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6/30

“無價之寶是什麽?”

覺遠迷迷糊糊的時候,帶着些許的冷意的問話,幾乎讓他将秘密脫口而出,死死憋住,随即猛地驚醒過來。

“呼……哈……”

覺遠目光掃向謝昀,臉色比見了鬼還要蒼白,“漂亮侄子不帶這麽吓人的。”

“呵……”謝昀冷笑了一下,卻也沒再問,方才那樣都沒讓覺遠說真話,此時再問自無可能了。俞喬今後的所有事情,他都會參與,遲早有他知道的時候,他不急。

“老頭子來了,你若不想被發現,就藏好一些。”

覺遠撓了撓頭,“我原來那樣子,除了老太婆,站誰跟前,能認得?都是……債主大爺那藥、粉。”這麽多年養出來天然僞裝,愣是被俞喬直接脫了他一層皮,想起來都是淚啊。

謝昀挑了挑眉梢,他沒見過覺遠之前那鬼樣子,但也不覺俞喬有何過分之處。

“好好養病,日後該肉償就肉償。”

覺遠聞言抱住了胳膊,謝昀的目光感覺是要從他身上剔下肉來似的。

佛祖啊,他這漂亮侄子兒什麽時候黑化得這麽可怕了?錯覺,一定是錯覺!

謝昀轉過木椅,就從這個偏院出去了,回到正殿時,耳朵裏依稀還傳來老太後各種山野學來的粗口罵人話,每一句都不帶重樣兒,精彩之極。

楚皇低頭挨罵,他方才忍不住回了一句,又再次把老太後點燃,噼裏啪啦,酣暢淋漓的怒罵,又再來了一輪。

“皇祖母喝口茶,”謝昀進殿時,十分孝順地給辛苦罵人的老太後,帶了杯溫度适宜的清茶。

楚皇睨過眼去,謝昀是想老太後潤潤喉,再繼續罵是吧。

“還是我的昀兒的乖,”老太後看到謝昀,立刻春暖花開,親和非常,這臉變得已經成為她的絕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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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安心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有孫兒還有您的大愣子在呢。”

“我聽我們的昀兒的,”老太後笑着應了,目光斜過去,又瞪了楚皇一眼。

“陳銘送太後休息,”楚皇往外喚了一句,一直努力和牆柱比愣的陳銘,終于回神,他也算經歷頗多了,但今兒老太後還是讓他嘆為觀止。

這樣的潑辣性子,宮門前被擊斃的那人到底是怎麽覺得自己學得像了呢。難怪謝昀一眼就瞧出不對勁兒來,傳言裏端莊高冷的老太後,原該是眼前這樣的啊。

确定老太後是真走了,楚皇斜睨改成怒瞪。

“大愣子也是你叫的?”

“皇祖母的寝宮就在附近,要不要我喊一句試試?”謝昀擡了擡下颌,半點畏懼也無。原本他就沒怵過楚皇,老太後回來了,就更沒什麽好怵的。

楚皇繼續怒瞪,卻沒再說什麽了。一物降一物,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太後就是他的克星……之一。

“那些人從桐城一直追殺皇祖母到京城,如果不是阿喬……”

如果不是俞喬,老太後哪裏能在這裏生龍活虎地怒罵楚皇。

“朕會賞她……”

“不需要,”俞喬救人的事情自是無法瞞過楚皇的,謝昀提起也不是要幫俞喬邀功,“她救人,可不是為了您的賞。”

“那是為什麽?”楚皇眯了眯眼睛,什麽時候他的賞賜,還讓人這麽避之不及了呢。

“自然是為了我,”謝昀說着,眉梢挑起,露出點得意和愉悅,“她的恩情,我會自己報答,不勞您多事。”

“如果您真要過意不去,那就攢着,以後一起賞我吧。”

楚皇有些莫名謝昀的邏輯,但也再沒揪着這個不放,比起研究要不要賞俞喬,當下更該做的是,如何懲治那些将腦筋動到老太後身上的人。

謝昀讓楚皇秘密出來,就是不想他大動肝火,打草驚蛇了去,老太後和俞喬已然無恙,就該輪到他們清算和清理那些人的時候了。

兩人在正殿裏聊了有小半個時辰,楚皇才從雲喬宮離開,謝昀在這裏,楚皇自知是帶不回老太後的,而且也如謝昀所說,還不是時候。

俞喬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到夜裏上燈,她才神情倦怠地餓醒過來。

但還未翻身起來去尋吃的,她的手就碰到了一塊不屬于她身上衣服的布料,微微側過頭去,一個完美的側顏就映入她的眼中,長長如小扇子的睫毛,細膩得讓女人都嫉妒的肌膚,嫣紅似染了脂粉的紅唇……她這麽近距離地看,也找不到任何一點瑕疵。

“阿喬可喜歡你所看到的?”

