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這一日的宴席賈母和王夫人是費了些心思的,請來的人自然也不會太少, 當然也不會太多。
人不能太少, 因為人太少,這事就容易被掩下來。人也不能太多, 因為太多就容易出現不可控制的事情, 而且她們二人也不想讓事情傳得太難聽。
她們的目的是賈琏,總不能賠上整個榮國府的聲譽。
丫頭的一番作态, 只會讓其他人看出來屋中一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而這也是賈母和王夫人想要讓別人看出來的。此時這對婆媳皆是面上一副着急模樣,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來人, 将這幾個丫頭拉下去。金钏你去開門。”
剛剛還在叫個不停的丫頭聽到王夫人這話, 吓得臉都白了, 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周瑞家的一揮手幾個婆子上來便很輕松地将這幾個丫頭拉到了一旁。
王夫人看到門口幹淨, 暢通無阻, 滿意地點了點頭, 擡了一下下巴示意金钏直接将門打開。而她自己,則是扶着賈母帶着身後的衆人大步朝前的走了過去。
滿臉的志得意滿與期待......
其實心中還是有些遺憾的,若這個時候那賈琏還在大房, 她們就可以以這種事情為由将爵位弄到手,哪裏還有那個賈琮什麽事。
“這,這,啊~~~。”金钏一推開門看到裏面的情景當場就吓傻了,下意識的尖叫後,便想要回頭阻攔王夫人一行。可是, 已經來不急了。
一時間王夫人和王熙鳳扶着賈母,身旁站着尤氏以及邢氏都堵在了門口,幾個小姑娘則是站在了她們身後不遠處。
也幸好這些太太奶奶們在前面,又都是扶着丫頭,跟着婆子,不妨将整個将屋中的情況擋了下來,不然真的不敢保證看到那一幕會不會起針眼。
看到屋中的情景,這幾位見多識廣的太太奶奶們都惡心地差點吐了出來,然後花容失色地強忍着沒有叫出來。
屋中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呢?
咱們先來說說這屋中的擺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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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為了怕李纨出事前就自盡保節,将這屋中的家俱搬的除了床鋪以外就只剩下地上鋪着的地毯。
那視線直晃晃的,一點都不會有半分的遮擋。
而在鳳姐知道後,這個心腸黑的足夠配得上她的姓氏和血統的女人竟然連那床上的帳幔都讓人悄悄地撤了去。不但如此,她竟然還讓人将架子床改了三面靠背紅酸枝雕祥雲紋的大榻。
這就可以想見此時屋中的情況當真是一覽無餘了。
那麽現在再回來說說屋中現在都有誰吧。
賈政,周姨娘,以及我們天賦異禀的神瑛侍者寶玉同鞋。
知道了屋中是誰後,再想想鳳姐的手段,便差不多知道了屋中的不堪。
鳳姐真的不愧是王家出品。
凡是王家出品,必是坑中精品,通過這件事情,探春便更加地知道了惹誰也不能惹鳳姐了。
......
衣服散落在屋中各個角落,看那衣服的落地之處,便可以領悟之前的戰況如何激烈。
屋裏的情景實在過于不堪,賈母當場就愣在了那裏,王夫人也傻了。
這跟她們計劃的完全不一樣。
鳳姐看了一眼屋中的場景,便垂眸不語,心中實在是對于面前的場景感到滿意。
東府裏賈珍賈蓉等素有聚麀之诮,今天她不過是效仿了一下罷了。
府裏的下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鳳姐抿着嘴想着今天這一幕多久會傳得人盡皆知。
她們毀了琏二繼承爵位的機會,那她就毀了寶玉。
她們想要将他們一房逐出榮國府,攆出賈家,那她就讓她們看看什麽是真正的醜事。
王熙鳳就站在賈母身側,扶着賈線母一邊的胳膊。
低頭掃了一眼渾身都在顫抖的老太太,王熙鳳掩下眼中一抹譏諷。
自從被過繼到二房,老太太對她可再不如從前那般和顏悅色和親近了。像是這種扶着她表示喜愛的親近,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了。
想到今天本來的那出戲,王熙鳳想到,也許這才是老太太今天讓自己扶着她站在視野最好的角度的原因。
鳳姐兒知道自己的性格,當真是眼裏不揉一點沙子的主。若是今天在裏面的是賈琏和李纨,估計她都得瘋。
想到自己可能會做的事情,鳳姐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一群太太奶奶帶着丫頭婆子就站在門口,有的愣怔住了,有的則是尖叫出來,還有的竊竊私語,可是原本屋裏的三個人還若無所覺的繼續着,這不得不讓鳳姐的心中對于老太太和二太太更多了幾分恨意。
這還只是她們準備給琏二一個人下的藥量呢。現在兩三個人用,都是這麽個不管不顧,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那若是全都給了琏二用...,鳳姐頭發一麻,她都不敢接着往下想。
也不知道那藥傷不傷身子,幸好不是琏二用,不然她的兒子可怎麽辦?
