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着珀莉幾下折掉不要的部分,把剩下的毛地黃根莖葉塞進籃子,薩莎好奇地問道:“這就可以用嗎?”
“當然不是,毛地黃是有毒的,不小心處理是不能使用的。”毛地黃确實是治療心髒病的藥劑,但是用起來也挺麻煩的,治療量和中毒量的劑量太接近一不小心就會過量中毒。
“有毒?”正在珀莉的要求下采摘一株植物的嫩葉的亞倫忍不住回頭問道。
“毛地黃的毒性很強,所以大家回去要好好洗手才可以。”接着她對着轉頭過來的天馬說道:“專心一點兒天馬,你正在采摘的颠茄也是有毒的哦~~~”
好吧,珀莉承認她是故意吓唬天馬的。
“咦~~啊!!”被有毒這個詞吓了一跳的天馬,下意識的一松手,他剛才所摘好的那些颠茄葉子都掉到了地上。
“嘻嘻~~”
可憐的天馬,又一次娛樂了大家。
四個人一起動手效率還是很快的,珀莉的籃子很快就裝滿了。
回到了孤兒院之後,剩下的就是清洗、整理、晾曬的工作,結果毛手毛腳的天馬被三個人趕去打水——精細的工作他做不了,那就出力氣好了。
****************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之間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冬季的腳步正越來越近,對于孤兒院的孩子們而言,冬天無疑是一個很難熬的季節,每年都有孩子撐不到第二年的春天。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裏是典型的地中海型氣候,冬季雖然多雨但并不是很冷,基本不會下降到零度以下,凍死人這種事情并不會經常發生的。
經過了一個月多的時間,珀莉的小房間裏已經被塞滿了大大小小的木頭盒子——她行李裏的零錢很少,只夠她從一家二手商店的廢物堆裏選出了少量制藥器材的殘次品,質量好的玻璃器皿在這個時代可不算便宜,她只好自己動手做了大大小小的木頭盒子來放置原料和配置好的藥劑。
對于她房間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珀莉拿了一些自己配置的熏香給修女之後,索菲亞修女也就對此保持的容忍——沒錯,珀莉交給修女拿去賣的就是香料而不是藥劑,畢竟以她的年紀,她配出藥大概是沒人敢用的。這一點兒,還是她在對修女說她會配置藥劑時,修女那完全不以為然的神态提醒了她,讓她想起她那悲劇的年紀。
“索菲亞修女還沒回來嗎?”亞倫一邊按照珀莉要求的劑量稱量不同種類的香草,一邊問道。
Advertisement
正在專心的和野榛子的外殼戰鬥的天馬連頭也不擡地說道:“是啊,按理說今天就應該回來了。”
索菲亞修女是去附近的一些有錢人家募集捐款去了,這是每年入冬之前必須要做的工作,沒有這筆錢的話,孤兒院的孩子們是很難撐過冬天的。
“你們忘記了嗎,修女走的時候不是說過,這次要多走幾個地方可能會晚幾天回來的。啊,珀莉!珀莉!線打結了,怎麽辦?”
薩莎很緊張的看向珀莉,就差沒眼淚汪汪的了。她的面前擺放着十幾個有長柄的小木線軸,上面纏繞着白線。包的鼓鼓囊囊的黑布墊子上插了固定用的針,已經有了幾厘米編制好的兩指寬的白色蕾絲,雖然那蕾絲編織的七扭八歪不怎麽好看,就這幾厘米已經是薩莎辛苦了三天才有的成果。
正把香草浸入橄榄油中的珀莉只好轉身和薩莎一起小心的試着解開打結的白線,沒辦法,誰讓是她教給薩莎編織蕾絲的手藝呢。
沒錯,就是手工蕾絲的編織,在十八世紀可是手工蕾絲的黃金世紀,手工蕾絲算是高檔的奢侈品價格絕不便宜,當然,産量也很悲劇就是了,一個熟練的女工一個月的趕工只能夠編織三十厘米左右的袖口蕾絲。
珀莉還是在無聊的時候學過幾種簡單的蕾絲編織手法,而且……捂臉,這是她作為阿布羅狄的時候照着書本自己學的。真不好意思,那時候她一個人待在雙魚宮真的很無聊啊!不光是編織蕾絲,其實她還在那個時候學會了打毛線呢!她把這幾種簡單的手法交給薩莎以後就撒手不管了,能不能夠編織出像樣的東西就全靠薩莎自己努力了。反正雅典娜的神職裏還包括了工藝和婦女手工這一項,本身也非常擅長紡織,珀莉可是很看好薩莎的前途的。
珀莉是打算跑路的,至少在射手座領走薩莎之前跑路。但是孤兒院的經濟情況真的不好,即使這個月有她調制一些簡單的香料賣錢做補貼,也不過是讓所有的人都能夠吃個七八成飽而已。至少現在珀莉知道了,在原著裏亞倫不停的畫畫絕對不是只出于興趣和約定,毫無疑問有更為現實的目的——不管是賣畫,還是幫教堂畫壁畫都可以讓他掙到錢,養活孤兒院的孩子們。
至于現在,現在她把調配簡單香料的手藝教給了亞倫,把蕾絲編織的技術教給了薩莎,即使她跑路了,孤兒院的狀況不會太糟糕的。你問天馬?那個小子力氣很大,他只要出力氣就可以了!
喂喂~~珀莉妹子,乃這是明顯的差別待遇啊!
(珀莉:那你讓我教天馬什麽,教他種玫瑰還是教他打毛線?你不覺得這兩件事情和天馬座聯系的一起都非常的囧嗎?)
終于把所有的果殼都剝開了,天馬把野榛子的果仁堆成一堆,正要招呼另外三個人過來吃的時候,珀莉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
“不……不好了……”手有些殘疾的瑪格麗特氣喘籲籲地說道,“帕特受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