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人偷衣服啦
第0006章有人偷衣服啦
日上三竿,郭嘉方從醉酒中醒來。
“奉孝你醒啦!”
第一眼映入郭嘉眼簾的,是張粗狂的臉龐,以及猥瑣的笑容。
咫尺的距離,讓郭嘉“蹭”的一下就挺了起來。
他環顧四周,完全是陌生的環境。
“這是何處?你們又想帶嘉去何方?”
“這一帶荒無人煙的,我也不知道是哪兒。
反正不是洛陽就是了!
至于去哪裏,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不是洛陽?
“停車!快停車!”
情急之下,郭嘉大喊了起來。
“停是不可能停下的,你還是安心跟我走吧。
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你是我的人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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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馬元義居然有龍.陽之好!
禽獸,簡直禽獸!
老天呀,我郭嘉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麽孽,這輩子你要如此對待我。
此刻的郭嘉,內心完全是奔潰的。
這回不但上了賊船,恐怕貞.操也保不住了。
“馬元義,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嘉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毀了嘉的清白!”
陳宇墨以為郭嘉在擔心,加入太平道會毀他名聲,急忙解釋道:
“你放心,我會選最适宜的時機,再把你的身份公之于衆。”
無恥,太無恥了!
玷污我的清白,還要公之于衆!
“馬元義,你把嘉當成什麽人了?
枉嘉還以為,你和別的黃巾賊不一樣!
想不到,你比他們更加厚顏無恥,更加卑鄙龌龊!”
“奉孝何出此言?”
“人面獸心,居然還有臉問!恬不知恥!”
什麽情況?
陳宇墨都被罵懵.逼了,自己什麽都沒做啊。
好在,他很快就意識到問題所在。
“奉孝誤會矣!
怪我話未說明白。
在我心中,奉孝乃經天緯地之才,蓋天下第一人,管、樂殆不及也。
能得奉孝,無異周得呂望、漢得張良也,我對奉孝,絕無半點不敬之意!”
“這……”
義憤填膺的郭嘉,被陳宇墨這麽一誇,不僅氣順了,甚至感覺自己都有些飄飄然。
不帶這麽誇人的!
把自己和呂望、張良相比,這怎麽好意思!
“你用不着給嘉戴高帽,嘉雖是白身,卻也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想要嘉叛變朝廷,斷無可能。
你就算把嘉帶到黃巾營中,嘉也絕不會為出黃巾出一謀一策。”
郭嘉算是看清了。
馬元義能夠冒着風險,把他從洛陽城拐出來,想逃幾乎是不可能的。
當下幹脆把自己的立場,擺出來。
他本以為陳宇墨會因此不悅,誰知陳宇墨居然毫不在意。
仿佛自己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奉孝之憂慮,我早就考慮到了。我也不奢望你為黃巾出謀劃策。
你只要安安心心,待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這還差不多!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至此,郭嘉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咦?哪來的怪味!”
精神松懈下來,郭嘉這才注意到,一股惡臭,萦繞周身。
“哦?這個……這個,都是因為李麻子先前慌不擇路,撞翻了一輛夜香車。”
一時不知作何解釋的陳宇墨,只好把鍋甩給李麻子。
老大,這鍋我可不背啊!
李麻子心裏苦,但他卻不能說。
“是嗎?”
看着吞吞吐吐的陳宇墨,郭嘉心中難免狐疑。
他嗅了嗅,李麻子身上,确實也有一股臭味,這才信了大半。
“為何偏偏我二人身上,味道如此之重,你卻無事?”
“我……我跳車了!”
“哼!果然是薄情寡義之人!”
被郭嘉這麽一口鍋扣下來,陳宇墨有些欲哭無淚,卻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嘿嘿!”
見陳宇墨吃癟,李麻子險些笑出了豬聲。
果然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看你以後還坑不坑我!
“馬元義,你得負責給我二人找衣物更換,要不然嘉跟你沒完。”
一想到身上這股騷味的由來,郭嘉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幾乎令他抓狂。
“宣傳使,我覺得郭小子說得對!”
不說話會死?
你這沒良心!
陳宇墨恨不得一腳,将李麻子踹下去。
好在前方地界,恰好坐落着一個小村落。
大山宛如巨龍,高低起伏;淙淙的溪水,穿過小村落;零零散散的數戶庭院,錯落其間。
農家門口雞鴨成群;門前水塘裏魚蝦嬉水。
一片田園風光,映入三人眼簾。
“奉孝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說着,陳宇墨快步下了驢車,朝着農家庭院摸去。
“李麻子,此處偏遠之地,百姓尚且少有衣物?
你家宣傳使,該不會強搶百姓衣物吧!”
“嘿嘿,那誰說的準。”
李麻子才不關心,陳宇墨怎麽得到衣服。
現在只要有衣服更換,就是女裝他也穿。
初春的天。
溫馨的陽光,灑滿大地。
農夫們在田裏辛勤的勞作,農婦們在家,忙着家務鎖事。
陳宇墨貼着牆,鬼鬼祟祟的,朝一家庭院不斷摸去。
望見院前正晾着衣服,他心中一喜。
“嘿嘿,運氣不錯!”
