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曾經

“為什麽去瀞靈庭?因為那邊有吃的,住的也好,小白,你是真的不知道餓着肚子有多難受啊!”

“切。”

“……這麽不屑?好啊好啊,西瓜不要吃了,來,給我!”

“喂!!”

烈陽挂在空中,即使是坐在樹下,那種灼人的溫度還是不減絲毫。

索性将木屐也踢掉,女孩輕輕松松爬到了樹上,坐在了樹杈間,随後頂着一張欠扁的笑容嘲笑着站在樹下瞪着她的男孩。

“你上不來吧上不來吧?西瓜吃不到了哦小白!”她幸災樂禍地舉着手中半只西瓜。

男孩瞪了她半天,最終“切”了聲雙手環胸,轉過了身。

“那種東西我才不要!你自己去吃吧。”随後就在肚子上撓着癢癢向不遠處的一個木房子走去。

女孩的嘴角抽搐了下。

看他似乎真的打算回去了,最終無奈地将手放到嘴邊大聲喊道:“喂!真不要了?給你啦給你啦,什麽小孩子嘛…”一邊抱怨着一邊跳下樹去,跑到了男孩身邊把西瓜還給了他。

男孩瞥了西瓜一眼,不屑地別過了頭。“不要。”

“……”

這是她在真央學習一年後的夏季,尚且為自己鍛煉得到的一丁點能力沾沾自喜的時候。

“小白,你真的不會肚子餓嗎?”她走在銀發少年身邊,一邊說道。

“沒有!”身邊的人不耐地轉過了頭。

“但是為什麽肚子不餓還能吃那麽多啊?”

“啰嗦!誰知道!”少年的額頭上冒出了青筋。

她聳了聳肩,忍住了嘴邊的一點笑意,随後感嘆一聲。

“看樣子以後要我保護你了呢,遇到虛害怕了的話叫聲‘音樹救命’我會考慮特地趕回來救你哦。”

“誰要你救!”銀發少年終于怒了,惱羞道。

“哈哈,男孩子不需要矜持哦。”

或許他的确不會去成為死神,即使當時的她已經能隐約發現他身上所隐藏着的靈力。

或許等她念完真央,六年後加入護庭十三隊,她的确可以做到保護他,即使他們住的地方一直很和平。

或許……

或許在她從這個世界消失之後,他會找到另一個親人,繼續堅持着“不當死神”的言論,然後在屍魂界一直、一直生活下去,直到哪天,她重新回到這裏……

或許……

或許當重新見面的時候,會有很多話想說,卻也不知道怎麽說…

或許當重新見面的時候,兩人的立場已經完全改變。

目光在書室門口的身影上只停留了幾秒,她便生生轉開視線,看向了将刀架在她脖子前的碎蜂,唇邊勾起一絲笑容:“呦,碎蜂,好久不見。”

目光淩厲的女子輕哼一聲:“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無路可逃?”

掃視了周圍一圈。

因為她的一擊白雷已經倒在地上的大前田,站在門口面色僵硬的日番谷,還有站在她面前的碎蜂。

“你以為這樣我就逃不出去了?”

碎蜂微微眯起眼睛,不屑道:“你盡可以試試。”她緩緩收回了刀,随後放開手,刀向地面落了下去,插入了木質的地面當中。

下一秒,他們周圍憑空出現了許多蒙面的黑衣人。

音樹一怔。

“這樣,你覺得你還可以逃出去嗎,源內音樹?!”

抿了抿雙唇,音樹掃視着他們,緩緩笑道:“隐秘機動?”

“碎蜂,你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麽的嗎?”

碎蜂一怔。

只在一瞬間,音樹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幾團黑影在眼前閃過,下一秒,周圍的黑衣人都被擊飛了出去!

“什……”

“——什麽?”

含笑的聲音在碎蜂耳邊響起,一把彎刀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脖子前。

碎蜂的臉色一變,想動卻已動彈不得。

“你是不是以為過了一百多年我的身手一定比以前差了不少?”音樹挑眉問道。

碎蜂沉默了半晌,低聲道:“你已經死了。”

聽到他們對話的日番谷在碎蜂說完這句話後臉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看向音樹。

閉了閉眼睛,刻意忽略了身後的目光,音樹淡淡說道:“但是我回來了。”

“你一直藏在現世嗎?”

“真是好笑,為什麽你們問的問題都是同一個?”

“‘你們’?”

“別去花心思想‘你們’是誰了,”音樹打斷了她,直截了當地問道,“這裏的書都被搬去哪兒了?”

輕哼一聲,碎蜂冷冷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因為你的脖子就在我的斬魄刀前。”音樹笑眯眯道。

碎蜂咬了咬牙,狠狠瞪着音樹。

“不要再抵抗了碎蜂,你從前就打不過我,”音樹涼涼道,“乖乖招來吧。”

“你以為你沒有退步,”頓了頓,碎蜂緩緩道,“我就沒有變強麽?”

音樹一怔,下一秒,她身前的人已經消失,而她的手臂上一陣刺痛!

皺眉低頭看去,手臂上已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如蝴蝶一般的紋案。

碎蜂站在一米開外,斬魄刀已經解放。她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輕蔑地看着音樹:“雀蜂。”

面無表情地擡起頭看着她,許久,音樹笑了笑。

後退一步,她一只腳踩到了大前田的肚子上,被她踩到的人一陣慘叫。

“隊長!!!”

