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危險的界限
“源內副隊長!”
“喂,她是誰啊?為什麽有人叫她副隊長?護庭十三隊裏沒這麽一個副隊長吧?”
“你沒聽說嗎?是原二番隊副隊長拉!前段時間和旅禍一起闖進來的那個!”
“诶?!和旅禍一起闖進來?”
“潤林安?”
“笨!那個不是潤林安拉……是那個傳說中和她長的很像的一百年前的明明應該死掉的原二番隊副隊長!”
“好長的定語……話說為什麽死掉的人會出現在這裏啊?”
“誰知道呢……”
“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啊?”
“話說她去的方向……是十二番隊吧?”
“啊咧?去那種詭異的地方……”
“音樹!”
原本對于周圍的竊竊私語,音樹都一概無視了過去,卻沒想到忽然有個人沖了過來一把就抱住了她!
被埋在豐胸間,音樹的臉猛的漲紅,有點呼吸不過來。
“那個……松本!”
“阿拉阿拉,難道音樹是在害羞嗎?”松本笑着松開了音樹,撩了撩長長的棕色卷發,說道,“明明都是女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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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樹後退幾步,喘着氣,無語地看着眼前這個女人。“但是不管是哪個女性都不會用這種方式來迎接別人的吧?說起來難道你也一直是這樣去迎接小白的嗎?”
“嘛,隊長的話,總是會一臉別扭的樣子拒絕啊,”松本望了望天,聳了聳肩,“不管怎麽說還是一個青澀的小男生啊。”
“就算是春水大叔也受不起你這樣的歡迎方式的。”音樹無奈說道。
“嘛嘛,不要再說這個了,”松本笑着一手攬過了音樹的肩膀,“聽說音樹也要和我們一起執行現世的任務呢。”
“啊,”已經懶得去反抗她的行為了,音樹站在原地說道,“你也去?”
“這麽有趣的事情當然要參與啦,”松本用手抵着下唇說道,“不過如果要加入這次行動的話,你在現世的身體怎麽辦呢?”
“已經找到人幫忙了,不過對方同不同意還不清楚。”
“人?”松本愣了愣,随後恍然大悟道,“啊,是那個十三番隊的潤林安嗎?”
“啊。”
“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會同意的吧,”松本笑道,“我見過她,以她的個性,看見你的話一定會激動得不得了吧。”
“的确是激動地不得了了,不過至于這個決定……”音樹沉默。她還記得記憶中她對知樹的态度。她是讨厭知樹的,因此拜托她回去在那個身體裏待一段時間的請求,她會不會答應也的确還是個問題吶……
更何況“一段時間”也只是一個模糊的說法。與藍染的戰争,或者說是與這個虛圈的戰争,誰也說不準有多久。
“嘛算了,難得回來一趟瀞靈庭,和我去喝一杯吧,音樹?”松本忽然轉移了話題,興奮地說道。
音樹搖了搖頭,将她的手從自己肩上拿下來。
“我就不去了,今天還有事情。”
“別的事情可以明天再去做嘛。”松本笑道。
“不了,明天要走了吧,”音樹笑道,“所以今天做完才行。”
“這樣的話……”看音樹一臉堅決地樣子,松本無奈道,“看來也沒辦法了啊,”撩了撩頭發,她瞥了眼音樹要去的方向,笑道,“看來真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啊,很重要的事情。”音樹笑着輕聲道。
唇邊的笑意有些淡,松本沉默地看着會兒音樹,最終還是向前走了一步到了她的身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明天之前……不去看看隊長嗎?”
音樹一愣。
“明天……不就可以見到了嗎?”
松本微笑道:“這可是不同的呦,到了明天的話……雛森還在四番隊裏昏迷不醒,雖然隊長看起來沒什麽不一樣,但是偶爾還是能感覺到他的分心啊。”
“有時批文件批着批着就一副很深沉的模樣,小孩子怎麽會有這種表情呢,”松本聳了聳肩,“聽說你一百多年前一直和隊長生活在一起,如果是你的話……”有些遲疑地看向音樹,然而音樹卻并沒有回過頭,表情淡淡。
“嘛,怎麽會一個兩個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呢。”松本最終放棄,無奈笑道。
音樹看向她,淡淡道:“不能理解嗎?但是你自己也是一樣的,松本。”
松本的動作僵硬下來。
低下頭沉默了許久,她彎了彎唇角。
音樹笑看了她一眼,說道:“時間不早了,那我先告辭了。”
“啊……明天見了,音樹。”
“明天見。”
每個人都有很重要的事情,這種時候不可能還有心思去回想以前,亦或者顧到別人,不管是誰都是如此,她也好,松本也好,小白也好。
漸漸接近十二番隊,周圍的人也漸漸少了起來。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周圍有燈盞亮起。
音樹剛走到十二番隊門前,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帶着十二番隊副隊長章的女子站在門前。
音樹挑了挑眉。
“已經猜到我會來了?”