不過,鳳姐心中突然有股子興奮,忙忙壓下上揚的嘴角,就算是寶玉廢了,不是還有蘭哥兒和她的兒子嘛。
她一定會生出個兒子來,一定會的。
她的兒子會繼承這二房的家産以及...一切。
她保證。
探春站的比較遠,根本就看不到屋中的情況,不過她也沒有想過要看就是了。
可是因為最開始時四下靜得落針可聞,所以就算探春站得離房間遠了一些,可是從屋裏傳出來的動作片的‘打鬥’聲音,還有那些時不時從賈政嘴裏吐出來的‘奮鬥标語’還是傳進了她的耳中。
便宜爹這個年紀還如此老當益壯,這要是放到了現代,就算是一無事處,也可以憑着那張及格線以上的臉以及這份天份進軍娛樂圈。
......
拉了拉黛玉的衣袖,又悄悄地拽了拽惜春,三人悄悄地撤退了。
迎春看着三人偷偷地走了,心中微忖,也跟着轉身,悄悄地回了大房。
這府裏的情況一直對大房很不利,現在的大房早就沒有了和二房抗衡的能力了。原本唯一可以與二房勢均力敵的琏二哥和琏二嫂子也被大老爺給過繼了。現在她們大房在老太太去逝前再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因為琏二哥被過繼,爵位便順理成章地落在了琮哥兒身上。琏二嫂子遷怒于他們,他們這些日子過得比從前還要艱難上兩分。
這樣的日子若是老太太太過長壽,那麽她們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進宮博個前程嗎?
她自記事以來便是看人眼色地過日子,難道真的要犧牲自己的婚姻嗎?迎春有些迷茫。可是想到以老太太對大房的打壓,她的婚事一定不會如意,至少不會高于三丫頭。
只是,老太太真的好長壽,她怕他們等不到翻身的時候......
有些熱鬧能看,有些熱鬧看不得。
探春一邊帶着人規避風險,一邊想着,她們都是未出閣的姑娘,不比自己将來離了這裏可以改名換姓的重新生活。所以有損閨譽的事情還是少沾為妙。
古人早熟,七.八歲的女孩,該知道的都差不多已經知道了。黛玉小手冰涼,她不是無知少女,聽到這種聲音,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李纨沒有躲過去。
等到三人都回到了老太太的院裏,又将惜春送回她房間後,黛玉拉着探春去了她暫住的房間,“三妹妹?”
“不是珠大嫂子,是老爺房裏的周姨娘和老爺。”這兩人的聲音她都熟的很。
黛玉輕輕地籲出一口氣,一直提着的心終于放下了。“吓死我了。”果然她将琏二嫂子想的太壞了。
探春不想讓黛玉發現她并沒有吓着的事情,也跟着附和了幾句。
此時的探春還在納悶王熙鳳啥時候改吃素了。若是她的話,此時一定會安排賈政和李纨,或是李纨和寶玉,賈政和寶玉的,怎麽她這麽心狠手辣的主竟然會安排賈政和周姨娘呢?
探春此時還不知道那房間裏還有寶玉,不然她也就不會這麽想了。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對于已經沒有了父母,沒有了爵位诰命,還沒有孩子,又認清了親姑媽的醜陋嘴臉的王熙鳳來說,賈琏就是她最後的一根稻草。
賈母和王王夫算計她的指望,她自然要回饋一下她們。
一人出一個,很公平。
想到這裏,王熙鳳又覺得以後得對琏二好一點,他們倆口子都是沒有親媽的人了。人家有親媽護着,她們只能抱團護着彼此。
想到她們本來可以不必過得這般艱難的,心中便是止不住的怨恨。
她倒是不怨恨邢氏,因為歷來就瞧不起她。所以此時也不會将怨氣放到她身上。
她怨恨賈琮,若不是他,大老爺也不會那麽輕易地放棄了他們。
她怨賈赦無情,都說舔犢情深,可是他卻對他們倆口子這般無情。
她怨賈政将他們倆口子要到二房,她怨賈母自小對她的忽悠,她怨王夫人一直在算計她。
她...更怨自己和琏二,放着親爹不管不顧,天天圍着二房的叔嬸打轉。
自打她嫁進府裏,正經去過幾次大房請安?
自打她嫁進府裏,琏二又回過幾次大房見親老子?
若她是大老爺,想來也會冷了心吧。
大老爺?