眼看四下無人,他急忙貓着身子,蹑手蹑腳的向着衣架子摸去。
就在他即将得手時,一道稚嫩的身音,從他身後傳來。
“大哥哥,你在幹什麽?”
我靠!
誰?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慌亂間,陳宇墨急忙将手收了回來。
轉過身,發現除一七八歲的小男孩外,并無大人,他才松了口氣。
“大哥哥在……抓蜻蜓啊!”
“蜻蜓?”
小男孩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大哥哥,你騙人!
蜻蜓4月份才出現,現在還沒到3月份呢。”
不是吧?
古代的小孩都這麽聰明的嗎?
給點面子啊,這就把我揭穿了!以後哥還能不能混了?
“快說,你是誰?來我家做什麽?”
“我說!我說!
我姓窦,叫倪完,恰巧路過你家。”
窦倪完?
小男孩頓時就樂。
大哥哥的爹娘還真有趣,居然給取這麽個‘破’名字。
“既然路過,為何還不走?莫不是想偷我家衣服?”
問的這麽直白!
還讓我怎麽好意思,偷你家衣服。
“小弟弟,你說對了,大哥哥真的,來你家偷衣服的。”
“我就知道!”
小男孩一副我這雙眼,早已看透太多的模樣。
“衣服我是偷定了!你要喊盡管喊,偷不到算我輸。”
陳宇墨說完,雙手一攤。
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把小男孩給氣得不輕。
這麽厚顏無恥的人,小男孩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以為我不敢喊?”
小男孩瞪了陳宇墨一眼,轉身沖着屋內大喊道:
“娘親!快出來,有人來偷我們家衣服啦!”
話音剛落不久,屋內走出一位,膚色偏暗的農婦,身上衣服已洗得泛白。
她将略微淩亂的頭發往耳後一撩,舉着木棍道:
“良兒,誰來咱們家偷衣服?”
“窦倪完。”
小男孩說完,還刻意朝着陳宇墨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農婦順着小男孩,所指的方向望去,卻連鬼影都沒見到一個。
“良兒,娘親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時間陪你玩。”
農婦說完,轉身回屋。
“我就說吧,喊是沒有用的。”
陳宇墨得意的調笑道。
小男孩憤怒的瞪了陳宇墨一眼,高聲喊道:
“娘親!快出來,偷衣服的人又來啦!”
農婦再次趕了出來,門前依舊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良兒,你不幫娘親幹活就算了,再胡鬧,娘親可就生氣了。”
“娘親……”
望着農婦離去的背影,小男孩心裏說不出的委屈。
“小弟弟,你還是別喊了,再喊你娘親真要生抽你小.屁.屁了。”
“娘親!偷衣服的人真的來啦,你快出來,我沒騙你!”
一二再,再而三的被小男孩喊出來,農婦這回真的有些怒了。
“到底誰來偷衣服?
你要是說不出,娘親非揍你一頓不可!”
“真的是窦倪完!娘親,你要相信我!”
“良兒,你再這般調皮,晚些時候定要讓你爹爹好好收拾你。”
農婦鄭重地警告了小男孩一番,方才入屋。
陳宇墨走到衣架前,有些愧疚的,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發。
“大哥哥也是被.逼的。
諾,這些錢你拿着,衣服大哥哥就拿走啦!”
說着,他把錢往小男孩手裏一放,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抱起衣服,撒腿就跑。
小男孩剛反應過來,陳宇墨早已奔命在來時的小道上。
落荒而逃的陳宇墨,速度之快、身手之矯捷,令人嘆為觀止。
“娘親!娘親!不好啦!咱們家的衣服被人偷走啦!……”
小男孩急的直跳腳,嗓子都快喊破了,但農婦半天都沒出來。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陳宇墨逃之夭夭。
半晌,只見農婦拿着竹條子,氣沖沖的趕了出來。
“良兒,你實在是太淘氣了,看娘親今天,不打得你屁股開花……”
她剛從屋內走出,望着空蕩蕩的晾衣杆,頓時就傻眼了。
“良兒,咱們家的衣服呢?”
“被人偷走了!”
“被誰偷走了?”
“窦倪完!真的是被窦倪完偷走的!”
窦倪完?
“他來偷衣服,你怎麽不早點告訴娘親?”
農婦氣的差點就要動手了。
“我一直在喊啊!”
小男孩委屈的看着農婦。
“真是氣死娘親了!”
農婦氣得将竹條子狠狠的砸在晾衣杆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小男孩被吓了一跳,戰戰兢兢的,把陳宇墨留下的錢遞到她面前。
“娘……娘親,這是那窦倪完留下的錢。”
錢?
農婦接過小男孩手中的錢,心情這才平複了許多。
嘴裏卻依舊罵罵咧咧的,有錢也不能猥瑣欲為啊……
驢車上。
目睹事情經過的郭、李二人,看着陳宇墨飛奔而來的身影,頓時驚掉了下巴。
這是什麽套路?
還有這種騷操作?……