躺在俞喬身側,謝昀如何睡得着,如果不是怕俞喬驚醒,他很想抱着俞喬摸摸蹭蹭,親親啃啃……猶猶豫豫,一直到俞喬似有醒來跡象時,他才乖乖閉眼躺好,但等了半天,也沒等着俞喬進一步的動作。

“美人傾城,賞心悅目,”俞喬說着,輕輕眨了眨眼睛,方才,她确實是又看呆了。

謝昀聞言側過身體,修長的手指擡到了俞喬的下颌處,還未進一步動作,眸中就多了一層特別的煙霧,愈發顧盼生輝,傾城傾人。

他一點一點地靠近,似乎怕有任何一點大動作,就驚動了本來就已經醒了的俞喬,小心莫名,緊張莫名,鄭重莫名。

俞喬睜着眼睛,看着謝昀的臉越來越近,從不知緊張為何物的俞喬,在這一刻感覺到了,心跳失律,明明是想要推開他的,但手腳四肢卻始終全無反應。

俞喬的唇色有些淡,她一張臉的光彩全在她的雙眸,但此時那唇對于謝昀來說,卻極有存在感,他原本只是想親近地蹭一蹭她的臉頰,此時卻想咬一咬那淡唇。

流光潋滟的雙眸微微眯上,他的唇也終于挨到俞喬的唇上,溫溫淡淡,不炙熱也不冰涼,和他想象中的分毫不差。

“嗤,”俞喬咬唇,沒忍住笑出了聲來了,映着黑夜燈光的雙眸,第一次展露了它與生俱來的媚色,如夏空的星辰,璀璨又惑人。

俞喬伸過手,抱住了謝昀,依舊嗤笑不斷,她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種抱人打滾兒的沖動。

她難得緊張,但謝昀的青澀,猶在她的意料之外,所以,她到底是有什麽好緊張的?

謝昀被俞喬笑得有些惱,俞喬撲到他身上笑,他也就乘勢抱住了,“阿喬到底在笑什麽?”

“沒什麽……”俞喬悶聲回着,但下一秒她就又笑了,“哈哈哈……”

清朗的笑聲傳出,讓謝昀又是惱,又是高興。

俞喬的衣服自來穿得嚴整,便是這麽鬧了半天,也沒被扯開的地方,倒是謝昀,也不知懷了怎樣的心思,單薄一件寝衣,已經被扯露了半個胸膛。

俞喬埋在他的頸側,噴出的呼吸全無阻攔地落到他胸膛的肌膚上,他臉頰微紅,一半是惱的,還有一半是被俞喬刺激出的反應,心中浮現幾許莫名,但他的手依舊鎖着俞喬的腰肢,不肯放開,不願放開。

俞喬擡頭看謝昀,原本已經淡下的笑意,有再次浮起,不過這回她沒繼續嗤笑,她的手落到謝昀的兩頰,摸了摸,似乎觸感還算滿意,又多摸了兩下,“我們阿昀真可愛。”

“我很喜歡。”

謝昀兩頰的淺紅未散,又因俞喬這話多了幾許靡色,他很肯定的給俞喬點頭,“我也很喜歡阿喬,很喜歡。”

俞喬迎着謝昀認真的眸光,嘴角再次上揚,低低地應了,“嗯,我知道。”

“我餓了,阿昀陪去下面吃吧。”

鬧了這麽一會兒,她更餓了,但同時心情也更好,這幾日的疲憊全在這一笑中散個幹淨。

“好。”謝昀點了點頭,又許久他才放開鎖着俞喬腰肢的手,似有眷戀,又似滿足。

雲喬宮裏自不缺煮飯的禦廚,不過俞喬更習慣自食其力,她動作利索又幹淨,天生神力用在揉面上,有些大材小用,但揉出的那面看着就莫名讓人有食欲。

“我也要吃一碗,”謝昀一邊幫忙擇菜,一邊要求道。

“行,”俞喬清楚自己的食量,本來就做的多。

但在面出鍋後,被香氣引來的人,還是多的有些超乎預料。

秦述阿貍揉着眼睛出來覓食,才睡醒過來的老太後,順着香氣也過來了,再沒多久,病哼哼的覺遠也過來了,隔着幾個院子,也不知他是怎麽聞到味兒的。

雖然有一大盆面,但這人也太多了點。

“我再煮,不過想吃的都要幫忙。”

