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在床

悅來客棧,天字三號房內。

安南郡主清醒了過來,她只覺得全身無比酸痛,身下更是被撕裂了般,疼的厲害。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瘋狂,想起了那些愉悅的從未有過的刺激感,一時有些絕望,又有些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自己明明應該憎恨這個奪走了自己清白的男子,可是想到之前那些撫摸,那些親吻,還有那些……,她心裏竟然有絲悸動,似乎喜歡上了那種感覺。

她想起身,穿上衣裳悄悄的離開。她知道若是自己婚前失貞的事情被別人發現了,而那個奪去自己貞操的男子又是一個無名小卒時,哪怕父王再是疼愛她,也會為了皇家的顏面,嚴厲的處置她。

安南郡主剛剛轉動身子想起來,卻發現自己正被一個俊美無雙的男子緊緊的摟在懷裏。她想起了這個男子之前對自己的恣意妄為,想起了那些自己覺得不堪又有些喜歡的畫面,便有些惱怒,想伸手推開對方。

初經人事的她全身酸軟無力,伸出的手更是使不上半分的力氣,只能有氣無力的在男子的胸前點了點,輕柔無力,很是暧昧。這個本是推開的動作反而變成了情人之間的調戲。

剛剛清醒過來的玉面公子才睜開眼睛,就看到懷裏的小妖精那雙玉手又在自己胸前畫圈。玉面公子有些邪魅的笑了笑,一手抓住這雙這在調戲自己的玉手,滿是戲谑,“怎麽,還不滿足?”

安南郡主又羞又急,一張臉更是羞得通紅,張嘴呵斥,“放開!”哪知她出口的聲音卻如同貓叫一般,柔媚纏綿,連自己聽了都覺得耳紅。她一時羞極了,便不管不顧的把頭埋在了男子的胸前,扭捏了幾下。

玉面公子哪裏經得住這般挑逗,頓時便又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安南郡主在投入男子懷中的那一瞬間,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的感覺便傳到了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忍不住閉上雙眼,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身側的男子。

不多時,便見那繡着鴛鴦的芙蓉帳無風自動了起來,期間似乎隐隐傳出了女子帶着哭泣的呻吟聲。

………………………………………………………

李元澈跟随張茂等人走進悅來客棧時,正看到崔璟浩正在和客棧的掌櫃糾纏。

“崔公子,天字三號房已經有客人了,您真的不能上去。”掌櫃的拉住崔璟浩的胳膊,滿臉焦急。崔璟浩是名滿京城的狀元郎,如今又是京城最火爆的花邊新聞的男主角,這悅來客棧的掌櫃自然是認識的。

“你給我放開,我今天是一定要上去的。”崔璟浩赤紅着雙目,掙脫着就要上去。

“崔公子,這可真的不成啊。”掌櫃的眼裏瞞是乞求,早間這天字三號房才進去了一男一女,還沒有出來呢,況且那個女子,只看那渾身穿戴的氣派,便知身份不凡,此時自己哪敢讓這狀元郎上去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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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居,大不易。這在京城開客棧,可是哪位大爺他們都得罪不起啊。

“喲,這是怎麽了?”張茂等人一進來就嘲笑了起來,“咱們一向風度翩翩的崔三郎也有這個時候?”

“張二,你少多管閑事。”崔璟浩一見這群老是給自己難堪的年輕人,就更是沒有了好臉色,“想想你那英年早逝的大哥。”

張茂心裏頓時火起,這崔璟浩不提自己的大哥還好,一提這新仇舊恨可就都湧了上來。十年前自己的大哥從邊疆歸來,就是在途徑清河的時候,意外染病身亡。這是張家的一根心頭刺,盡管沒有證據表明是崔家下的手,張家還是将清河崔氏給記恨上了。

“掌櫃的,別攔着我們這位狀元郎,讓他上去,有事我擔着。”張茂冷笑了一聲,今兒就讓衆人看看,就崔三郎到底要鬧個什麽樣子。

悅來客棧的掌櫃自然是認識這群橫行京城的二世祖,見張茂開了口,便放開了崔璟浩。

崔璟浩甩了甩胳膊,狠狠的盯了張茂等人一眼,轉身就上樓而去了。

“走,兄弟們,咱們都跟着狀元郎去看看熱鬧。”張茂帶頭,一群人便緊跟着崔璟浩上了樓。

一群人剛走到天字三號房的門口,便聽到房內傳出了陣陣女子歡愉的呻吟聲。

張茂幾人擠眉弄眼的笑看着崔璟浩不語,崔璟浩更是覺得這幾人肯定是已經事先就知情了,正等在這嘲笑他呢。想到這裏,再也顧不得顏面的他,不顧一切的推開了大門。

衆人來到房中,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地的男女衣物,其中甚至還有一件女子的香豔肚兜。

