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虛化

雙極上正在進行一場行刑。

隊長兩排展開,但顯然并不是所有隊長都到場了。

強大的靈壓突然爆發,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行刑者的最終姿态。

音樹站在遠處的一棵樹上,隐藏了自己的靈壓,看着一護沖到了被帶到高空處的露琪亞身前,只用一把斬魄刀就擋住了那只渾身纏繞着火焰,足以将靈魂蒸發殆盡的“鳥”。

音樹啧啧稱嘆。那只“大鳥”可是相當于千萬把斬魄刀的威力,而黑崎一護竟然只用一把斬月就擋住了。到底是那小子強呢,還是斬月強呢?

正在音樹暗自驚訝時,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靈壓,低頭看去,只見浮竹十四郎帶着他的兩個隊員,還有一個印着四楓院家族标志的器具沖上了前,和京樂春水一同破壞了行刑者。而黑崎一護破壞了雙極。

樹下傳來打鬥聲。

阿散井戀次打倒了幾個隊員,踉跄地走上了前。

音樹笑了笑,想着差不多了,就跳下了樹,狠狠拍了下戀次的肩。

戀次被她吓了跳!

“喂,女人!你在幹什麽啊?!”

“哈?當然是要救露琪亞出去啦男人!”音樹掏了掏耳朵。

“不要叫我男人!我叫阿散井戀次!”

音樹挑了挑眉道:“那也該記住別人的名字,戀次。”

“喂——源內!!!”遠處,黑崎一護大聲喊道!

音樹轉過頭,向他揮了揮手。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她這邊。

“她是……”卯之花微微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山本總隊長睜開了眼睛,目光犀利地看向音樹。

“源內音樹,”雖然老态盡顯,然而聲音中的威嚴不減當年,“你果然沒有死。”

“呦,總隊長,好久不見。”音樹笑嘻嘻道。

“哼,重新回來之後打算做瀞靈庭的敵人了嗎。”

音樹不受那股強大的靈壓絲毫影響,別過頭淡淡道:“誰是敵人還是不要那麽早下定論比較好哦,老頭子。”像是不耐這種對話了一樣,音樹對着黑崎一護大聲喊道:“喂!一護,快點把露琪亞扔下來啊混蛋!!”

露琪亞和戀次均是一呆。

“哦!!!”一護應了聲,随後憋足了勁,将露琪亞向他們的方向扔了過來!

露琪亞尖叫着向他們這兒沖了過來!!

音樹不動聲色地向旁邊移了一步,露琪亞就撞上了戀次,兩人飛出去好遠!

“喂!!一護你個混蛋!!要是沒接到怎麽辦啊!!”戀次崩潰地叫道!

“快點帶露琪亞離開!”一護将斬月扛到肩上,說道,“這是你的任務!”

戀次一愣。

音樹走到他身後,拽了拽他的領子。

戀次看了看她,随後抿緊了雙唇,抱緊了露琪亞向山下跑去!音樹在他們之後消失了身影,瞬步跟了上去!

從雙極到地面上的距離太長,階梯難免跑的讓人心煩。如果不是不好意思将前來救露琪亞的戀次就這麽丢在這兒,她真想自己抱着露琪亞瞬步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一邊跑着,戀次終于忍不住出聲道:“喂…你叫什麽名字啊?”

音樹翻了個白眼。“源內音樹。”

“你…到底是什麽人啊?”戀次看了她一眼,連露琪亞也因這個話題好奇地看向音樹,“連總隊長都認識你?”

“因為我以前是死神啊。”

“以前?”

“嘛,或許現在也算吧……”

戀次嘴角抽搐了下,吼道:“我當然知道你現在也是死神啦!我是說為什麽是‘以前’!”頓了頓,他緩緩道,“難道你……曾經被逐出過瀞靈庭?”

音樹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看了戀次一眼。“你沒聽懂。現在的我能不能算是死神我自己也不知道,別以為穿着死霸裝就是瀞靈庭的人了。”

戀次一愣。

音樹搖了搖頭,把目光放在了前方。“嘛,過會兒,或許不用多久,你就會明白了。我要跟着你們一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遠處的樹林裏發生一聲爆炸!音樹能感覺到夜一和碎蜂的靈壓,兩人怕是已經打起來了。而總隊長和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三人似乎也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花了很長時間,終于跑完了樓梯,到了地面上,音樹和戀次都打算回去那個山洞。

雙極上的靈壓碰撞應該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然而所幸他們挑的這條路上沒有一個護庭十三隊的隊員。

