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看完了這一出大戲, 轉眼就到了公社批..鬥的日子, 老林家簡直是烏雲密布, 一宿沒人睡覺不說, 原本應該住新屋的一對新人也因為林光華出事的消息,當天晚上要洞房的唐文斌直接氣沖沖的回到了知青點,連林家都沒去。

若是到了這個點,林芳芳還不明白的話, 她簡直就成豬了, 她在怎麽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唐文斌不是因為喜歡她才娶她的, 而是因為她爸是大隊長, 手裏有工農兵大學名額才娶她的。

林芳芳惶惶不安的了一晚上,第二天頂着兩個熊貓眼去了公社, 不止她, 還有林書楊也是熊貓眼, 兄妹兩人如出一轍, 這一晚上的深思以後, 他們才恍然發現,父親對于他們來說,就像是家裏的頂梁柱, 如今頂梁柱卻轟然倒塌。

他們去的時候,公社的曬谷場已經擠滿了人,要知道平時的曬谷場可都是空蕩蕩的半晌都沒個人影的, 除非是收糧食的時候才會熱熱鬧鬧的。

可是今兒的偌大的一個曬谷場擠滿了人不說,還不止是七垭村的,還有周邊村子的人,大家都是一個公社的,這消息不過一晚上,就跟長了翅膀一樣,瘋傳。

當林家人看到這烏壓壓的人頭時,林老太身子一晃,差點沒倒下去,人越多意味着這事情鬧的越大,她兒子也就越難翻身。

不止林老太,林書楊這會也想到了這裏,他面色陰沉的盯着臺上,他從小到大敬佩的父親,此時被人五花大綁不說,嘴裏還塞了一塊臭抹布,也不知道這一晚上到底經歷了些什麽,頭發也被剃成了陰陽頭,鼻青臉腫的看起來怪可憐的。

至于高知青瞧着似乎更慘,昨天好歹身上還披了一件外套,今兒的那件外套成了一绺一绺的布條子,顯然這一晚上衣服被撕的更嚴重了。

至于經歷什麽,或許只有高悅自己知道。

高悅這會一臉絕望,早知道,早知道她就安安穩穩的在七垭村當一輩子的知青,也好過現在,昨天……昨天晚上簡直就是她一輩子的噩夢啊!

和這邊的鬧哄哄不一樣,阮家站的這塊可謂是悠閑極了,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阮綿綿出門的時候,家裏人擔心她曬着,專門給她戴了一個草帽,遮陽用的。

不僅如此,阮志文和阮志武今兒的休假,也一塊過來湊熱鬧,阮志武手裏拿着一大搪瓷缸的蜂蜜水,甜絲絲的,阮志文手裏則拿着一把扇子,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這大晌午的頂着太陽曬,沒個蒲扇,那可難受的緊。

至于阮綿綿自給兒因為怕曬黑,就特意穿了她媽給她新做的一個紅色小短掛,立領小短掛配着複古的牛角扣,越發襯的天鵝頸修長筆直。

阮綿綿本就随了方秀蘭的白淨,再加上有甘露調養着身體,身上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輕靈之氣,許是阮志文說到了好笑的事情,她低着頭,桃腮帶笑,露出一對淺淺的梨渦來,當真是秀麗之極。

林書楊原本帶着滿腔的怒火,無意間看到阮綿綿臉上的笑容後,心裏先是一頓,本該生氣的,不曾想,心裏不曾生氣不說卻意外的猶如三伏天氣喝了冰水一樣,舒坦的不行。

方谷雨随着林書楊的目光看了過去,她自然也沒漏掉小公主一樣的阮綿綿,這□□是中午十二點開始的,雖然這會的太陽并不毒辣,但是站久了還是有滿身的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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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阮綿綿悠閑的模樣,恨不得把後牙槽給咬碎了,“書楊,林叔叔出了這種事情,綿綿……綿綿卻笑的這般開心,真是一點都沒把林家放在心上。”

林書楊心裏原本是舒坦的,被方谷雨這一說,他心裏立馬就打了一個突,哼了一聲,“提她幹嘛??我們林家和阮家早都沒了關系!”

這話一說,方谷雨不着痕跡的勾了勾唇,她低聲勸說,“是我不好,下次不提表妹了!”

不遠處的阮綿綿因為被甘露調理過的身體,所以五官都比較靈敏,她自然是察覺到了方谷雨他們的不善,她倏然擡頭,四目相對,阮綿綿淺淺一笑。

卻把方谷雨吓的差點摔倒在地。

阮綿綿眨了眨眼,輕嗤一聲,“真沒用!”轉頭看向阮志文,“二哥,我們剛說哪裏了??”

這般一打岔,她把之前和阮志文兩人說的話題給忘記的幹幹淨淨的,阮志文淡淡的撇了一眼林書楊他們,就把目光收了回來,提醒,“你剛說到江遲給你寄的信了!”