崔璟浩擡頭看了一眼被芙蓉帳掩蓋的大床,被眼前的一切刺激的失去理智的他,幾步上前就拉開了床前的芙蓉帳。頓時,兩個相擁交纏在一起的男女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那男子因是背對着衆人,看不清臉面,可那女子分明就是安南郡主無疑。

一時間,張茂等人都吃驚得張開了嘴,集體啞然失聲了。

玉面公子在芙蓉帳被掀開的瞬間就知道了,到了此時,他哪裏還不明白今日之事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豔遇,自己怕是着了別人的道兒。思及此,他立即起身,批了件外人,趁衆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從旁邊的窗戶逃了出去。

玉面公子的突然離開,讓安南郡主感到一陣寒冷。她不解的睜開了雙眼,卻看到一個男人正揮手一巴掌向自己打來。

“賤人!”崔璟浩狠狠的甩了床上一絲不挂的安南一巴掌,轉身就離開了。

“啊!”安南郡主看着突然出現的滿屋子的男人,這才滿臉絕望的尖叫了起來。

剛剛追上來的宇文信,被氣急攻心,憤憤下樓的崔璟浩撞了個踉跄,他正想攔住崔璟浩問個清楚時,便聽見了安南那聲充滿了絕望的尖叫,頓時再也顧不上崔璟浩,匆匆踏入了天字三號房的房門。

天,他都看到了什麽!宇文信驚呆了,自己的堂妹正未着寸縷的蜷縮在床角,不停的尖叫着。

不,他一定是看錯了,這怎麽可能?宇文信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他顧不上攔住身後跟來的幾名護衛,急忙脫去了自己的外衣,快步上前把剛剛脫下的衣衫蓋在了自己堂妹的身上。

“都給我滾出去!”宇文信這才發現張茂等人正一臉驚呆的站立在屋子之中。

那一瞬間,他不是沒想過殺人滅口,可今天在場的這幾位身份特殊,動了誰,都會使他離那個位置更遠一步,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一位是自己的嫡親表弟。

此時的宇文信無比後悔,昨日他就不該幫堂妹的忙。否則今天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如此複雜混亂的局面。

他知道,今天的事恐怕是瞞不住了。事已至此,自己也無能為力了。

☆、第七十五 章 餘波

興王府。

當批頭散發一身淩亂的安南郡主被接回王府時,興王妃當時就吓懵了。這個一臉傻笑,目光呆滞,明顯被吓傻了的女孩還是自己那個天真活潑,刁蠻任性的女兒嗎?

“來人,快去城外西山大營找王爺回來。”興王妃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她伸手緊緊的樓主了自己的女兒,無聲的哭了起來。她顧不得理會一臉焦急的侄兒宇文信,只想抱住自己的女兒,給她最堅強的依靠,這是一個愛女心切母親此時唯一想為自己的女兒所做的。

深夜,接到消息的興王急匆匆的回到了王府,他看着已經癡傻的女兒和哭紅了雙眼的妻子,捏緊了拳頭重重的砸到了桌子上。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目眦欲裂的興王咆哮了起來,本就長得五大三粗,面目兇狠的他此時更顯駭人。

“王爺,今日下午,是信王殿下送郡主回來的,此時信王正在外書房裏等着。”一旁的管家小心翼翼的低頭回話。

“好好照顧王妃和郡主。”興王轉身就去了外院。

興王府的書房內,宇文信正一臉焦急的等待着,他不知道一會兒該怎麽給自己的皇叔解釋。

“阿信,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妹妹她怎麽會變成如此模樣?”興王踏進書房,便直言問了起來。

“昨日安南來求我,想在大婚前偷偷的見一面李元澈,我一時心軟就答應了。今日一早我就安排了……”宇文信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那個男人呢?”興王想到那個毀了自己女兒清白的男人,恨不得千刀萬活剮了對方。

“跑了,我到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宇文信有些懊惱,“據先到的張茂他們說,那個男人在他們進去後,就從窗戶逃跑了。他們都沒有看清那個男人的臉,只除了,除了崔三郎……”