然而還沒開心多久,他們的路前就出現了一個身影。音樹和戀次停了下來。

紫色的頭發,深褐色的皮膚,還有眼鏡後的一雙盲眼。

戀次和露琪亞驚訝地看向前方。“東、東仙隊長,你怎麽在這裏……”

音樹看着東仙要,勾起了唇角,閑閑道:“哎呀,真是好運氣,我還以為會一下子就碰到你們三個人呢。”

“三個人……什麽意思?”戀次不安地問道。

音樹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擋住了他,低聲道:“後退點,過會兒波及到你們我可不管。”

戀次狠狠瞪了她一眼,然而他也知道他現在的狀況不容過多的戰鬥,只好不甘願地後退了一段距離。

“源內!”露琪亞有些擔心地叫道。

音樹沒有回應,揮了揮手。

“對付你,只需我一個人就夠了。”東仙要見到音樹并沒有過多驚訝,冷靜地緩緩說道。

“還真能說啊雜兵,”音樹冷笑一聲,“你倒是自覺,已經把隊長羽織給脫掉了?”

“從一開始,我就臣服于藍染隊長一個人。”

音樹笑吟吟,心中的仇恨卻在這時滋滋地冒了上來。就是這個人,說着一直臣服于藍染,卻一直呆在拳西的隊中,最後把所有人害成那副樣子。

音樹緩緩拔出刀,指向他。

“你看見我倒是沒有驚訝,早就預料到了?”音樹冷冷道。

“沒有任何事情是能夠瞞得住藍染隊長的,”東仙要說道,也緩緩拔出了斬魄刀,“包括你們所有人。”

音樹一愣。不過轉念一想,連總隊長也說“你果然沒有死”,那麽藍染能夠預料到應該也沒什麽好奇怪的。藍染從一開始就在耍他們。

“你似乎誤解了什麽。”東仙要忽然說道。

音樹一震,皺眉看向他。

“能夠預料到你們都沒死,這也并沒有不可能,你是這樣想的吧,”頓了頓,東仙要緩緩道,“包括你們所有人的意思是,包括你們會從流魂街那個方向進入瀞靈庭,以什麽方式進來,什麽時候進來……”

音樹呆住了。

“也就說,是藍染大人讓你們進入瀞靈庭,救了朽木露琪亞,而不是你們決定的。”

“是我選擇了你,而不是你選擇了我,平子隊長。”一百年前的那個夜晚,迎着月光,音樹隐約聽到了這句話。

音樹在原地怔了片刻,随後靈壓瞬間爆發了出來,直沖天際!!

她憤怒地看着東仙要,咬牙切齒道:“藍、染、惣、右、介!”

衣角,還有發梢都因強大的靈壓飄揚起來,東仙要微微一驚。

“這、這是什麽靈壓啊!”戀次震驚地看着音樹。

“戀、戀次…”受不了音樹強大的靈壓,露琪亞喘着氣,流着冷汗。

“你給我去死吧東仙要!!!!!”

音樹怒吼道,握緊了魇鬼,向東仙要沖去!!

舉起斬魄刀,東仙要低聲道:“卍解——清蟲終式?閻魔蟋蟀!”

下一秒,音樹就闖入了一個全封閉的黑暗區域,就在跨入這個區域的一瞬間,她失去了聽覺,視覺,嗅覺!

她知道這個招式,當初她和拳西他們就是敗在了這個招式之下。

因為誰都不知道東仙要,一個九番隊的,連副隊長都不是的小隊員會卍解,誰都不知道東仙要,這個普普通通,看似忠誠的隊員會是叛徒!!

他以為她還會怕這個招式嗎?

心懷恐懼的人才會在這個空間不知所措,以至于被他一刀致命,可惜她已經不害怕什麽了。

音樹冷笑着,覺得情緒有點不受控制。

從一百年前到現在,原來他們一直被藍染算計着,被藍染玩弄于鼓掌之中!

臉上有什麽冰冷的東西漸漸覆蓋上來,呼吸變得異常通暢,身體中好像出現了一種新的力量一般,靈壓愈發強大,卻似乎變得有些怪異!

然而音樹對于這種情況卻有種熟悉感。

下一秒,她的右胸有一個堅硬尖銳的東西貫穿而出,音樹冷笑着抓住了刺穿她前胸的刀尖,随後緩緩回過了頭,張開了嘴,嘴中有一個虛閃正在形成!