“沒問題!”覺遠最先應聲。

“我燒火,”秦述比覺遠更清楚俞喬的性情,可不是說沒問題就有吃的,得幹活才能有吃的。

“阿貍洗菜,”阿貍也揚起他的小爪子。

“老太婆給阿喬打下手,”老太後挽起袖子,躍躍欲試。

“你負責跑腿,去大廚房裏拿東西,”謝昀可不想讓覺遠吃阿喬的白食,直接就給他吩咐了。

覺遠摸摸鼻子,他就沒想不幹活啊,但被謝昀這一吩咐,就好似他本來就要躲懶一樣。

佛祖啊,這漂亮侄子果然是看他不順眼吶。

又小半個時辰後,兩大盆面,還有幾樣小菜,就擺到薔薇花田前的石桌上,六人圍坐,有些擠,卻也難得熱鬧。

“哎喲,我們阿喬不僅功夫好,人長得俊,就是廚藝也這麽好啊,”老太後吃了幾口就感嘆起來了,目光掃到隐隐與有榮焉的謝昀身上,神情更加緩和了些。

“您過獎了,”俞喬的目光在老太後身上掃過,又微微斜到謝昀身上,然後又若無其事繼續低頭吃面。

“這些是你們,這個是阿喬的,”謝昀清楚俞喬食量,略有些犀利的眸光,掃着毫無矜持的覺遠,直接将一盆面端到俞喬面前。

“阿喬吃吧。”

俞喬頓住,眼波微微掃到老太後那兒,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戳了戳謝昀。

又頓了頓,俞喬終于沒了顧忌,反正之後還要一起吃飯,她的飯量是瞞不了人的。

大家吃完了,最後一起看俞喬吃,看她一個人将一盆幹掉不說,還将桌上其他剩菜一掃而空。

“哈哈哈,我們阿喬食欲真好,”難怪力氣這麽大啊,老太後感嘆着,目光掃了謝昀身上,見他拿着筷子一直在幫忙俞喬夾菜,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昀兒以後也要多吃些。”長長力氣。

腦洞略清奇的老太後都不知為他們考慮到多久以後去了。

吃飽喝足,衆人才又散去。

但謝昀卻還跟着俞喬回她住的地方去,理由也充分得很。

“我明兒要去城防營,十天沐休一日,阿喬不要趕我。”

“城防營?”俞喬頓住腳步,回頭看謝昀。

“我和老頭子求的,副統領,從四品。”

謝昀又推着木椅近前,“阿喬,我說過,我要看着你的。”

無論俞喬需不需要他這份“看着”,他也希望自己能為俞喬做些什麽。楚皇的東西是楚皇的,在面對取舍時,他能選擇什麽,誰也不知,他不能将一切寄托在他飄渺的寵愛上。

他想要什麽,本就該是他自己争取。

廢了雙腿,但他依舊希望,能和俞喬并肩“站”着,共同經歷風雨。在某些她需要,或者累了的時候,他可以像她曾經對他那樣,将她護住,為她遮風擋雨。

“嗯,”俞喬蹲了下來,對謝昀輕輕颔首,然後又起身,走到謝昀的木椅後,“不着急睡,先陪我消消食吧。”

“好。”

然這一晚,謝昀終究沒能在俞喬床上賴下,說是消食散步,其實路就是往謝昀自己的寝宮而去。

頂着謝昀幽怨的目光,俞喬頭也不回地回隔壁睡覺。

老太後還在呢,謝昀任性,她可不能把自己的形象繼續敗光啊。

不過第二天清晨,篙草原上,曾經名噪一時的黑臉少年,再次出現,俞喬塗黑了臉,穿着小路子的宮服,那種落入人堆再找不回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陪你去。”

“好,”謝昀應着,眯起眼睛笑了,愉悅非常。早早就見識謝昀這樣笑的林易和陳野,又再次被閃了一下。

城防營本部在楚京南郊的一個平谷裏,除了需要出勤到城中巡衛的将士,剩餘在南郊的人有達數萬之衆,可以說城防營關系着楚京的安全,是除禁衛軍外,最被楚皇看在眼中的兵力。

城防營裏,大統領一人,副統領包括謝昀在內有三人。

作為副統領,謝昀禦下親屬可以有一萬将士,在皇城重地,這可不是什麽少數能被忽略的兵力。這個職位的重要可見一斑。

但不管多優秀的軍隊裏,都會有刺頭和庸人存在,大統領和其他兩個副統領自然是不敢少了謝昀該有的兵,但抽調出的這些将士,就別想他們會有多優秀了,反正在他們,或者在京中絕大部分人看來,謝昀到這城防營就和玩兒,沒太大區別。

他腿都廢了,給他好兵也是浪費,反倒是有緣由将這些刺頭清理出來,讓這些人湊成烏合之衆,讓精兵更精。

以前他們不是沒想過要清理這些刺頭,但刺頭之所以是刺頭,都是家裏有背景,七彎八繞都能找到有關系的人,清理一兩個是可以,但要全部剔除,那可不容易,但謝昀和楚皇就幫他們把這個機會送來了。