提到崔家,興王的臉上便有些意味不明了。這崔家畢竟是自己女兒的未來夫家,如今女兒婚前失潔,又被自己的未婚夫當場捉奸在床,這怎一個混亂了得。

“那李元澈又是怎麽回事?”興王按下了這頭的混亂,轉而想到了什麽。

“這件事情到底跟他有沒有關系?”興王眼裏劃過一絲精明,嫁不了崔家,北疆的李家也不是不可以。

“應該不關他的事。”宇文信搖了搖頭,“他事先并不知道安南就躲在狀元樓裏,而且他離開後就和張茂他們在一起了,後來又一直和我在一起,直到,直到我們發現安南……”

宇文信想起那個房間內的不堪來,一時也有些語塞。“而且在那個房間裏,我還發現了這個。”

宇文信伸手拿出了一只香囊,正是此前安南郡主攜帶的那只。

行王接過香囊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宮裏司寝局特質的合歡香囊,是為了給皇帝增加興致特意發放給宮裏的嫔妃們使用的。

“怎麽回事?”興王不解,這事難道還和宮裏扯上了關系。

“侄兒已經派人去查過了,這是安南元宵節當日進宮找司寝局的尚宮偷偷要來的。”宇文信也不想把這件事扯到宮裏,可他若是不把這個香囊的事情說出來,自己的這個皇叔恐怕會把這件事賴到自己的頭上。

香囊是女兒自己準備的,人也是女兒親自拜托信王請的。想到這裏,興王怎麽會還不明白,自己的女兒恐怕是算計別人不成,反而被人陷害了。

只是到底是誰設計害了自己的女兒呢?這恐怕要先找到那個男人才行。

“除了崔璟浩,真的就沒有其他的人看到那個男人的面容?”

不到萬不得已,興王絕不想因此事去向崔家詢問,那無疑是把自己這張老臉送到對方腳下,到時候,自己還有什麽顏面可言。

“安南應該也知道。”宇文信先是搖了搖頭,随即又小聲的開了口。

“可安南如今的樣子,”興王想起女兒的樣子,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皇叔,因此事事關安南的名節,事發之後,侄兒一直不敢請太醫前來,您看?”宇文信見自己的皇叔一直不開口,只好又趕緊提了提請太醫的事情。

“不能請太醫。”興王沉吟了片刻,“你立即去城裏找個專門醫治婦人病的大夫,悄悄的送到府裏來。記得要小心些,不要讓別人發現了。”等醫治好自己的女兒後,再悄悄的處理掉就好。

宇文信見皇叔的臉色,便已經預料到了這名大夫的下場。他點了點頭,剛想退出去,又馬上轉了回來。“皇叔,那其他的人怎麽辦?當時房裏還有張茂等好幾個貴勳子弟,這些人侄兒實在是無法滅口。”

“這件事,我會處理。”興王伸手撫了撫額頭,“我馬上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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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崔府。

“……,父親,這門親事一定要推掉。”憤怒的崔璟浩已經把事情的經過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崔大老爺。

“胡鬧!”崔大老爺狠狠的盯了兒子一眼,“你既然已經事先知曉了,怎不暗中處理?”

“家醜不可外揚,你難道不知道嗎?”

“若是此事被傳揚開了,不只是興王府的名聲,我們崔家的名聲也會受到牽連的。”

“父親!”崔璟浩打斷了崔大老爺的訓斥,氣糊塗了他,早已經沒有了世家子弟的翩翩風度,一張英俊的臉上滿是憤怒和委屈,此時更是連長輩的話,也趕打斷了。“兒子當時已經被氣糊塗了,哪裏能想到這麽多?如今是兒子受了委屈,難道你還要兒子去娶那樣的一個****做崔家的兒媳嗎?”

“這門親事是怎麽來的,你難道不清楚嗎?”崔大老爺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現在應該想的不是推掉這門婚事,而是應該想想,現在怎麽才能從這門親事中獲得最大的利益!”

“你別忘了,這不僅僅是你的親事,”崔大老爺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這還關系到崔家與皇室的聯盟。”

“可是,孩兒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崔璟浩也知道這門親事不是這麽好退的,可想到安南那個賤人在其他男人身下承歡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心頭的那股火氣。

“忍不下也得忍,”崔大老爺拍了拍兒子的肩頭,“別忘了,清河還有幾萬崔家的族人!”

“老爺,宮裏來人了。”正在此時,守在門外的管家敲門禀報,“內侍傳來了皇上的口谕,請老爺您立即進宮。”

“知道了,”崔大老爺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你這幾天哪裏都不許去,就待在書房裏,給我好好冷靜冷靜。”

崔大老爺回到內宅,換了身衣服,就往皇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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