江遲出門有段時間了,昨兒的綿綿還在念叨江遲,今兒的一早郵差就把信送到了公社,剛好阮志剛在公社,順帶把信給帶了回來,為此,阮綿綿還給阮小磊了三顆花生糖,算是謝過阮志剛的幫忙。

一提到江遲,阮綿綿臉上的笑意就止不住,“二哥,我跟你說,阿遲可厲害了,他都在市裏面盤下來了一個門面!”

阮志文身子一僵,仿佛受到了打擊,“你說啥?”

阮綿綿笑眯眯道,“我說阿遲現在在做生意了!”她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壓低了嗓音,怕別人聽到了,阮志文有些好奇,“他賺錢已經夠快了,還需要做生意幹什麽?”來專門打擊他的嗎??

更何況,現在不是不讓做生意啊!

阮綿綿高深莫測的一樣搖了搖頭,阿遲不過去了一趟市裏面,原本是被人刁難的,結果卻折騰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兒來,因禍得福,綿綿心裏別提有多驕傲了,至于擔心那肯定是有,不過她相信阿遲肯定沒事。

“不說?”

阮綿綿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

阿遲沒說呀!

見阮志文還要在問些什麽,她擡手指着高臺,“看上面,進入重點了!”他們兩人在私底下說話的時候,上面的高臺上劉主任洋洋灑灑說了半天,這會輪到了人民群衆上去吐口水了。

破鞋和野男人可不止被關小黑屋這麽簡單,接下來的懲罰才是重點。

村裏面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熱鬧的,若是別的事情,大家或許還會留點情面,但是昨兒晚上那件事情,實在是太荒唐了。

所以,今兒的還真沒啥人留情面。

林老太和馬大妹眼睜睜的看着大夥兒上去,一口吐沫一口吐沫的啐在林光華臉上,心都在滴血啊!

林老太求爺爺告奶奶,“別吐啊!光華是咱們村的大隊長,大夥兒忘記了,以前光華帶領着大家做的事情了?”

林老太這話一說,現在安靜了一瞬間。

阮國年卻帶頭,“林光華做那些事情,是因為他是大隊長,在這個職位上,難道為大夥兒謀福利做事情,不是應該的嗎?”

“更何況,林光華作為大隊長,不給大家做好榜樣,卻做這種肮髒的事情,簡直就是給我們七垭村丢臉。”

是啊!

原本吐吐沫猶豫的人,頓時吐的更帶勁兒了,林老太胸口窩強撐着一口氣,差點沒噎過去。

阮綿綿看着這一幕笑了笑,她低聲,“二哥,我們也上去湊湊熱鬧吧!”

阮志文連忙擺手,“你別去,大哥一個人去就夠了!”

大哥一個人的吐沫星子夠淹死林光華了。

笑話,這種粗魯的事情怎麽能讓小妹去做。

果然,阮志武沒有任何猶豫,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了最面前,奪得頭名,把攢了三大口吐沫一口氣吐在了林光華的臉上,便吐便罵,“讓你欺負我小妹,活該!”

林家退親的事情,阮志武現在都還記挂在心上的。

阮志武中午生吃了兩坨大蒜,吐出來的味道着實有些不好聞。

林光華瞪大眼睛,仿佛沒想到老阮家出了名的老實人,竟然會這樣對他,還是第一個上來的。

阮志武不為所動,他舉起拳頭,“在瞪,別怪我拳頭不長眼!”

林光華求助的看向臺下的林書楊,這會也只有書楊能幫的了他了,只是他卻沒想到,林書楊上來後,帶頭向着林光華吐口水,對着劉主任表态,“劉主任,我爸爸做錯了的事情,身為兒子自然不能帶頭包庇,我要以身作則,告訴大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

林光華如遭雷擊,他不可置信的擡頭望着他疼愛了多年的大兒子,如今他落難以後,大兒子就是這般報答他的。

林老太因為林書楊帶頭上去吐口水的原因,活生生的被氣暈了過去。

阮綿綿聽到動靜,掃了一眼,林芳芳他們那一塊亂做一團。

原以為這已經夠亂了,誰成想被綁在臺上的高悅卻突然吐出了嘴裏面塞着的抹布,尖銳,“我睡的可不止林光華一個男人,還有公社的劉主任,以及……”她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人,對着李國棟就啐了一口,“還有這幾個畜生,他們都碰了我的身子!”

誰都沒想到會突生這種變故出來,而且高悅還一口咬了好幾個人出來。

阮綿綿目瞪口呆,沒想到這高悅年紀輕輕,竟然有這麽多男人……簡直就是馭夫無數啊!