呵呵,那明明是他們夫妻的老爺,可是他們倆口子竟然只叫他們大老爺,大太太,此時想來當初真的是太混賬了。
唉,以後就是想叫老爺,也沒有機會了。
王熙鳳其實最是個心狠手辣的,如果不是為了不讓賈母和王夫人成功抱走賈蘭,今天在房間裏的人,一定是賈政寶玉加上李纨無疑了。
嗯,到時候再将小小年紀的賈蘭也丢到房裏,親眼目睹這一出戲,那才叫一鍋炖呢。
想來那樣的安排才叫震撼人心。
可什麽都缺,現在又已經不缺心眼的王熙鳳轉念一想,又覺得讓李纨好好的活着,讓她将賈蘭牢牢地抓在手裏,讓老太太和二太太看得到吃不着那才叫一種折磨呢。
而且只有賈蘭在李纨的手裏,老太太和二太太的立場才會搖擺不定。
最重要的是這個時代孝大過天,一個孝字壓下來,他們倆口子就得吃大虧。
若是二房的三房人除了本應該被算計的二房沒倒,其他兩房都倒了,那麽什麽也不用說了,他們倆口子不被人活活毒死都是怪事。
李纨逃過一劫并不是王熙鳳發了散心,而是冒着壞水。
在王熙鳳的人生裏,就沒有什麽人是無辜的。
不然也不會雙手染血也不後悔了。
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後,王熙鳳相信李纨一定會知道,等到她再知道事情的原本真相時,相信這就是不她的敵人,而是敵人的敵人。
......
房間裏的情況完全出于意料,賈母見到了這般情況,血氣上湧地伸出手指,指着屋中渾然未覺,不知收斂的賈政,顫抖地叫了一聲賈政便暈了過去。
毀了,一切都毀了。
賈母這一暈,王熙鳳連忙喊人擡着老太太回榮慶堂,至于屋裏的事情,她只當做無心顧及。
賈母暈了,王熙鳳借機走了。尤家姐妹見了,略一尋思,也借着賈母跟着離開這地方。然後也不去榮慶堂而是在岔路口出府回了寧國府了。
邢氏看着面前的情況也覺得不能再看了,不然明天都得長針眼,左右轉了轉發現并沒有看到便宜閨女,歪了歪頭,她不知道她現在是直接回大房還是去榮慶堂侍疾。
不過迎春還算是将邢氏放在了心裏,她猜到了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便讓人給邢氏留了話,讓她若是無甚大事,就趕緊回大房裝病來。
至于侍疾?你都病着,如何能侍疾,別再将病過給了老太太。
這種時候還不趕緊躲着,再往前湊,那就是自己找罵了。
邢夫人一邊快速地往大房走,一邊想着自家老爺,一會兒她一定要把剛剛看到的事情告訴自家老爺。她一直以為自家老爺太過不堪和猥瑣,卻沒有想到自家老爺卻比那個總是一臉端方的二老爺強多了。
于是衆人分別撤了,整個門口便只剩下了王夫人和幾個丫頭婆子。
看着屋裏的賈政和周姨娘,王夫人的心呀,別提多難受了。
這死鬼,對着自己時何曾有過這般激動,弄得她還以為他不好此事呢。
再看着自己的兒子......王夫人就又是擔心又是氣憤。
屋中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無視自己的存在做着那種勾搭,王夫人見此就覺得她被整個世界抛棄了。
看着男人這樣,她也知道這必是中了藥,強忍着氣,嘴碎一口牙地讓人關上門,她扶着丫頭的手一步一步,帶着蕭瑟酸楚地回了榮禧堂。
剛剛坐到素日裏長坐的地方,端起下人上的熱茶,王夫人接過來便猛地砸了出去,“查,給我查,狠狠地查,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周瑞家的早就吓得不敢言語,聽到王夫人這麽說,立即上前領命,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房間,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氣。
媽呀,都吓死她了。
老太太和太太的計劃,她是知道的,她也是其中一環的主要執行人。可是怎麽就出現了這種纰漏呢?
為什麽屋裏的人不是琏二爺和珠大奶奶,卻是......