周圍的黑色物質正在緩緩退去,她看到了東仙要震驚的臉。

“什麽?虛閃——”

下一秒,一個巨大的藍色虛閃向東仙要襲去!!!

轟的一聲,安靜的路上爆發一聲巨響!!

東仙要的卍解徹底被破壞了,他連連退步到阿散井戀次他們身邊,吐出一口血。他半側身上都站着血跡。

戀次震驚地看着音樹。

骨質的面具,周圍回旋着的怪異靈壓。

右胸原本有一個被貫穿的洞口,現在卻以極快的速度愈合着。

音樹手上握着東仙要的斬魄刀,随後舉高,放手,用一個虛閃轟碎了它。

東仙要臉上流下了冷汗,随後一放手,長長的白色綢帶包圍住了他和戀次他們。

音樹回過頭,舉起斬魄刀正要砍過來,三人卻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音樹一愣,頭腦清醒了點。用手放在臉上,移開,臉上的骨質面具就消失了。這種行為熟悉到似乎她已經做了好多遍一般。

喘着氣,音樹将斬魄刀插在地上,勉強維持住自身的平衡,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剛才那種感覺……就是虛化嗎?

眯起了眼睛,她擡起頭,看向雙極,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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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來了。”

聽到身邊的銀發男子的聲音,藍染回過身,看向站在他們身後重傷的東仙要,還有一臉震驚的阿散井戀次和露琪亞。

“抱、抱歉,”東仙要喘着氣道,“藍染隊長,我……”

藍染擡起手制止了他,溫和道:“沒有關系,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要。”随後走向了戀次和露琪亞。

“藍、藍染隊長,你……”雖然很驚訝,但是戀次方才畢竟還是聽到了東仙要和音樹的對話,大概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即使眼前這個隊長在他眼中是多麽善良的一個存在,他此時還是本能地用手抱緊了露琪亞,戒備地看着他。

在戀次面前站定,藍染溫和地笑道:“阿散井君,留下朽木露琪亞,你退後。”

戀次咬了咬牙,沒有放手。

“哦呀,沒有聽到嗎,真是奇怪吶,”即使他此時的語調有多麽柔和,然而戀次還是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我再說一遍,留下朽木露琪亞,你退後。”

瞪着藍染,戀次說道:“我拒絕。”

藍染挑了挑眉。

後退一步,他抽出了斬魄刀。

“沒有關系,既然如此,就請你緊緊抱住她,然後,将朽木露琪亞連同你的雙手一起留下來。”

刀被高高舉起,随後,揮了下來——

“铿”一聲,塵土揚起,身上卻沒有任何疼痛感。

看見了拿刀擋在自己身前的人,戀次和露琪亞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一、一護……”

“呦,戀次,你這種抱法是怎麽回事,好像露琪亞很重似的。”偏了偏頭,一護笑道。

戀次一愣,随後勾起了嘴角。

兩人看向藍染,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那個藍染嗎?”

“啊,”頓了頓,戀次低聲說道,“一護,我有個絕招,但只能用一次。”

一護一愣,随後皺起眉點了點頭。“啊。”

站在遠處看着好戲,銀發男子忽然感覺到什麽,轉過了頭,嘴角上勾幾分。

“哦呀。”

用瞬步向雙極快速趕去,音樹卻明顯感覺到體力有些不支。

虛化一次似乎要耗費她很多的體力,原本這種瞬步根本不算什麽,現在她卻已經喘着氣流着冷汗。

身後有個靈壓正在快速接近她!

音樹笑了笑,有些虛弱地說道:“看來你比我傷得更嚴重啊,白哉小弟弟。”

跟在她身後的人沒有沒有回答。

“被一護打得很慘麽。”

“剛才的那種靈壓,”身後清冷的聲音響起,“是你的嗎?”

音樹皺起了眉頭,抿了抿雙唇,沒有回答,而是加快速度,拉開了與朽木白哉的距離,直直向雙極沖去!

雙腳落到地面上,一眼就看到了一護他們。

一護和戀次都躺在地上,而露琪亞被藍染一手提起,此時像是昏迷了一樣。

藍染有些玩味地看着手中那顆東西。

音樹的瞳孔猛地緊縮!

