一眼，又看了不遠處跪着的顏庭安一眼，有點想過去卻又怕顏鶴年不許，猶猶豫豫的。
顏玉拉了拉顏鶴年的衣袖，對瑾哥兒笑道：“你想去便去吧。”
瑾哥兒這才猶猶豫豫的走向顏庭安，看顏鶴年沒喝他便忙跑了過去。
顏鶴年看他湊到顏庭安跟前又是氣又是無奈，“瑾哥兒他常與庭安一處玩，你別怪他……”
“怎會。”顏玉瞧着蹲在顏庭安跟前小聲問顏庭安的瑾哥兒。
顏庭安正是心煩意亂，瑾哥兒還喋喋不休的問他，是不是他要打斷顏玉的手腳不讓他回來，為什麽要這樣。
他哪裏有心情去哄着他，只以為是顏玉讓他來看他們父子的笑話，被問煩了便語氣煩躁的低喝他道：“站在邊兒上看我與父親難堪還不夠你們一家取樂嗎？少來煩我！”
瑾哥兒自讨了個沒趣，臉色委屈的灰溜溜回來，只覺得顏庭安也不知為何生他的氣，明明他們玩的最好……
顏玉安慰他道：“沒事的瑾哥兒，堂兄如今心情不好，等過兩天他不生氣了，我陪你去向他道歉。”
瑾哥兒不高興的道：“可我又沒有做錯什麽……”
顏玉笑了笑不再說話。
彈幕裏——
路人粉：我靠，主播好綠茶婊（非貶義）啊，挑撥離間搞破壞。（非貶義）
愛上女主播：咋聽着這麽不是好詞呢……
顏玉不着急瑾哥兒這邊，便扶顏鶴年坐下問他這些年好不好，母親好不好，善姐兒好不好。
顏鶴年卻嘆了口氣。
顏玉頓了一下，問道：“可是母親和善姐兒出了什麽事？”
顏鶴年搖了搖頭道：“你母親還好，只是善姐兒……她前年不知怎麽回事發了紅疹，後來雖是吃藥好了一些，但沒兩日又複發了，這兩年她反反複複的總不見好，小姑娘家發了滿臉的紅疹，她成日裏也不敢出門，自己在屋子裏待着怕見人，尤其是今年，眼看要到找夫婿的年紀了，卻這樣……她整日裏哭，你母親也發愁的什麽偏方都給她試。”他越說心裏越不是滋味，搖頭道：“她是我的女兒，我養她一輩子都不嫌棄她，只是怕她想不開，也怕你母親想不開。”
顏玉聽的愣了一下，随後心中一陣奔騰，上一世善姐兒也是出紅疹！可那是她十四歲多的時候，她與翰林院學士的兒子白少堂定了親之後，她突然發了紅疹，特別嚴重可怕，半年都不見好，白家不僅因此退了親，沒過多久就與顏鶴山的庶女定親成婚了。
善姐兒因此被人取笑，想不開尋死覓活的，偏偏那個時候顏庭安竟将善姐兒出紅疹一事嫁禍給了她，說是她在善姐兒的湯裏下了會起紅疹的藥，顏家除了顏鶴年無一人相信她，善姐兒和瑾哥兒更是恨毒了她。
只是這件事做的太滴水不漏，她到後來都沒查出來究竟是誰害善姐兒出的紅疹，也就一直被恨着。
沒想到啊，這一世竟歪打正着的提前了，讓她避過了一場無名之禍。
她暗自松了一口氣對顏鶴年道：“父親不必為此憂心，京中太醫衆多，善姐兒又還小，多瞧瞧，肯定會好的。”這一次她一定要查明是誰陷害她，讓她背了一世的禍！
顏鶴年也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在你回來了，爹也可以放下懸着的心了，不然爹做夢都覺得對不住你……”這些年他的良心就沒安過，一閉眼就是顏玉父母的質問聲。
顏玉又安慰了他兩句，外面忽然傳來馬蹄聲，有人在外報了一聲：“聖上駕到！”
顏鶴年驚的站了起來，“聖上來了？”
是該來了，太上皇這樣光明正大的入京，定然是會驚動聖上的。
顏玉看江秉臣好好的在後院待着也就安心的扶着顏鶴年出去接駕，剛剛迎出去，顏玉就愣了一愣。
陪皇帝前來的……還有燕朝安。
她與燕朝安在門口相遇，顏玉是一愣，燕朝安卻是眉頭一緊将她盯了緊。
燕朝安如今長大了，已不是年幼時唯唯諾諾的結巴小跟班，他跟在皇帝身後，派頭十足，冷峻貴氣。
顏玉沒想到這一世他這麽快就得到了聖上的看中，竟帶在身邊。
她扶着顏鶴年跪下叩見聖上與四皇子燕朝安，顏鶴山與顏庭安也忙出來迎駕。
皇帝是聽了城門衛軍來報，說的七七八八，如今一進這殘敗的宅子更是心中火氣，對顏鶴山冷聲道：“顏卿家教養的好兒子！”竟然如此怠慢他爹！
顏鶴山連連叩頭請罪，這下萬死都難辭其咎了。
皇帝也懶得與他廢話，急忙往堂屋去在門前拜見他這位神隐十好幾年突然回來的老爹。