哦,忘記了,老爺說了,以後不能再叫什麽寶二爺,要叫三爺呢。
因為琏二爺過繼到了二房,那年紀比寶玉年長,那就是二房的嫡次子了。可是對于二老爺的這個命令,家裏的衆人在老太太和王夫人的示意下并沒有幾個人去執行。這也造成了二房兩個二爺的現象。
周瑞家的嘆了口氣,覺得這事處處透着邪門。
擡腳出了榮禧堂,周瑞家的就開始調查起賈琏的事情。
當知道賈琏在老太太這裏開宴前便被二老爺指了件事支出府後,心裏就叫了一聲佛。
這二老爺可真是根攪屎棍子,天天竟會給人添亂。
當周瑞家的轉到廚房,再發現那專給賈琏做的‘補湯’被周姨娘的小丫頭送到二老爺那裏時,連罵娘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都什麽事呀。
他們二老爺慣常将琏二爺當成管事的支使,今天也不例外。而周姨娘這位自己的小姑子也是隔三差五地給他們二老爺炖補品,那些個補品還是她們家悄悄暗中支持的。
他們周家就希望着這位進了二老爺房裏的小姑子能夠肚子争氣些早日生個一兒半女。
于是今天這種事情的前半部分就算是有疑點那也只是巧合。不過剩下的部分,比如說二老爺和寶玉還有周姨娘為什麽會同時出現在那間準備好的房間裏,這就要等到過了藥效才能知道了。
唉,那藥傷身,也不知道寶二爺......
還有就是自家小姑子估計這一回要是懷不上,估計以後二老爺那裏也難了。
想罷,周瑞家的站在岔路口,又開始琢磨,珠大奶奶那裏又是誰領的路?
又将她領到了哪裏去?
周瑞家的一腦門子的官司,看了看天色便悄悄地回家吃了頓飯,又換了套與之前穿的相似的衣服去了王夫人那裏。
将自己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王夫人此時已經不像那會剛剛出事時那麽憤怒了,聽着聽着,她就笑了。
笑意不達眼底,還帶着陰狠和毒辣。
這事不用說,只有兩個人能夠幹得出來。
一個是這計劃中的李纨,一個是将計就計的鳳姐。
王夫人想到自己辛苦算計一番竟是這樣的的結果,氣得咬牙不已。
不過也幸好這事還算能夠控制,畢竟這種事情在東府也是時有發生。
王夫人想了前因後果,她認為最有可能的便是李纨幹的。
她不但躲過了算計還順手坑了一把她的寶玉。
她的寶玉就是她的命根子,若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毀了身子,那她們一房所有的指望就都得落在蘭哥兒身上,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卻是李纨最願意看到的局面。
她也懷疑是鳳丫頭,可是同是王家出身,若是她的話,那屋中的女人一定是李纨而非周姨娘了。
這麽一想手段不夠狠厲,那就不可能是她們王家的女人能夠幹出來的。
“将周姨娘身邊的小丫頭,還有寶玉身邊侍候的,以及在後院裏跟着老爺的人都給我看管起來,仔細審問,我就不相信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周瑞家的心中一凜,應了一聲出去辦了。
“太太,老太太醒了,請您過去呢。”一時金钏進來,将剛剛傳過來的消息道了出來。
王夫人重重地将手中的佛珠丢到桌上,然後起身換了件衣服帶着人去了賈母的榮慶堂。
賈母自昏迷中醒來,看着王熙鳳在床頭床尾的侍候,心中便咯應的很。可是看着王熙鳳一臉的關心,以及嘴中時不時說着這些爺們的事情算得了什麽,老太太什麽不知道,就算是生氣他們不分場合地點也不能拿着自己個兒的身子骨不當回事,老太太若是為此氣壞了身子,她們這些小輩又要如何呢。
賈母抽着嘴角聽着王熙鳳那安慰得話再擡頭看她一臉的不當回事,心中也浮現了和王夫人一樣的想法。
這樣‘仁慈’的事情應該不是鳳丫頭幹的。
手段過于綿軟了些。
一時王夫人到了,賈母将王熙鳳和丫頭們都打發出去了,婆媳倆面面相窺,都明白這件事情是走漏了風聲,只是不知道是如何讓李纨知曉的。
還有就是鳳丫頭知不知道?
應該不知道吧。
李纨這般做算是警告她們倆人,她在府中的人脈和能力嗎?
有些人就愛多想,說實話,李纨這個時候還在賈蘭房裏呢。
她收到消息說賈蘭練字的時候不注意被茶碗子燙着了,這才急急地去找賈蘭,她聽說賈蘭在附近的一間屋子,剛走了過去,就見有個丫頭過來回話說賈蘭已經回了自己的住處。
于是李纨又轉身回了她的院子,當看到賈蘭的手被燙的紅腫時,心疼的眼淚落個不停,一連生地讓人去請了大夫來,又拿府中配的燙傷藥來抹。
等到忙完這些,聽到了今天最新的消息時,李纨也不過是抽了抽嘴角說了句荒唐便罷了。
她哪裏想到她今天差一點就成了這出戲的女主角呢。
.....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那間房裏的人是賈政,寶玉和李纨,那就太陰損了。其實若不是作者的下限還有一些...也許就真那麽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