——是崩玉。

藍染轉過身,擡起頭,笑看向她。

音樹直直地看着他,任由自己的靈壓瘋長。

藍染松開手,露琪亞向地面落去。

音樹的身邊一陣風拂過。

下一秒,朽木白哉接住了露琪亞,後退了一段距離。

藍染卻沒有去在意這種事情,笑道:“好久不見,源內副隊長。”

音樹很難相信這種時候她竟然還笑得出來。“是啊,多虧你,一百多年沒見了,藍染惣右介。”

東仙要轉過身,手伸向腰際,方才想起自己的斬魄刀已經被音樹毀了。

音樹看向東仙要,輕蔑地笑道:“怎麽,還想跟我打,東仙要?”

東仙要面帶怒色。

“哎呀哎呀,真是慘吶。”市丸銀笑道。

“請不要這樣說,源內副隊長,”看着音樹消失在原地,藍染沒有絲毫驚訝之色,伸手擋住了來自身後的刀刃,笑着不疾不徐地說道,“雖說作為試驗品,但是你已經成功虛化,打破了死神與虛的境界的感覺如何?”

“好得不得了,”音樹笑道,“卍解——”

黑色的全封閉空間關住了藍染。

“——大地獄魇魔怪。”

音樹後退一步,舉起右手,指向那個黑色的立方體空間,冷冷道:“破道之四——白雷!!”

一束白光直直襲了過去!

下一秒,黑色空間中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

音樹喘着氣,将斬魄刀抵在地上,維持着平衡。

“源內!!”

“源內!!”

下一秒,她的右肩被一把刀貫穿。

音樹笑着,嘴角溢出一絲血色。

她伸手,握住了刀尖,開口悠悠道:“藍染惣右介,不愧是君臣關系啊,怎麽和東仙要一樣喜歡刺右邊呢?”

“哦?不過可惜已經看不到另一個傷口了呢。”溫和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音樹冷笑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什麽時候的事情?”藍染玩味地說道,“太久以前的事情,或許在一百年前呢?”

“一百年前?”音樹顫抖着道,“別開玩笑了,一百年前我還做了你藍染惣右介的資料呢。”

“哦?你是說那本東西嗎?”頓了頓,藍染說道,“雖說源內副隊長很認真,不過可惜那本資料也是無用的。”

“無用的還去偷?”

“偷?”藍染笑道,“原來源內副隊長沒有被告知嗎?”

音樹一震。“……什麽意思?”

“那本東西,可是一百年前逃出瀞靈庭的兩位隊長,為了調查我才拿走的。”

音樹一愣。

隊長和浦原喜助……騙了她?

但是為了什麽?他們沒有理由啊……

但是藍染也根本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她…..

音樹咬緊了下唇。

“源內副隊長一定認為一百年前你根本沒有看到過鏡花水月的始解,”緩緩抽出了斬魄刀,音樹跪到了地上,一手捂住傷口,擡起頭狠狠瞪着他,“不過看來你記錯了,”藍染笑着俯視她,“你的斬魄刀魇鬼,卍解二式,我相信你清楚它的缺點是什麽。”

音樹一震,想到了什麽,臉色瞬間變白。

魇鬼除了始解卍解,還有一個別人一直都不知道的東西,那就是記憶鎖定。從她獲得這把斬魄刀開始,只要她有過的記憶,全部會被魇鬼記錄下來。而魇鬼的卍解二式,就與這個功能有關。

一旦在卍解進行到二式的時候,被敵人将招式反彈到了自己身上,那麽關于那場戰鬥的記憶就會消失。

難道……一百年前她曾經和藍染打過?

但是因為魇鬼的卍解二式被反彈到了她自己身上,所以她已經忘記了那件事情,包括看到了藍染鏡花水月的始解?

那麽,就算是在假扮成雛森看到“藍染的屍體”時,她也是被藍染給騙了?

音樹感覺自己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一樣,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藍染走出一步,下一秒,他的身形定住。

碎蜂和夜一擒住了他。

“你已經無處可逃了,藍染。”

周圍有人影紛紛落下,所有人都已經趕到了雙極。市丸銀和東仙要也紛紛被抓住。

“音樹,沒事吧?”夜一皺眉問着跪在她身邊的人。

音樹沉默着,低着頭。

過了半晌,她擡起頭,看向藍染,嘴角緩緩勾起。

“藍染,你把別人算計得那麽好,我真好奇你把自己的結局算計成了什麽樣子。”

下一秒,天空裂開,反膜降下,三個瀞靈庭的叛徒在反膜中緩緩升向大虛的手中,虛圈的大門。

藍染俯視着他們,摘下了眼鏡,捏碎。

“這個世界上沒有神,既然沒有人登向最高的那個位置,那麽就由我去獲得它。而在那之前,永遠沒有所謂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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