“隊長在隊長室,請直接跟我來。”沒有任何起伏地說完這話,女子就後退一步轉過身,向十二番隊隊舍裏走去。
音樹站在原地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最終還是吐出一口氣跟了進去,手握緊了腰間的斬魄刀。
她在一百年前曾經見過涅繭利,當時他還是剛從蛆蟲之穴裏被放出來的人,只能跟在浦原喜助身後做着一些研究。
浦原喜助說,只要他死了,他就可以坐上技術開發局局長,或者說是十二番隊隊長的位置。
雖說做一隊之長還必須經過山本總隊長和幾位其他隊長的測驗,但是結果一百年之後涅繭利還是坐上了這個隊長的位置,給人的感覺也比當時更危險,更惡心了。
音樹從以前就不太喜歡他。只不過一百年前她可以無視他,現在卻必須去主動找他,這種難受的感覺可想而知。
跟着前面那個自我介紹叫做涅音夢的女子穿過許多房間,他們最終來到一個實驗室。
門被打開,裏面沒有打燈,一塊塊閃着的屏幕卻足以照亮這整個實驗室。
一個身影坐在一個巨大的屏幕前,低頭敲打着鍵盤。
“隊長。”
涅音夢退到一邊,低聲喚道。
涅繭利依舊打着鍵盤,沒有回應。
涅音夢張開嘴打算再次叫他一遍,音樹伸手攔住了她,挑眉叫道:“涅繭利。”
聽到她的聲音,涅繭利總算停了下來,微微側過身,一雙眼睛轉了一圈,看向她。
“啊,你來了,源內音樹。”沙啞而怪異的聲音響起。
“你這是什麽打扮啊,”音樹挑眉看着他脖子周圍一圈藍色的裝飾,忍不住嘲笑道,“被石田打敗之後已經精神錯亂了嗎。”
“你還真是會說呢,”聽到音樹提起石田,他的聲音就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憤恨的味道,“依那種實力,要去打敗他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
“但是最後卻是輕而易舉地輸了啊。”
涅繭利沒有做聲,眯起眼睛看着她。
“原二番隊副隊長今天到我這裏來到底是為了什麽,要知道我是很忙的。”說着就回過了身,繼續敲起了鍵盤。
“你早就在等着我來找你了不是嗎?怎麽,對送上門來的實驗品不歡迎?”音樹淡淡道。
敲鍵盤的聲音沒有斷過。
過了會兒,聲音停下,涅繭利幹脆地說道:“你出去,音夢。”
“是,隊長。”說完,涅音夢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巨大的實驗室裏只剩下了音樹和涅繭利兩人。
音樹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直截了當地說道:“隊長跟我說沒做好心理準備前不要來找你,但是今天聽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我想浦原喜助現在還沒空去處理這種事情,所以就直接來找你了。”
“哼,四楓院夜一嗎,”涅繭利冷哼一聲。
“今天下午破面去現世的事情你們已經知道了吧?你也應該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麽吧?”
涅繭利眼珠子轉了圈,随後嘴角僵硬地彎起。
“啊,真是不錯的實驗對象呢。”
“想要從我身上拿到實驗用的東西現在可別想,”音樹冷冷道,“我來這裏只是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世界上永遠沒有白吃的午餐。”涅繭利回過身繼續敲起鍵盤。
“你自己也不是只想要做實驗而已?”音樹冷笑道,“還是說你自己也沒弄明白那個破面的話意思?要對我的身體做了實驗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涅繭利冷哼一聲,不屑道:“不要.太小看我了,源內音樹,我是技術開發局局長,十二番隊隊長,沒有什麽是我研究不出來的,也別想這樣就能激得我把我的研究成果告訴你。”
音樹皺眉。
“你是據資料顯示至今唯一出現了這種有趣突變的死神,我對你的靈魂的确很感興趣,到底是什麽因素可以讓死神的靈魂發生這種突變?而這種突變能産生的力量的新的高峰又在哪裏?又或者沒有上限?”說到這裏,身為研究人員的涅繭利的聲音忍不住激動起來。
“當所有死神都能發生這種突變,那麽這個世界最終會呈現出怎樣的姿态?世界上還會有虛嗎?還會有死神嗎?”