掏了掏耳朵,音樹指了指大前田說道:“你副隊長已經跟我說了,這裏的書丢了一本,之後一番隊就清理掉了這裏。被偷走的是哪本東西?”頓了頓,音樹微微眯起了眼睛,沉聲問道,“應該并不是這個書室裏原本就有的書吧?”

“隊長!不要聽這個人亂說!我什麽都沒說啊!!”大前田流着冷汗拼命叫道。

“蠢貨!”碎蜂喝道。

“你在找什麽?”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身後緩緩響起。

音樹一震,随後回過頭,笑道:“說不定就是你們丢的那本東西呢?”

湖綠色的眸子看着她,然而眸光卻似乎黯淡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無可奉告!”碎蜂說道,随後向前踏了一步,“作為旅禍,還是去死吧!”

音樹和碎蜂都消失在原地!

一個房間中看不到二人的身影,只能聽到刀刃相碰的聲音,感覺到不斷上升的靈壓!

“好、好強大的靈壓,”大前田趴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不斷在眼前晃過的黑影,“這、這個旅禍到底是什麽人啊?!”

日番谷站在門口,沉着臉,皺着眉頭看着屋內。

“碎蜂,沒人和你說過你太急躁了嗎?”

“閉嘴!”

“告訴我吧,這裏的書都被搬到哪裏去了?還是說連你們隊長也不知道?”

“我說過了,無可奉告!”

“知道嗎?”

音樹的身影忽然出現,她回過身,右腳直直踢向身後,卻被一只手臂擋住。看着碎蜂,她冷冷道:“或許隊長和浦原喜助丢下你離開了屍魂界會讓你有些埋怨,但是這并不是游戲,不要讓這種怨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做個一隊之長可不是只要強大的身手就可以的!”

碎蜂的神色有些惱怒。

“那麽你呢?一百年前你們忽然間全部離開了屍魂界,什麽也沒告訴我,誰也沒有帶走我!”她有些失控地大吼道,“你們有跟我說過你們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作為……作為一直希望站在夜一大人身邊的我,難道沒有權利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隊、隊長……”

日番谷怔怔地看着兩人。

松開了手,音樹怔怔地看着碎蜂。沉默了半晌,她緩緩說道:“但是我們并不是自願離開這裏的,這裏也并沒有留給我們向你道別或是向你解釋的時間……所以,”頓了頓,她閉上眼嘲諷道,“所以我們只能在這麽久以後才回來,以旅禍的身份。”

碎蜂被音樹話語中深深的仇恨震住了。

睜開眼,看了她一眼,音樹笑了笑,悠悠道:“再在這裏待下去就要被抓住了呢,我先走了。”

她跨過還趴在地上的大前田,目不斜視地走出了書室,随後消失了身影。

書室中一片沉默。

“……沒有時間……嗎……”銀發少年喃喃道。

碎蜂站在原地,低着頭,額前的劉海擋住了她的雙眼。

如果不是藍染,她或許可以一直在這裏生活下去。

她的生命不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她不會連回到故鄉都要以敵人的身份。

如果沒有藍染,夜一和浦原喜助不需要躲在現世,她和平子他們不需要差點面對靈魂消散的結局。

如果沒有藍染……

緊緊握住了雙手,音樹咬了咬下唇,瞬步離開了二番隊。

短短一天的時間,瀞靈庭就有很多死神負了傷,其中包括副隊長級別的。

音樹在途中碰到了夜一,聽她說起了瀞靈庭今天的情況。

“将六番隊的副隊長也打倒了?”音樹挑了挑眉,笑道,“一護不錯嘛。”

“你自己鬧的動靜也夠大了。”黑貓瞥了她一眼道。

音樹聳了聳肩。

“不過說起來,六番隊的隊長……不是朽木白哉麽?”

“沒錯。”

“哈哈,一護幹的真好。”

“……”

他們找到了一個山洞當做暫時隐匿的地方。

将柴火生起,音樹靠着山壁坐了下來。

“怎麽樣,有什麽收獲嗎?”夜一恢複了原來的樣貌,一邊穿着一邊問道。

“沒有,”音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當初我發現藍染這個人有點奇怪,所以專門跟蹤他做了本資料,本來想給你看的,但是還沒來得及就發生那件事情了。”

夜一一震,驚訝地回過頭。“你把那本資料放在書室裏了嗎?”

“真不愧是隊長呀,”音樹笑了笑,“我回去那裏過了,一百年前那裏丢了本書,之後一番隊就将那裏情理掉了。”

夜一臉色一變。

“難道是……”

“隊長。”音樹看着山洞外,聲音有些疲憊。

“怎麽了?”夜一皺眉問道。

“你可以找樣什麽東西變成藍染的樣子讓我好好打一頓麽?”

“……沒有。”

将衣服穿好,夜一走到柴火邊盤腿坐下。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到現在為止做的都很好。”

音樹扯了扯嘴角。

“對了,隊長。”

“什麽?”

“藍染的實力……”坐正了身姿,音樹嚴肅開口,“到底到了什麽地步?”

夜一微微蹙起了眉。

“為什麽這麽問?”

“如果他的目的是取出露琪亞身體中的崩玉的話,就必須保證行刑順利進行,”音樹将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但是他怎麽保證?他只是一個隊長,而做出決定的是中央四十六室。”

“就算露琪亞犯了重罪,一旦幾個隊長聯名申報,難保決定會發生改變。”

夜一沉吟,沒有回答。

“隊長,你覺得,藍染可能……操控整個中央四十六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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