跟在他身後的燕朝安故意慢了幾步，站在顏玉眼前低聲對她道：“你終于，回來了。”
顏玉沒有擡頭看他。
彈幕裏噼裏啪啦的打賞和發言——
路人粉：啊！終于又見到小結巴了！他變帥了！變的不結巴了！我可以理解主播上一世為何愛上他！他要是後來不出賣主播簡直是江秉臣的最不可戰勝的情敵！
江迷妹：我不服！呼喚江大人出現碾壓燕朝安！
大玉兒：主播不要再動心啊！渣男就是渣男，他就算這一世變好了，也一定會變渣的！
奸臣愛好者：不一定，要是沒有立場上的問題，說不定他會是個好忠犬皇帝。
我愛女主播：我不要！我拒絕！不要看破鏡重圓！我要看江大傻子！
顏玉嘆了口氣，那些仇怨怎麽可能煙消雲散？就算這一世他不曾出賣她，她也對他心有餘悸，膈應。
她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扶顏鶴年起身，對燕朝安點頭客氣道：“四皇子安好，我先扶父親過去了。”她扶着顏鶴年便要往裏走。
燕朝安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腕，“顏玉。”
她被猛地一扯疼的呲牙，顏鶴年忙阻止道：“四皇子快放手，玉兒肩上有傷。”
燕朝安慌忙就松了手，有些慌了道：“你……對不起，我、我、我并不知、你受傷了，你、你……”他懊惱的抿緊了嘴，心中又恨又怪自己，明明結巴已經好些了，為何還會一見顏玉就緊張的結巴，連一句關心的話都講不出口。
顏玉捂着肩膀對他笑道：“無妨，四皇子不必介意，只是一點小傷，若是無事顏玉便先行告退了。”
“顏玉。”他上前一步，卻是不敢拉她，只望着她道：“我、我想跟你、說說話。”
顏玉知道這是躲不過的，便道：“現下不太方便，我已回京就有的是機會再見四皇子，等過幾日，顏玉再去見過四皇子。”
“過幾日？”燕朝安問她。
她想了想，“三日吧？等我安頓好了，必定去拜見四皇子。”
燕朝安皺了皺眉，還沒待說好與不好，就見堂屋的門開了，皇帝亟不可待的進了屋子，他不好再耽擱也忙跟了過去。
顏玉松了口氣，顏鶴年低低與她道：“怎麽看你不太喜歡四皇子的樣子？他這些年一直在打探你的下落，一直挂念着你。”
顏玉點了點頭，詢問道：“四皇子這些年過的如何？”
顏鶴年輕聲道：“他也是個好孩子，文貴人死後，他寄住在你姑母貴妃娘娘宮中，他與樂歲公主投緣，你姑母也喜愛他，便求聖上将他留在了自己身邊，這些年他勤學苦讀，口吃也好了一些，因之前圍獵不顧安危救了聖上，便愈發的得聖上器重了。”
顏玉驚訝無比，沒想到這麽五年燕朝安竟然逆襲的這麽快，還是姑母收養了他，多了一個依靠，少了一個敵人。
她總算安心了些。
等她扶着顏鶴年過去，就瞧見忍冬和江秉臣在後院兒裏偷偷摸摸的往這邊看，吓得她忙對江秉臣揮了揮手讓他躲回去。
江秉臣不高興的往後縮了縮。
顏鶴年看了一眼，正好沒看到江秉臣，狐疑的問她，“你在跟誰揮手？”
“沒誰。”顏玉當真是怕江秉臣暴露了無法收場啊，一個六部尚書大人，在她手上傻了……她沒辦法脫罪，她也怕牆倒衆人推，江秉臣鎮壓的那些對手會落井下石的将他生吞活剝了。
她心虛的笑笑，“我的一個書童心愛。”
“心愛？”顏鶴年聽到這個名字笑了一聲，“什麽亂七八糟的名字，你取的？”
“恩……”顏玉道：“我覺得挺好聽的。”
那堂屋裏明心老者對她招了招手，她忙扶着顏鶴年進去，向聖上行禮，明心老者伸手招她到身邊來，扶着她的手腕對皇帝道：“這娃娃便是顏玉，算是我的半個徒兒，今年錦州的解元。”
彈幕裏——
隔壁老王也是王：媽呀，主播這挂開的，太上皇的半個徒兒，太上皇這意思是要讓你在皇帝跟前挂個名，日後顏家人沒人敢動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也許今晚還有一章，我是說也許……我現在寫寫看，不一定……但我努力！
感謝：Enjoy233，一朵爛桃花，小新的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