在想想自己,上輩子到這輩子,從母胎單身長大,硬生生的成為單身狗中的泥石流。

劉主任原本都打算離開了,聽到高悅這話,上去就是一巴掌,罵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貨色,給我當孫女都夠了,我會做這種事情??”

“大夥可別信這個瘋婆子的胡言亂語!”

“呸,劉癞子,你屁股的後面有一個黑市的痣!”高悅把這話一說,現場安靜了一瞬間。

阮綿綿眼睛都有些瞪直了,這都知道??

“大家若是不相信,可以扒開他的褲子看!”高悅一臉瘋狂,那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絕望,她指着李國棟幾個,“還有你們,沒一個好東西,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這下,劉主任他們恨不得找個東西把高悅的嘴給縫上,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若說之前還是說高悅瘋婆子的話,這會高悅已經把話說的這麽明白了,有鼻子有眼的,顯然這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整個公社的曬谷場都安靜的可怕,最後還是李國棟打破了沉靜,他不知道又從哪裏尋來了一個抹布,有些慌張的塞到了高悅嘴裏面,壓低嗓音威脅,“再說,再說你這輩子都完蛋了!”

阮綿綿看這臺上掙紮的高悅,不知道怎麽的,有些同情這個女人了。

她努力的想要回城,卻沒成想,作繭自縛,把自己給圈了起來,徹底的斷了後路。

以高悅目前的情況,就算是将來回到城裏面,那也毀了。

阮綿綿正發愣的時候,猛然發現她周圍空出來了一個位置,她擡頭下意識的尋找她的大哥和二哥,這才發現自家大哥二哥被人給隔開了。

和她就差了幾米的距離,阮綿綿有些疑惑,她看向來人,驚訝,“是你?”

白起琛穿着一件灰色長衫,越發襯的身姿挺拔,溫潤如玉,許是才受過傷,臉上有幾分病态,他壓抑的咳嗽了一聲,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小丫頭,又見面了!”

“你又生病了呀?”,阮綿綿蹙着眉毛看着面前這人,感覺她說一句話都要喘不過氣的那種,她悠悠道,“生病還是要按時喝藥!”

說完,她立馬擡手捂住了嘴巴,真是的,這人又不是小阿遲,她廢這麽多話幹什麽??

白起琛眉目含笑,并不接話,他只是把目光淡淡的掃過周圍鬧騰的衆人,随着他掃過的地方,一片寂靜,只能偶爾聽到樹上的知了在吱吱的叫着。

靜的不像話。

阮綿綿有些不習慣,她又蹙了蹙眉毛,看着被攔在外面的阮志文和阮志武,她聲音低低的,“我哥哥沒事吧?”

對于面前的這個男人,她有一股天生的畏懼感,她的直覺告訴她,少惹這種人。

但是自家大哥和二哥又都被攔在外面,顯然這一塊已經被化成了真空地帶。

外人不能進入。

至于她?阮綿綿更傾向于自己是個意外。

白起琛颔首,對着田六子擺了擺手,其實田六子并未動手,只是負責把阮志文和阮志武暫時攔在外面,可是阮志文伸手菜,倒是想沒到那個阮志武力氣出奇的大,他差點都折在這憨小子手裏,當然,田六子并不承認。

見阮志文和阮志武兩人暫時沒問題以後,阮綿綿這才看向面前這個男人,她聲音很輕很輕,“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小姑娘的眼睛很亮,看着人的時候,仿佛如同一汪清泉,傾入心脾,白起琛嘴角挂着淺笑,“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我只是想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其實,白起琛想要知道這裏發生什麽事情,有很多種方法。

至于為什麽來攔着阮綿綿問,他給自己的答案是,在這個村子裏面,他認識的好像只有面前的這個小丫頭了,他們算是熟人。

畢竟這小丫頭救了他兩次。

阮綿綿歪着頭先是看了下臺上的高悅,接着又是把目光放在了林光華身上,她突然伸手指着高悅,“她是當事人,最好由她來解釋!”

高悅和這麽多男人睡覺的事情,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而且啊!這也是高悅的一個機會。

阮綿綿低頭,把手伸直,默默的看着蔥白一樣的指尖,自嘲一笑,她只是順帶幫高悅,更多的卻是希望這群男人下十八層地獄。

抛開高悅的好壞不說,這群男人确實該死!

白起琛眸光微閃,“去松開臺上那人的嘴,讓她說!”

田六子一怔,沒想到少爺竟然會多管這種閑事,不過骨子裏面的天性,第一反應是服從,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去了臺上,在要松開高悅嘴巴堵着的東西時,卻被一只手給攔着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國棟。

田六子默默的看了一眼李國棟,只聽見咔嚓一聲,李國棟的手被擰斷了,他擰眉,“別妨礙我執行任務!”

