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俗世

事實證明離塵真君擔憂是對的。

“轟!”

兩道金丹法威一同打在擂臺防禦罩上,只見那透明的防禦罩劇烈地抖了一瞬,接着便碎成點點靈光,兩道法術幾乎擦着江月而過,餘威瞬間就将她沖出幾米。

“噗。”

肺腑中立時便湧出一股鮮血,江月面色慘白,眼睛卻死死盯着對面的齊心兒。

想她死的人,她絕不會讓她活,這筆帳她記下了。

幾乎沒人看清剛剛那一幕是如何發生的,但是每個人都能看出那兩道金丹法威中有一道分明來自玉符。

玉符與符箓相似,同屬外力,不得用于練氣小比。更何況若不是裁判的金丹真人及時将玉符法威打開,現在江月恐怕已經死透了。

竟然又叫她逃過一劫,齊心兒恨恨地看向江月,卻突然見自己的父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擂臺上了。

她頓時變了表情,似乎被吓壞了一樣,眼中閃出淚光,無措道:“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爹,我不知道那玉符是觸發的。”

她臉色本來就白,這麽一說倒有那麽點可信度。只是自家女兒,離塵真君又怎會不了解,看了她一眼,就轉頭朝着底下一衆議論紛紛的弟子宣布道:“陣峰齊心兒,于小比之上使用外力,有違門規,罰星河谷思過一年。”又轉向齊心兒:“你可認罰?”

“爹爹!”齊心兒不可思議,她知道父親定能猜出她做了什麽,但卻沒想到他會如此罰她,要知道星河谷可是絕靈之地,在那裏無法修煉不說,修士更如同凡人,需得經受饑寒之苦。她這回眼眶是真紅了:“爹爹,那玉符我說了,我并非有意……”

“你可認罰?”離塵真君再次問道。

“我…”齊心兒還想再說,卻看見父親不容置喙的臉色,頓時不敢再反駁,心中委屈也只能規規矩矩的行禮。

“弟子齊心兒認罰。”

自稱弟子,卻不是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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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了好久的楊悅靈似乎這才回過神來,感嘆道:“離塵真君當真是公正廉直,連自己女兒都毫不通融。”

毫不通融?何希看向正從擂臺下來,面色慘白的江月,搖了搖頭,這可是通融大了。

只是離塵真君擅自做主,一衆長老臉色都不怎麽好看。齊心兒輕罰,他定要替女受罪。

“江師妹。”

何希叫住江月。

江月腳步虛浮,從擂臺上下來正要與何希她們擦肩而過,楊悅靈記得昨天的事,本來還想與她說句話,卻沒想到竟是何希先開口。

聽見有人叫她,江月轉頭,有幾分疑惑:“何師姐?”

何希扔給她一個玉瓶,微笑道:“好生調養。”

玉瓶之中只有孤孤單單的一粒青碧色丹藥,其上單丹紋條順,丹蘊如同流雲一般極為好看。這是……還碧丹!江月一驚,遂擡頭看向何希。

何希道:“昨日之事多謝江師妹了。”

昨日?她與何希平日并無交集,若說昨日有什麽事的話,江月瞟見旁邊的楊悅靈便了然,應當是指昨日她在駐望臺上打那女修一巴掌的事。

只是,她看向手中的還碧丹,上好的療傷丹藥,市面上很多賣的,但那價格,把她自己賣了也未必買得起。她皺眉道:“何師姐若因此贈丹,大可不必,我與那女修本就有些恩怨,昨日不過恰巧尋了個由頭打她罷了。”

玉瓶被遞回來,何希卻沒接,她莞爾笑道:“江師妹若因此不接受這丹藥,那也大可不必,我也恰巧尋個由頭贈丹罷了。”

江月一愣。

“拿着吧。”何希笑道。

“就是就是,江師姐你就收着吧。”楊悅靈也在一旁起哄:“你待會還有比試,況且這丹藥雖貴,但你可別忘了何希的師父是誰。”

玉華真君,傳聞最有錢的元嬰真君,江月當然知道,還碧丹對她來說是天價不為過,可對何希來說也确實不算什麽。她抿唇看了眼對面人,玉瓶捏在掌心透出絲絲沁涼,不再糾結:“多謝師姐了。”

第一場比試自然算江月贏,齊心兒在剛剛她們說話的時候已經被離塵真君帶走,楊悅靈預定好的挑戰對象不在,這會兒正唉聲嘆氣着:“齊心兒之上就是江師姐,但江師姐才剛受傷,趁人之危的事我可不做,可是秦期那厮我又打不贏,唉。”

秦期就是賽前排位第七的人。何希見她這般,實在好笑:“秦期于你來說還不好對付?使個美人計就成了。”

她開玩笑似的一說,沒想到,楊悅靈還真用上了。

當然最後還是輸了,只不過楊悅靈小機靈多,打鬥時詭計頻出,再加上美人計确實有點用,輸的不難看。

令兩人沒想到的是江月竟還有餘力,帶着傷陸續又打了兩場,最終保持在第四排位。

接下來宗門長老為小比前五名頒發獎勵,此次練氣小比結束。鬥法堂內弟子陸續散去,何希二人也随着人流往回走。

等往前走了一大截,路上人少了些,聲音不那麽吵雜,她才問:“如今小比也結束了,悅靈你之後有沒有什麽打算?”

楊悅靈想了想,突然眼神一亮:“閉關。”

“然後回俗世。”何希與她相視一笑。

未免塵緣牽絆,宗門規定若不是突破無望,修為不至築基不可歸家,當年剛入宗門時得知這個消息,兩個小姑娘俱是好一陣傷心,後來便約定到時候一起築基,然後一起歸家。

築基不易,即使她們平日修煉絲毫不敢懈怠,到如今也已經有十一年沒回過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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