謝昀和俞喬天方亮就抵達了南郊城防營,但他們在操練場上從天方亮等到驕陽高高升起,那些将士還是稀稀拉拉,沒能湊齊,就是站到了這裏,一個個也懶懶散散,站沒站相。

林易和陳野天生面癱,心中不滿,反應了也沒人能看出,但向來以脾氣不好出名的謝昀,居然也半天也沒有動作,他微微側身,靠着扶手托腮無言,比他們失神還失得徹底。

但這可是七月的天,驕陽一升起,沒多久就能燙人了,謝昀頭頂上有俞喬撐着的打傘,擋住大部分的陽光,四人氣定神閑,全不在意他們底下越來越暴躁不耐煩的情緒。

又過了有一個時辰,那些睡懶覺的人才全部到齊。

“都來齊了啊,那就散了吧。”

謝昀回神坐正身體,微揚下颌,無論神情還是聲音都比他們還要散漫。

謝昀話落,俞喬就擡着謝昀下了高臺,往他的獨立營帳走去。

那些将士摸不着頭腦,但謝昀說散了,那就也都散了,一個個滿頭大汗,早不耐煩了去。

“阿喬,我要洗澡。”沒有了行宮裏随時供應使用的冰,就是謝昀此時也出了一身的熱汗。

“我去燒水,”俞喬點頭道。

但謝昀卻拉住了俞喬的手,“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好地方。”

俞喬遲鈍片刻,就也帶上謝昀的衣物,按照他所指點的方向,向外推去。

沿着一個小溪谷一直往源頭走去,在附近的夾壁裏,有一個十分隐蔽的山洞,裏面有一個天然彙聚的水潭。

“我在附近有一皇莊,九歲那年偷跑出去玩兒,發現的這裏,沒想到離城防營也很近呢。”

不過當時,他可沒在這裏洗澡。

俞喬往四周看去,已經找不到謝昀曾經在這裏留下的痕跡了,手往水裏試了試,“太涼了,你擦一擦身體就好,等晚上不熱了,我再給你燒水。”

将帶來衣物放到一邊,俞喬繼續道,“你在這裏,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野味兒可以打。”

謝昀目光幽幽地看着俞喬離去,随即嗤笑起來,他帶俞喬到這裏來,可真不是為了他自己,俞喬就連他近身都不肯,其他人就更不願意了,但她依舊願意随他到城防營來。

這個地兒就是他苦想一上午想到能給她單獨使用的地方了啊。

當然,他這麽費盡心思想,最主要是不想俞喬自己尋着外面的小溪沐浴時,被哪個……看了去。

俞喬沒走太遠,在附近逛了逛,布了幾個陷阱,摘了點野果就回來了。

但謝昀卻還沒有擦完,或者說才擦完,沒來得及完全穿上衣裳。

謝昀雖然“病”了十年,但許是因為內力加持的原因,他的身材還真稱不上是病弱,但也沒有多健壯,很勻稱,很漂亮,也很誘人。

而俞喬到底是經歷過幾次謝昀有意無意的色、誘,微微挑了挑眉梢,她就若無其事走了進來,看他繼續将衣服穿好,又再推着他回城防營裏去了。

到了夜裏,俞喬倒是沒再拒絕謝昀同塌而眠的要求,其實一路從北境過來,他們也沒少睡一起,只是這算是他們關系更進一步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同塌而眠。

“睡覺,”有些莫名興奮睡不着的謝昀,又被俞喬一胳膊鎮壓了,不過這回他沒乖乖躺着,他往俞喬這邊挨了又挨,最後伸過手去,攬住了俞喬的腰肢,這才繼續入睡。

俞喬只微微掀了掀眼皮就繼續安睡了。

第二天謝昀和俞喬在高臺上比昨兒多等了一個時辰才把人等齊,但人齊了之後,他又還是那句話,“散了吧。”

第三天,第四天依舊如此。

而這兩天到了夜裏,營帳裏打架的動靜多了許多,那些害他們在太陽底下暴曬的家夥,被輪番教訓了一遍。

第五天,俞喬才推着謝昀抵達高臺沒兩刻鐘,迷迷瞪瞪,那些将士就全都來了,一雙雙眼睛全都盯着謝昀看,但他還是那句話,“散了。”

這回就是被挨打的人,臉上也都露出了笑容,早聚早散,還能回去睡個回籠覺。

謝昀連續這幾日的作為,全被其他正副統領和将士看在眼中,但卻無一人能敲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就是謝昀身邊的林易和陳野,也不明白他這麽做到底有什麽意義。

而唯獨能問出謝昀真話的俞喬,卻是一句也沒問,游山玩水打野味兒,兩人的日子倒是過得別有意趣。

第六天,那些爬起來的将士一樣見到謝昀,但這回他卻不是坐在木椅上,被人推着,而是騎在馬上。

背上背着長弓,一身黑色軍袍,頭發也被俞喬規規整整地梳起,冠面如玉,謝昀整個人像是從水墨畫裏走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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