李國棟殺豬一樣嚎叫,得到了自由的高悅倒豆子一樣把事情的經過說的清清楚楚,待說完後,她自嘲,“我知道我是不對,我是有私心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回城,但是這并不代表着我要被這群狗男人随意玩弄!”

這幾天的經歷仿佛噩夢一樣,如影随形。

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一瞬間,有同情的,有瞧不起的,又難堪的,還有害羞的,衆多情緒交雜在一起。

白起琛卻視而不見,他對着面前的小姑娘說道,“你覺得這種事情該怎麽辦?”

阮綿綿一怔,理所當然,“交給公安呀!”

見白起琛盯着她看,阮綿綿有些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她小聲辯解,“犯了錯,是要受罰的!”

白起琛默默的跟着念了一遍,“犯了錯,是要受罰的!”

天經地義!

他慢慢的撚着手裏的佛珠,越轉越快,他對着田六子吩咐,“去跟張縣長打個電話,把七垭村的事情老老實實的說一遍!”

他這話一說,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劉主任在也不負之前自大的模樣,他急得恨不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額頭豆大的汗珠子滾滾的往下流,“您……您貴姓?”

他只是接到了一個很隐晦的消息,七垭村會住進來一個大人物,但是這消息有段時間了,大人物一直沒住進來,所以他以為是上面的人傳錯了消息。

瞧着這人的樣子,莫非他就是那個大人物?

想到這裏,劉主任也越發急切起來。

白起琛臉上還是挂着淺淺的笑意,不變喜怒,“我姓白!”

劉主任仔細回想,确認自己不認識姓白的人,也不知道這人是何來路?

這樣摸不透的才容易讓人心焦,他聲音也軟了幾分,“白先生,這是我們七垭村內部的事情,建議您還是不要插手!”

“哦?”白起琛挑了挑眉毛,聲音還是那般寡淡,“可是我要插手呢?”

他的樣貌生的極好,說起這話的時候,有着幾分無賴的味道,但是偏偏那副姿态确實優雅的跟貴公子一樣。

阮綿綿的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果然哪怕是這人做出無賴的模樣,可是卻有一副好皮囊,讓人不由自主的忽略了那副無賴樣子。

劉主任咬牙切齒的盯着白起琛手裏的佛珠看,“白先生,若是我沒看錯的話,您手裏帶着的是一串佛珠,這可是封建糟粕,更是思想的不進步,嚴重的托了組織的後腿,更是要遭被批..鬥的,您确定要和我對着幹下去?”

劉主任的話裏面威脅意味很嚴重,阮綿綿不由得同情的看向劉主任,這人真真是老虎嘴上拔毛,怕死的太慢了嗎??

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都知道面前這人不好惹,她就不信這劉主任沒感覺到?

或者說,感覺到了,只是這麽多年身居高位,讓他飄飄然了。

果然,白起琛只是斜睨了一眼劉主任,淡淡道,“聒噪!”

他這話一說,剛從臺上下來的田六子立馬提小雞一樣,把劉主任提到了一旁,也不讓劉主任走,就這樣看着他,等着縣長過來領人。

阮綿綿沒想到,在他們眼中這麽複雜的事情,在這人的口中,不過兩句話,一下子就解決了這麽多人。

而且還沒有一個能跑掉的。

她眼裏更是閃過深深的警惕,甚至有些慶幸,當時還好幫了這人一把,若是落井下石,指不定要被這人怎麽陰着報仇了。

“小丫頭,帶着我去村子裏面轉轉?”白起琛看了低聲道。

阮綿綿啊了一聲,“為什麽是我?”

以這人的身份,村子裏面任何一個人都是願意做這種事情的。

白起琛理所當然,“我只認識你呀!”

他來村子裏面認識的第一個人,便是這個小丫頭了。

阮綿綿哦了一聲,試圖勸說這人把想法收回去,“我們村子很小,風景又不好,沒啥好看的!”這是實話,七垭村算得上周圍幾個村子裏面最小的一個村子了。

不過她奶奶卻說,他們村子的歷史卻是最悠久的。

白起琛伸手彈了彈長衫上不存在的灰塵,“帶我去轉轉吧!”

這次的語氣不再是之前那般詢問商量的口吻,而是帶着不容餘地的拒絕。

阮綿綿眨了眨眼,對上白起琛那一雙幽深的眸子,她秒慫,一臉狗腿的笑意,“成,您想去哪裏看看?我都可以帶您去轉!”,頓了頓,她故意道,“不過我的跑腿費卻是很貴的!”

白起琛對着田六子吩咐,“給錢!”

田六子不情願的從口袋裏面摸出了五張大團結出來,有些肉疼,上次他們的全部家當都給了這個小姑娘當謝禮了,這才多久?

又要花錢了。

原以為來到鄉下的村子裏面會節省一些。

到了以後才發現,比在城裏面還花錢。

節省?

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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