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幻境
“啊？”何希沒反應過來。
照方定定地盯着她，又重複了一遍：“何道友，請幫小僧護法。”
護法……這回何希聽清楚了，想到他之前幫忙對付獸潮，便答應下來，照方聽她這麽說随即便盤腿坐下，感悟起來。何希不禁感慨，他也真是大膽，竟然敢就這麽讓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護法。
“心兒，你來感悟，我為你護法。”沈江清想必也是怕她和江月趁機報仇，何希看了他們一眼，啥話沒說。
“那大師兄你怎麽辦？”齊心兒道。
“你不必管我。”
“那大師兄也不必管我，不就是琴嗎？就算我現在不感悟，以後也能練到大成。”齊心兒擡腳就走：“大師兄你好好感悟，心兒要去別處探探。”
沈江清一把拉住她：“心兒！別胡鬧！”
“大師兄快點感悟吧，晚了可就來不及了。”齊心兒甩開沈江清，飛身朝岸上去，卻在剛臨湖上時，突然往下落去。“啊！”
“心兒！”沈江清一驚，閃身過去卻慢了一步，辛好齊心兒及時抓住吊橋，他這才趕忙将人拉起來。
“湖上有問題。”齊心兒裙擺濕了半截，驚魂未定：“我是被拖下去的。”
江月與季徐離這時也過去看，何希将先前師傅給的防禦陣盤給照方擺上，又留下一縷神識，這才過去。
見季徐離将手伸進水裏，何希也探出手想試試，果然有一股力拖着，與之前在天塹那裏很像，但好似又不一樣，她想了想，把紫翎雀叫出來。
一秒鐘後……
“唧！！！”刺耳的叫聲。
何希看着幾人瞬間轉向她的目光，默默瞪了小紫鳥一眼，不就是一撮毛嗎，至于叫的那麽凄厲？更何況她還沒扯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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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小紫，過來。”
紫翎雀瞪着小豆眼，簌喇喇的往後退。
何希：“……”
算了，何希拔了一根頭發，蹲下身輕輕放在湖面上，手一松，那頭發竟慢慢沉了下去，難不成竟真的是傳說中的弱水，可沉萬物。
幾人都看到了何希的動作，見此皆是驚奇，江月正看着那根頭發一點一點下沉，突然神色一變，來不及看身後是什麽就翻身一躲，然而她左右皆有人，反射性的向前閃身，待想起湖水的問題時已經晚了。
“江月！”這變故來的突然，幾人眼睜睜的看着江月掉下湖，這才發現竟然是齊心兒趁衆人訝異之際，趁機出手。
何希急忙甩出一根長绫，然而卻無濟于事，長绫剛到湖面便要下沉，根本到不了江月那個位置。
沈江清更是沒想到齊心兒竟然會當着他的面出手，眼見江月沉下去，簡直氣急：“齊心兒！”
“大師兄。”齊心兒擡高聲音：“我與江月之間的事你也清楚，我兩次害她，早沒了回轉的餘地，這世上注定了我們兩人只能活一個，今天我不殺了她，早晚有一天她會來殺我。”
沈江清怔住，齊心兒卻轉身踏過吊橋，幾個閃身走了。不過她走之前還看了何希一眼，何希也看了她一眼，想了想照方，還是沒有跟上去。
看了一場同門相殘的慘案，還是別人門派的，季徐離摸摸鼻子，同何希說了聲告辭便也離開了，只有沈江清，怔怔的站了許久，整個人那種清風明月之感完全消失不見，只剩下沉沉的，壓抑的靜默。
不知過了多久，他走到何希面前，拿出一把劍來，劍身是銀色隐約泛着藍光，煞是好看，劍無刃，好似未開鋒，然而卻又讓人覺得好像稍稍碰一下就會被劃傷，是把好劍，顯然是從這秘境中所得，何希挑挑眉，看向他。
沈江清道：“引靈釘之事抱歉，何師妹這把劍便送你……”
“不必了。”何希知道他要說什麽，她看了眼沈江清，心中默嘆，沈江清這人如謙謙君子，對誰都溫柔有禮，然而卻有個弊病，他實在是優柔寡斷了些，如今一邊是朋友，一邊是師妹，兩難之下更是自己讓自己不得解脫，也不知他這樣的性格當初怎麽就選了劍修。
“這是我與齊心兒之間的事，犯不着你來道歉。”她把劍推回去，嘴角勾着嘲諷的冷笑：“況且，我也不缺劍。”
劍多的是，命卻只有一條，兩者如何相抵？
何希并不想多說，只道：“這遺址看起來挺大的，你不去看看？這裏有我一人守着就好。”
沈江清見她轉頭不再看他，默了一下，沒再多留。
照方的感悟整整持續了十三天，何希見他醒了，這才撤去陣盤。
“多謝何道友。”照方朝何希作揖，他遞過來一串佛珠：“這時門中法寶光幻檀珠，有辟邪，靜心，轉運之用。”
何希一愣，這是……報酬？估計照方是不想欠人情，她想了想便也收下了，聽說佛修重因果，這樣算清楚點也好，于是她笑道：“照方道友，那我就先行告辭了。”
“阿彌陀……”
……佛。
何希沒告辭成功，因為又換地方了，熟悉的傳送眩暈。
她掃了一圈周圍，不止是她和照方，還有很多人也被傳送過來了，人數有進來之前一半多一點，不知道其他人是沒來還是已經喪命，大家眼神裏都帶着點迷茫。
這裏有點像個地下室，沒有門和窗，但卻亮如白晝，中間有一個泛着藍光的圓形傳送陣，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何希突然看見人群中的楊悅靈，心中一喜，與照方道了聲別提步就要過去找她。
然而還沒等她到楊悅靈身邊，又是一陣眩暈。
身邊一片車水馬龍，何希一身仙極宗築基弟子服走在街道上格外引人注目。不過，這怎麽回事，這，這，專賣店，寫字樓，油柏大馬路，呼，深呼吸也平複不了她的心情，她回來了，竟然回來了。
何希還在發愣，一輛出租車停在她面前，後座探出一個腦袋“趙艾？”
趙艾！她前世的名字，多久沒人叫過了啊。何希轉頭看去，是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短發，淡妝，看起來很幹練。女人一臉驚訝，笑道：“還真是你呀，怎麽，還不去上班在這玩cos啊？打卡要遲了，上來我稍你一程。”
二十多年沒見了，但拜修仙所賜她記憶很好，這是她沒穿越時的同事。
沒穿越時她是個公司小白領。但是，工作？這不重要，她現在更想回家看看。她笑道：“不用了，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