“——即使這種實驗存在一定危險性,”頓了頓,涅繭利眯起眼睛瞥了音樹一眼,“不過就是這種危險的實驗才夠有趣。”
音樹忍不住沉下了臉色,冷笑道:“危險性?是指被做了這種實驗的死神會有危險嗎?那你和藍染惣右介有什麽不同?”
“藍染?”涅繭利冷笑一聲,“他只是将所有死神根性裏的邪惡全部吸收了去的家夥罷了,不然你以為當年獵殺滅卻師并且做實驗的行為是一個技術開發局就能做到的嗎?”
音樹冷冷地看着他,眼底閃過一絲惱怒。
看了音樹一眼,涅繭利輕笑了聲。
“你是那些被做了實驗的死神裏幸運的一個,因為你的靈魂發生了突變,并且到現在為止還活着,看起來還十分健康。”
知道他說到了重要的地方,音樹皺起了眉頭,緊緊盯着他。
“那麽你說的危險性已經不存在我身上了嗎?”
“不存在?”像是嘲笑音樹這種天真的想法一樣,涅繭利回過身敲起了鍵盤,邊打邊說道,“說起來,你倒是可以跟我做個交換。”
“交換?”音樹挑了挑眉。
“啊,交換,”涅繭利沙啞的聲音裏帶着一絲興奮的扭曲,“什麽時候你死了,就把這個東西吃進去。”他回過身,手中捏了一片像是芯片的東西。
音樹看向他。
“只要吃了這個東西,就算你死了,你身體的信息也可以被保留下來,”看似很可惜地看了手中的芯片一眼,涅繭利說道,“雖說沒有直接用你的身體做實驗有效,不過……”
“想在我生前拿我的身體做什麽惡心的實驗永遠別想。”音樹笑道。
涅繭利一聲冷哼,随後回過身敲起了鍵盤:“只要你答應,我就可以把這些天研究出來的結果告訴你。”
音樹很幹脆地起身,走到他身邊,從他手中接過那個芯片,挑了挑眉,收好。
下一秒,她擡起頭,大屏幕上已經出現了一大堆資料。
她雙手環胸,皺起眉看了起來。
“死神和虛有着一定的界限,而一百年前浦原喜助研究出來的那個崩玉就是可以打破這個界限的存在,”涅繭利的聲音緩緩響起,“但是這個結論可笑至極。”
“死神的虛化是假面,虛的死神化是破面,兩者的差別我想你可以知道。就算兩者的姿态再怎麽接近,但還是有着區別的,而這些區別就是他們原本身份的象征。”
“死神不可能成為破面,而虛不可能成為假面,那種界限依舊存在那裏,只是假面和破面比死神和虛更接近了那條界限罷了。”
音樹皺着眉,邊聽涅繭利的講解,邊看着資料,一點點理解着,心中的不安也漸漸升起。
“而你,”涅繭利突然将話題放到了她身上,“虛化之後的假面卻是和破面一樣的,靈壓也比假面和破面更扭曲。這種情況,就是你已經徹底跨越了死神與虛的那條界限的證明。”
看他似乎不打算說下去了,音樹沒有将目光從屏幕上移開,皺眉問道:“那麽所謂的危險性呢?”
“危險性?”涅繭利瞥了她一眼,“啊,徹底跨越了這條界線的存在實際上是不被允許的,這就是平衡。因此,你的靈魂現在處于一種很不穩定的狀态,或許什麽時候就會消散。”
音樹一愣。
“……自行?”
“啊,”涅繭利轉了圈眼珠子,用怪異的腔調說道,“在不受任何外力的作用下,自己就消失了,不過會以什麽方式消失可不是現在這些資料能夠研究出來的。”
音樹的腦袋一空,整個人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