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4

“啊,懸賞七十億啊,真厲害。”香理在聽完敦被懸賞七十億之後的表現簡直讓人不知道該吐槽什麽才好。

“話又說回來了……香理小姐為什麽會在員工宿舍呢?不是說住在外面的公寓裏嗎?”直美喝了一口茶這樣問道。

“因為最近有奇怪的人在公寓外面轉來轉去啊,你看,我又不是擅長戰鬥的人,目标又很大……所以為了不給大家添麻煩,”香理拍拍手,“還是跟大家一起行動會比較好對吧?”這樣說着,她擡起頭來四處張望了兩下,“真是奇怪,總感覺有幾天沒有看到太宰先生了呢?”

“啊,真是溫柔,整個偵探社只有香理小姐問出口了呢。”直美咬了一口甜甜圈,“反正那個人又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自殺了吧。”

“啊,找到可以一起殉情的人了嗎?真是可喜可賀呢。”

兩個少女之間薄情的對話讓人聽着真是給那位“太宰先生”掬一把同情淚。

“……”感覺這個時候吐槽的話,就輸了呢,在一邊聽着兩個女孩子愉快的讨論這個問題的中島敦默默地把吐槽和甜甜圈一起咽了下去。

“但是……最好還是去找一找吧?太宰先生可是悶聲不響的消失了超過四十八個小時了哦?”

“不用。”香理合上書,“有句話叫做……嗯呢,禍害遺千年吧——太宰先生可是很頑強的啊。”這麽說着她站起來拉開門,“之前說好了要去教堂做禮拜,快遲到了我就先動身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不管做什麽,都有可能打亂太宰先生的布局吧。

“……那就裝作不知道好了。”香理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杖,又帶上複古如同英倫淑女的帽子,拄着手杖走出了偵探社的大門。

其實香理幾乎可以确定太宰治一定是被港口黑手黨的人給抓走了,要說原因的話,大概是因為對他和某個港口黑手黨裏出了名的人物之間的事情有所知曉的關系。

——不由得想起兩年前的事情來了,雖然是兩年前,但是對記性不大好的香理來說卻像是很久以前了。她的記憶力不算太好,并且腦子裏偶爾還會把一些記憶相互混淆。

這是太宰治剛剛加入偵探社時候的事情了,在所有人都熱衷于猜測太宰之前的工作的時候,香理在一邊安靜的笑着不說話。

“小姐不參與競猜嗎?”笑的一臉欠揍的太宰治湊到正在喝紅茶的香理身邊這樣問道。

“唔——沒有參與競猜的愛好呢。”香理微笑着放下手裏紅茶杯,“但是要我說的話,是‘之前的工作’還是‘遠在更早之前的工作’呢?”

“哪個都可以哦。猜對了的話,香理小姐要不要和我殉情呢?”

“……那我還是猜錯吧。”香理哭笑不得的回答道。

“那可真是遺憾。”單手撐着臉,露出袖子下面繃帶的青年眯着眼,看着面前這個少女的臉。

“應該是……老師吧?”香理用食指抵着嘴唇,做出一副思考的很艱難的樣子這樣說道。

“真遺憾啊,猜錯了呢。”太宰笑眯眯的回答,“不過硬要這麽說的話,其實也不算錯得太離譜?”

“诶?是嗎?”香理給太宰倒了一杯紅茶,“我說的不是那種教一個班級幾十個人的老師哦。”

“?”

“不,沒什麽”香理搖了搖頭,“算是我多嘴了。”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總覺得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太宰先生呢。”

“真巧,我也這樣覺得……既然這麽有緣分,不如香理小姐……”

“請您自己一個人去吧?”

“……”

——從那個時候起漸漸知道了一些太宰先生的事情,然後漸漸知道了他曾經是港口黑手黨成員的事情,只是香理一直都是個非常善于保守秘密的人,所以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偶爾會發現太宰在別扭的關心某個人的成長,從而确定了他大概在港口黑手黨裏有着關心的弟子——

然而那人到底是誰,香理一次也沒有詢問過。

若要問原因的話,大概是對于別人的私人情況,她的好奇心非常的稀薄的關系吧。

——不過他一次都沒對那個弟子說出好話來這件事情,香理也是多少知道一點的,為此還曾經吐槽過太宰“性格惡劣”。

教堂裏所有人都在安靜的祈禱着,香理也坐在一個位置上,安靜的聽着牧師布道,坐在香理身邊的孩子偷眼看了這個漂亮的小姐姐,注意到這眼神的香理回報以一個和善的笑容,惹得小家夥眨了眨眼睛,紅着一張臉裝作乖巧的向十字架上的救世主祈禱去了。

“對着主微笑,是多麽的困難啊。”香理這樣想着,閉上眼睛,默默的在心底念起了聖方濟各的禱詞。

然而這安寧卻被打破了,從地底竄出的數根漆黑的利刃将一部分的祈禱者穿透,就如同羅馬尼亞的穿刺公對罪犯施以刑法一樣,将他們高高的穿刺起,挂在利刃之上。

香理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把身邊的孩子抱進懷裏,遮住了她的雙眼,“怎麽回……”她的聲音啞滅在了喉嚨裏,教堂的大門被不知名的猛獸咬碎,碎裂了一地。

而逆着光,在那裏站立着打擾祈禱者喜樂,踏破主在凡間居所安寧的——惡魔。

披着黑色風衣的青年捂住嘴發出了一連串的咳嗽聲,“在神的腳下祈禱究竟是為何呢是祈禱庇護嗎?亦或是寬恕呢?然而——無論怎麽樣,都不會有回應的。”同兇惡的外表不同,他說話的方式卻是極盡文雅,甚至有些讓人覺得拗口。

“是為了自己的寧靜——以及喜樂。”香理把被吓壞了的抱着自己孩子的女士擋在自己身後,在所有人都瑟瑟發抖時候,踏着沒有一絲顫抖的步伐走在了最前面。

毫不畏懼的回答了青年——那如同饑渴的兇獸一般的青年——那并不希冀回答的疑問。

牧師害怕的躲在了布道的講臺後面。

兇獸将目光定格在了這個唯一敢站在自己面前的女性臉上,早在調查過武裝偵探社的成員之後,他就記住了所有的成員以及關系人物,“武裝偵探社的人嗎?然而我此番并非為你而來,安靜的退到一邊去吧,女人。”

“突然闖入教堂之中,殺死無辜的人,這樣的暴行是不能被諒解的。”香理試圖用話語拖住他,好給其他人争取逃脫的機會——然而對方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似的——外套化作黑獸,輕易的撕碎了一個企圖逃跑的年輕修士。

“你!”香理驚叫出了聲,下一秒如同波濤一樣的黑獸向她湧了過來——這個數量,足夠将她撕成碎片吧。

來不及反應,身體根本無法做出相應的躲避,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黑色的波濤沖自己湧過來,帶着新鮮的血才有的腥臭味——

每一匹黑獸都準确的避開了站在對面是少女,吞噬掉她背後的空間,撕碎了——

撕碎了拿着從布道臺下拿出的□□的神父。

子彈掉落了一地。

香理茫然的看着收回黑獸的青年——

為什麽呢?明明可以把自己也一起撕碎——

為什麽沒有這麽做呢?

——而這也是芥川龍之介此刻問自己問題。

明明可以把這個天真愚蠢的偵探社的女人一起撕碎——

可是為什麽,自己沒有這麽做呢?

“為了自己的寧靜和喜樂而祈禱。”

耳畔響起的是這一模一樣的回答。

仿佛那個人越過了過往的歲月和生死,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年底忙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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